“那大姐你结过婚吗？有孩子吗？”
苗医大姐皱起了眉头：“你这打探我私事做什么？”
“跟案子有关。”
“结了孩子在老家，准备不开这诊所回去陪了。”
陈潇：“那确实挺遗憾的，感觉你的医术应该挺厉害的。”
“厉害没用，苗医的认知度比中医还低。这附近最厉害的还得是黄钊老爷子，姜安广那就是个骗子，至于其他西医什么的我不懂，不好评价。”
陈潇笑道：“那她们几个和那个姜安广，还有黄钊医生熟吗？”
“不是很清楚，不过都是临近街上的医生大都有听说过一些。熊如如就对黄钊老爷子没什么好印象，说是去看两次病就被人老爷子给轰出来了。不过也是她活该，老爷子骂她不知自爱没有骂错。”
听着，陈潇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心头划过。
但又一时不够明朗。
顿了顿，陈潇接着问：“我有个问题，很冒昧的想问一下，在你们中医或者苗医里面有遮挡尸臭的法子吗？”
陈潇从未忘掉尸臭这个问题。
如果是寒冬腊月天也就算了，可如今偏偏是农历七八月的时间，深城已经进入最是炎热的阶段了。
尸体如果不进行冰冻处理的话，任由自然腐烂那种味道绝对要耗费大力气才能够掩盖。
苗医大姐想了想：“用药材能够遮挡一部分，但也仅仅只是一部分而已。何况这种天气，充其量只能做到一个以味盖味而已，但尸臭绝对是最明显的！”
没等陈潇接着说，苗医大姐也接着道：“熊如如和想娣丫头被发现的时候我是知道的，也过去看了。现在你问我这个问题，我是想不出来怎么样才能盖的掉。”
陈潇没有再继续问，而是沉默了下来。
苗医大姐有几个字说的好像是提醒了陈潇。
以味盖味！
但什么样的味道，能盖过尸臭的味道？
想了不知道多久，陈潇接着问：“就你所知的这些医生里，谁家有小学阶段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子意外身故的？”
苗医大姐想了想，说：“我在这开诊所好多年了，好像就记得去年黄钊老爷子家上小学三年级的孙女儿落水溺亡了。”
陈潇的目光一凝：“去年什么时候？”
“下半年九十月份吧。”
“那她是学校里的少先队员吗？！”
213.第213章 尸检！
213.
苗医大姐眼神怪异的看着陈潇。
这看的陈潇有些莫名其妙。
“大姐，我这个问题有问题吗？”
“你觉得呢？你是把我当成黄钊前辈的家人了，还是把我当他家的谁了，连他家有没有少先队员都找我打听？”
陈潇差点被呛住。
没错，人大姐怼的没有半点毛病！
陈潇不太好意思的点点头：“是我问的有些急了，这种问题你肯定是不知道的。”
大姐撇撇嘴：“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
陈潇摇了摇头：“大姐非常感谢伱，我……就不打扰了。”
“嗯，如果你们抓到杀人犯了，记得回头来我这儿说一声。”
苗医大姐说着，陈潇点了点头便出了苗医馆。
小吉三人已经等了好一阵了，一见面就问道：“哥，这次怎么去那么久了。”
“问了些事情，我们再去那位老医生的中医馆。”
“又回去？难道……。”
“有个案子里的信息点和那位老中医家的情况碰上了。”
小吉立刻开车返回到了之前薛想娣住的街上，最后又停在了黄钊中医馆门口。
只是当陈潇刚要走进去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喊声。
“陈先生。”
谢文升居然找了过来。
陈潇停下了脚步，好奇的问道：“谢队，你怎么来了？”
“我也在走访呢，这一带不少的网吧，昨晚转了一晚上对熊如如六人了解的不少，但和他们走的近始终都是他们六个人。”
谢文升说着，又接着道：“你们呢？有什么发现？”
陈潇将这一早上走访的结果说了出来，谢文升也不由看向了黄钊中医馆。
“这么巧吗？去年九十月份熊如如和薛想娣算是初识期，时间上，人物特点上还是对的上的，就连关系上也有交集。”
“嗯，所以我原本想进去再问问。不过看到你了，我倒是打消了这个心思。”
谢文升疑惑道：“怎么说？”
“有个问题不解释清楚的话，现在找谁都没用！”
“尸臭吗？”
“看来这个问题也一直盘亘在谢队心里的，没错……咱们现在必须要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来才行。先去刑警队，先去法医科！”
陈潇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后，谢文升也点头道：“那好，我带你去，不过你这三个朋友。”
“小吉，你们俩和大有按照另一条线索去找。”
“好！”
双方分做两个方向驶离了黄钊中医馆。
陈潇来到了刑警队的法医科，换好衣服进入时，法医还有些意外。
“陈先生怎么来这儿了？”
陈潇笑道：“我来学习一下，朱主任不介意吧？”
“没事，陈先生如果有不解的地方的话，可以随时问我。”
“好的，先谢谢朱主任了。”
陈潇笑着客套了句，随后便在解剖室转了起来。
只是没走多久，陈潇都觉得戴的口罩实在是太薄了，压根遮不住味儿。
陈潇凑到朱主任的身边，笑问道：“朱主任，你和谢队应该交流过关于尸臭这个问题吧？”
朱主任点头看了眼谢文升，道：“这个问题我们俩讨论过好多回了，就目前六具尸体呈现出来的状态，冰柜冷藏之类的可以直接排除。再看三具男尸，也可以肯定是直接暴露在空气里的。”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有什么方法能够控制尸臭，除非凶手是一个人住在没有其他人的山里面！”
陈潇嗯了声：“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中医……。”
说着，陈潇自己停下来了，他的手已经触摸到了尸体。
“中医也办不到，这尸体上是完全自然腐烂的，再厉害的中医也不可能办得到。就算他要防腐，那也得一开始就采取措施。而且只要他采取措施，就能检测到其他的物质来，西医也是一样的道理。”
“对的，这就像是个无解的问题一样。”朱主任也认可的点头，说着朱主任一刀割开了乌瑞的肚子。
顿时间，本就浓烈的气味这时候瞬间变得更加难以忍受了。
陈潇下意识的想退后，但还是坚持的说道：“朱主任，我这防护做好了，可以近距离观察吗？”
戴着口罩的朱主任目光瞪大了起来，道：“我是不介意啊，你受得了吗？”
陈潇没回话，靠近了几分后，很小心翼翼的伸手提起了乌瑞的手臂。
与其说是手臂，倒不如说接近白骨了。
陈潇在触碰到白骨的那一刻，便展开了拾金启钻的能力。
那一瞬间，陈潇脑海里的知识点开始不断的碰撞。
在朱主任观察尸体内部时，他所掌握的知识点也仿佛活跃了起来。
“胃部充盈同样很饱满，这意味着乌瑞乃至于所有的男生都是一样，饱餐之后被杀。”
“死者骨骼都没有受到过什么损伤，但俱有被捆绑的痕迹……。”
“只是在我的启钻之力覆盖下，愈发觉得苗医大姐的那一句以味盖味格外的有道理。”
“味，味该是什么味才能盖住尸臭？”
陈潇一边想，一边收回了手。
朱主任继续着尸检工作，谢文升则是拍了拍陈潇的肩膀，道：“要不我们先出去吧？”
陈潇摇头：“不急，我只看了一具尸体而已，其他的再瞧瞧。”
见陈潇都这么说，谢文升也就不阻拦了。
陈潇看着三张验尸台上摆放的三具尸体，这些全都是男性。
而其他的，则是因为验尸台有限，暂时都放置在了存尸柜中。
陈潇在每一具尸体的面前都有停留，但不管是触碰，还是感受都相差无几。
“朱主任，熊如如，薛想娣她们是在哪个编号的柜子里？”
“05，06号柜。”
陈潇点了点头，朝着05，06号柜而去。
一打开来，味道瞬间轻了好多，这让陈潇忍不住说道：
“朱主任，这些死者能区分出具体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腐烂的吗？”
“前三应该是在一个相对温度较低，比如地下室之类的地方，后三的话应该没有放置于低温环境中。”
陈潇想了想，伸手查看了下熊如如和薛想娣后，眯着眼睛道：“那你有没有觉得，这前三和后三的尸臭味儿好像有些不一样？”
朱主任动作一停：“哪儿不一样？都是尸臭啊！非要说不一样的话，无非就是腐烂的程度，但味道其实是差不多的，只有视觉上的冲击有强弱之分。”
“不不不，不一样，以味盖味了。对，腐烂的过程中，凶手采取了以味盖味的方式！而现在我们发现了尸体后，同样也被以味盖味了！”
听着陈潇的语气忽然笃定了起来，谢文升也是神色无比郑重的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陈潇没有回答，而是急忙说道：“死者剪开的衣物在哪里，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