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们阿姆是一个急脾气的,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噼里啪啦的一阵发完就没了。
最后赵阿姆可能还觉得自己刚才发脾气的样子不太好看,还有点不好意思了,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喊大伙儿吃饭,“都吃、吃饭吧,我也没别的意思,你们以后可别再说这样的话了,说出去不让外人笑话的。”
“是是是,我以后再也不提了。”陈屠户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这会儿就算是赵阿姆说天上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他都绝对不敢说东边了,看来以后还是不要得罪这一位亲家阿姆了。
见他阿姆的这一顿脾气终于发完了,最后还是乔许出来打圆场安抚他阿姆,“阿姆陈伯伯你们快吃吧,不然一会菜都凉了。咱们有什么话吃过了饭再说也是一样的。”
“是是是,吃饭吃饭,吃饭好。”赵虎去给大家盛汤盛饭,特别是对他阿姆,殷勤得不得了,就希望他阿姆下一回少骂岳父大人两句,岳父大人看起来真是太可怜了。
陈屠户给了一直坐在那里四平八稳的哥儿一个“见死不救”的眼神。
陈言回了他阿爹一个“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你自己解决”的眼神。父子俩的亲情在这个时候不值一提。陈屠户看着只顾着自己吃饭的哥儿,心想这个时候哥儿还不如哥婿呢!
好在今天这一顿饭最后也有惊无险的吃完了。在赵家吃这么久的饭一来,今天的这一顿饭是陈屠户吃得最少的一次了,连饭都不敢去盛第三碗了,就只吃了两碗干饭,连菜都没怎么夹。
陈言倒是一点都不受影响,该吃多少就吃多少,一点都没有委屈自己的肚子。见着他阿爹只吃了两碗饭就不盛了,他还给了他阿爹一个“你吃饱了吗,怎么就不吃了”的眼神,气得陈屠户简直是不想认这个自顾着吃六亲不认的哥儿了。
吃过饭后他们就出了院子到外面去收谷子了。
两家的谷子都是放在他们家的外院这里晒,连着好几天的好天气,每天这么大的太阳晒着,谷子全部都干了。他们自家吃的谷子都会晒干一些,这样比较耐存放,不用担心放久了会坏掉。
晒谷子的地上铺的一层油布,谷子都放在油布上头晒,家里的鸡这几天都关在院子里,别人家的鸡就更不会跑到他们家来了,所以晒出来的谷子干干净净,一颗都没带少的。
陈家的粮食自然是让他们拉回自家去,经过刚才那一顿骂之后,陈屠户也不敢再说把他们家的谷子留赵家这里的事了。
赵虎还好心的去把他们家的驴车牵过来,帮着把陈家的谷子给装到板车上,把驴子交给他陈伯伯,“陈伯伯你牵着我们家的驴子回去吧,驴子放你们家,等明儿你们过来,再把驴子和车给我们拉回来行了。”
“哎哎,好好。”这一次陈屠户也不敢说不用了,牵过驴子,带着他的哥儿一块出门去了。
乔许都怕被他阿姆那一顿骂之后陈屠户和陈言不敢上他们家里吃饭了,把人送出到门口,还不往嘱咐道:“陈伯伯、阿言你们明早早些过来吃早饭啊。”
“好好,我们明早就来。”陈屠户牵着驴子走在前头。陈言回头往后看了一眼,见到乔许带着儿子正对他们挥手,还有站在旁边那个对着他笑的男人,他看了一眼那个男人,才转过头跟在他阿爹的身后,父子俩个一块回家去了。
“我们也回去了。”
“哎,好,那阿姆你们早些回去早些休息,明早再来。”
“行行,我们明儿一早就过来。”
见这边没什么事之后,赵阿姆也跟儿子和儿媳妇们打了一个招唿,就带着小儿子往老屋那边回去了。
回到这边的家里也不用喂鸡了,家里原先养的几只老母鸡也抓到儿子那边去养了,这样就省得了他每天一天来回两趟的喂鸡,所以这阵子他跟小儿子都是一早起床洗把脸就到那边去吃饭,一直到吃过晚饭后再回来这边睡一觉,第二天一早又是早早的起床到那边去。
因此这边的院子里就显得冷清了许多,因为每天早出晚归的,家中的灰尘也不怎么打扫,这么长时间不用的厨房都堆了一层厚厚的灰了,他也没有什么心情去打扫了。
原先还有些舍不得离开这里,如今他倒是有些期待能够办到那边去跟儿子和孙子们一块住,两个儿子成亲后也住在一块,兄弟之间感情和和睦睦,两个儿媳妇之间的感情也能和好,两家之间互帮互助。只要两个儿子过得好,就算是那一天他两眼一闭离开这个人世,心中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你以后可要多多听你阿哥的话啊,再过不久就要娶媳妇了,是一个大人了,以后要养家养夫郎和孩子,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不着调了。”赵阿姆就说小儿子,希望小儿子跟着大儿子学点本事,以后也能担起养家煳口的责任。
赵虎听这个他阿姆这语重心长的话又不敢反驳,只是心想他阿姆这一天教训人不会教训上瘾了吧?但是心里这么想,他的嘴上还是应道:“阿姆我知道了,我以后会跟着阿哥好好做事的。”
“你知道就好,不要总是让我担心你。”赵阿姆看白了这个儿子一眼,不想继续说这个小儿子了,还是转身去把院子里的东西收拾收拾,想着再过不久就搬到那边的大房子去住了。
这一次轮到赵虎跟在他阿姆的身后喋喋不休的说着话,“阿姆你说咱们真的到镇上去开铺子吗?咱们家里盖了新房后还有没有银两剩啊,咱们还有银两上镇上去租铺子吗?要以后咱们到镇上去开铺子了,家里这边的活儿怎么办?我看阿哥还是更喜欢做他的活儿,不是那么喜欢……”
***
西边的太阳落了山,一行鸟从天上飞过,飞入了不远处的山林。
院子里的树上的小雀儿吱吱喳喳的叫个不停,从外面的小雀儿也飞回了这颗树上,大大小小的一大群,许是白天到地里去捡了谷子吃,一只只的身子圆滚滚的,张着嘴就在树上啾啾啾的叫个不停。
自上回把养的那一只小雀儿放回树上后,他们也不知道那一只小雀儿人是他们养大的了,不过肯定是树上的某一只就是了。这树上的小雀儿跟他们原先养大的那一只小雀儿可能还有点亲戚朋友的关系,这么算下来这一树的小雀儿跟他们家人也有一点关系了?
所以这么一想,乔许时常看着这一树的鸟雀也倍感亲切,他们家儿子还会对这一树的小雀儿喊他们原先养的那一只小雀儿的名字,听着一树的雀儿在回他,小娃儿还就挺高兴的了。
反正他们家这个孩子不知是不是天生乐观的性子,总是能知足常乐,自娱自乐,除了早上醒来那会跟他撒撒娇之外,其余的时候都是一张笑脸,也很少见有什么发愁的。
到树上的小雀儿不叫,外面的天也没什么光了,这一天就过去了。
七月底的天,白天再怎么热,到了晚上的太阳下山后,就能感觉到天有些凉了,所以最近晚上洗过澡后他们也没再院里乘凉了,就回了屋子里。
桌子上点着烛火,虽然光线不是很亮,但是也能看得见东西。
乔许就让孩子拿他的算术盒子出来,把里面算术的小东西都拿出来,盒子里面有小算盘、算术棒还有一些认字卡。认字卡是做的两副,一副后面写的是三字经,一张卡片有一句;还有一副就是一些简单的识图认字的卡片,一面是图画,一面是文字,都是给他们家孩子学习用的简单工具。
当然这些东西都是他让他们家赵木匠做出来的,他只是提供思路而已,出手艺的还是他们家赵木匠。
所以这段时间每天晚上洗过澡回来屋里之后,就是他们的亲子学习时光了。
“赵小念你不学了吗?”
“呀~歇歇~”
“好,那就歇歇。……那你歇够了吗?”
小崽子学习也不全然是那么认真,都是一边学一边玩儿,这会儿正一边抠着自己的脚丫子,抠着抠着还低头去咬自己的脚丫子。
乔许连忙的把小崽子给拦住,一脸哭笑不得的问道:“赵小念你干啥呢?脚丫子是可以吃的吗?”这孩子还以为他跟小时候一样啊,经常把脚拇指给放到嘴里吃。
这种高难度的动作也只有小孩子能做得了,要是让他们大人来做的话,他肯定是不行的,别说让他把脚放到嘴里,就是绷直了脚,两只手平放到地面上他都做不到。
“嘻嘻~”被发现的赵小念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趴在大人的怀里嘻嘻的笑,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你不想学的话,咱们就不学了吧,把东西收拾了咱们早些睡觉。”见这习是学不下去的了,乔许只好喊了这个懒小子起来,两人一块把散了一床的学习工具给收拾起来,整齐的放回盒子里面,把盒子放到床头的桌子上。
小崽子趴在他的胸口上,喊了他一声“爹爹。”
“哎?”这一次乔许很肯定这个小崽子是在喊他爹爹,还是故意逗这个小孩儿问,“你是在喊我吗?”
“嘻嘻~”小娃儿把脑袋藏到他的怀里,翘起一个小屁股钻来钻去的。
乔许都要怀疑这个小崽子是不是想钻回他的肚子里,在翘起的小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抓住了这个在乱动的小崽子,问道:“再喊一声小爹爹给我听听?”他教了小崽子这么久喊他小爹爹,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没学会还是不愿意,一直都不肯改口,谁知道突然的就喊他一声小爹爹了。
这一次小崽子仰起头看着他,一张笑脸如靥,还干脆的喊了他一声“小爹爹”了。
“哎,乖崽崽真棒!”乔许亲了一口乖崽崽的脑门儿,觉得今儿个的孩子可真乖了。后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得到亲亲了,这孩子喊了他一晚上的小爹爹,可比刚才学习还积极多了。
等到男人洗完澡从外面回来,就见到孩子趴在夫郎的怀里睡着了。
听到关门声,乔许抬头看向回来的男人,轻声的问了一句,“洗完澡了吗?”
“嗯。”男人轻轻的应了一声,放轻了脚步往里走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是乔许睡在中间,他们的儿子睡在最里面,睡在最外面的是他们家赵木匠。孩子缩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后面的男人贴在他的背上,他就变成了被夹在了中间的那一个……
第178章 留人下来
最后一批县令大人要的打谷机做完之后,交给了衙门那里,衙门再派人把这些打谷机送到下面的村子去。同样是在安阳县内,但是一些村子比较偏北一些,庄稼就晚熟几天,所以衙门送去的打谷机正好能派得上用场。
至此县令大人送打谷机的这善举就圆满结束了。
最近经常衙门里的衙役一早去开门,就见到门口的地上摆着许多的篮子,里面大多装的是鸡蛋和蔬菜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大多是附近收到打谷机的村民们自发送来的,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也代表了这些村民们的一番心意。
这件事被报告到县令大人那里去,因着找不到东西的主人,而且这些瓜果蔬菜放久了会烂掉,到底不好糟蹋这些村民们的一番心意,所以最后这些东西还是被县令大人让人送去给了衙门那边的厨房,让厨子煮熟了给大家一起吃了。
不过当天他就让衙役在门口贴了一张告示,告知上的大意是感谢大家的好意,但是也让大家不必再往衙门这里送东西了。
但是这一张贴出的告示似乎并没有什么用,依然每天都有人往衙门的门口放东西,有些太早送来的,衙门的门都还未开,因而他们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东西。有时候被衙役碰上了,就会逮住人把东西给老百姓送回去,但是这些人总趁他们一转身,又把东西给放到衙门的门口去,大有不送到就不罢休的地步。
从前都是民怕官,但是现在这些老百姓们好像也不是那么怕他们这些当差的了。
因着这件事,后来县令大人只能让衙役轮流在门口守着了,以此才减少了一些百姓们往他们衙门门口送东西的行为。
要说安阳镇有过这么多任县令,能让老百姓这么热情的往衙门门口送东西的,咱们的傅大人还是头一个了。但是傅大人每日听着底下的人回来回复的话都是一脸的哭笑不得,谁知道当初他的一个好心就让这些老百姓们记住了他呢!
当然安阳能有这么好的父母官,也是他们安阳当地的百姓们的福气了。
***
不过在把县令大人和另一位大人要的打谷机做完之后,这些受县令大人命令前来他们家里帮忙干活的木匠师傅们也完成了他们的任务和使命,可以回去了。
这些木匠师傅们在赵家干了这么多天的活,自然都是学会了如何做打谷机的。
毕竟东西都交给了别人,赵河也没有要他们发誓说以后不做打谷机了。这件事他跟自家夫郎商量过,他家夫郎的意思是以后这些木匠师们也可以自己做打谷机,但是他们的要求是以后这些木匠师们不能私藏这一门技术,要把做打谷机的技术传给徒弟,并且卖给农民的打谷机不能故意抬高价格,要价格合理,夫郎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他自然没有不赞同的了。
在这些木匠师们回去之前,赵河就把夫郎的话带给大家,“若是你们答应的话,以后这个打谷机的技术就随便你们用,我们再不管这些。但是若是让我知道你们要故意抬高价格,把打谷机卖给村中的人,就恕我们追究到底了。”
这里面除去了官府的匠人之外,还有一部人是县令大人从外面找来的木匠师傅,官府的匠人回去之后自然是要继续听官府的话做事的,但是这些外头请来的木匠师傅们就不一定了。
原本他们来之前就与县令大人约定过,无论在这里学到了什么技艺都不许偷偷带回去,以后也不可以用来做买卖。
他们倒是不怕赵家这边,但是他们怕得罪县令大人而已。
但是如今赵河允许他们把这一门技术带回去,只是不允许他们私藏和故意抬高打谷机的价格,要是赵河允许他们做的话,县令大人那里自然也不会不允许了,那这样的话他们以后就可以不用偷偷摸摸,可以光明正大的做出打谷机卖给他人,因而这些木匠师傅们自然是没有不愿意的了。
“赵师傅你真是太仁义了。”
“是啊,赵师傅你放心吧,等回去我一定把做打谷机的技艺教给我的徒弟。”
“赵师傅你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故意抬高价格卖的。”
“……”
在听到找师傅的这一番话后,这些师傅们不无夸赞赵师傅仁义的,要知道他们学艺可是要真正拜师的,行过拜师之礼才能跟着师傅学东西的,但是刚拜师的几年也是干点打杂的活儿,要是遇上那些吝啬的师傅,可能干十年八年的杂活都学不到什么。
但是他们现在并未行任何的拜师之礼,甚至是连半点好处都没有给到赵河,赵河就把做打谷机的技艺教给了他们,并且还允许他们用此来赚钱。同时做木匠这一行的,这些木匠师傅们都知道赵河对他们这些才来帮忙干活几天的同行是有多大方了。
赵师傅听着大家的恭贺也并未往心里去,不过这会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想要跟大家说,“我这里还缺一些人手做事,不知你们可有人愿意留在我这里帮忙做事的。若是有愿意留在我这里做事的,我一年给五两的银子,另外如果能单独做东西的话,还有额外的分成拿。”
“这话当真?”一听到一年能有五两的工钱,就有人心动了。
虽说他们这些做木匠的比起别人来说能有一份额外的收入,其实许多人的收入也不是很高,一年下来赚不到二两银子的都有。但是如果留在这里的话,他们一年就能有五两的银子不说,如果能单独做出东西还能有额外的分成,要是做得好的话,他们肯定是能拿到比五两的银子更多的钱了。
“当真。”这件事也是赵河在跟夫郎经过商量之后决定的,他现在的手上接了一单活儿,他自己一个人做肯定是忙不过来的,但是要是能有两三个木匠愿意留下来帮忙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只要有人愿意留下来做事,他们就可以源源不断的做出许多新的木件,并且他们还可以去镇上接一些大单子来做,可比他自己单打独斗容易多了。
最近在给家里做装潢的时候,赵河的心里就逐渐的起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如果他能组建一群木匠,是不是以后能接到大户人家的单子来做?哪怕是一年只做成一单,都够养得活他们一群木匠师傅了。
他们家就他们自家的兄弟俩,只有他的手艺是可以的,他弟弟就是半桶水的手艺,平时只能帮他打打下手,还独自做不了活儿。而且最近他们家里也商量过了,等过段时间到镇上去开个烧烤铺子,到时候他弟弟肯定就到烧烤铺子那边去帮忙做事了,就不能留在这边帮他的手了。
赵河是知道自家兄弟自小就不喜欢做这些东西,不过是最近家里的活儿做不完,自家兄弟才给他搭把手、帮帮忙干活。所以如果自家兄弟有更好的去处,他也不愿意把弟弟捆在身边做做不喜欢做的事情。
这个时候他就不得不把目光留在了这些现成的木匠身上,能被县令大人找来帮忙的大多是一些老木匠,还有几个是跟着县衙的马车过来的木匠,都是手上有点活儿的师傅了。只除了那一位至今都没有动过手的严老师傅,今天严老师傅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并未过来。不过他也知道那一位严老师傅不会留在他这里的,所以人有没有过来也无所谓。
这段时间跟这些木匠们在一起做事这么久,赵河对这些木匠们的手艺心里都有点数,至于人品,目前看来都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有日后相处才知道了。
这个问题他也与自家夫郎谈过了,现在能让他们在一起做事的,无非是因为有共同的利益。若是有一天有人不愿意在他们这里了,要出去单干,那也是别人的本事。不过为了避免他们这里的东西外传出去,他们还是出了一份协议书,到时候要签订了这一份协议书,他们才能把人留下来。
“我们是县令老爷派来的,接外活儿要县令老爷答应,大概是没办法在你这边做事了。”隶属官府的木匠们的心里就有点遗憾,他们现在给官府做事,一年也没有五两银子那么多。
若非是要在官府那边做事,他们倒是愿意留在赵河这边做事了。别看着这个小伙子的年纪不大,其实做人做事都十分的厚道。
当然这也不是说他们的县令大人不好,县令大人也是如今的这一位好而已,等过了三年的任之后,这一位好大人还不知道会被调到何处去,下一位到的大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了,唯一不变的就是他们这些挂职在官府下面的木匠们了。
“我店里的活儿忙,可能是无法留在你们这边。不过如果赵师傅你以后有个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尽管来找我,我的铺子就在镇上。”五两银子对别人来说有点多,但是对能在镇上开得起铺子的师傅来说,五两的银子就不算是什么钱了。
与其给别人打工,他们不如回自家的店里当老板,下面还有徒弟跟着伺候,怎么也比在别人那里打工的强,因此几位在镇上的木匠师傅也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
“真给五两银子吗?赵师傅我想留下来!”陈大柱一听一年能拿到五两的银子,当时就激动了起来。他住的村子偏远,村里就几十户人家,他在他们村子里一个月都赚不到百文钱,更别说一年能赚到五两的银子了。
而且他在老家无父无母,无妻无儿,想到哪里把包裹一卷就能走了,无牵无挂。
至于为什么他这把年纪了还没有老婆和孩子,就是因为他的家里太穷了,以前爹娘还在的那会没钱娶媳妇,到爹娘死了之后就剩下他自己一个人,还是没有攒到钱娶媳妇。他们村的姑娘哥儿们都嫌弃自家的村子人穷,不愿意嫁回自己村子,都是往外跑,而别人村的姑娘和哥儿一听说他们村子这么穷,就更不愿意嫁到他们村里来了,所以他到了三十好几还在打光棍。
要是能一年赚个五六两的银子,等明年他就能有钱娶媳妇了!
而且这段时间他在赵家干活,赵家半点都没有亏待他们,每日干的活也不是很辛苦,一天两顿给他们吃的还不是很差,还能吃得饱肚子。如果以后留在这里做事,最起码吃饭的问题是不用担心了。
“我我我,我也想留下来。”和陈大柱一起的还有一个叫王福的木匠,王福年纪比陈大柱还年轻些,才二十来岁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