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怒交加,扯著女人的头发,发疯了似的向外撕扯,咔嚓一声,骨头在作响。
被扯开了,但是他的脖子却也被撕扯烂了,鲜血喷涌而出,直接喷到了天花板上。
“老公,你答应过我的,我是真害怕失去你啊,你答应过我,永远陪我的。”
霉气开始侵染,从南运财身上绽放,他身上的光芒,再也挡不住了。
随著鲜血喷涌,他开始渐渐觉得头晕,开始觉得力气减小,最后只能倒在地上。
而女人身上的尸气、鬼气、阴气,也开始直线攀升。
当攀升到一定程度之后,附近巡逻的烈阳部成员,手里的可携式感应装置上,顿时浮现出了警示音。
滴滴滴的刺耳警示音,如同破晓,拉开了一天的帷幕。
等到烈阳部的人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皮肤青白色,脸上还有尸斑的女人,坐在血泊里,怀里紧紧的抱著瞪大著眼睛,眼神空洞的南运财。
他们周围,鲜血流淌了一地,冰箱里散落下来的各种食材,都已经腐朽,长满了霉菌。
而那女人,一脸幸福的坐在那里,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
烈阳部的外勤,刚准备迈步进来,踩在脚垫上的瞬间,整个人就向后滑到,伸手想要抓住旁边的鞋柜,却将整个鞋柜都一起拉倒。
连带这后面跟著的俩人都一起被那高高的入户柜给砸中。
紧随其后,电线被扯了出来,电火花滋滋浮动,焦糊的味道,也开始弥漫开来。
十分钟之后,后续的支援抵达,两个人被困在电梯里,暂时出不来。
剩下的人走步梯上来,才将手上的人换下去。
当真正的外勤抵达,小心翼翼的进入到房间里,看了一眼坐在厨房门口的两具尸体,一路来到了卧室。
卧室的床上,他看到一个女阿飘,手臂死死的箍住一个男阿飘,一脸幸福的坐在那里,仿佛终于得偿所愿。
而那男阿飘,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挣脱不了这温柔的怀抱,被死死的抱著。
看到来人之后,那男阿飘立刻惊恐的喊了起来。
“救我,快救我,这疯婆子,我要被勒死了。”
外勤冷眼看著这一切,拿出手机,察看了一下资料。
“南运财,你已经死了。”
“不,我不是南运财,我不是南运财。”
南运财听到对方的话之后,立刻变得有些癫狂,他在疯狂的挣扎。
然而,那一脸幸福的女人,死死的箍住他的身体,一道道锁链从对方的身体里长出来,链接到南运财的魂体上,将其死死的锁住。
“老公,说好的,你永远不离开我的。”
“我不是南运财!”
半个小时之后。
温言接到了电话。
“什么?又出现一个扫把星?搞批发的吗!
你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那个家伙叫什么来著?
南运财?他说自己不叫南运财?”
第207章 头香,改命(5k)
温言挂了电话,揉著有些发懵的脑袋。
好家伙,又出现一个扫把星。
这是已经经过确认的,而且这个扫把星,好像比郝明杨还要激烈一些。
关中郡烈阳部的外勤,只是靠近,什么都还没做呢,就受伤了四五个,其中俩坐电梯,被困在里面,后面电梯又开始不受控制的疯狂冲顶。
要知道,电梯冲顶可比坠落还要危险得多。
幸好当时有其他人在,还有那俩外勤也熟知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自救,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跟著后面房间里又起火,一顿鸡飞狗跳。
再跟著,现场勘查的人,也发现那里的霉菌,也是一种致病菌。
现在所有去过现场,甚至靠近过现场的人,有接触的,也都得接受医疗观察。
乱七八糟的一顿闹腾,可算是请人来处理了,将没法分开的两具尸体带回去,两个阿飘也一起封了带回去。
温言看了看清虚子,暗暗琢磨,清虚子听到这消息,心态恐怕会有一点微妙的小变化。
“道长,我刚得到消息,又出现一个扫把星,而且,他也说自己不是自己。”
清虚子手中的银针,无声无息的掉落在地上。
然后,他面无表情的捡起银针,继续扎在红裙厉鬼身上。
红裙厉鬼望著自己身上的银针,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逼逼了一句。
“大夫,这根银针脏了……”
“你又不怕感染!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
红裙厉鬼也不敢多说,他的情况,肉眼可见的好转,被啃掉的半边身子,现在已经重新长出来一些了。
他也不懂,他这情况应该怎么治,但他之前的确能感应到自己快消散了,现在却已经完全没这种感觉了,能感觉到自己在恢复,精神头都变好了很多。
而且,可能对方是大夫吧,他总感觉对方的眼神很可怕,总是会勾起他年幼时的那种恐惧感。
再者,人家是救他呢,他还是得对这位道长尊敬点。
清虚子的心态,的确是有些许炸裂。
他追了好几天,险些道心被撼动,才终于控制住了一个扫把星。
现在竟然又来一个,只听关键词就知道,肯定是一模一样。
批发扫把星吗?
什么玩意能批发扫把星?疯了吧?
是什么东西?还是什么人?
清虚子的脑海中,念头不断的翻滚,直到完成了今天的治疗,他才走到温言这边。
“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也只是听了个大概,具体情况,得去一趟关中郡才能清楚。”
温言已经准备打电话摇人了,他看了看那个保险箱。
“道长,郝明杨要带上吗?”
“带上吧,傻子都能看出来,他们之间必然是有某种共同的联系,到时候说不定会有收获。”
“道长要去关中郡吗?”
“去,必须去。”
说完,清虚子又看了一眼红裙厉鬼。
“别看我,我肯定带著你,不把伱治好,岂不是砸招牌了。”
红裙厉鬼缩了缩脖子,心说,我也没说什么啊,关我什么事?
“我请了我一个阿飘朋友带我走捷径,道长要跟我一起吗?”
“什么捷径?”
“借道冥途。”
清虚子打量著温言,有些吃惊。
“你一个活人武者,天天借阴路?
你是真不怕死啊。
你没听说过么?走夜路多了,早晚遇到阿飘,还有一个下半句。”
“什么?”
“走阴路多了,早晚变成阿飘。”
“哦,没事,我习惯了,道长要一起吗?”
温言心说,我连冥土都去住了一个多月了,我还会怕走冥途借道?
“我自己走,我坐飞机。”清虚子摇了摇头,还是忍不住劝了句:“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我劝你最好还是少走这种路。”
“我大姨给的。”
“谁?”
“我一个长辈。”
清虚子不再多说什么,心里暗道,扶余山的人,果然是狂傲,衰落了也改不了这种性子。
清虚子拿出手机,轻车熟路的定了最近的机票,然后再用打车软件叫了车,在这等著车来。
等待的时候,温言就将保险柜打开,取出里面符箓包裹著的小玉雕。
他看了看红裙厉鬼。
“你跟著道长好好听道长的安排,道长肯定能治好你的。”
几分钟之后,坟行者按照定位信息,出现在外面。
“麻烦你了。”
“客气什么,我闲得很,走,有急事你找我就对了,我别的本事没有,带个路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温言跟清虚子挥手道别,跟著坟行者,从坟行者开出的小道,进入到荒坟里,消失不见。
清虚子暗暗摇头,温言这整的,出门就借阿飘在荒坟上开道,比他更像是青城山的人。
青城的人,按说法,叫御使鬼神,都没温言这般随意,也不敢随意借道冥途。
偶尔逼不得已了,去一次冥途,那都是开坛做法,点长明灯,牵红绳,最后还得配一只七年以上的大公鸡,关键时刻打鸣。
一切都是为了不迷失在冥途里。
哪像温言这般轻松简单,直接找个特殊的阿飘带路就行。
可惜温言不是他们青城山的人,可惜,扶余山的那群老梆子,怎么下手这么快呢!
他可是悄悄问过了,温言几个月前还不是扶余山的人。
想起这个,清虚子就遗憾,而且,更遗憾的是,他好几年前,就已经先遇到过温言了,那时候怎么就没看出来点什么呢。
不然的话,把温言收入青城山,那就等于把温言的儿子也收入青城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