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瞧瞧,蔡黑子是办完事之后,人家能不砍死他,却还是想抽丫的,吐他一脸都是轻的。
看看温言,冲到天师府把人给打了,天师府的人还专门来说情……
呃,这也不算说情,人家说的有理有据,这非但不是错,反而是天师府得承人家人情。
要不是唯一道长说起,总部长也没想到,还有人开坛做法,请下了祖师的细节。
温言这家伙,之前可是干过,当着人家祖师的面,请人家祖师亲自出手,废掉其门人的事情。
别管温言怎么做到的,温言是真敢,而且还真的干过。
说起来,这还真是给留了天大的情面。
不然的话,若是温言当场闹大,无论是哪一位飞升的祖师,听说了门人为了天师之位,刺杀当代天师,结果都必然是当场五雷轰顶,将那门人给活活劈死。
到了那时候,就得走正常程序,必须要在大祭的时候,好好说道说道这些事,一分一毫都不能差。
唯一道长说了半晌,没见回应,忍不住喊了一声。
“总部长?”
“道长多虑了,温言那王……温言知晓天师府腾不开手,必须要有人镇守云海悬崖,已经主动将诸位道长手里要做的任务里的几件,都给接了过去,他已经离开。
至于其他的事情,若是老天师授意,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总部长捏着鼻子,替温言卖了个好。
这事天师府里的道长们,应该都不太在意,但这不代表天师府里的其他人不在意,也不代表天师府之外的人不在意。
尤其是扶余山的人,可是有狂傲之极的前科在。
说扶余山的人,狂到这种地步,那是真有人信。
天师府里,唯一道长挂了电话,唱了个喏,面色复杂。
“难怪老天师之前提了温言很多次,屡次夸赞,甚至还亲口说,欠了温言大人情。
这次,我们又欠了他一个大人情。
现在,他已经接下了我们之前接下的任务。
那沙漠的任务还好说,可他是当代烈阳,接下一湖两河的任务,恐怕会有危险。”
旁边几个道长,听唯一道长说完事情,都是面色复杂地叹了口气。
“我等先镇守好云海悬崖,再处理好门内的事情吧。
既然出了如此丑闻,也瞒不住了,那等下就开个门内大会。
我们把事情说清楚,万万不可让人趁虚而入,煽风点火,让门内的人怨恨上温言。”
“理当如此。”
另一边,跑路的温言,问了问德城的情况。
没什么情况,老天师依然安好着。
他确认没问题之后,就先跑到了淮水,准备先找水君聊聊,路上也专门看了看相关资料。
投入到河中,温言一路下沉,来到了那片安静到死寂的水域里。
水君坐在那里,闭着眼睛,面沉似水。
看到温言来了,水君也没睁开眼睛,心情似乎的确不太好。
“水君,我跑你这里躲一躲,可以吧?”
“嗯?”水君抬了抬眼皮,有些意外温言的话。
“刚跑到天师府,把他们的备选继任者,全部揍了一顿,揍的有点狠,我过来躲躲。”
“哈哈哈……”水君听到这话,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对,就是这样,你们扶余山的人,就是这种狗德行,说说,他们怎么惹你了?你竟然还能安安稳稳地从天师府下来。”
“他们有人刺杀老天师,我就拿着天师令去揍人,当然没人敢拦我。”
“咦?有人脑子里进黄汤了?敢去刺杀当代那个天师?发生什么事了?”
眼看水君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温言就顺势把老天师去历劫,回来后濒死,被人刺杀的事情说了一遍。
水君听完之后,都忍不住问了句。
“他那什么修真者,怎么回事?他成功了?”
“恩,成功了,只是肉身快崩溃了而已,现在没太大问题了,我只是要处理下,有人趁着这事搞事情,其中有一个的蠢蛋,被水君揍了,什么情况?”
水君撇了撇嘴,一脸不屑。
“替人来试探一下呗,还能怎么回事。”
第674章 改性子了,洞庭
温言略有些惊奇地打量着水君,水君嘴里说的话,跟他的反应不太搭调吧?
按理说,要是有什么玩意试探什么,水君不是应该把灵魂给挂在岸边晒死吗?
竟然只是揍了人,却没把人揍死,之前温言就觉得不太对劲。
哪怕那段水域,已经不属于淮水,可跟淮水连在一起,距离淮水也不远,在水中打死个水神,对水君来说,应该难度不大吧?
就算不想发力,态度也不至于这般平静吧?
念头一转,温言试探性地问了句。
“北边的河?还是南边的江?不过,南边不至于吧?”
“说是南边的,但是我觉得跟北边的也脱不了干系。”
水君依然很平静,一点之前的暴脾气影子都看不到了,这让温言很不适应。
水君看温言一副便秘的样子,嘿嘿笑出了声。
要是以前,他当然忍不住了,倒不是利益受损,纯粹就是气不过。
那里面多多少少,还有一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意思。
反正他是要在这里被关押到死,想干什么自然也不需要考虑那么多,纯看心情行事。
但上次,他可是感应的清清楚楚,束缚着他的锁链,被扶余十三给阴了,经历了千年的沉淀,烈阳的力量,早已经渗透侵蚀到了锁链里。
也就是说,有朝一日,他是有机会出去的。
既然有机会出去,出去还得靠温言,最起码的,不能做事太过分,给温言招罪责吧?
当然,打死个水神什么的,这不算事。
重点是,万一他大打出手,正巧此时是雨季,万一引得江淮水系泛滥,引得数不清楚的人,为此遭灾。
他在意不在意另说,温言肯定是要受到牵累。
他也知道,现在神州的人口和发展中心,起码一半,都在江淮这片。
这些日子他闲着也是闲着,也反思了不少事情,想起来当年十三告诉他的一些话,那时候觉得这鸟人叽叽歪歪没个意思。
这些日子,忽然发现,当年应当是十三自知此去无回,所以最后一次,才直接给了锁链加持。
那时候不告诉他,恐怕就是因为根本不能让他知道,让他知道了,以他性情,此事绝对成不了。
同样的,这做法在当时,也绝对足够让其他人全部都闭嘴,没人会说此事不对。
那时候谁会想到十三是要谋千年,所有人都只会觉得扶余山的人狂是狂了点,但好歹是干了一次人事。
诸多事情,浮上心头,换了一个完全相反的角度再去看的时候,水君的感受和想法,就截然不同了。
想得多了,却又有点担心别人知道此事,索性就能低调就低调点吧。
反正这么多年都等了,都熬了。
若是最后关头,因为冲动,功亏一篑,自己难受,也辜负了友人的谋划。
他在这里困了多年,对外面都不甚了解,能想到的应对方法,也只是不做不错,尽量别冲动。
这人啊,没希望的时候,摆烂也就罢了,也不怕更烂。
可若是有了希望,就不想这难得的希望,被自己作没了。
哪怕不是人,只要是有灵智的智慧生灵,也都一个样。
水君整日在这,闲的想抠墙皮都没地方抠,除了睡觉做梦之外,就只剩下瞎鸡儿想了。
如今心态都跟以前不太一样,看温言神色变幻,还以为温言想去北方干架,不由的想到了当年最后一次见十三,恨不得十三马上去死。
“这事只是小事,你可别去北方,北方河里的玩意,应该还未复苏。
但当年十三可是把人给得罪狠了,你去的话,指不定就刺激着复苏了。
纵然没复苏,可那狗东西可不像我,孤家寡人。
说不定还有一堆玩意,等着弄死你,把你的头摘下来当酒壶。
把你的灵魂,挂在河底,点天灯。”
“……”
温言有些无言,一方面,他不太习惯水君竟然劝他别惹事。
要是以前,水君肯定是哈哈笑着等着看热闹,反正看狗日的把驴日的朝死里打,死哪个都能当乐子下酒。
另一方面,听水君这意思,十三祖当年,得罪的程度,恐怕不下于当年得罪水君。
“十三祖当年到底怎么得罪北边河里的玩意?”
“嘿嘿……”水君呵呵一笑,忍不住拿起旁边存着的一缸酒,一口塞进口中,跟吃了酒心糖似的瞎乐呵。
“不但断了人家一次夺淮入海的机会,又因为他的谋划,他死了也断了人家一次机会,你说,人家恨不得把他点天灯,食他肉,饮他血,到底该不该?”
“啊?”温言一脸懵逼。
夺淮入海这事,他当然知道,黄河数次改道的事情,他也看过记载。
这事怎么跟十三祖扯上关系的?
年份都差了好几百年的吧?
水君一脸鄙夷地看了温言一眼。
“你难道不看史书吗?
难道不知道,黄河夺淮入海数次。
只是好几次都是时日很短而已。
放在表便是对流域没什么影响。
放到里,便是完全没什么神韵侵蚀,鸟用没有。”
温言眼皮狂跳,踏马的,被教授嫌弃文盲就算了,跟教授比,他的确跟文盲没什么区别。
可是,被水君这水猴子嫌弃算什么?
他当然看记载了啊,但是他看的记载,压根没提这茬,而且他看的重点,也是夺淮入海那几百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