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远,道了一声。
三人身披黑色的长袍,低头,往石塔外走去。
夜色下,距离六榕寺有一段路程的位置,树林间,黑色的保姆车,无声无息的驶离。
在车子离开过后,好一阵子,四周隐隐 绰绰的身影,才分批次的相继离开。
…
八十九岁的老大师吴四地,再一次被锁在这一栋五层的灰色老楼间。
“吴老。”
铺就着红色地毯的大厅,叶远唤了声,他伸出手,为吴四地把衣服上的灰拍了拍,语气温和,说道:
“这一次辛苦您了。”
他顿了顿,神情凝起,肃穆了些,继续道:
“上面…会为您记上一笔功绩。”
听见叶远的话语,神情平静的吴四地,抬起了苍老的眸子,认真的颔首。
“我想休息了。”
吴四地沙哑的声音,响起。
…
叶远和林莽注视着这位老大师,佝偻着腰杆,手落在楼梯的扶柄上,缓慢的走向五楼。
视线的余光里,在这座老楼的每一层重要的节点位置,都有逐光者的成员如同雕塑低调的立着。
“他仍然是‘最高机密级’的存在,一定要无时无刻的注视着他。”
叶远,说道。
这位来自古老盗墓家族的大师,得罪了阴影世界的巨头级势力,却仍能够安稳逃匿数十年,他又怎么可能表现的像是这般连上楼都需要扶着楼梯的老叟?
“是!”
林莽,沉声回应。
…
同一片夜色下,羊城大学历史研究室。
在前些日子,被赵国官方阴影组织的人员秘密邀请,经过一系列的询问和调查过后,历史学家秦岭,就被放了回来。
秦岭不曾将叶远,邀请过他的消息道述出。
官方隐匿部门的人员,在一开始时,于明面上警戒在秦岭的四周。
到后来,安保人员陆续藏在暗处。
…
温润的灯光下。
秦岭老教授带着厚厚的老花眼镜,伏在一页页的资料里。
他的一位学生,在书架间,翻阅另外一份古史,文献。
这几天的时间,秦岭,又一次整理了在海珠区考古的资料,适时,目光骤然一凝。
老教授,仿佛发现了什么。
他忽而站起身,走至身后的书架前…
一本本厚重的古籍跌落到脚边,秦岭动作倏地一顿。
‘六榕寺’
‘地宫’
‘指引着文明向前…’
花白的头发散落,秦岭就仿若被引导着,窥视向一本本的古籍,苍老的目光,莫名的被不同的字眼吸引。
花都区,安静的出租屋,叶远站在落地窗前,他忽而扭头,望向羊城大学的某个方向,目光闪烁,神情期待。
…
时间的脚步,不断的流逝,年味开始一点一点的消散。
又好几天过去,2021年2月19日,大年初八。
以各种手段,越来越多的文献,不断呈现在老教授秦岭的眼前,勾动着,这位老人探索、追逐历史的心绪…
在不断的进行准备,秦岭甚至没有将时间选在某个寂静的夜色里。
而是,在大年初八。
这一天,羊城四面八方,前往六榕寺游览、上香的香客极多。
秦岭独自一人,背着背包,如同是寻常的香客.. ....
他游览在六榕寺内,注意到石塔的位置。
绕着石塔,注意到了一把铁锁,就是普通的铁锁,并不复杂。
秦岭教授露出思嘱,随后,继续在寺内上香,他知晓一位老师傅不在,却仍然去拜访。
…
羊城官方隐匿组织,核心大厅。
最高指挥官王晋康,收到了手下人的汇报,他看向手边,屏幕中,秦岭教授在六榕寺的举动。
发出了待命的指令。
2021年2月20日,大年初九。
老教授秦岭,再一次前往六榕寺,拜访了昨日不在的老师傅…
离开时,正是落日十分。
趁着无人。
秦岭教授走到石塔前,一柄如同牙签一般的设备,往金属铁锁锁芯间一插,轻轻转动。
这位暮年的历史学家,转身,走进到石塔内。
…
打开温润的灯光,步入狭窄、逼仄的石塔地下。
这一座石塔的地下,只一方八角形的空间,除此以外,好事再没有额外的东西。
秦岭靠近石壁,在墙壁上摸索…
一枚枚在岁月长河中已经腐朽的不成样子的石柱凸起,用 提前准备的设备,固定在凸起之上,随后按照从古籍里捕捉到的规律,转动。
寂静的地下空间中,不时有清脆的‘啪嗒’声响起…
最后一件设备被固定,转动,只听‘轰隆隆’的一道沉闷声音…
一面石壁,有石门露出!
…
秦岭教授睁大眼睛,重重的喘息了起来,骇然的看向眼前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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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谢谢。.
第174章
历史学家,老教授秦岭定定的站在地宫外。
他凝望向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地宫。
一言不发,躬身弯腰,用有些颤巍的手从背包里取出装备,带着些庄严,换上衣着,佩戴氧气罩、手套…
打开额前温润的灯光,随后,走进到地宫内。
‘一千年多前,都督李燧,朝散大夫粤州太守、明威将军行番禺知府折冲都尉李公,以及宝轮和尚,一同发现了可撼天地的隐秘…’
‘他们聚在一起,并决议,将这一桩秘闻,永藏在地宫之下。’
清晰的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脑海里浮现出,在孤品的古籍里拼凑、捕捉到的信息。
…
秦岭教授的动作很细微,他是赵国最顶级的历史学家,知晓怎么保护这些古迹。
事实上。
在发现历史古籍、文物的时候,24他如今的这般动作,是完全违规的。
但在确认,这一座古迹,与‘曙光会’相关联后,也不知是为什么,秦岭教授鬼使神差的,没有将消息告知任何人。
他花白的眉毛紧紧蹙着,回想起神秘的‘叶远’,叶远虽邀请他进‘曙光会’,但却从未联系过他。
…
小心的注视着一幕幕古迹,秦岭教授,进入地宫中央。
仿佛是他走进伴随着的气体波动,温润的灯光下,四周的壁画,在一刹那,出现了不算太严重的毁坏。
秦岭心疼、愧疚、自责。
他一动不动,过了好一阵子,才小心的扭过身子。
仰着头,细细的看向壁画上的景象。
…
‘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双大手,在推动着王朝的更迭,文明的轨迹…’
‘它最后一次出现时,是在大汉初期,它筛选并肯定汉人对这片土地的统治…’
‘蒙昧阶段…’
‘野蛮阶段…’
‘文明阶段…’
‘蒙昧社会阶段…’
‘文明社会阶段…都有它们的影子…’
秦岭一双浑浊的眸子,阅读着壁画,他窥见到关于这幅壁画中勾勒出的真相,这时,他的头皮发麻,背脊处的汗毛一根根竖起。
在这藏匿在地面之下上千年的地宫,四周昏暗的景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