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D虽然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但大D嫂还是耐着性子劝说道。
“你现在还没做话事人,就敢盯着兄弟堂口去打,要是做了话事人,下面这些堂口谁还能有好日子过?
到时候吹鸡交棍,哪个堂口的叔父辈敢去撑你!
本来邓伯就有意支持阿乐,你这不是把那些叔父辈逼着往阿乐那边站!”
说着大D嫂伸手替大D拉了拉衣服上的褶皱,一改语气,柔声劝说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吹鸡不帮你去摆平这件事情,你又担心丢了面子,那就由我替你去跑一趟。
我看那个何耀宗很受龙根器重,搞定了他,不愁龙根不站到你这一边。”
说罢大D嫂没有给大D再开口说话的机会,拍了拍他的胸口,便转身去挂衣架那边拿起自己的挎包,朝着外边的车库走去。
和泰茶楼。
何耀宗正在审查着上周堂口交上来的账本,细伟忽然敲门。
“耀哥,大D的老婆过来找你了。”
“这么快?”
何耀宗嘀咕一声,看了眼墙上的钟表,现在还不到下午六点。
看来乌蝇在荃湾那边,确实把压力给到位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请嫂子进来啊!”
不多时,门开了。
大D嫂身穿一袭乳白色修身西装,挎着一个黑色的古驰挎包,迈着信步,朝着办公室里头走来。
气质落落大方,不沾半点风尘气。
朝着何耀宗盈盈一笑,算是打声招呼,举止典雅有礼,一点也不像个江湖大嫂,反倒似个大家闺秀。
“嫂子,坐!”
何耀宗丢落手中的账本,示意大D嫂在自己对面坐下。
大D嫂却没多说什么,在落座之前,先是打开自己的挎包,从里边拿出一张不记名支票,双手递给了何耀宗。
“阿耀,大D和你之间呢,兴许是有些误会。
这里是二十万,权当我代大D请你饮杯茶,大家有什么事情,可以坐下来慢慢聊嘛。”
何耀宗瞥了大D嫂手中的支票一眼,并未伸手去接。
只是把眼皮一耷,随后拿起桌上的烟盒,悠然的点上一根。
眼见何耀宗没卖自己面子,大D嫂也只得莞尔一笑,随后拿起支票坐定。
“阿耀,再怎么说,荃湾和深水埗也是兄弟堂口。
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以后还要相互多加关照。
兄弟阋墙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发生,这样对大家都没有好处的。”
何耀宗眼皮一挑,点头应道。
“是啊,兄弟阋墙,仲不如嫂子红杏出墙。
打来打去有什么好的,谁他老母一天到晚闲的没事干,钟意去搞搞震!”
大D嫂闻言,她只见何耀宗一双眼睛甚是清明,却在自己身上到处瞄来瞄去。
当即脸上闪过一丝羞怒之色。
“阿耀,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何耀宗一拍桌子。
“我在深水埗日子过得几好,总有不长眼的要来找我麻烦!
他老母的,搞事的躲在后面做缩头乌龟,叫你一个女人过来和我谈。
他要是明火执仗和我打上一场,我还敬他是条汉子。
叫老婆过来当说客,怎么,他是想让我送一顶绿帽子?!”
面对何耀宗的羞辱,大D嫂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但她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阿耀,话不能这么说。
男人在外边闯荡,面子是大过天的事情。
大D也不想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的,要不你开个条件,能答应的我一定答应你。”
大D嫂一番话,倒是让何耀宗不免高看了她两眼。
这个女人心胸确实不是大D能比的,有容量!
“大嫂,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不给面子好像是有些不太像话。
大D不是钟意拉着深水埗的人过去开工吗,以后我哋深水埗的马栏,就去你们荃湾开工,一年之内,荃湾堂口不准抽我的水!”
大D嫂愣了愣,但还是点头答应道。
“这件事情我能做主,那以后我们两家和睦,有什么事情,尽量还是坐下来慢慢聊了?”
“和睦就不必了,我就不希望大D再来深水埗这边搞搞震。”
说着何耀宗望向大D嫂,眼神开始变得极具侵略性。
“告诉大D,下次再来烦我,我就直接拉刀手,去你们家里做事!”
大D嫂心中生生的打了个寒颤,她丝毫没有怀疑对方在吓唬自己。
当即点头,嘴里下意识地应了声好。
……
晚上八点半,湾仔东半山别墅区。
在门口安保人员的带领下,大佬B火急火燎朝着别墅客厅那边跑去。
蒋天生此时正坐在沙发上,搂着一个新包养的马子在那调情,见到大佬B进来,马上收敛起笑意。
“方婷,你先上楼,我和人谈点事情。”
“好的呢生哥,记得早点上来哦。”
方婷起身,弯腰在蒋天生脸上啄了一下,随后扭着腰肢,朝着别墅的楼梯口走去。
“阿B呀,大晚上来找我什么事?
刚才打电话问你又不说,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干什么。”
蒋天生伸手擦了擦脸上沾染的唇红,笑着向大佬B问道。
大佬B连忙坐到蒋天生身边,压低声音道。
“生哥,前段时间靓坤不是放话,不允许我们铜锣湾这边去旺角做任何生意嘛!”
蒋天生不屑地笑了一声:“你们两个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是啊蒋先生,我好像找到了摆靓坤一道的办法了!”
大佬B此话一出,当即叫蒋天生脸色一沉。
“阿B,东西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乱说!
你们同门师兄弟,点解要去摆靓坤一道?”
第65章 靓坤:这么毒辣的办法,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大佬B神色紧张的看了四周一圈,随后开口道。
“蒋先生,这里没有外人,有些话我们不如直说好了!
这些年,靓坤一直对你阳奉阴违,还在外边口口声声说当年我们这些人是跟着你老爸蒋震一起打天下的。
洪兴能做到如今这个地步,是十二个堂口共同的功劳!
他还不止一次和其他堂口的揸fit人说过,洪兴的龙头就该十二个堂主出来一起选,对蒋震先生把龙头的位置传给你,一直是耿耿于怀……”
“行了阿B,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饶是蒋天生有所涵养,也不禁被大佬B这番言辞给刺激到。
只因为大佬B说的都是实话。
当年蒋天生的老爸蒋震在西环尾做苦力起家,靠着一根扁担打天下。
二十几年,一路把洪兴做到港岛数一数二的字头!
虽然洪兴一众揸fit人对蒋震是心服口服,但对蒋震临终前,把龙头宝座传给自己儿子,一直是颇有微词。
好在蒋天生也不是孬种,从老爸手中接位之后,草创十二堂口分权制,安抚一批元老,培养一批自己的心腹,打压一批软硬不吃的老顽固,总算把洪兴龙头这个位置,彻底改造成了家天下。
但这么多年来,一个靓坤蒋天生始终摆不平!
靓坤明面上尊他为龙头,背地里却对蒋天生的任何安排嗤之以鼻。
但苦于靓坤这些年劳苦功高,旺角堂口的生意又做的旺,蒋天生还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
对待靓坤这个扑街,蒋天生始终感觉如芒在背,如鲠在喉,今番大佬B话有办法摆平靓坤,他内心其实是非常激动的。
大佬B道:“蒋先生,前段时间靓坤在大网仔买了批货,却又被差佬给端掉了。
他把这笔账算在了我的身上,就让我觉得非常奇怪,因为靓坤那次的交易,我根本就不知情,谈何向差佬爆料?
后来我安排人去打探清楚了,问题就出在庙街一个负责帮他们拆货的家伙身上。
这人叫烟铲乐,我已经让人把他抓回来了。
打了他足足一个下午,终于从他嘴里挖出了东西。”
“这个烟铲乐是差佬的线人?”
“不是,单单是差佬的线人,怎么能摆靓坤一道?
这家伙是受了何耀宗的委托,特地给忠信义做局,连带着拉靓坤下水的!”
蒋天生一惊,随后皱起了眉头。
“阿B,这个何耀宗到底是什么路数,心机这般狠辣,当初怎么会留在你铜锣湾做泊车仔?”
大佬B摇了摇头,却没有回答蒋天生的问题。
他只是继续向蒋天生提出自己的计划。
“蒋先生,何耀宗这个扑街我太了解了,做事不择手段,不计后果!
他这种人,正好拉去和靓坤打擂台!”
蒋天生的眉眼舒展开来,不禁朝着大佬B竖起一个大拇指。
“阿B,看来你的脑子还真是有长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