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燕旻照惯例开了直播。
最近他直播间的人气下滑了很多，热度维持在200左右。
早期看热闹的网友们散了场，只留下寥寥无几的游戏粉和据说需要看他直播助眠的养生粉。
——对此燕旻表示非常不解。
他直播的明明是恐怖游戏，哪里还有催眠的作用？
《自习》已经顺利通关，大部分结局成就也都达成，他打算换成另一款游戏。
游戏商店里的图标整齐排列，燕旻打开直播间，调整了一下耳机的位置，柔声道：“各位晚上好啊，今天我们换别的游戏玩儿吧，按照商店里的顺序12345排，我待会儿开个投票，你们感兴趣的——”
话音在两秒钟内戛然而止。
整齐划一训练有素的刷礼物提示从左下角升起来：
【钱】
【家】
【军】
【给】
【未】
【来】
【A】
【嫂】
【拜】
【个】
【早】
【年】
……x100花弹。
还伴随着说相声一样的迷之飞弹提示音：
【A哥A嫂放心飞，钱家军们永相随！】
【A哥帅，A嫂美，你们天生是一对！】
【不想撞南墙，想看小主播撞A哥的胸膛】
【兄弟姐妹们把般配两个字打在公屏上！】
【般配般配般配般配般配般配般配般配般配般配般配】
燕旻震惊了。
没见过多大世面的十八线小主播目瞪口呆地看着接近疯魔的直播间，他颤抖着摸出自己的手机，在镜头照不到的地方悄悄打开三人讨论组求助：
小燕：[截图][截图][截图]
小燕：我是不是
小燕：被性骚扰了？
小燕：[番茄大哭][番茄大哭]
第37章
就算留下的观众再少，燕旻的直播间也是有房管的。
按照国际惯例，这类明显有预谋有组织的刷屏者都应该被叉出去。
但是这群什么什么“钱家军”没刷弹幕，人家发言都是真金白银靠着打赏刷出来的，没违规不犯法，就冲着送钱的这一点还得叫人一声老板。
房管陷入了两难境地，又不愿意替小主播得罪大金主，只能软弱无力地在评论了一句：要注意弹幕礼仪哦～
然而这条弹幕被淹没进了茫茫弹幕大海中，销声匿迹。
燕旻低头发了几句微信的功夫，屏幕上又飞快掠过了十数条刷礼物的公告。
群里没人回应他，燕旻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暗暗叹气，放下手机偏头看向专门看弹幕的那台显示屏，犹豫着开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谢谢大家刷这么多礼物。”
直播间右上角的人气又从200飙升上了四位数，燕旻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是放在前几天，他肯定就义正严辞地婉拒刷cp了，到现在不一样啊，钟蔚知道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那位A哥还在微博和他隔空互动，造足了暧昧的架势。
拒绝肯定是不行的，万一被钟蔚看见了那就前功尽弃，虽然很不道德……但他现在只能装作一副坦然接受的样子来跟A哥搞暧昧。
……直播结束后再去联系那位A哥解释清楚好了，毕竟他不想骗人感情。
所谓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吧，阿门。
“谢谢谢谢。”燕旻调整了一下心态，“谢谢A哥和…其他小伙伴们，破费了。”
钱家军，什么土味应援名……燕旻无声吐槽，在飞耽机械的“般配般配”声中打开投票界面，搞暧昧归搞暧昧，正业还是要务一务的，“我开投票咯，限时三分钟，然后来决定今天玩儿什么。”
来投票的时候又觉得选项不太够，燕旻便把界面从已拥有调到了商城，选了恐怖悬疑类的单机，从当中挑了九个名字看上去比较有趣的，“差不多就这些了，大家投票吧。”
燕旻出去倒了杯水，三分钟投票结束后，票选出来的并不是他放在第一第二选项的热门游戏，而是一款名叫“噩梦厨房”——他用来凑投票选项数量的游戏。
燕旻诧异地开口，一边点开投票界面查看详情：“我还以为你们更想看我玩……”他愣了一下。
投票详情里，噩梦厨房的投票用户那一栏被齐刷刷的id霸屏。
——钱家军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