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就交给警队。”
彪叔跟陆文东在光仔两人一片感激的目光下出了病房。
“人啊。”
彪叔有感而发:“还是得将心比心。”
“不能把下属当牛马,得当人啊。”
“彪叔说的是。”
陆文东倒是不奇怪,
港岛这个地方因为地势原因,
警队实行的是准军事化制,
既然是军事机构,
对下属动辄打骂都是常事,
而如陈庄信般的人在警队中并不罕见。
从这个角度来说,
当前警队搞的现代化、文明化还是很有必要的。
陈庄信住的是重症室,
彪叔跟陆文东两人才到门口,
那神情已经齐齐换上沉重的模样。
“陈Sir!”
陈庄信被包的像个木乃伊,
躺在床上根本无法动弹,
坐他身边的是个年轻女人,
在看到彪叔跟陆文东后便站起发飙:“你们警队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John为警队兢兢业业,结果现在却出了这档子事。”
陆文东拦在前面:“这位女士,请问你跟陈Sir是什么关系?”
那女人说道:“我是他女朋友。”
陆文东哦一声,
他对彪叔说道:“女朋友,还是很关心陈Sir的。”
“这位陈Sir的女朋友,陈Sir出了这档子事,我们也很痛心。”
陆文东看向床上有点激动的陈庄信:“陈Sir,警队非常担心你,所以让彪叔跟我来探望下你。”
“如果有什么难处的,尽管开口。”
女人怒道:“他都说不了话啦。”
“你们能不能办点正事。”
“这位陈Sir的女朋友…”
女人怒道:“你可以叫我芬妮。”
“好的,这位陈Sir的女朋友。”
陆文东温和问道:“医生怎么说的?”
芬妮抱头呜呜哭泣:“他左腿截肢了。”
“他说要娶我的。”
“二位的感情真是让人佩服,情比金坚。”
陆文东感慨不已:“彪叔,现在真心人难找啊。”
彪叔点头,
想不到陈庄信竟然还这么好命。
芬妮怒道:“你们在说什么啊?”
“他现在都是残废了,谁还跟他结婚?”
彪叔跟陆文东面面相觑:“这位陈Sir的女朋友,那你的意思是?”
他们有点莫名其妙,
既然不想结婚了,
干嘛还待在医院?
“什么女朋友?我说了我叫芬妮。”
芬妮拿出一沓医疗单:“呐,这是我帮他代付的住院费,他是警察,这事情你们警队要管的吧?”
陆文东无语了,
原来竟然是这种事,
他便对芬妮说道:“这个事情警队有程序。”
“我们可以协助下你。”
“对了,这位小姐,如果你确认已经跟陈Sir没关系的话,麻烦你出去下。”
陆文东彬彬有礼说道:“不要耽误病人休息。”
“好啊,你们过河拆桥!我要投诉你们!”
彪叔探头:“好啊,要不要报警?”
“咦,文东,我们好像就是警察嘛。”
芬妮气的把病单往床上一摔:“算我倒霉,你个混球。”
陆文东对彪叔耸耸肩:“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彪叔,真羡慕你,跟大嫂能够坚持到现在。”
彪叔洋洋得意:“这你就不懂了,想要维护爱情,那就得把脑子丢掉。”
他跟着感觉不对,
便尽量板着张脸看向在床上呵呵呵的陈庄信:“陈Sir,看来手术还是很成功的。”
“你有什么问题?”
“没有?”
“唔,这是我跟文东送你的果篮。”
彪叔说道:“现在你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病,其他的都不要想。”
陆文东抱着手站在边上,
他看陈庄信眼中既有仇恨也有绝望,
心中不悲不喜。
陈庄信这种人如果不把他一杆子打死的话,
后患无穷!
但是此人又是见习督察,
是背着使命来的东九龙,
打死是不行的。
现在这种情况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既然成了残废,
最好的结果无非也就是调去后勤之类的地方。
以后升职是没希望了。
不过呢,
一般人恐怕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
“文东?”
彪叔回头:“你有什么话讲?”
陆文东上前,
他表情沉痛:“陈Sir,节哀。”
陆文东有个毛的好讲,
他现在心里正痛快着呢,
想让他假惺惺的是不可能的。
“彪叔。”
陆文东说道:“我现在内心极度悲伤,实在说不出什么话。”
彪叔连连点头:“文东,你真是重情重义,理解,理解。”
听的那陈庄信都想从木乃伊里跑出来了!
“那行,就这样。”
彪叔轻轻拍一下陈庄信的手:“你好好休息。”
“我们走了。”
等去了外面,
彪叔伸个懒腰:“哎呀我去,所以说得少来医院。”
“这一来啊,哪哪哪都不舒服。”
“彪叔说的是。”
陆文东说道:“还是要多晒晒太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文东啊。”
彪叔讲道:“我看陈Sir这个情况呢,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没法恢复工作了。”
这个就讲的比较委婉,
实际上是,
哪怕陈庄信治好了,
他也不可能再重进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