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一天之内,自首者,非核心策划组织者,可以网开一面。
三天时间一到,无论是谁,负隅顽抗者,格杀。
发烈阳部今年的特字第三号令,进入内部战备状态。
若是发现某些负隅顽抗的组织,可以直接清一下今年的库存了。
有任何事情,我都负全部责任。”
总部长声音不大,也不急促,沉稳缓慢,可是一句句话说出来,在场的人面色就微微一变。
因为上一次,发布类似的命令,最后发展成了破山伐庙。
让老天师来做见证,就证明,这一次,就算是三山五岳之一,弄不好都得挨铁拳了。
“老天师,我话说完了,您做个见证,可有什么意见?”
“没有任何意见。”老天师的语气平稳,可是大家也都能感觉到,老天师也生气了。
因为,那个夜游神,最有可能出来的地点,就是老天师常年镇压的那个地方。
如今老天师那里没出什么问题,外面却还是有一个夜游神,只说明一件事。
三山五岳里,有人犯忌讳,不知道以什么办法,偷偷弄到了一个夜游神。
这就代表著,只镇压一个地方,可能已经不够了。
还有另外一个暂时不确定是哪的缺口。
命令从会议室传出去,总部长当著所有人的面,在一份份文件上签字盖章。
不到半个小时,京城烈阳部总部后方的大楼上,一个人影从上百米高的高楼上一跃而下。
那个人影距离地面尚有三四米的时候,速度却开始飞速减缓,就像是落入到什么看不到摸不著的减速带里一样,穿过了两米的距离之后,距离地面只剩下一米多了,对方才忽然落到地上。
总部长的秘书,带著人,站在屋檐下,冷眼看著对方。
“刘主任,你怕是忘了,这里是烈阳部总部,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奇物,这里已经几十年没人跳楼而死了,你怕是都不知道为什么。”
眼看死不成了,那中年男人反而满脸绝望。
“拿下,带走。”
……
终南山太乙观。
这其实就是大家常说的,能代表终南山的那个大道观。
烈阳部的动作不是什么秘密,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传开了。
关中郡的二炮,都已经开始动了起来,名义上是实弹演习,这明显是动了真火。
道观深处的一座大殿里,一位道人背对著大门趺迦而坐。
他的身后,一位中年道人,跪伏在地,低声诉说著。
良久之后,坐在蒲团上的道人,长叹一声。
“糊涂啊糊涂,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跪在地上的道人沉声道。
“师兄,此乃道统之争,怪不得我出此下策。
时代已经不利于我派,人心不利于我派。
若是再不寻求突破之法,寻求变化,早晚要湮灭在岁月里。
扶余山已经借大势,送人登天庭。
他们要追求的方向,跟我们不一样。
现在就是在争接下来百年往哪走。
烈阳部内部,神州内部也依然还在争论。
如今既然失败了,那也怨不得旁人。
我会自行兵解,绝不连累我派。”
道人跪地叩首,转身离去。
十几分钟之后,道人在山门脚下,带著三个道士,举剑自刎,血溅当场。
原地还留下一份血书,说是他鬼迷心窍,听信谗言,一时气血上涌,酿成大祸,如今悔不当初,也已经无颜再面对祖师。
更不敢死在山门之中,只能自刎于山门之外。
很快,烈阳部就收到了消息,而刚回到德城的温言,也收到了消息,是四师叔祖给打的电话,告诉了温言这个消息之后,还在劝温言。
“我就说,你听我的,没必要去打打杀杀。
这件事若是被他们做成了,那自然可以糊弄过去。
但没做成,还被翻到台面上,那就是同时犯了烈阳部和三山五岳的忌讳。
同时踩了总部长和老天师的雷区。
伱只需要把那个监控送过去,以退为进就行。
什么都不需要做,参与这件事的人,就得被逼死。
他们不死,那就得死更多的人。
也不会是死两个小喽啰,推出来个临时工就完事了。
现在死掉这个,是终南山掌教的师弟,算是终南山的二号或者三号人物。
到了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
“四师叔祖,这是个人应该都会知道,这肯定不是他一个人能做到的,我念头不通达。”
温言也知道,这样子做最省力,但他就是觉得不爽利。
四师叔祖这时候又道。
“我刚得到个新消息,淮河边,有一个道人,阴神出窍,被锁在了岸边的石头上。
他被锁在那里,无法动弹,无法交流。
幸好那里是背阴,尚未被晒到,不然的话,他怕是要被大日真火烧死了。
他的身份也被确定了,是终南山那一片一个小道观里的挂单道士。”
温言神色一动。
“四师叔祖,我先挂了,我有个事要去确认下。”
“你不要冲动,同样的目的,可以用更简单,风险更低的方式达成。”
“我知道了,四师叔祖,我只是想去睡一会。”
挂了电话,温言也顾不得现在还是白天了,直接躺床上秒睡。
施展托梦术,走出自己家,他驾风而起,飞入青冥,很快就落入到一片水中。
水君果然还在睡觉,他在梦中,靠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嚼著酒缸,跟吃薯片似的。
看到温言来了,水君张口一吐,将酒缸碎片吐出来,上下打量著温言。
“看来你还没那么废物,没死在那些腌臜废物手里。”
“看来河边那个蠢货,是真的要用杀我来拉拢水君啊。”
“嘁,我要杀你,用得著那些废物?”
“啊对对对,这点我倒是赞同,那些废物暗算我,都没暗算成。
还想来利用水君,纯属脑子不好。
本来我是正在给水君准备酒的,听说了一家老酒坊,纯粮酿造。
我都跟人家约好时间了,还没来得及去,就被人暗算了。”
“魑魅魍魉,打死不得了。”水君有些不屑。
“我的一个长辈,战死了。
终南山里当代掌教的师弟,畏罪自杀了。
但是我心里还是不痛快。”
“终南山啊,那些假正经的道士。”水君依然一脸不屑。
“水君跟他们接触过?”
“没有,我听十三说的。”
“……”
温言一滞,直接说起了正事。
“所以,我不想就这么算了,我就想去当面问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但是我觉得现在的理由不太够,我想再扯一个理由。
比如,对方派人来跟水君接触,水君不爽。
我算是去给水君出出气。
顺便也给我自己出出气。”
“哈哈哈哈……”水君顿时哈哈大笑:“你这家伙,想利用我的名义去做事,还敢直接告诉我?”
“那当然得让水君先知道了,事后我给水君送十缸酒。”
说到这,温言神色也认真了起来。
“我开始以为,他们只是想顺手杀我,后来我明白了,我也是主要目标。
有人要杀我,那我不做点什么,我晚上都睡不著觉。”
“怎么?你还能直接打上终南山吗?”水君哈哈大笑。
“虽然不是直接打上终南山,但差不多相当于蹲在终南山大门口拉屎了。”温言说的很认真。
水君上下打量著温言,倒是忽然来了兴趣。
“好,你可以用我的名义去做,但是你要是做不到你说的,那就别怪我杀了你。”
“好,还有一件事想请教一下水君,你之前交给水鬼的那个手环,到底是什么东西?”
嘭!
温言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卧槽!”
温言揉著脑袋,又来!
这水猴……水君怎么这般喜怒无常,又把他打爆,就不能有一次从头到尾好好聊吗?
算了,先不管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