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东方都犯罪鉴证方面的技术开始逐步提升,最后始终领跑于龙国法医界前沿。
“那么,在举荐杨春媛作为第一法医办公室的负责人这件事上,你墨居仁有没有出功出力呢?”
郑奋勇,终于问出了他最想要问得问题。
“反对!”
张伟也第一时间起身,表达抗议:“无关提问,传闻证据,骚扰证人!”
但郑奋勇却面露冷笑,也看向审判席,“刘法官,这个问题对本案至关重要,请你准许我继续提问!”
“这个……”
刘法官看向张伟,却又看向了陪审团。
此时此刻的12人陪审团之中,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墨居仁。
他们对于案件的关注度可能不高,但对于这些政治新闻,甚至是可以被称为内幕的消息,可是非常关心的。
刘法官无奈叹气,只能宣布:“反对无效!”
他何尝看不出来,如果自己不能顺着陪审团的意思,这帮人可能马上就要造反了,甚至猜测自己是不是也有问题。
所以没办法,他只能让郑奋勇的提问继续。
张伟无奈坐下,眸光有些冰冷的看着控方席上。
“墨议员,请你回答我的提问,当时你在市议会时已经算是身居要职,哪怕没有权利,也拥有和高层见面的机会。那么你在杨春媛担任第一法医办公室的负责人这件事上,是否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这个……”
墨居仁也看到了陪审团目光炯炯的眼神,所有人都在看向自己。
他只能叹了一口气,回答道:“我当时确实找到了负责这件事的议员,并且向他举荐了我的妻子,但那时候,只能算是提了一句吧,具体情况其实……”
“感谢你的回答!”
郑奋勇很快打断了墨居仁的回应,因为他已经完成了目的。
同样的,墨居仁的话,也被全场听到了。
尤其是12人陪审团,立马露出了“果真如此”的表情。
黑幕!
果然有黑幕啊!
不对,应该说是内幕!
他们之前就有些好奇,杨春媛虽然办了一个案子,但立马就从新人跳到了一个部门的负责人,这里头的跨度是不是有些大了呢。
现在真相大白了。
原来她是靠着在市议会担任“要职”的丈夫,依靠着后者的举荐,才获得了这样的位置。
这下子,整个陪审团都炸开了锅。
不仅如此,就连听证席上不少人,都对着辩方席上的杨春媛指指点点。
所有人都对杨春媛的态度十分的厌恶,一个靠着“走后门”爬上高位的女人。
一个靠着丈夫在市议会搭上关系,获得内部举荐名额的女人。
鄙视!
赤裸裸的鄙视!
就连杨春媛自己,也在听到墨居仁的回答后,懵逼了。
“我当初当上负责人,是靠他的举荐?”
杨春媛瞪大了双眼,一脸不敢相信。
这件事,她还真是不知道啊。
墨玉珠和张伟也面面相觑,二脸懵逼。
这种事也不可能留有文字记录,更加不可能被别人找到蛛丝马迹。
他们显然也调查不到这种事,否则岂会让墨居仁出现在法庭上。
这下子,难了啊!
起码在张伟看来,整个陪审团对杨春媛的敌意,已经提升到了空前地步。
如果现在进入裁定缓解,妥妥的12张有罪票,绝对没有任何其他可能性。
因为所有人都讨厌关系户,都讨厌走后门的人。
或者说,所有人都想要当关系户,但他们自己却没有这个条件,自然就更加痛恨有这个条件的人。
很不幸,杨春媛就是这样有条件的人。
嫁给了一个好老公,然后直接获得了地位和名声,一下子成为了东方都法医界的第一人,这一切都来得太容易了。
这让那些辛辛苦苦工作,还在下方摸爬滚打的人怎么看?
陪审团和听证席上,全都是赤裸裸的敌视。
“肃静!”
为此,刘法官不得不敲动法槌,维持秩序。
咚咚咚!
法槌连续敲动三下,这才让原本有些吵闹的法庭,变得肃静。
而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郑奋勇对自己的这一手,效果非常满意。
“墨议员,你向当时负责成立法医办公室的议员举荐了你的妻子,然后你的妻子就当选了是吧?”
“这,我……”
墨居仁也看出了全场的敌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说话了。
但他这遮遮掩掩的姿态,却让整个法庭都自认为抓到了他的痛脚。
听证席和陪审团,大有再次议论起来的趋势。
“感谢墨议员的回答,虽然你回答不出我的提问,我想相信在场的各位都能看出你的难言之隐!”
郑奋勇又恶心了墨居仁一手,直接结束了提问。
这一手不得不说,非常的狠辣。
你不是解释不出来吗,那我就直接告诉陪审团和听证席,你说不出来是因为当年牵扯到了一些高层的利益,所以你不敢说吧。
反正我虽然没有这么说,但我不能阻止陪审团和听众们浮想联翩,朝着那个方向去想是不是?
杀人……还要诛心……
这就是郑奋勇的手段。
如何挽回这个问题
够狠,够毒!
所以张伟感受到了压力。
他一步一步迎着全场的目光,来到了证人席前。
“墨议员,你好!”
墨居仁看了眼张伟,面露苦笑。
他感觉自己上庭,不仅没有帮到杨春媛,好像还捅了一个大篓子啊。
“墨议员,我想请问你,当初你在市议会的时候是什么职务?”
张伟说着,可能是觉得问题有些模糊,当即补充了一句:“我是说,你在举荐你妻子的时候,也就是第一法医办公室成立之时。”
“那个时候,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办公室人员,负责给大人物们跑腿送信吧……”
墨居仁自嘲的笑了笑,这就是他能经常接触大人物的方式。
每个大人物,都需要收送信件,甚至内部的信件和文件,也会由他来传递。
“那我再问一句,你当时向负责成立办公室的老议员举荐你妻子时,你是在什么场景下和他说的?”
“聊天的时候。”
“能具体一点吗,比如说是在吃饭的时候聊天,还是走在过道内的时候聊天,亦或者是市议会出去采风活动时,大家闲着无聊时聊聊天?”
“反对!”
就在张伟提出问题后,控方席上的郑奋勇立即打断,“诱导证人作证!”
不过张伟对于这一手,也是早有预料。
他当即看向审判席,“刘法官,既然控方指控证人墨议员存在不当举荐的嫌疑,那我认为这个问题就必须要理清楚,如果他和老议员只是单纯的聊天话家常,就不算是不当举荐了吧?”
“这个……”刘法官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而且就算现在不问,如果这件事真要调查的话,后期内务调查科也要问清楚。
那干脆,就在法庭上直接问了吧。
“反对无效,证人需要回答这个问题!”
墨议员点了点头,努力回忆:“我记得,那是一次市议会的采风活动,我和老议员坐在一个郊区的凉亭里,随意聊了聊。”
“就像是话家常那样聊天?”张伟赶忙追问。
“算是吧,当时在现场的还有不少人,当然我只是负责给议员们跑腿的,只是正好在附近,也被拉过来说了些话。”
“哦,那么就是说,你不是主动举荐,而是被议员们拉过来聊天的?”
张伟忍不住复数了一遍。
这虽然无法彻底消减到陪审团对辩方的敌意,但他能够明显感觉到,陪审团的敌意在减弱。
“墨议员,你当时只是这样和老议员说了,说你妻子破了个案子?”
“不,其实是他们主动提出来的,他们在讨论人选时,提到了我的妻子,我正好听到了。”
“哦,是这样啊!”张伟恍然大悟。
“换言之,其实议员们早就有意让你的妻子,也就是我当事人担任这个负责人,而你的出现,更多的是一个巧合?”
“反对!”
郑奋勇是万万没想到,张伟这小子居然将自己刚才营造的气氛,通过几个“淡化概念”的问题,直接给冲散了。
“反对无效!”
刘法官却没有惯着郑奋勇,而是朝张伟点头示意。
这问题,确实得理清楚,所以你继续。
“墨议员,我认为你当时就算不在,杨法医也有很大的可能性成为第一法医办公室的负责人吧?”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墨议员也笑了,他察觉到法庭的气氛有些松动,终于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