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给樋口可南子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赖那些借贷公司的账。
只不过,那些事和羽生秀树没有任何关系。
因此羽生秀树只是因为糸井重里出现,多看了楼下一眼后,站头便两人抛到脑后,继续和田中幸雄,以及柳井正闲聊起来。
……
两个多小时后,羽生秀树三人从夜店离开。
谈天说地,畅饮美酒,伴着音乐又去舞池放松玩闹一番,玩的尽兴,玩的开心,同样玩的疲惫的三人,决定换个安静的地方去续摊。
只不过进去时只有三人的他们,出来时身边却多了一群莺莺燕燕。
这些女人倒是和羽生秀树没关系,完全是田中幸雄勾搭来的。
按照女孩们自己的介绍,他们是全日空航空公司的实习空姐,刚刚结束年末的一次考核,所以才决定来这里放松的。
不管身份是真是假,至少一个个身高腿长,盘靓条顺,容貌都称得上漂亮,确实比普通霓虹女孩子强出一个档次。
而接下来他们续摊的地方,则是以往常去的温泉会所。
包下一个大大的露天浴场后,当大家脱去衣服进入温泉池,羽生秀树的样子自然是伪装不下去了。
温泉池的边沿,如精灵般俊美的男子白发垂下,坐在气雾升腾的温泉池里,一时间如诗如幻,好似那镜中花、水中月,让人甚至生出一种不真实感。
即便抛开羽生秀树的身份,只靠他出现后的这副绝美画面,立刻就让围着田中幸雄嬉戏的美女,全部为之失神,瞬间吸引走了她们的全部注意力。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这就是我不喜欢和羽生君一起玩的原因,因为女孩子总是会被他吸引走!”
美女们的反应,让田中幸雄很是恼火。
而田中幸雄的抱怨,则让柳井正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我还以为田中桑早已习惯了。不过我觉得也不止是你,只要羽生桑在的话,所有男人都会黯然失色,自残形愧。”
田中幸雄瞅了眼在气雾中“独自美丽”的羽生秀树,以及身边明明都为羽生秀树痴迷,却不敢靠近的一众空姐。
忍不住撇撇嘴说,“我觉得不止是男人,女人恐怕也一样吧。”
柳井正闻言,看了眼“如梦似幻”的羽生秀树,非常认可的点点头。
“如果有可能的话,真的很想邀请他担任优衣库的代言人呢。”
田中幸雄不以为意的说,“直接说就是了,他也是优衣库的大股东,出点力也是应该的。”
柳井正摇摇头,“只是想想罢了,优衣库的品牌风格走的是平价时尚路线,主打的是性价比,和羽生桑的气质完全不符合呢。”
说到这里,柳井正又看向田中幸雄,感慨道。
“之前田中桑在夜店说的,羽生桑当初没在你的事务所走红,对羽生桑来说是一件好事,现在看来还真是正确啊。”
“哎?”
田中幸雄完全没想到,柳井正为何会重新提起这些话,也不懂柳井正说的是什么意思。
柳井正解释,“如果现在这个样子的他,还仅仅只是一个艺人的话,就算是田中桑恐怕也打消不了某些人的觊觎吧。”
听到柳井正的话,田中幸雄看了眼羽生秀树,然后认可的点了点头。
田中家虽然有些财富,但在整个霓虹来说,却只是最普通的商人罢了。
霓虹上层权势者,喜好男风的男人可不在少数,更何况是那些权贵阶层的女人了。
如果没有保护自身的实力,那过于优秀就会变成一种原罪。
但好在如今的羽生秀树,早已拥有了能够让他人不敢觊觎的实力。
田中幸雄和柳井正的闲聊还在继续。
而那些实习空姐,在最初的惊艳过后,逐渐平复心情的她们,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毕竟不管是羽生秀树的外表,还是他的身份和财富,都足以女人们为之疯狂。
可就在她们有人试图凑到羽生秀树跟前的时候,突然浴池旁走来一个神情冷酷的黑西装男子。
男子不是旁人,正是马尔科。
马尔科在靠近浴池后,蹲在羽生秀树背后,压低声音悄悄道,“老板,大越和史决定在今晚行动,地点是芝浦。”
一直闭目小息的羽生秀树闻言,猛然睁开眼睛。
“希望大越和史别让我失望。”
……
港区,芝浦。
这里东京第一批填海造陆的地区,区内运河四通八达,虽然后世是港区最为宜居的区域之一。
但在现在,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工商业集群地,工厂、仓库、写字楼等工商设施占据了芝浦的大半面积。
霓虹著名的东芝集团,前身便叫做东京芝浦电器株式会社,其便是由位于芝浦的芝浦制作所,以及东京电气合并而来。
而这里除了是东芝集团的创始地以外,也是霓虹第二大极道组织,住吉会的发源地。
明治初期,伊藤松五郎纠结赌徒在芝浦组成了“住吉一家”,便是住吉会的起源。
五十年代,“住吉一家”三代目以住吉一家为中心,联合了关东地区的极道势力,共同成立了住吉会的前身“港会”。
所以看似是一个极道组织的住吉会,其实和三口组一样,是一个由众多组织联合而成的极道联盟。
六十年代,住吉一家四代目,以及“港会”二代目继任后,将“港会”更名为住吉会,至此住吉会诞生。
不过六十年代住吉会在与其他势力组成“关东会”之后,就迎来了官方针对极道势力的全面打压,“关东会”也就此解散。
经历了一番动荡之后,住吉会迎来了他们的五代目,自此住吉会不但改名为“住吉连合会”。
还在五代目的努力经营下,靠着不断吞并小型极道组织,以及吸纳其他组织入会的手段,实力急剧扩张。
现如今的住吉会,已经成为一个会员人数超过一点二万人,势力遍布北海道、东北地方、关东地方的极道组织。
八十年代初,为了顺应时代,也是在受到官方针对打压的情况下,住吉会五代目开始委任接班人,也就是组织公认的六代目,大幅改革组织构成以及经营模式。
收紧权利和资金,集团化运营,大量进行正常投资,试图在表面上对组织进行革新与洗白。
要说效果……
借着八十年代开启的泡沫经济时代,住吉会在各条新业务上自然是高歌猛进,大获成功。
而住吉会借助泡沫经济所取得的辉煌成就,也在一定程度压制了组织改革带来的内部矛盾。
比如核心集权,集团化运营时,引起的联盟组织的不满。
比如上层依靠收权,以及集团化运营中的便利中饱私囊,又或是对各联盟组织利益分配不均的问题等等。
但就在最近,有一个人把这些被压制的矛盾挑明了。
这人便是……
住吉一家花田会三代目,大越和史。
花田会原本是一个位于大田区,但因为组织冲突,战斗后和解被吸纳入住吉会的极道组织。
作为花田会的三代目,大越和史因为战斗时敢打敢杀,疯癫不要命,被称作大田区的“疯狗”。
不过大越和史虽然顶着“疯狗”之名,但在经营组织上却一点都不疯。
加盟住吉会以后,依靠着对外战斗,以及经济手段,早已让花田会的地盘不再局限于大田区之内,在住吉会内也颇有名望。
前几年,住吉会五代目在培养接班人六代目的时候,会内也掀起了推举大越和史的声势。
但最终这股声势却因为两个原因而消散了。
首先便是大越和史主动“谦让”,退出了竞争。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便是五代目因为想要推行组织革新计划,更认可另一位接班人的理念,公开支持了另一位人选。
也就是现今住吉会的会长。
住吉会在推行革新之后,最高领导者的职位变为总裁,会长则为二把手。
不过在事后,住吉会开始大量传言,大越和史在五代目公开支持接班人之前,主动谦让其实是受到了五代目的施压。
真相到底是什么,大越和史从未向任何人透露。
但在那之后的几年时间里,大越和史却仿佛想要证明自己一样,也开始在住吉会的新业务上展现才能。
花田会依靠房地产,证券,投资,金融信贷、娱乐博彩等业务,不但成为住吉会最赚钱的联盟组织。
更是带着其他会内组织一起创收,也凭此结交、笼络了大批“志同道合”之人,以及大量势力。
时至今日,当初在六代目推选中主动“谦让”的大越和史,在住吉会内的实力与声势,竟然比几年前更加强盛。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大越和史这样做是为了再次争夺六代目位置的时候。
大越和史却在几天前突然发动了对住吉会五代目,也就是现任总裁,以及现任会长的质询。
在“住吉会”的年末大会上,趁着所有组织齐聚总部的时机,大越和史当众拿出大量证据,曝光了住吉会这些年的革新中,总裁及其心腹,利用权势大量中饱私囊。
他们不但侵吞了住吉会的整体收益,更是在集团化运营中,大量克扣了属于加盟社团的利益。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针对加盟社团的阴谋手段,也全都被大越和史曝光了出来。
如果只是这些问题的话,其实很多加盟社团都心知肚明,只不过住吉会转型正好吃上了霓虹泡沫经济最鼎盛时期的红利,所以大家收入剧增的情况下,也就对这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问题是,大越和史曝光的不止有这些。
他还曝光了住吉会总裁和会长,把本该分配给加盟社团的社团共有收益金,投入到了股市之中,利用这些资金为自身牟利。
若是以前,股市一片大好,这些钱丢进股市里待一段时间,赚了钱再分配给各个加盟社团,当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可偏偏就在三周之前,三重野康上任霓虹央行,主动提高基准利率,直接刺破了霓虹经济的泡沫,致使股市全面崩盘,连续大跌三周。
然后,住吉会本该分配给加盟社团的共有收益金,便全部被套牢在了股市上。
为了避免这件事被发现,住吉会总裁和会长只能挪用会社资金填窟窿,然后等待股市跌停反弹,重新把资金挪出来。
但谁想这都三周时间过去了,霓虹股市非但没有任何跌停反弹的迹象,反而一路狂泻而下。
然后住吉会总裁和会长就只能继续拆东墙补西墙,眼睁睁看着窟窿越来越大,数年革新所获的利益近乎丧尽。
两人原本的计划,是拖到新年之后再想办法。
却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会被大越和史查出,并在年末大会上爆出。
面对大越和史的质问,五代目总裁和会长先是恼羞成怒,斥责大越和史背信弃义,以下克上!
可早已在住吉会内靠“利益”笼络人心,获得众多加盟社团支持的大越和史,哪里会被总裁的威吓给唬住。
他摆证据,讲事实,渐渐让五代目总裁无话可说,辨无可辨,彻底失去了方寸,胡乱解释,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这种情况下,原本或中立,或支持五代目总裁和会长的势力,眼看自身利益真的受损,也开始要求五代目总裁和会长道明实情,承担责任。
五代目总裁和会长面对众人逼迫,直接宣布年末大会停止,暂时逃避众人的逼问。
但五代目总裁和会长的这种做法,也让往日被利益所压制的矛盾,彻底的爆发出来。
年末大会之后,住吉会爆发“内乱”的消息,迅速传遍霓虹黑白两道。
而大越和史这位花田会三代目,以下克上之人,便成为了要求住吉会总裁给出解释,并承担应有责任的“反对派”领袖。
至于住吉会五代目总裁,却依靠支持他的势力顽强抵抗,缩起来做鸵鸟,百般抵赖,怎么都不愿给大家一个解释。
明面上,两派虽然都只是口头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