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打靶仔,我这两个管数的,以后还请你们照顾好了。”
“耀哥,你尽管宽心,就港岛这些货色,连枪都不够资格拿的,没有几个人能入我们法眼。”
打靶仔摆摆手,随后拉了拉还傻站在那里的王建国。
“还在看什么?耀哥要做事了!”
望了眼栽倒在地的大咪,何耀宗思忖了片刻,随后拨通了阿华的号码。
……
油麻地,周记果品对面的街边。
乌蝇坐在一台小巴上,望着才被水泼醒不久的大咪,直接一巴掌摔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直接将大咪打翻,牵扯到腰部断骨,大咪又是一阵哀嚎。
“就在楼上的201室吧?里边有多少人把守?”
“没人把守,钥匙我已经给你们了,你上去就可以带他下来啊!”
“那还愣着干什么,打电话啊!叫皇帝过来!”
拿起大咪的电话,直接丢在大咪身旁,乌蝇旋即抽出一柄砍刀,睇地大咪头皮发麻。
“我打!我打!”
强忍着剧痛,拿起电话号码,大咪止住哭腔,拨通了一串号码。
电话不多时接通了。
“大咪!你在搞乜鬼?
这么久不回消息,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别废话,人我已经抓到了,快……快来果栏这边!”
“抓到了?问出什么结果没有?”
“什么都问不出啊!你过来就知道了!”
大咪咆哮着挂断了电话,随后扶住快要断掉的腰部,又忍不住一阵哀嚎。
乌蝇冷笑着看了他一眼,旋即朝着一旁的马仔递了个眼色。
这名马仔当即会意。
“乌蝇哥,这个杂碎怎么处置?”
“听好了,一会干掉他,丢到砵兰街那边的场子里去。
耀哥发咗话,今晚带着我们,去砵兰街插支旗!”
“乌蝇!你扑街!你敢在本叔的陀地上杀我?!”
听到乌蝇要干掉自己,大咪直接慌了神,他很想爬起来跑下去,但腰部的剧痛如同一条无形的麻绳,将他捆缚在小巴地板上,丝毫动弹不得。
“白头翁啊!吓死人啊!”
乌蝇抄起小巴上面的一个灭火器,直接砸在了大咪头上。
只听到哐当一声闷响,大咪白眼一翻,再度昏死过去。
距离小巴不远处,阿华正蹲在一棵细叶榕下抽烟。
来回张望了果栏这边几眼,思忖再三,他拿起电话,给乌蝇拨打了过去。
“乌蝇,搞定了没有?”
“搞定了!一会皇帝就会过来。
等他过来,我直接带人杀上楼去,收两条尸去砵兰街给白头翁做见面礼!”
“有件事情,我得和你交代一下。”
阿华将手中的烟头捏扁,旋即压低声音道。
“有些人,平素钟意搞些陀衰家累街坊的事情,最好还是跟着大咪和皇帝一起死掉。
耀哥要带着堂口打落白头翁的地盘,不管怎么样,也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乌蝇在小巴里愣了愣神,旋即了然!
“华哥,我懂你的意思!”
“懂就好,我之前就是因为不懂,才在敬义社傻乎乎坐了那么多年的冷板凳!”
阿华说罢挂断了电话,随后捏住手中的烟头狠狠地吸了一口,便将烟头弹飞出去。
约合十分钟不到,皇帝揸着一台皇冠车来到了果栏这边。
下了车,他没有片刻停歇,带着两个马仔,便准备朝周记果品店旁边的楼梯口走上去。
见到该到齐的都到齐了,乌蝇当即起身,大手一挥,一干挤在小巴里的打仔乌泱一下站将起来,抽出早已准备好的家伙,直奔皇帝那边跑去。
此时皇帝刚带着马仔走上一半的楼梯,冷不丁听到后面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还没来得及回头查看什么情况,便感觉心头一紧,喉咙一甜。
再埋头看去,一把尖刀已经捅穿了自己的胸膛。
悠悠扭头,便看到了乌蝇那张写满跋扈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
乌蝇伸手推开了挡在面前的皇帝,随后朝着两个跟自己上楼的马仔道。
“你们两个不用上去了,让我在这班做大佬的面前显显眼!”
“哦!”
打发一群马仔在楼梯口等候,乌蝇自两手插兜,快步朝着201室走去。
拿出大咪给的钥匙,门打开了。
室内冷气开得极大,官仔森被捆得严严实实,此时正蜷缩在一堆冰冷的香蕉中,不断朝着自己胸口哈着热气。
“乌蝇……快带我出去,快带我出去,我快要冻死了……”
乌蝇嘴角勾勒起一丝残忍,不紧不慢关上了身后的房门。
随后走到官仔森跟前,右手已经缓缓摸向身后的那柄尖刀。
“别急森哥,我这就为你解脱!”
对唔嗨住,一天一万五确实码昏头了,以后尽量打磨好思路,不出这种昏着了……
第75章 白头翁:有人要拿我的人头,去祭官仔森的灵?
乌蝇言罢,从身后猛地抽出那把尖刀。
官仔森还只当是乌蝇要为自己割断绳子,刚准备换个姿势,却睇到乌蝇猛地一刀落下,直接扎穿了自己的胸口。
“赫赫……”
官仔森瞪大眼珠,难以置信地看向乌蝇。
乌蝇却没有任何含糊的意思。
抽出尖刀,又一刀补在了官仔森的正心口处。
片刻之后,乌蝇‘惊慌失措’的从冷气室里跑了出来。
“扑街了!森哥被东星的人给砍死了!”
……
东九龙殡仪馆。
何耀宗陪同龙根站在冰冷的停尸房内。
龙根望着官仔森那张已经白透了的脸,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的,心中居然无喜无悲。
于情于理,官仔森跟了他这么多年,现在死了,自己怎么也该悲痛一下才是。
但回想起来,官仔森在他记忆里,好像就只有要钱,要钱……
“阿耀,你准备怎么办?”
悲伤不起来,索性也懒得去看了。
龙根调转身形,朝着何耀宗问道。
何耀宗掀起殓尸布,盖住了官仔森的脸。
“阿叔,既然皇帝他们做掉了森哥,那我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开打喽,人家都踩到我们头上来了,正好去砵兰街插支旗!”
龙根长叹了口气。
“大咪和皇帝死了,这件事情我看也没什么缓和的余地,只好这么办了。”
说罢龙根招呼何耀宗朝着外头走去。
“官仔森再怎么说,曾经也是我们和联胜的分区领导。
你不要有什么压力,就算连带整个东星一起打你,我在社团那边自有说法!”
何耀宗跟在龙根身边,只是冷漠地点了点头。
走出停尸房,龙根忽的顿住脚步。
而后回头看向何耀宗。
“阿耀,我还是要和你交代一句,在砵兰街开打可以,尽量掌握好火候。
白头翁在东星内部威望颇高,你想把他打妥是不可能的。
依我看,尽量打到适可而止,能坐下来一起讲数,就是再好不过。”
何耀宗不禁蹙眉,指了指右边的停尸间。
“阿叔,那你的意思是,森哥就白死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出来混,一只脚踏在苦窑里,一只脚踏在棺材里。
生生死死是常有的事情,但是我担心你啊,好不容易做出点成绩,就要被东星给拖垮!”
吧嗒——
何耀宗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只是冷漠地摇了摇头。
“能被拖垮的,迟早也要被打垮。
既然撕破脸了,那就要打到底!
不然让别家字头看到和我哋堂口开打,还有坐下来饮茶的机会,那以后还有谁会把我当一回事?”
说罢何耀宗深深地看了龙根一眼,一字一顿道。
“阿叔,再怎么说,森哥以前也是你的头马,我这是在帮你争回一番脸面!”
龙根也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