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转头看向风遥。
“没我事了吧?我可以走了吧?”
“恩。”风遥看了看温言的手腕,刚想说什么,温言就将他们的嘴堵住。
“你们要是能带走,就赶紧带走,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风遥接了个电话,拍了拍研究员的肩膀,对温言道。
“走吧,我送你。”
“这东西不管了么?”
“部长说,伱能控制,你就带走吧,也省了后面的麻烦。”
温言听到蔡黑子这么说,立刻警惕了起来。
蔡黑子可是连自己前列腺造反,都能顺手甩锅出去的人!
“我想了想,我还是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把这个东西,留在部里吧。”
温言此话一出,旁边的研究员,立刻又从白大褂下面掏出来一个金属框架的透明盒子。
温言伸出手,手腕上的水流,缓缓游动著,落入到小盒子里,化作一团水球。
“好了,我走了。”
温言都没去见蔡启东,生怕蔡启东想起来,昨天晚上是梦到了他。
等到温言离开,总部的实验室里,被困在小盒子里的水球,便渐渐的缩小,最后消失不见。
常人看不到的地方,水流分化成极为细小的细流,顺著各种缝隙,钻出了实验室。
温言这边刚坐上车,离开烈阳部驻地,那细流就已经追上了车,自行在温言的手指上汇聚,一圈一圈的绕著温言的手指转动。
温言抬起手,看著手上环绕的水流,叹了口气。
“这下好了,丢都丢不掉了。”
旁边的风遥,正好接起了电话,看了一眼,道。
“恩,在这边,自己回来了,没有丢。”
挂了电话,风遥看著温言手上的水流,还有些羡慕。
“你就留著自己玩吧,我看啊,纯粹我个人看法,曾经的记载,可能春秋笔法比较多,跟实际情况,有些不太一样。”
“我也觉得水君不至于弄个小玩意来暗杀我,但其他,我都不确定了。”
“反正你可千万别去淮河流域,尤其是别在那里下水。”
“恩,我本人是肯定不会去的,起码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去。”
“那就好,过几天就是南武郡演武最后阶段了,你要来嘛?”
“咦,不是都完了吗?”温言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在他躺在冥土挺尸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之前听四师叔祖说过,今年扶余山虽然有名额,但仅仅只是打酱油,带后辈长见识。
毕竟只是一郡之地的演武,虽然有其他郡的人,规格却并不是最高的,这种情况,让秦坤上吧,显得有点欺负人。
而温言,还在冥土里面躺尸呢。
扶余山青年一辈里,著实找不出来出类拔萃的弟子了。
张老西倒是进境迅速,可惜,被拉回去特训,不达标不准他下山。
最后索性就带著小辈来看看热闹,长长见识。
四师叔祖也就提了一嘴,温言也没在意,没想到,还没结束呢。
“差不多到最后阶段了,你要是想上的话,倒是不用参加前面的阶段,自从进入灵气复苏第二阶段之后,南武郡里出现的人才和职业者,也明显变多了,这次也选出来不少。”
“我就算了,很多手段都不能用,用了我又怕收不住手,把人打死了。”
温言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中指的黑指甲。
纯比拳脚吧,他大概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这种需要苦练和经验的东西,他凭什么比那些童子功,辛辛苦苦练了二十年,还在一线磨砺过的人厉害?
若是放开手,不拘什么手段,那这比试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意义。
还不如跟秦坤对练。
风遥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
“也是,据说是有个阿飘,挺厉害的,按他目前的表现,应该会被部里特招。
但你要是去跟他打,估计以你的阳气,只是绽放,就显得有些欺负他了。
擂台比试限制的确挺大的,但这种初步的选拔,在保证相对安全的前提下,这样已经是最合适的了。”
“南武郡也开始招收阿飘了?”
“人和人都不一样,阿飘和阿飘自然也不一样。
要是有合适的,自然要招收。
我们人手是永远不够的。
要不是高手的缺口有点大,也不用搞出来一个复杂的优先级体系了。
以前上面的人倒是有跟三山五岳的大佬聊过,是不是适当的扩招一下。
人家就说了,他们也想多招弟子,可惜标准一直都在那。
达到标准的人,一直都是今年多点,明年少点,后年就没人了。
再过几年,又会多一点,断断续续。
我以前也琢磨过,是不是稍稍放低点标准,多招点人。
这次遇到那道人,我就明白了。
幸亏当年终南山的人,严格谨守规矩,没有因为他的天赋给开例外。”
“这次的事,终南山的人怎么说?”
“终南山已经有人下山来处理了,只是没堵到他。
之前做调查的时候,也查过了。
那边的前辈,倒是挺惋惜的。
说那道人天赋不错,的确不适合终南山。
当年按门规将他逐出师门,其实也是留了一线,推荐他去别的不限婚嫁的地方。
可惜,他自己没想明白,还俗之后,基本放弃了修道,今年又踏上歧途。”
“终南山的人来南武郡了吗?”
“目前还没到。”
温言撇了撇嘴,没接话。
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个人如何选择,跟师门关系不是最大的。
但师门是干什么的?
不就是教导、引导弟子的吗?
温言能明白,人家的规矩,肯定都是避免重蹈覆辙,才立的规矩。
但他的确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就不能在不违反规矩的前提下,有点变通呢?
扶余山的规矩其实也很多,这些年遣散下山,让其自行去谋生的弟子也不少。
但就算是下山了,真有什么事情的时候,扶余山的人却也不会不管。
这么多年时间,难道出身扶余山的弟子,就真的人人都好人,人人都没犯过事吗?
也不是没有,毕竟,多了点寻常人不会的手段,就总会习惯性的以自己擅长的手段去处理事情。
最后也没发展到这种地步。
温言心里的确能明白,但他心里还是对终南山的道士没太好的印象。
嘴上说的漂亮,这都两天了,都没来个人意思一下,帮忙收尸什么的。
这规矩也遵守的太死板了,一点人情味都没。
连烈阳部这种按理说是规矩最死板,程序最多的地方,都在积极跟上时代的变化。
温言没再多说什么,反正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他坐著车,一路回到德城,这边刚下高速,就见高速路口旁边的平地上,有个身穿黄色道袍,头戴纯阳巾的年轻道人,正在举香祭拜。
看了看那道士祭拜的方向,温言看了一眼风遥。
风遥眉头微蹙,看了一眼就道。
“茅山来南武郡参加演武的弟子,名叫黄智极,是智字辈的佼佼者。
听说他对雷法很有天赋,甚得茅山掌教看重,已经将其收为弟子。
再过几年,若是他进境不错,又能通过各种考核。
茅山掌教可能会传他闪电奔雷拳。”
“他祭拜的方向,就是我家那边。”
“下去看看。”
风遥大步上前,遥遥的拱手见礼。
黄智极将香插入香炉,立刻回了一礼。
“见过风秘书。”
而后黄智极看向温言,立刻露出笑容。
“在下黄智极,你身上阳气这么重,一定是扶余温言吧。”
“我是温言。”
“久仰久仰,我师父说,可惜你进了扶余山,不然的话,一定要拉你入茅山,为此遗憾了好久。”
“前辈太抬举我了,我最多也就是练练武而已。”
黄智极非常客气,见面就是给抬轿子。
聊了几句,客套完之后,风遥就指了指那香炉。
“这是……”
“嗐,实不相瞒,我年幼时,其实是在终南山修行,后来才拜入茅山。
那时候,这位师兄还挺照顾我的,如今他误入歧途,身死道消。
我正好在南武郡,就过来祭拜一下。
只是,我怕引起误会,就没敢靠近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