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南闽省冬季温度不算低, 甘蔗可以种两茬,下个月种的话, 来年一二月便可以收获, 一直能保存到三四月份。
如此一来, 他们通过贩糖所得的利润和以前的相比, 几乎可以翻上一番。对于他们之后要逐步推行的政策来说,是一个强有力的后盾。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想要提升他们的精神境界, 就必须先满足他们的物质需求。单单靠着原来的产出和上面的拨款,是不足以应付日益增多的支出的。
各学庄的庄头们得到消息后, 脑海里思绪万千,因为他们已经打听到楚提学把提纯霜糖的办法教给了陈三。
本来嘛,他们对于陈三负责的庄子被野猪糟蹋的这件事还有些幸灾乐祸。谁叫每年递上去的账目, 那边的都比他们好看呢?可现在,他们巴不得是自己的庄子被毁掉,那么,现在学会这项本事的就应该是他们了!
不止这些庄头心里有想法,就连提学司的那些大人们,也都有些不可告人的小心思。现在的霜糖生意有多好做他们是知道的,这手艺握在少数人的手中,产出的霜糖往往都是僧多粥少,以至于能够吃上霜糖的人家莫不以此为荣。假若他们的家族也掌握了这手艺的话,那么……
只可惜,此事也只能想一想。楚大人既然会把这事放到明面上来说,就表示他一定是有后手可以应对的,说不定,他已经将此事呈上御前了。想到前些天上面送来的密旨,他们只能遗憾的打消了这个念头。横竖,这好处是大家共享的。
其他人有消息灵通的,也都在打听清楚后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因为他们发现那处学庄已经被人暗中保护起来了。更何况,即便是抓住了陈三,他们也不一定能够从他嘴里撬出法子来。
楚辞并不知道这件事暗中掀起的波澜,不过他就算知道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想法,他的确是准备把这件事在御前备案的,如果有那魍魉小人敢来捋虎须,必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在各学庄努力培育甘蔗苗时,提学司第一期培训很快也落幕了。来学习的这些夫子们,通过为期八天的培训,思想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们原本就是比较年轻的夫子,对于新事物的接受度比其他人要高一些,现在又亲眼看到了他们的变化,内心大为震荡,在培训结束后,一个个都摩拳擦掌,希望能够回去用所学做一些改变。
楚辞参加了结业大会,肯定并表扬了他们吃苦耐劳的精神,因为一天几个时辰集中注意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台下的夫子何曾和一府大宗师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呢?面对楚辞的表扬,他们都显得有些受宠若惊。
之后,楚辞给他们颁发了“结业证书”,上面写上了所有培训教师的名字和他们所学的东西。这物别说见了,便是听也没听说过,拿到证书的夫子们四处环顾,基本上大部分人的眼中都是茫然。
也有那小部分人,脸上挂着“内情”,就等着别人去问。果然有人注意到他们的不同,小声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楚提学可是从京城来的,听说以前做过京都国子监的司业,他这些东西,八成都是从那边学来的!
京城对于所有学子来说,皆是他们最终的向往,于是手上的这份证书的分量,也突然加重了些。
发完了证书之后,楚辞又根据周青列出来的名单和作业,评选出了优秀学员,然后给予物质奖励和优秀学员证书。
不论何时,奖励都能够带给大家积极性,特别是当你面向来自全省的夫子时,那种莫名的荣誉感简直让人无比骄傲。
……
所有的参训夫子在次日一早便离开了漳州府,他们回到本府的第一件事,便是赶往提学司汇报心得并且拿着漳州府盖了章的单子报销这一趟的所有花费。
钱不算多,但这样的形式很有意思,它使衙门的公费用度更加透明,对于上位者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在报销完花费后,各府提学又问起了本次所学。在见到他们的结业证书和某些人的优秀学员证书后,他们更加感兴趣了。而夫子们兴致勃勃地发言,也让他们从中感受到了这些人对于漳州府教育的认可。
同样都是上位者,只要不是尸位素餐,一心只想捞钱的官员,都是对本府学业上了心的。于是,如何提高学子的学业水平,如何让夫子们更加认真负责地教授学生,也成为了他们日思夜想的问题。也许,他们也该多和楚辞书信来往,互通有无了。
各府都在让归来的夫子将所学教给其他人,他们仿照漳州府的制度,也在本府轰轰烈烈地展开了培训。而漳州府自第一期培训圆满成功后,便开启了第二期乡镇夫子培训。提学司的官员们在回顾了第一期的优缺点后,制定的第二期的计划与培训内容更加完善了。楚辞看了之后立刻拍板奖励大家一个月的月钱。
第二期培训展开的如火如荼之时,漳州府突然迎来了一个客人。钦差大臣穆远修在杜玉提学的陪同下,来到了漳州府。
楚辞赶紧出门迎接,在寒暄了一会之后,楚辞明了他的来意,原来是林甫同案已经告一段落,在南闽省掀起的腥风血雨也即将平静,穆远修要押着这些人犯进京等候发落。
楚辞忍不住感慨时光飞逝,从穆远修离京起已是大半年过去了,这个由行贿案牵扯出的大案总算快完结了。
“穆大人此次破案有功,想必回京后,圣上必龙颜大悦,先恭喜穆大人了。”
谁知穆远修听了此话后只是苦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
“大人何出此言?”楚辞有些不解。
“你可知林甫同事迹败露被关押入狱后,几次死里逃生吗?”
楚辞皱眉,说道:“近来提学司事务繁忙,倒不曾听说此事。是有人不想让他活着吗?”
穆远修点头道:“正是。老夫猜测,此人背后必定还有黑手,在这姓林的贪污及贩卖私盐的账目中,有很大一笔银子不知去向了。老夫无论怎么问,他都不肯交代,神色之间还有隐隐的恐惧,可见幕后之人手段之狠辣。反正,只要他一日不交代,那么他就一天不能死。可是,这里离京城路途遥远,一路上危机四伏,老夫真的保证不了,这林甫同不会在路上被人灭口。”
第456章 信函
钦差离开的那天, 南闽省上下都欢欣雀跃不已。上位者喜得是这件大案总算告一段落,不用再提心吊胆过日子,不用害怕他们身上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被牵连出来。
而老百姓则是因为这些贪官污吏马上要被送去京城处置而倍觉快意。
人们自发地走上码头送行, 目送那位远道而来的钦差大人离去。也不知是不是这些天公务繁忙之故, 他们觉得,钦差大人好像瘦了些呢。
几艘官船缓缓驶离码头,没有人注意到, 有一艘小客船不紧不慢地跟在它的后面, 而后逐渐被赶上来的渔船和商船遮挡住,失去了踪迹。
穆远修穿着一身布衣坐在船舱里, 脸上也稍微涂黑了些, 这样朴素的装扮,即使是站在别人面前, 别人也认不出他就是刚刚离开的那位钦差大人。
林甫同坐在他的对面,身上的枷锁和镣铐都被取了下来, 他也换了一身和穆远修一样的衣服。
“穆大人, 好一招金蝉脱壳之计啊。”林甫同已知死罪难逃, 竟恢复了以前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着茶盏放到鼻端细细地嗅着,脸上满是怀念之意。
穆远修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比林大人你, 不愧是位封疆大吏, 此等气度实在令人佩服。”
林甫同淡淡一笑:“穆大人又何必挖苦我,我如今是阶下囚, 大人二字实在无言以对。”他将茶盏递到嘴边轻抿了一口,“雨前龙井的滋味,出了这南闽省, 恐怕再也喝不到了。”
穆远修正色道:“只要你肯将背后之人交代出来,本官会恳请圣上许你戴罪立功,说不定能从轻发落。”
林甫同苦笑一声:“大魏律令,我从前也是背熟了的,似我这等罪人,圣上不除我九族已是开恩,哪还敢奢望什么从轻发落?至于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其他的,我劝穆大人你最好别再深究了。”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刚出门,两个精壮的汉子就来到了他身后,陪同他一起去了另一间船舱。
穆远修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前日楚辞的分析,竟和他的八九不离十。
他当时将林甫同屡遭刺杀之事告诉了楚辞,楚辞就说了一番阴谋论。在他看来,这幕后之人必定是朝中某位位高权重的大臣,又或者,是某位皇亲国戚。只有这样的人,才可能掣肘一省大员。他建议穆远修回去之后好好查一查林甫同自乡试开始的履历表,特别要注意的是,他是何人取中,一路高升又是何人提拔的。
穆远修也是这样的想法,只不过回京之后的事另说,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怎样安全抵达京城,不让他们灭口。楚辞只说了几个字,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穆远修立刻意会,说起来也是他一时着相,只想着路上要怎么去对付幕后之人,却没想过干脆避其锋芒。
于是,他回到省城后,就布置了金蝉脱壳之计,这计谋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其他人只会以为他是和他们一起回京的。
他也想看看,这些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下手?
……
“阿辞吾弟:
揖别丰神,时萦离绪,见字如晤。自去岁起,因羁琐务,未及奉复,愚兄深以为歉,稽复乞谅。
不知弟近来可好?尔托人所携之物,吾已收到,万千感激萦绕心头,奈何纸短意长,不便赘述,以后相见之时,复做后叙。
越析一役,九铢浪穹败退,愚兄幸不辱命,与诸多同袍共退强敌,还越析秀美河山,百姓安居乐业。
……
伏惟珍摄,盼即赐复!
兄寇静谨启。”
烛光下,薄薄的几张纸被楚辞翻了又翻,看了又看。他摩挲着上面的字迹,动作轻柔,仿佛触手可及的并不是这几张信纸,而是他惦记着的某个人。即使他已经将里头的每一句都背了下来,也仍然舍不得放手。
自徐管家离开袁山县赶往越析之日起,已是三个多月过去了。在这期间,楚辞一直都盼着能早日收到那边寄过来的信件。认识以来,他们从未有过八个月不曾联系的时候。
可他这一去,就好像石沉大海一般,不只是寇静那边的消息没传回来,就连徐管家一行都没了踪迹。
楚辞内心担忧不已,可这种情绪只有夜深人静之时,才能表现出来。
没收到回信时,他总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等收到信了,他干脆睡意全消,只独坐在书房里,对着素白信笺,心中思绪万千。
对于残酷的战争,寇静信中只以只言片语带过,仿佛他这一趟是去游山玩水一般,异国美景倒是说了不少。楚辞虽然没有亲自去过战场上,但无论史书还是诗词中所展现出来的战争都是极为残酷的。
秦末汉初的生民十不存一,三国混战时“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的悲凉,杜甫笔下“孟冬十郡良家子,血作陈陶泽中水”的痛惜,无一不是诠释战争残酷的代名词。
一想到他在战场上可能会有的遭遇,楚辞就恨不得自私一回,让他从此远离。可这话他永远也说不出口,寇静在成为他相濡以沫的知己的同时,更是一个伟大的军人。就如同他从不插手自己想做的事,楚辞也不会去干涉他的意愿。
除了说明自己的情况以来,寇静信中最多表露出来的还是他的关切之意。
由于信息不对等,他关心的事情都是早已解决掉的。但即使是这样,楚辞心中仍感觉暖意融融。这世上有一个人,无论身处何地,永远都惦记着你,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即使不在一起,只要想起这个人,心内便觉得安定了。
他拿出信笺铺开,手握着毛笔悬在纸上,竟有种近乡情怯之感,一时不知该写些什么上去,才能将自己想说的话尽付于纸上。
他思考良久之后,终于在纸上写下了“静兄亲启”这四个字。
……
“徐叔,您好些了吗?”寇静一手掀开营帐门帘,一手端着一碗散发着浓浓苦味的汤药走进来。
躺在床上的徐管家脸色苍白,但比起当初寇静刚见到他时要好的多了。
“少爷,您让他们端来便是,我已经好多了。”徐管家连忙坐起身去接。他当初和楚公子还有小少爷他们告别后,便带着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往西南边境。
一路上,他收集了很多药草,就等着见到寇静之后用来劳军,帮他家少爷打点一下。谁知常年打雁竟被雁啄了眼,他们在靠近边境一百两左右的地方,竟然遇到了一群土匪。
这群土匪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见他们一行人拖着几辆马车,便认为他们是去越析跑商的生意人,并一口咬定车上的就是金银珠宝。
徐管家和他交涉再三后发现无法说服,又怕周旋时间长影响他们赶路,就起了硬碰硬的心思。他身边都是些好手,不说以一当十,至少以一敌三是不在话下的。
去年起越析被攻打,来此地的商人极少,这群土匪过的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他们本身又都只是平民,武力值自然是不如徐管家身边的好手,没过一会,他们就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发出痛苦的“哎呦”声。
也是徐管家该有此劫,他万万没想到,旁边的树上还埋伏了一个善射的好手,此人专放冷箭,就为了关键时刻能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霎那之间,一只流矢以迅雷之势朝徐管家的胸射出去。
要不是多年积累下的本能反应让他及时偏离了一点,他可能就要当场毙命了。
受了重伤的徐管家无法再去越析寻找寇静,只能将任务交给了几个手下去办,自己不甘不愿地留在此地养伤。由于他特别嘱咐了他们不许透露此事,所以直到寇静他们班师回朝之时,他才知道徐管家受伤的事情。
因为怕楚辞和钟离钰担心,寇静的信中也没有透露此事,他只希望徐叔能快点好。因为楚辞一旦问起,他是决计不可能隐瞒他的。
第457章 圣旨
距离上次收到信已经过了两个多月, 这期间,楚辞和寇静的信件往来已经恢复了之前的频率,甚至还要更高些。
在信中, 楚辞他们不免问到了徐管家的事, 在得知他受了伤正在休养时,哭包钟离钰果然变得眼泪汪汪的,在大家的安抚下, 他才收拾好情绪, 去给徐管家写信了。
之后,寇静又提到了他升官的事情, 因为在西南边境的那场战事上的杰出表现, 再加上李质的夸奖,他被皇上论功行赏, 封了个驰南将军,领正三品衔, 麾下可容副将三人, 千户六人, 按理说可统率兵马七千余人。
他得了封赏后, 李质本想借着这件事向他讨个人情,但当他的女婿吴副将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后,他立刻变了脸色, 再不提这个了。
原来寇静的封赏之所以能这么快下来, 并不是因为李质说的那几句好话,而是天和帝早从军营的探子口中了解到了各人的功绩后的论功行赏。这也就是说, 如果李质当时有私心的话,估计就要在圣上那里记一笔了。
寇静被封了将军,一时风头无两, 可马上又有人说了,皇城根下的兵马就那些,除了巡防营,京畿营和神机营那些,就是负责巡城的士兵了,根本就没有多余的人手可以让他统率。某些人听说后开始暗自嘲笑这位立了大功的将军只是个挂名的时,一封圣旨下来使他们都闭上嘴。
……
原来前不久穆远修一行人回到京城时,竟在距离城门口两里地外遭遇了截杀。那些人看上去十分普通,衣着打扮和路上的老百姓一模一样,他们出手狠辣,招招致命,一看就是不准备留活口的意思。
眼见穆远修随行的这些人就要抵挡不住了,碰巧遇上练兵回城的寇静等人,他们不止救下了穆远修等人,还将那些杀手全都抓了起来。
穆远修心有余悸,他们一路上乔装打扮,为的就是避人耳目,好平安回到京城。在南闽时,负责吸引注意的那几艘船遇到了两波人马,那些人伪装成水匪想要劫船,都被船上的士兵们解决了。
出了南闽后,半途想要截杀他们的人就更多了。穆远修一行人远远跟在后面,每次看到先行部队和杀手们打斗留下的痕迹时,心里就忍不住害怕。要是他们没早做防范,恐怕已经尸骨无存了吧?
越往后,被派来的杀手就越多,最惊险的一次,先行部队差点全军覆没,幸好当地守军来得及时,才将他们救下。那一次,他们在当地休整了三四天的时间才再次出发。
也不知道是不是距离京城越来越近的缘故,追杀他们的人变得少了,在踏入海平府时,那群杀手突然就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穆远修他们没有放松警惕,依然跟在他们后面假装是一群走商的人。直到他们即将抵达京城,那群杀手眼看再没有机会了,这才孤注一掷,誓要让他们到不了京城。
后面据那些杀手交代,他们其实一路上都跟着,只是后面有探子消息称犯人不在船上,他们才按捺下来。之后两队人马汇合,他们才选了个最让人松懈的时机冲了出来。
获救的穆远修在寇静的护送下一身狼狈地去了皇宫述职。天和帝听说了他一路上的遭遇后龙颜大怒,直接下了圣旨一定要查清楚那些人的来历。而罪臣林甫同也被送到了大理寺严加看管,没有圣上手谕一律不得进入。
之后,天和帝秘密进入关押他的牢房之中,在里头待了一个时辰。当时没有一个人跟着,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当时天和帝出来时神情有些恍惚。第二天,林甫同被推上刑场砍头示众,他的亲族也按照之前的旨意杀的杀,流放的流放了。
林甫同一死,调查那些杀手来历的事也不了了之了。穆远修对于此案本来还有许多疑点,可见天和帝如此雷厉风行的手段,他也不敢再继续往下查了。他意识到,这背后之人的来头,可能是他无法想象的大。
此案过后不久,天和帝就生了一场大病。他病好后突然变得喜怒无常,某日于朝堂之上接连斥责了大皇子和二皇子两人,把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而后又在后宫之中把剩下的三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也骂了个遍,甚至还将他们禁足于宫殿之中,罚他们日日抄写孝经。
所有人都被天和帝的举动吓坏了,朝堂上这些时日竟格外的安静,就连平常喜欢撕逼的那些大臣们,也不敢再向之前一样无论什么事都要拿出来争辩出首尾来。
幸好,暴风雨也就这一阵。等天和帝的情绪平静后,立刻给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封了王,平时上朝也是多有倚重,什么事都要询问一下他们的意见。
朝堂上的大臣们似乎嗅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味道,眼下其他几位皇子还在禁足中,并被皇上斥责为不孝——在他们看来,罚抄孝经就是不孝的表现——看来这大位的人选应该是要在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间决出来了。一时间,两位皇子门庭若市,人人都在抓紧时间为自己谋前程。
就在这个时候,天和帝下了一封圣旨,里头说南闽省因为此番动荡,导致许多职位都没人了,于是他指派了很多人过去填补空缺,其中新晋的驰南将军寇静就在此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