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实际上来讲。
许晓的询问无非就是,想要通过一步步的问询,强行把检方拉到他的舆论辩诉当中。
并且是“诡辩”。
这场庭审还是在直播庭审。
如果说….被拉进去,在关于舆论是否影响了司法力的辩诉中败了。
那么这场庭审,很难进行主观侧向性的判定。
也就是说….
杜明的确是违法犯罪了,确实有这些罪行,这些罪行也都坐实了。
但是大众并不相信这些。
间接的影响审判的公信力,从而进一步导致合议庭在考虑针对杜明的判决中出现轻判,或者是考虑到大众影响力进行缓刑判决等情况。
说白了。
意思就是法院方,经过综合考虑,按照最轻刑罚进行判决。
苏白来这场庭审中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这群违法者触犯法律的人加刑!
如果许晓在接下来的答辩中,一直质疑诉讼存在着潜在的不完整性和诉讼流程存在的问题。
就会导致这场庭审很难进行下去,产生的舆论声音越来越大,也就背离了他参与庭审的目的。
对他而言,间接性的相当于败诉。
打断的示意得到了审判长的同意,苏白看着许晓,开口:
“我想请问被告方诉讼代理律师,根据你的陈述,检方是由于舆论的压力提起了公诉,那么伱能不能拿出来实际性的证据?”
“或者说….你只是凭借你的主观臆想,想要借助庭审直播,反打一耙,来对检方造成巨大司法舆论,影响司法的判决?”
许晓当即开口反驳:“没有。”
苏白笑了笑:“你没有?”
“你没有,可是为什么检方已经提出公开起诉流程和相应的证据了,你还要一直揪着检方是由于舆论才做出的司法起诉?”
“难道不是你准备用舆论,来影响司法的判决吗?”
“检方能够拿出相关的证据,你能吗?”
“作为一名刑事律师,你不知道一切以证据论吗?”
“没有证据为支撑的主观,来怀疑检方起诉是因为舆论的压力,你这个说法是从哪里得来的?”
苏白的这一反问,不仅仅是将许晓反问住了。
顺带着也提醒了检方和合议庭。
徐浩对于这个案子本来就很有压力。
但是被告方诉讼代理人抓住这个压力,一个劲的进行提及。
他本身就对这一点很反感,但是作为审判成员,又不能当庭质问和反驳。
现在由苏白说出来,徐浩当即敲响了法槌。
“被告方诉讼代理人的陈述,与本次庭审完全没有任何的直接或者间接关系。”
“驳回被告方诉讼代理人的陈述。”
“并且法庭在此进行提醒。”
“被告方诉讼代理人注意你在法庭上面进行的陈述,是关于你方当事人所涉及到的非法行为。”
“检方已经出示了相关依据和证据。”
“如果你对相关依据证据,具有异议,请出示相关的证明或依据,而不是凭借主观上面的臆想。”
“请被告方诉讼代理人注意到这一点!”
“现在已经提醒一次,不得再有下次。”
许晓淡淡的看了苏白一眼,回复:“好的审判长…”
法锤敲响,徐浩整理了一下相关的诉讼材料,继续开口。
“对于杜明被提起公诉,被告方认为在哪些方面不能够形成完整的证据链,或者被告方对于事实的认定,对于哪一点证据和依据认为有异议?”
经过了刚才许晓的胡扯八扯,徐浩这一次并没有给徐晓继续扯东扯西的机会。
直接询问被告方,对于事实和依据有没有异议。
这样进行询问,能够有效的加快庭审的效率,也是为了防止许晓继续针对其他事情开始,施加相应的舆论压力。
面对审判长的询问,许晓深吸了口气。
原本他的确是打算通过舆论,来给法院施加相关的压力。
至少在倾向性上,不能太过于针对杜明。
可是没有想到.…
控告方席位上的律师竟然直接反向开始质问他!
算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这也就导致了.…只能通过庭审的辩诉,来为自己的委托人杜明争取相关的法律权益。
同时。
被告方当事人席位上的杜明,在听到审判长的这一声询问。
默念:可惜了。
.
….
面对徐浩的询问,许晓开口:“审判长,有的。”
“我方针对检方提交的其中一个证据有异议。”
“请你方进行陈述,但不得陈述主观性。”
有了刚才的经历,徐浩特意针对许晓进行了提醒。
许晓暗叹口气,点了点头:“好的,审判长。”
“我方提出来的证据异议是——”
“检方认为,我方进行职权上的滥用,其中有着这么一个证据。”
“根据检方所表述的:”
“杜明在针对秦宝这一案件进行审判的过程中。”
“拒绝了秦宝的委托律师苏白提交的检验报告,而采用了马武,也就是当时的检方所提交的检验报告。”
“这一证据,是直接证明我方权利滥用的关键证据。”
“对此,我方并不认同这一证据,能够作为判定我方权力滥用。”
在本案当中,杜明所涉嫌的罪行,玩忽职守权力滥用和枉法裁判。
都是基于这一关键证据。
只要法院方不对此证据进行判定,那么就能达到杜明对脱罪的行为。
只是想要反驳这一证据,相对来说很困难,这也是一开始许晓,想要把检方往坑里拉的原因。
但是由于苏白的提醒,并没有成功。
听完许晓的陈述,徐浩继续开口:
“你方不认同这一证据的事实依据和法律依据是什么?”
许晓:“我方认为,这一证据太过于笼统和模糊。”
“首先从我方当事人的主观性上面来讲,杜明并不能判断出来,哪一方提供的检测报告为真实的检测报告。”
“但是.…”
“检方所提交的检测报告具有法律上的效益。”
“作为审判人员,杜明有权利采用检方所提交的检查报告,拒绝采用当时被告方提供的检测报告。”
徐浩继续询问:“可是在一开始的时候,被告方当时提起过,想要重新由第三方机构重新进行检测。”
“提出安城的检测报告,可能会存在造假行为,杜明当场拒绝了被告方的提议。”
“关于这一点被告方委托律师和被告方当事人怎么解释?”
杜明作为当事人开口:“因为当时的证据已经能够进行判决,没有必要再进行检测。”
徐浩看了一眼杜明,大家都是审判长,你那点小心思就别装了。
什么叫做当时没有必要再进行检测?
合着你直接将被告方的证据当做伪证了是吧?
徐浩低头看着诉讼材料开口:
“我询问一下被告方当事人杜明,你知不知道当时检方所提供的检测报告为非法报告?”
这一个问题相当于直接直击本场庭审中,最关键的点。
知不知道….是主观上的行为。
也是判定职权滥用最重要的一点。
杜明深吸了口气,看向马武。
马武注意到了杜明投来的目光,微微摇了摇头。
杜明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
“被告方当事人知晓检方所提供的检测报告为非法报告,为伪证,为什么要坚持采用非法报告?”
“作为一名审判人员,应当知道采纳非法证据所造成的严重后果,以及其对司法判决结果造成的影响力。”
“根据职权滥用,玩忽职守和枉法裁判的法律解释与适用条件。”
“我问一下被告方委托律师,你认为在这一过程中,杜明作为审判成员明知检方提交的检测报告为非法证据。”
“在被告方提出质疑并拿出相关性的证据。”
“杜明不进行采纳,而是依旧要使用非法证据,进行判决。”
“这算不算是在职权上面的一种滥用?”
许晓沉默。
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也不能回答。
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