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歇听着就脑壳疼,“为什么他也能重生?这前世线到底踏马的怎么回事。”
“宿主,解锁剧情吧,超过90%的剧情完成度可以解锁全部原文剧情……现在您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只要帮助原主保住许纯牧的性命让原主心甘情愿地让出身体,您就可以直接重生……”
楚歇心里憋闷。
忽然福至心灵。
“你说,原剧情崩了,是不是因为正反两派工具人谈恋爱了啊。”
“……?”
宿主逻辑鬼才,一叶知秋!
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道理!
但是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可,可是宿主,这原书它,他是个权谋文啊……怎么可能歪成这样呢……”
楚歇不以为意,“那权谋文的男主江晏迟,不也莫名其妙的弯了吗。一切皆有可能。”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相爱相杀,虐恋情深,崩坏的剧情线里是不是这么个剧本。”楚歇一锤定音,“所以他们打算双双重生,因为想要再续前缘!”
系统:“笔,笔给你,你来写……”
过了一会儿,琢磨着问:“这个许纯牧是崩坏剧情线里的许纯牧吧。我解锁原文剧情有什么用,也不知道他的前世到底崩成了什么样。他那么单纯,我直接从他嘴里套话就是啊。”
他,他单纯吗。
许纯牧人设只是正直好吧,也不是个一根筋的。你确定能套得出?
系统欲言又止,最后屈服,他觉得宿主有种神奇的走剧情的能力,真能套出来也未可知。
“……也,也有道理。你,你想个办法套吧……”
楚歇关掉了系统,看着面前的许纯牧,打了个直球,“你为何要救我。”
许纯牧抱着他,分外温暖。
“很久之前,你救过我。如今,我便也救你。”
这踏马还真的直接套得出啊。
系统直呼牛逼。
楚歇声音很疑惑,“可我不记得我救过你。”
“没关系,我记得。”
哦,他倒真的是个重情义的。
等等,他的意思是,在那条崩坏的线里,原装货楚歇救过许纯牧。
真他妈搞笑了,‘楚歇’这种恶贯满盈人设竟然还能救人?这不崩你崩谁。
又瞄了一眼许纯牧,心里想,许纯牧一身正气,长得又的确细白清隽,像极了白月光人设。也许大反派还就好这口。
只见那人望着窗外无垠的天色,“你问的我都答了,那,我也可以问你问题吗。”
“如果你实在不想答,可以不答。但是不要骗我。”
许纯牧真的可以当哲学家。
说话都是七拐八拐的。
“你问。”
“你是月氏人吗。”
楚歇整个身子抖了一下,他以为小侯爷会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杀陈莲洲,或者问他是怎么假死再活的,没想到他问这个。
楚歇的身份是什么人那是还没解锁出来的,必须要剧情完成度90%才能看到。但是楚歇根据以往走剧情的经验,对原主的身份隐隐地有一些猜测。
“不是。”
许纯牧默了默,“不是月氏人,那你姓沈吗。”
楚歇不说话了。
许纯牧好像忘了自己刚刚才说过,不想答可以不答。将视线转过来看着楚歇追问了句,“沈弃安是你什么人。”
“我没听过什么沈弃安。”
“噢。”
许纯牧没有再问,只将他往怀中搂得更近些,避开他身上累累的伤口静默道,“没关系,我带你回北境。只要能回到那个地方,你可以不用再谨小慎微的活着。不管你身上有什么秘密,只要你不想说,没人能从你身上挖出来。”
许纯牧不敢将马车驾快了,怕几番颠簸让那人旧伤加重。可有心疾隐隐有些急躁,害怕上京城里的人会半路追上来。
照着这个速度,还差三□□程才能入北境十三郡。
就让上京城里的楚歇彻底死了。
不管你是谁,从此往后只在北境活着。
楚歇又琢磨起了剧情线。
现在剧情任务都已经完成了,只要保护许纯牧活过九个月他应该就可以真正的重生了。如果跟着许纯牧去北境的话倒是也很好,直接把后面的剧情全部错过,苟住九个月让小太子自己去登基就行。
只是,没有了他这个假助攻,和许纯牧这个真助攻。
小太子真的能够在九个月后自己登基么。
楚歇有些发愁。
“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问。”
“那日在宴会上想坐死陈莲洲罪行的那个‘楚歇’,真的是你吗。”
不是我还能是谁,难不成我有个双胞胎兄弟?
“为何那一日的你,和眼下得你,判若两人。”
还能因为什么,我演技好呗。
楚歇在心底叹了口气,往被子里缩了下,“我不想答,可以不答吗。”
许纯牧顿了顿,眼底浮着一点笑意,“可以。”
好,那就不答。
许纯牧和江晏迟不一样,他没有什么攻击性,温润如玉是个真正的君子。跟他一起走任务比跟江晏迟那个狗崽子好搞多了。
甚至不用费尽心思地编谎言。
楚歇打了个哈欠,便听到他说:“困了?那睡会儿,再有几日便到了。”
偏是在此时,马车被一勒停住,许纯牧眸色微动,将楚歇安置好后掀起帘帐看着外头拦着管道之人,问:“你是?”
难道是上京城里的人这么快就察觉出了异样吗。
“小侯爷。”
那人跳下马来将一封信交到许纯牧手里,“我们大人想要奉劝小侯爷,不要轻易沾手不该沾的人和事。”
“上京城里污浊却也清澈,一点点动静,都瞒不过去的。”
那小厮声音低沉而带着些嘶哑,像是被这带着砂砾的风磨过了一般。
“哦?”许纯牧眉头微微蹙起,“不知是上京城哪位大人。”
又想起了在楚府住的时候偷偷听到的一两句要紧话,凝了凝神,再问:“可是太傅苏大人。”
那小厮不作言语,只退了几步便一个纵身越上马儿,消失在管道旁的小径里。
展开信,上头只写着六个字。
楚歇不可离京。
细细想了想,又将帘帐掀起,轻轻推了下有些困意的楚歇,捡着要紧的先问了句:“你同太傅苏明鞍,是不是暗地里有交情?”
听到苏明鞍三个字,楚歇就醒了。
许纯牧来上京城没几日,倒是能把这层关系都探出来。楚歇皱着眉糊弄了一句:“同朝为官,怎能不识。”
许纯牧却还想到了许多旁的。
“十年前北境的战马私卖大案。是不是你伙同陈起默干的勾当,那些银钱都流向哪里了?”
楚歇心想特么的你这问得,去问你老子不就全知道了。当年还是你爷爷和你爹合起伙来摘了我的钱袋子呢!
“小侯爷说什么,我不认得什么陈起默。”
许纯牧不再问了。
坐了回来,只思忖片刻便下定决心:“加快路程,两日内必须到北境。”
马车快了些,便颠得伤口隐隐发疼。
楚歇睡不着了,带着点怨气窝了火,睡着都皱紧眉头因药物再次沉沉睡过去。
紧赶慢赶,终于在第二日黄昏时到了。
楚歇还没醒来,许纯牧便将他直接抱至守城门关下,谁承想城门刚打开一点,又立刻关上了。
抬起头,城楼石砖凹进处看到父亲许承堇的脸,满是肃穆。
“牧儿,你怀里的是谁。”
许纯牧听着这口气便觉得有些不好,但也只能往实里答,“是楚歇。”
许承堇脸色登时就变了,沉吟片刻,道:“眼下时局紧张,我们北境容不下这尊大佛,你将他送回去吧。”
闻言,许纯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切地说,“父亲,不能将他送回去,他会死的!您开门吧!”
“一个阉人,死不死干你何事。”
许承堇脸一沉,话也变得严厉起来,“你是糊涂了吗,快快送回去,莫要牵连了我们许家。”
许纯牧没想到会被拦在关口,如今进退两难,只能再求:“父亲……”
“隅安!”
几声吵嚷下楚歇醒了过来,一看面前这架势,先从许纯牧怀里下来,好容易站稳了看着头顶的那位许将军。
许承堇清清楚楚地看到楚歇埋藏在大氅下那张昳丽隽秀的脸,和那一剪明眸似秋水,登时气得头都要发昏。
难不成是看上了这张祸水似的脸不是。
自己孩子什么时候成了这样被美色所惑的人了。
“快,快将他送回去。是死是活,跟我们许家都没有半点关系!”
“父亲!”
争执无果,又落下行踪。许纯牧只得扶着楚歇再进了马车,安慰道,“你别担心,就算不去北境,我也会想法子安置你。”
楚歇看着许纯牧,问,“许小侯爷,你为什么一定要救我。”
许纯牧被他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