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咪简直要被皇帝气笑。
“官仔森那条废柴,把骨头扒干净都榨不出二两油水!
你去找他要钱,痴咗线了!”
“话不能这么说,官仔森没钱,但怎么说也是他牵头,带着我们去深水埗散货的。
抓他回来,逼着何耀宗把这个窟窿填上,我就不信他们和联胜能眼睁睁看着官仔森去死!”
“要是和联胜那边不肯给钱怎么办?”
“那再怎么样,也得先试试再说吧?”
大咪咬了咬牙,一拳砸在了门板上。
哐当一声,木质的门板直接被他砸开裂。
……
油麻地果栏,一间存蕉的冷气室内。
“说啊!何耀宗的电话是多少!”
大咪挥起一捆青涩的香蕉,直接将官仔森砸翻在地。
随后上前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睇得一边的皇帝赶紧上前拉住。
望着栽倒在地,苟延残喘的官仔森,皇帝蹲下身子,拍了拍官仔森的脸。
“官仔森,昨天晚上你累我们俩损失了那么多货,你觉得这是你咬咬牙就能扛过去的吗?
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老老实实给何耀宗打电话,让他把钱送过来,大家就算两清!”
官仔森蜷缩着身子,畏畏缩缩抬头看了皇帝一眼。
“我在何耀宗跟前冇面俾,你打惨我是没用的。
他这人咁硬,就算打电话给他,也不会拿钱给你!”
“扑街!”
听到官仔森这番话,大咪直接火起。
他左右扭头,随后把目光放到了冷气库墙角一柄剪蕉的工具剪上。
二话不说,大步上前,拿起工具剪,就朝着官仔森走来。
“皇帝你让开,我先剪脱这条废柴的卵蛋,再问他肯不肯打电话过去!”
皇帝两手一摊,朝着官仔森做出个无奈的表情,随后让出了位置。
官仔森惊惧,看到那柄工具剪已经落到了自己裤裆上方,慌忙扭动身躯,同时大喊道。
“我打!我打电话还不行吗?”
大咪冷笑一声,随后摸出了自己的电话,朝着官仔森吼道。
“说啊!号码是多少!”
官仔森记不住何耀宗这些人的号码,电话是打到茶楼前台来的。
此时何耀宗正在茶楼上边办公,当听到有马仔上来报讯,说官仔森被东星的人绑了的时候,何耀宗不禁放下手中的活计。
“电话没有挂断吧?”
“没有啊耀哥,东星的人还在下边等你回话。”
“好!”
不多时,来到茶楼前台,何耀宗拿起了尚未挂断的听筒。
“喂?我是何耀宗!”
听到何耀宗的声音,大咪暴躁的声音顿时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何耀宗!昨晚那批货是你丢给差佬的?”
“说正事!”
“好!那我就把话说清楚点,昨晚那批货,价值四百八十万!
晚上六点之前,你把钱送到砵兰街这边来,我们就算两清。
过了六点我要是没有见到钱,你就准备给官仔森收尸吧!”
说着电话那头便传来官仔森的一声惨叫。
何耀宗微微皱眉,握紧了听筒。
“听好了,我最近很忙,没功夫和你们东星玩嘢。
一个小时后,我要看到森哥回来食午饭。
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很多人都会跟着陪葬!”
哐当——
电话被何耀宗挂断,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线音,大咪一时间傻了眼。
皇帝凑了上来。
“怎么样?何耀宗怎么说的?”
“扑街!”
大咪直接操起电话,砸在了官仔森的脸上,也算是给了皇帝一个明确的答复。
沉闷的殴打声在室内响起,官仔森实在挨不过去,只得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
同时大声求饶道。
“别打!别打!
我早说过你们拿我去要挟何耀宗是没用的,我有办法,我有办法让他拿钱出来!”
第74章 阿华:有些人,最好还是跟着大咪和皇帝一起死掉!
官仔森此时已经被打得口鼻溢血,好在他的求饶起了作用,大咪停下手来,大口喘着粗气气。
“说说看,怎么要他拿钱!”
官仔森挪动着身子,畏惧地贴在墙边,惊魂未定的看着大咪。
“你们……你们不了解何耀宗,他这个人最受不得别人要挟他。
越是逼他,越会适得其反……”
“照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货就白白丢了?”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官仔森现在已经后悔到了极点,早知道带着东星去深水埗走粉,何耀宗反应这么激烈,他就该老实认栽,踏踏实实养老算了。
但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
咬了咬牙,官仔森开口说道。
“何耀宗身边虽然心腹不少,但大多是一些替他睇场的打仔。
据我所知,替他打理账目的是一个大陆来的北姑,以及彩虹屋邨那边的一个扑街仔,叫做盲辉。
何耀宗非常信任这两个人,每周从各个档口收回来的数,都会让这两个人去盘点,然后摘出干净的帐,每周存入银行。
你们要钱,不如直接去找这两个人,何耀宗手里是榨不出一个嘣的!”
官仔森能说出这些话来,就证明他能做到深水埗揸fit人并不是偶然。
只是毒和赌,这两样东西随便沾上一样,就够让一个人彻底烂掉。
官仔森两样都沾,完全对得起他今番的遭遇。
一旁的皇帝不禁冷笑一声,埋低身子一把揪住官仔森的头发。
“你老母的!我们要是有本事踩入深水埗,抓到替何耀宗这两个替何耀宗做账的人,还用得着搵你这条废柴回来问话?”
面对皇帝的言辞,大咪心中虽然不服,但也只是冷哼一声,并没有做过多回应。
官仔森龇着牙,应声道。
“何耀宗替这两人报了夜校,每天下午两点,他们都会去尖沙咀红乐道那边上课。
何耀宗的人只会派车送他们进入校区门口,然后晚上七点接他们回来。
你们现在派人过去,就能拿他们回来!”
“最好是这样!”
皇帝一巴掌拍在官仔森脑袋上,随后起身,看向大咪道。
“大咪,姑且信这废柴一回。
别愣着了,赶紧安排人去尖沙咀做事吧,晚点本叔问责,本叔就该赶我们回老家了!”
下午一点半,砵兰街。
久久不见官仔森回来,何耀宗当即调集了庙街以及唐乐街两个档口的马仔,去砵兰街找皇帝要人。
还是阿华吹的哨,百余打仔,浩浩荡荡开进了砵兰街,围住了皇帝在砵兰街的陀地——夜色酒吧。
清退了在酒吧消遣的客人,阿华来到吧台前,从柜台上拿起一瓶生力啤酒,自顾自饮了起来。
约莫五分钟后,皇帝带人来到了场子。
看到坐在吧台上的阿华,皇帝挤出个笑脸。
“大哥华,我场子里的酒味道不错吧?”
“还行,闻起来比庙街的潲水桶好那么一点点!”
丢落手中的酒瓶,阿华拍了拍手跳下吧台,在一干打仔的簇拥下,走到了皇帝的身边。
“耀哥那边就俾话给我了,问你们现在还不交人,到底是几个意思?
最近我火力旺得很,是不是想让我在砵兰街插支旗?”
皇帝环视了一下四周的打仔,心中不免发憷。
但还是硬着头皮答道。
“这里是本叔的陀地!你们敢乱来,是想和整个东星开战吗?”
阿华冷笑一声,伸手拍了拍皇帝的肩膀。
“仲敢抬你们东星的本叔出来吓唬我。
那我问你,绑了我们上任分区领导,你们东星是想和我们整个和联胜开打吗?”
皇帝眼皮一跳,怒道。
“那是官仔森黑了我们的货,我不拉他回来,我损失的货该怎么算?!”
阿华右手依旧搭在皇帝的肩上,听闻他这番话,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