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封于修,请赐教!”
王建军眼皮一跳,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他目光聚精会神落在了封于修的身上,开口道。
“打靶仔,你就不要出手了。
不是生死搏斗,赤手空拳你不是他的对手!”
打靶仔这群人对于王建军的话向来是奉若圭臬的。
王建军说自己打不过他,那就肯定打不过他。
当下退到王建军身后,看向何耀宗道。
“老板,那就让建军哥去调教调教了?”
何耀宗点点头,随后也退后几步,把场地给他们留了出来。
王建军挽起衣袖,朝着封于修招了招手,示意封于修上前。
轰——
封于修身形暴动,右手呈虎爪之势,朝着王建军的面门抓来。
他集百家武学所长,武学杂而不乱,出手狠辣不留余地。
这是他一贯以来的习性,不管对手怎么样,先试完对手的招再说。
只可惜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是天才!
王建军带着这群兄弟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他们在战场上,要预判的不是拳脚,甚至是敌人扣动扳机那一刹那,即将飞出的子弹!
王建军险险避过。
只一招,他便觉察到了封于修招式中蕴含的杀意,当下变了脸色。
封于修眼瞅自己一招落空,后招几乎无缝衔接,稳住身形,一个膝撞便朝着王建军的腰腹部击来。
但由于封于修天生的长短腿,这一招终究还是被王建军抓到了破绽。
轰——
王建军一脚暴起,抢在封于修的膝盖顶在自己腰部之前,左脚已经踹在了封于修的会阴穴处。
这一脚踹得着实不轻,直接将封于修踹翻在地。
两人练习的都是杀招,只不过王建军不同,他追求的是一击致命的杀招。
刚才那脚如果再提高一寸,只怕封于修就要彻底交代在这里了。
被踹翻在地的封于修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他躺倒在地一个鹞子翻身,准备以猛虎爬地的方式再度朝着王建军袭来。
只不过王建军不可能给他的机会。
刷——
是匕首划过喉部肌肤的声音。
封于修面色一凛,喉部传来了刺痛,旋即怔怔抬头看向了王建军。
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你用不着沮丧,如果你没有腿疾,胜负还要两说。”
王建军算是给其留足了面子,毕竟何耀宗刚才说过,有意留他到时候去打八角笼。
如果自己把他心气压垮了,以后怕是要白白浪费一个好苗子。
收起匕首,王建军便不再多言,退到了一旁。
封于修望向王建军的目光,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渴望。
但当何耀宗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当即意识到了什么,神色更显颓然起来。
“一会我会安排人,带你老婆去办理前往养和医院的转院手续。
鬼佬的医院虽然贵了点,但是钱花到位了,专业水平也是有保障的。”
封于修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了起来。
“我已经输了,你为什么还肯帮我?”
“不知道,也许是我这人心善,见不得人间疾苦吧。”
说罢何耀宗招手示意细伟过来,带封于修回医院办理转院手续。
“慢着!”
封于修大手一挥,当即叫细伟不敢上前。
“何老板,请受我封于修一拜!”
不等何耀宗言语,封于修忽然抱拳,单膝跪地拜在了何耀宗跟前。
武痴就是武痴,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邵氏的武打片看多了!
“你搞乜鬼?快起来。
我帮你,也不是完全没有条件的!”
将封于修搀扶起来,何耀宗索性开口道。
“我知道你这人有自己的坚守,如果你非要报答我,到时候就帮我去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好说。”
何耀宗拍了拍封于修的肩膀,旋即低声道。
“肯加入社团吗?”
“你让拜入你的门下?
行!只要能救沈雪,做什么我都答应!”
“那就好。”
何耀宗笑了笑,旋即拉着封于修走出了这个后院,同时开口道。
“听着,不是拜入我的门下。
你也应该知道,我是和联胜的分区领导。
我哋和联胜佐敦的领导林怀乐,一直势单力薄,佐敦一条街不过百米,却要和几个社团在那边抢食。
他手下人才缺得紧,你正好去他那边,以你的身手,相信很快就能得到他重用的……”
如果没有意外,九龙城寨这边的拆迁工作很快就要提上进程。
自己可是答应了汤朱迪和狄秋,要在乐富邨那边替这些街坊修建安置房区。
半年后吹鸡交棍,他必须得把和联胜的龙头棍争到手中。
系统升级到帮扶事件群体类型返现,才能保证自己这单生意,能够真正赚到盆满钵满。
其他区的堂口,何耀宗都有办法去拉拢。
哪怕是大D,自己都有办法迫他低头。
唯独林怀乐,何耀宗深知这家伙心机颇深,对龙头棍有着近乎着魔的执念。
不在他身边插一根针,难保到时候横生枝节,出现什么意外。
石峡尾,肥邓的住处。
“阿乐,你也不要忙前忙后了。
把电视关了,坐下来陪我聊两句,然后早点回去歇息吧!”
肥邓坐在沙发上,挺着个肚子,对还在擦拭着屋内摆件的林怀乐说道。
“不急邓伯,我反正也清闲。”
林怀乐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却已经丢掉了抹布,关掉电视,朝着肥邓这边走来。
“本来到手的龙头棍交回去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吧?”
“邓伯,怎么会呢!
棍子依旧由吹鸡拿着,对社团是好事。”
“你真这么想,那也是再好不过。
不过我现在要提醒你,下半年吹鸡交棍,到时候和你争的人就不说大D了!”
林怀乐点了点头,还是用心平气和的语气答道。
“没事,阿耀有本事,也许他拿了棍子,也是社团的福气。”
“福气?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再谦虚下去。
呐,现在关起门来,我和你说点心里话!”
肥邓拉了拉滑落的吊带裤,坐正身子,旋即说道。
“何耀宗这人,你也是了解的。
他是潜龙在渊,野心勃勃!只怕棍子落到他手里,和联胜以后就彻底成了一家独大的局面。
再过两年,棍子能不能交出来,还未可知!”
林怀乐嘴角抽搐了一下。
“邓伯,不能吧?”
“不能?你心里应该有数。
何耀宗现在是够巴闭的,但在我眼里,就只有四个字来形容他——不守规矩!
只怕让他在做两年,社团都没有我们这些老家伙说话的余地!”
肥邓说着耷拉下眼皮,沉声道。
“我依旧钟意支持你,但是我现在担心,半年后我在这群叔父辈中说话还好不好使。
你也不要干坐着等,这半年时间,你得去做些什么!”
林怀乐皱了皱眉。
“邓伯,我该做些什么?”
“自己想!想不明白,这个话事人的位置你也不要考虑去坐了!
不过我就提醒你一句,大石压死蟹,钟意搞事的人,总有栽跟头的时候!”
林怀乐猛地一怔,当即明白了肥邓的意思。
他起身朝着肥邓笑了笑,随后走到墙边的挂衣架处,拿起了自己的外套。
“邓伯,时间也不早了,您早点歇息。”
从石峡尾离开,林怀乐上了车,没有招呼自己头马阿泽把车开回自己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