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匆匆离开的陶明,老瞎子脸上闪过一抹怪异的表情,摸了摸下巴处的胡子,笑着朝不远处的的算命摊子走去。
算命摊子上写着——茅山正宗,观星算命。
刚准备喝一口茶,老瞎子就感到对面有一个人坐了下来。
老瞎子问道:“有客到,不知是算命,还是测字?”
夏友仁直接报上名号,“茅山派第三十五亲传弟子夏友仁!”
“茅山派第三十五代亲传弟子?”
老瞎子眉毛一跳,然后摘下脸上的墨镜,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男人,说出四个字,“可有信物?”
拿出与自己气息相连的茅山玉佩,夏友仁笑道:“师侄,你那墨镜不戴了?”
“原来是师叔当面,师侄程珏有礼了。”
程珏原本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起身行了一个礼,“我也是混口饭吃。”
夏友仁问道:“混饭吃就教人养鬼?”
程珏脸上有些尴尬,“师叔都看到了?”
夏友仁道:“看了半天了。”
程珏试探着问道:“那师叔您的意思是?”
“你能在这里摆摊,想来也是受了那位的指示,在此挑选有缘人。”
看向不远处的黄大仙庙,夏友仁道:“所以我也不能太过责怪你。”
“师叔说的是。”
暗暗松了一口气,程珏连连点头,“我虽然在替他们做事,但我时刻都牢记我茅山派弟子的身份。”
他本事一般,除了一手养鬼的绝活其他根本拿不出手。
但茅山派养鬼可是大忌,平素其他同门也不和他亲近,一直形单影只。
虽然擅长养鬼,可真要他利用鬼去做坏事,他又不敢。
毕竟他虽是茅山派外门弟子,死后也是要去地府见祖师的。
于是便只能选择投靠黄大仙庙,在这里摆摊算命,谋个生路。
而且他现在替黄大仙庙做事,又是茅山派外门弟子,死后肯定会有着不小的优待。
不论是选择成为鬼差,还是下一世投胎,都有着先天性的优势。
到了他这把年纪,早就已经开始为自己的身后事谋算了。
只是今天突然看到这么一位年轻且神秘的师叔,他的心也是难免有些忐忑。
害怕给他定个背叛师门的罪名,又害怕对方借着养鬼来惩罚自己。
但看年轻师叔的表情,应该不是太难相处,也让他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夏友仁问道:“刚才的灵牌是你自己做的,还是他们给你的?”
程珏道:“灵牌我自己琢磨出来的,鬼魂是他们给我的。”
夏友仁又问:“灵牌多吗?”
“不多。”
程珏摇摇头,“每个月也就制作一枚,然后选一名有缘人送出去。”
这是黄大仙庙下给他的任务,每个月送一尊给有缘人。
夏友仁又问:“这些鬼是怎么来的你知道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程珏摇摇头,“我只负责做事,其他的一概不管。”
他为了少沾因果,都是跪着把灵牌送出去。
而且他也知道,知道的秘密越少,活的也就越滋润。
别看他在这里摆摊不起眼,一天到晚似乎也没有什么生意。
可耐不住黄大仙庙的人流量大,信众多啊,免费给他这个正对着大门的铺子,一个月下来也有好几万块钱。
有时候遇到肥羊,超过十万也不是问题。
就这收入,他都给自己儿子攒了三套房和几百万存款。
苦就苦他这一代,下一代只要不走错路,几代下来,子孙开枝散叶,经商从政,家族也就兴旺起来了。
……
陶明拿着打牌必赢灵牌回家,小心开门,发现老婆不在家,立马就松了一口气。
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思,陶明将刚刚带回来的灵牌供奉起来。
点上香烛,奉上三个苹果两根香蕉,又烧了一沓纸钱,陶明诚心诚意的拜了拜。
“保佑我逢赌必赢,等我赢了钱再买好东西来孝敬你。”
说罢,便拿起三枚骰子直接扔在了地上。
“咚~咚~咚~”
三枚骰子滚了两圈,显出三个红色的幺鸡。
“三个都是红色!”
陶明心中不由一喜,想到那个老瞎子的话,瞬间就激动了起来。
可奈何没有本钱,想去赌一把试试都不行。
犹豫片刻,陶明打开房门来到旁边的门敲了敲,“咚咚咚~”
很快,门开了。
一个带着眼镜的斯文男人将他迎了进去。
大概过了五分钟,陶明红光满面的出来,此时他的身上已经多了一千块钱的巨款。
他知道,虽然他每次都来借,可他老婆每次都有还。
当然,每次邻居也不多借,也就五百一千,否则他老婆也还不起。
充满血丝的眼睛没有丝毫睡意,陶明打车直奔赌场。
又是半天过去,时间来到晚上,陶明终于瞪着通红的眼睛从赌场出来。
只是相比于最开始的忐忑,现在却是变成了兴奋。
这一次他终于时来运转,扬眉吐气,大杀四方了一回。
一千块钱的本钱,他翻了五十倍,赢了五万块钱。
没有忘记打牌必赢灵牌的事,陶明去冥纸铺买了很多东西,包括各种纸质电器,香烛元宝,甚至金童玉女。
当他把这些东西拿回家,他老婆以为他疯了。
可是当他将今天赢来的钱扔在桌子上,他老婆虽然心里仍旧有气,但也被桌子上的巨款吸引。
也不等老婆多问,陶明洋洋得意的将今天发生的事讲了出来。
老婆听完,不禁啧啧称奇,也跟着来到灵牌前拜了拜,希望能够继续保佑她老公赌运亨通。
相较于鬼,他们更怕穷。
如此过了三天,陶明也从最开始的一千块钱翻了整整一千倍,赢了一百万。
受到陶明牌运的影响,他的老婆也开始打起了麻将。
不过相对于陶明的大杀四方,他的老婆牌运就不怎么好了,输多赢少。
索性打的不大,总共也才输了几千块钱。
看着老婆也是沉迷赌博,陶明志得意满之下,早就忘记了程珏的叮嘱。
趁着老婆去通宵打麻将的机会,他一晚上就叫了四个女人,来了一个春风八度,龙游四海。
而这边,夏友仁也是准备好了礼物,带着林玉芝去参加文玉诗父亲文景鸿的五十九岁大寿。
都说男过九,女过整。
因此五十九岁大寿对文景鸿来讲有多么重要。
本来因为文家老太爷去世的原因,文景鸿是不想大办的,请家里人吃一顿饭就行了。
可文玉诗却是不愿意。
爷爷的葬礼他们并未太过招摇,于是她就想借着文景鸿五十九岁大寿的机会,好好大办一场。
为此,她不惜花费大量精力,同时也花了大量金钱,这才请来一位前朝御厨后人来做满汉全席。
当然,她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和文家的一些她不熟悉的关系熟悉一下。
作为文家长公主,文玉诗也有着属于她的野心,她想快速从父亲手里接过整个文氏集团。
“阿仁,阿芝,你们来了。”
港岛酒店门口,文玉诗就热情的迎了上来。
看着已经人满为患的酒店大厅,夏友仁笑道:“玉诗,我们没来迟吧?”
文玉诗翻了一个白眼,“还有半个小时开席,你说晚不晚?我还说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夏友仁是个厚脸皮,“吃了饭再认识也不迟嘛。”
“好了,等会儿我介绍给你认识。”
文玉诗也不多说,“我先带你们去见我爸爸。”
她和夏友仁的关系不是生意场上的关系,也不是公司上下级的关系。
他们是私交,是她唯数不多的朋友,她肯定要先带去见见自己的父亲,今天的寿星。
“爸~”
文玉诗带着夏友仁来到全场最热闹的地方,替夏友仁介绍道:“这位就是我的好朋友夏友仁,同时也是阿芝青梅竹马的男朋友。”
林玉芝不用介绍,作为她的助理,早就见过很多次了。
看着夏友仁那张朝气蓬勃的脸,文景鸿笑道:“阿仁啊,玉诗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很有本事啊!”
“伯父你好。”
夏友仁主动递上礼物,“祝您生日快乐,年年岁岁身长健,负岁年年春草长。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哈哈~”
被有趣的祝寿词逗得哈哈大笑,文景鸿道:“你来给我庆祝生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还带了礼物,太见外了。”
夏友仁笑道:“听玉诗说伯父你喜欢沉香的味道,恰好我这里有一串沉香手串,不值多少钱,就一份心意而已。”
见夏友仁花了心思,文景鸿脸上笑容也诚恳不少,“那我可就收下了。”
在文景鸿面前露了一个脸,文玉诗又带着夏友仁来到一张桌子,“阿仁,阿芝,你们就坐这儿,等会儿我再介绍几个朋友给你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