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没被发现吧?”
“目前没传出来被清扫的消息,应该也没被发现,不然的话,以那位现在的作风,必定是被清扫了。”
“那她招来一帮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知道,不明白,至少确定了一点,能找到的典籍,能传下来的典籍,稍稍细致点的部分,都不可信。”
“想办法传个信息吧,不能等下去了。”
“我们所有的人,现在都不敢靠近。”
“呵,你可别说你只有这么一种传信方法,此事事关重大,必须按照计划进行,那位姓吕的,现在还在南武郡吧?”
“在。”
“那好,明天见面了再面聊。”
一时之间,本来最近就暗潮涌动的情况,因为黄河的事情,一下子就让很多人坐不住了。
哪怕跟这些事没关系的,也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孤舟之上,洛神坐在那里,温言探着头,观察孤舟之下的水流,他想学学这个。
反正他现在看到什么都想学,尤其是有可能学会的东西。
洛神面色平静,静静地看着。
她带着温言,其实没那么多花里胡哨,仅仅只是单纯的希望温言能见证而已。
温言能开盒之后,还能回想起来,能辨别出来,之后什么事都没发生,记忆也明显没有出现混乱。
那只说明,温言记得的东西,便改不了,抹不去。
对于这一点,洛神对自己都没有如此有信心,她觉得自己可能会不记得什么,她需要温言记得。
另外一个问题,她也知道了现在外面盛传的东西,跟她的认知有些不太符合,她亲自带着温言,就想传达出去一个事情。
温言想来黄河就来,哪怕河伯在,也不能对温言怎么样。
她也觉得,温言身上有黄河真意这件事,不能闹的人尽皆知,那她带着温言却可以。
一路平推,越过了俩水电站,洛神看水电站,看了很久。
她带着温言一路逆行,过去了两天,一路逆行到了西海郡的时候,温言便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太对劲的地方。
他站起身,遥望着前方。
“姐姐,这是快要到源头了?”
“恩,你察觉到了?”
“只是感觉怪怪的,有一丝即将离开现世的感觉,我之前坠入现世之外的次数太多,已经非常敏感了。”
“对,继续往上走,逆流到源头,便会离开现世,前往其他的地方。”
洛神盯着前方,语气里带着一丝认真。
“你之前是不是奇怪,黄河之下,为什么会有一个迷窟,可以通往大荒?”
“是。”
“因为大荒本就跟现世的联系很深。
曾经有两个门户。
其中一个门户,被绝天地通毁了。
但是还有另外一部分联系,特别巨大,根本无从毁灭,也无法关闭。
一如无法阻止水汽蒸腾,化作云雨,也无法阻止春去秋来。
所以,那种联系,在很早的时候,被化入到了整条黄河里。
整条黄河,其实就是一个门户。
没有锁,没有阻碍,任何人其实都可以跨越。
自东向西,逆流而上,跨越万里,便是从门户的一端,跨越到了另外一端。
这一步之遥,被拉长到了万里。
中途浪头奔涌,瀑布横断,再加上你们建的那些大坝。
基本已经没有任何水中的生灵,可以完成这种跨越。
你也别担心我们会完成跨越,我们走的远远不够万里之遥。
我只是跟着你,一起到了这里,才想起来这些。
我记得,好像是河伯告诉我的。
好像是那年,他似乎是在帮禹治水。
记不清楚了。”
洛神更像是自言自语,把刚刚想起来的事情,都给说一遍。
但这些话,在温言听来,就愈发觉得哪怪怪的。
第709章 具体数据,眼神交流
温言听的一头雾水,他现在开始觉得,简单的把河伯,放在正派和反派的角色上,似乎都有些片面了。
想想也是,这都多少年了,人都会变,更何况这种天庭出现之前就存在的老家伙。
但相比觉得河伯只是转变大,温言还是更倾向于,前后可能都不是一个人。
一个人看站位,看事迹,有时候是看不真切的,要看最核心的动机和倾向是什么。
之前烈阳部借来的那枚徽章,借给温言用,温言受了好几次庇护和加持,后面有事没事的时候就会多看看曾经先辈的事迹。
其中就有个大佬,考过科举,当过官,又参加过变法,参加过复辟,最后也参加过革命,基本是能干的路子都干过。
只是用后来的眼光,单独看那些事情,看起来多少有些割裂,但弄懂其核心动机是救亡图存之后,就知道这是至始而终都没变过。
人不能在事后知道结果的时候,来马后炮,当时的人,可是谁都不知道最后会走向何方,结果如何,只能一点一点的试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
温言也觉得,河伯有如此巨大变化,看起来还有点精神分裂的情况,要么就是有什么他不懂的核心动机,要么就是名为河伯的,可能不只有一个人。
温言是觉得纯粹是河伯自己的性格变了,才变成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小概率事件。
他跟着洛神,也没说话。
他还是有点眼力劲,能看出来洛神自言自语的成分更高点。
这并不是专门说给他听,他只是一个顺带的倾听者而已。
当然,他现在也很放松,就算他拥有那种遇到领域之类的地方,就会坠入的特性,现在也只是感应比较明显而已。
这里的情况是谁都可以坠入,门户大开着。
只是这个门户,有足足万里厚,想要跨入,就得老老实实跨越这万里之遥。
温言也一样,一路逆行,不足万里,他也坠入不了。
他拿出手机,悄悄搜了下黄河现在有多长,然后给出的数据是,干流全长有五千四百多公里,的确是超过万里了。
可看着数据,他念头一转,就不可抑制的生出一个想法和问题。
他没记错的话,黄河大的改道都有好几次了,那有没有可能,其中某一次改道之后,干流全长就不足万里了?
若是不足万里的话,是不是就代表着,这座巨大的门户,其实已经跨越不了了?
按理说,的确是有可能的,他之前可是看过的,海岸线向外推进的距离,都是以百里为单位的。
回头去问问,毕竟这个需要一点精确数据。
以前也不知道有没有这种精确数据。
若是减去海岸线往外推进的一二百里距离,超过万里的部分,也就几百里,误差大的话,对结果影响就很大了。
记下了这事,温言继续跟着洛神往前走。
继续往前走,若不是洛神带着,温言其实都看不出来这里也是黄河了。
水流清澈,河面深度和宽度,都还不如后面的支流。
继续走了一个多小时,孤舟停在了河面中央,向前望去的时候,的确还能看到河面还可以延续,可越是向后,河面就越窄越浅。
洛神从孤舟上走下来,赤足踩在水中,清澈的河水淹没到她的小腿。
等到她再次从水中走出的时候,她的右脚腕上便多出来一条红绳,红绳上绑着一个小铃铛,那铃铛在出水的时候,发出一阵清脆空灵的声响。
只是一声,便再无任何动静,洛神走动起来,那铃铛会随着动,却像是坏了一样,再也发不出声音。
温言揉了揉耳朵,他总觉得那铃音,还在他的耳边回响,跟耳鸣似的,很久都没消散。
“走吧,我们回去了。”
“后面没有东西了?还是没必要继续往前走了?”
“都有,再继续向前走,就可能会将你带到真正的源头。
那个地方,还是不要有人知道的好,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
若是有一天,我忘了这件事,你能记得怎么再回想起来就好。”
温言点了点头,心说这位老姐姐,是真拿他当云备份啊。
他们才刚认识吧,这怎么就察觉到这一点的?
温言也没说什么,只是记下来这件事,洛神专门跑这么远,这事必定很重要。
逆流而上的时候,速度倒不是特别快,现在一路顺流而下,再加上加速,速度倒是飞起。
温言也没主动搭腔,继续探头观察感应孤舟之下的水流,学习学习这招控水之法。
一路平安归来,河边的地方,已经布置好了法坛,布置好了位置。
面子倒是给足了,法坛都是迎神法坛,各种供品都是最新鲜的,香烛也都是拿的在神台前供奉超过三年的好货。
洛神不在的时候,三山五岳这边和烈阳部的人,也没闲着。
之前送来的那位崂山道人,已经被崂山的代表,亲自问过话了,还有几家一起,公开问话的过程。
到现在还没进行处罚,纯粹是为了当着洛神的面进行,这也是给交代的一部分。
按照曾经的惯例,河中的东西,上岸搞事情,若是被三山五岳等山门的弟子抓到,就地格杀,谁也无话可说,有话说的,那就是双方身后的高人来拉扯了。
同样的,三山五岳弟子跑到河中搞事情,还被抓了个正着,被当场击杀,那也是活该,若是人没被杀,就是给了足够大的面子,这就得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
毕竟,面儿上来说,对于大山头来说,我杀了你的人,和我抓了你的人,却没杀,交给你处理,这里面的差距可是非常大的。
当然这种惯例,最多算是潜规则,不同时期的执行也是天差地别的。
比如,你不能指望老朱或者Judy在的时候,跟上吊绳在的时候,是一个待遇。
河边的法坛上,青城的清虚子道长,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主持开坛。
除了他是掌教之身,地位在这里算是最高之外,也最适合跟鬼神之流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