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抬手，摘下了那副遮住半张脸的墨镜。
“顾阳？！”热芭尖叫出声，声音几乎破音。
整个场馆瞬间炸开了锅。
粉丝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有人甚至跳了起来。
陈嘟灵惊讶地捂住嘴，主持人手一抖，话筒差点掉在地上。
顾阳笑着摘下口罩：“被发现了。”
主持人立刻冲下台把他拉上来：“顾导！您这是微服私访啊？”
顾阳被推搡着上台，经过热芭身边时，突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其实我是专门为你来的。”
热芭瞬间从耳朵红到脖子，娇嗔地捶了他一下：“骗人！”
“顾导，您这突然袭击可把我们热芭老师吓得不轻啊。”
主持人调侃道，故意把话筒递到热芭面前，“刚才顾导跟您说什么悄悄话了？”
热芭的耳尖还泛着红，她飞快地瞥了顾阳一眼：“他说.”
突然意识到差点说漏嘴，急忙改口，“他说很喜欢我们电影！”
台下响起善意的哄笑。
顾阳嘴角微扬，趁主持人转身时，朝热芭眨了眨眼。
这个细微的小动作被前排粉丝捕捉到，立刻引发一阵尖叫。
“顾导今天来是有什么特别目的吗？”主持人问道，“该不会是来挖我们韩导墙角的吧？”
镜头适时给到一旁的导演韩节，他配合地做了个“护食“的动作。
顾阳接过话筒，语气轻松：“我确实是来偷师的。《解忧杂货铺》的叙事手法很值得学习。”他顿了顿，“当然，几位主角的表演更是惊艳。”
“顾导对几位演员的评价这么高，“主持人使坏了，“那能不能现场点评一下？”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顾阳的回答。
顾阳沉吟片刻，“这个问题……”他故意拖长音调，“得加钱。”
爆笑声中，主持人无奈摇头：“顾导这是要坐地起价啊！”
趁着这阵骚动，顾阳假装被舞台电线绊到，一个踉跄撞向陈嘟灵。
在旁人看来只是意外，实际上他精准地在她耳边低语：“嘟嘟，我今天，是专门为你来的。”
陈嘟灵瞳孔微微一缩。
与热芭的羞涩反应不同，她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用气音回道：“顾导的'专门'，刚才好像已经批发给热芭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把小钩子，挠得顾阳心头一颤。
还没等他回应，陈嘟灵突然提高音量：“顾导小心脚下！“
同时装作扶他的样子，指甲却在他掌心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想上热搜吗？”顾阳突然压低声音问道，手指轻轻点了点陈嘟灵的掌心。
陈嘟灵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那就跳个舞吧！”顾阳冲她眨眨眼，转身就朝主持人走去，留下陈嘟灵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
没等她消化这句话的含义，顾阳已经接过主持人话筒：“韩导，我突然有个不情之请。”
他转向舞台上的导演，笑容里带着几分狡黠，“最近学了段特别适合宣传期的舞蹈，不知道能不能借您两位女主角三分钟？”
导演韩节眼睛一亮，顾阳现在可是热搜体质，他愿意主动整活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当然可以！”韩节几乎是跳起来回答，“需要什么配乐？”
顾阳从口袋里掏出个U盘递给工作人员：“曲子我准备好了。”
转身时，他看见热芭正歪着头好奇地打量他，而陈嘟灵则眯着眼睛，满脸写着“你最好解释清楚”。
音乐突然响起。
Once Upon a Time
澎、澎、澎……！
随着奇怪的配乐响起，顾阳一个滑步来到舞台中央，随着节奏开始跳起李承曦进行曲。
他的动作精准卡点，肩膀像提线木偶般一顿一顿地转动，引发一阵尖叫。
“这什么啊！”热芭捂着嘴笑出声，但身体已经不自觉跟着节奏轻轻摇摆。
陈嘟灵则僵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了衣服下摆。
顾阳突然朝热芭伸出手。
热芭虽然惊讶，但综艺经验丰富的她立刻领会意图，小跑着加入舞蹈。
她学得极快，顾阳只是示范了两遍，她就能跳出七八分相似，惹得台下粉丝疯狂呐喊。
“嘟灵老师！”顾阳转身邀请另一位女主角，眼中闪着意味深长的光。
陈嘟灵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上前来。
接下来的一分钟，成为了本届首领礼最火爆的名场面。
热芭跳得像专业女团成员，每个动作都充满活力。
而陈嘟灵，这位以优雅著称的气质女神。
四肢仿佛新装上的，手和脚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但是她跳的极其认真！！！
“噗——”热芭第一个没忍住笑场，差点撞到顾阳怀里。
台下观众已经笑倒一片，有人捂着肚子直喊“救命”。
陈嘟灵本人浑然不觉，依旧自信满满地完成每个动作。
当音乐来到最复杂的旋转部分时，她一个华丽转身，然后同手同脚地撞进了顾阳怀中。
“故意的？”顾阳扶住她时低声问，呼吸因为跳舞还有些急促。
陈嘟灵抬头瞪他，脸颊因为运动泛起红晕：“你死定了。”
明明是威胁的话，配上她凌乱的刘海和微微出汗的鼻尖，却莫名可爱。
首映礼的喧嚣终于散尽，顾阳靠在停车场边的栏杆上，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
夜风微凉，吹散了几分心头的燥热。
手机屏幕亮起，来电显示「陈嘟灵」。
他唇角微扬，接通电话：“嘟嘟？”
“你在哪？”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比平时多了几分柔软。
“停车场。”他顿了顿，“怎么没去晚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我又不是热芭，不是女主角。”
语气淡淡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顾阳低笑：“所以？”
“所以……”她的声音轻了几分，“来接我好不好？”
三十分钟后，城郊湖畔。
月光洒在湖面上，碎成一片银色的光晕。陈嘟灵站在岸边，已经换下了礼服，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羽绒服，发丝被夜风轻轻拂动。
顾阳走近时，她正低头踢着脚边的小石子，听到脚步声，才抬起头。
“怎么选这儿？”他问。
“人少。”她淡淡道，“省得被拍到。”
顾阳轻笑：“陈老师还挺谨慎。”
她瞥了他一眼，没接话，转身沿着湖边慢慢往前走。
顾阳也不急，双手插兜，跟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
夜风拂过，她的发丝轻轻扬起，若有似无地蹭过他的肩膀。
“你今天跳得挺认真。”他突然开口。
陈嘟灵脚步一顿，随即冷哼：“你故意的吧？跳这么奇怪的舞。”
“冤枉。”顾阳摊手，“我只是觉得，陈老师跳起来一定很可爱。”
“可爱？”她眯起眼，语气危险，“你是想说搞笑吧？”
顾阳低笑，没否认。
她瞪他，转身就要走，结果脚下不稳，差点踩到石子滑倒。
顾阳眼疾手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了回来。
两人距离骤然拉近，她的后背几乎贴进他怀里。
夜风忽然静了。
陈嘟灵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温热而清晰。
她的心跳忽然快了几分，想挣开，却被他握得更紧。
“跑什么？”他嗓音微哑。
“谁跑了？”她嘴硬，却没敢回头看他。
顾阳松开了她，两人继续往前走。
“时间过得真快。”陈嘟灵忽然开口，“还记得在蘑菇屋第一次见面吗？那时候你还只是个新人。”
顾阳轻笑：“记得。你还帮我一起劈柴，结果斧头卡在木头里拔不出来。”
她忍不住笑出声：“那时候你还笑话我。”
“现在不敢了。”他故作正经，“陈老师今非昔比。”
陈嘟灵摇摇头，语气忽然低落：“是你今非昔比才对。你走的太快了，我连你的背影都快看不到了！而我……”
月光下，她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也格外落寞。
顾阳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我送你的礼物，还在吗？”
她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他指的是什么：“飞机模型？当然在。”
“真的喜欢？”
“嗯。”她点头，声音很轻，“放在书架上，每天都能看到。”
夜风忽然变得温柔。
顾阳凝视着她，目光比月光还要柔和：“知道为什么送你飞机模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