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行上来问他,“这人怎么回事?你俩谁绑架谁?”
“嗨,还能怎么回事。”虞修气呼呼的说:“我正点完菜往回走呢,突然有人从后面把我抓住了,再然后就没意识了,再睁眼就是这里。”
“然后我就凭借个人实力挣脱开束缚,把他给打趴下了。”
“伯纳?”纪行过去拍了拍他的脸,“醒醒。”
“诶,纪行你别叫他啊。醒过来多耽误事。”虞修连忙过去要把纪行拉起来,结果刚一伸手就直接被他躲了过去,虞修的手举在半空中特别尴尬,“你这是干嘛啊?”
“我不喜欢和别人太靠太近,离我远点。”纪行问他:“那现在怎么办?”
“呃……”虞修直接被他这句话给堵住了,这个他想的事情有出入,也不知道怎么接了。
见他不说话,纪行随口提到:“反正你也没事,干脆把伯纳放了吧,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可是这样多便宜他啊!”虞修当即就不干了,“我被他绑架了,你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你是不是就没把我当真心朋友啊,哪有你这样的!”
“不然呢还要怎样?”纪行的态度一直平平淡淡的,没有半点好朋友被绑架了的着急感,“难不成杀了他吗?”
“那就杀了啊!”
纪行随口一提,虞修瞬间反应道:“这是你说的,我可没提。”
见他急了,纪行的态度更是淡漠,“其实我觉得,伯纳也不是故意的,他绑架你,只是想用你的命来威胁我罢了,又没对你造成什么真的伤害,倒不如放过他吧。”
“怎么能放过呢!?”虞修那么说,只是想让纪行继续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顺势主动动手,可谁知道,纪行这个时候开始泛起圣母病了?!
这不是故意找事吗!
“伯纳做了那么多恶心事,你真的就能忍?今天绑架我,明天就能对贺元帅下手,你就算不在乎我的命,也不能不在乎贺元帅吧。”
“是,我知道贺元帅实力高超,但是再怎么强悍的人,总也会怕背后捅刀的小事吧,你总不能真的等贺向渊出事了以后,你才开始着急啊。”
“所以我说,你还是赶紧杀了他,别浪费时间了。”
“我害怕。”纪行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堵住了虞修嚷嚷不停的几句。
“你害怕?!”虞修骤然吸了一口气,看样子像是气急败坏想要骂人,但是还是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纪行抬手递给他一把精巧的匕首说:“动手吧。”
“我……”
“不敢?”
虞修点头道:“对,我也害怕。”
说完,真的作势假装出一种恐惧的神情,“我真的害怕,你别逼我好不好?”
纪行拇指抚摸着匕首,淡淡的问:“你有什么可怕的。”
“什么?”
“虞修虽然有点后台,但说白了也就是贵族的样子,只是个镀了金的平民罢了。”纪行慢条斯理的抬眸,轻描淡写的动作却能给人带来莫名的压迫感,“你杀的平民还少吗?”
“你——!”虞修惊恐的望着他,“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呀。”
“虞修今天上午吃过一次药,短时间内使用第二次会在手上留下红色类似过敏的痕迹。”
虞修骤然低头看向自己手背,除了手心的薄茧,手背光滑的连颗痘都没有,伯纳气急败坏的撕掉伪装,“没想到居然在这种事上露出马脚。”
“本来我还想着,凭你对伯纳的恨意,杀了他泄愤也是可能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如果纪行没有发现,真的凭借自己一腔怒火杀了‘伯纳’,那事后他在暴露身份,告诉他,你刚才杀的是你的同学,是虞修。
那之后的事情,就多了几分耐人寻味。
本来计划很好,期间又做了这么多准备,结果,竟然在一开始就被发现了!
怪不得他觉得纪行对待虞修的态度过于冷淡。
合着他自己刚才是跟着自己演了一出戏?
伯纳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伪装的做派令人作呕,“明明看不出对,还非得跟我演这一场戏,不愧是你纪行,真够恶心。”
“废话真多。”纪行轻蔑道:“被家族除名的感觉不好受吧?就你这种脑子,能活到现在都不容易,我要是你们家族的族长,一早都不会留你。”
“你胡说什么?!说我!你怎么有脸说我的?!还不是贺向渊,还不是贺向渊威胁族长,他才会把我驱逐出来的?你还有什么脸说这些!”
“我变成这样,都是你们害的!”
伯纳这么嚣张跋扈还能在家族里待这么久不是没有缘由的。
在某一种程度上来说,他就是卡姆登家族的发言人。
贵族不能丢了自己高贵的一面,又在某种事情上不能太过坦率自己的想法。
伯纳的存在就是在任何时候,任何场景上,让外人知道,卡姆登家族不是那么好惹的。
有时候,闹过了劲,家族在由长辈出面说一句:他还是个孩子。
长久以往,有些事不用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从而对卡姆登家族产生害怕的情绪,他们也更好操控。
可现在,整个家族都不在他的手心掌控,又怎么能继续留着这个‘发言人’?
“废话这么多。”纪行只单纯的觉得这人脑残且莫名其妙。
手上匕首一转,纪行直接冲了上去。
刚才伯纳侃侃而谈,说了那么多废话,纪行却觉得,有一句话是对的,凭他对伯纳的恨意,杀了泄愤也是有可能的。
呵。
一声冷笑没入空气中,随之而来的是纪行迎面刺下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