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片:开局大佬b让我抽死签 第10节

  官仔森也报以一个微笑。

  何耀宗拉条椅子,坐到官仔森的身边。

  “森哥,我知道你在为阿公寿宴的事情发愁。

  你是他的头马喽,如果礼送的不到位,难免会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官仔森苦笑着点头。

  “吉米仔当初给了我五万块,用来去置办阿叔的寿礼。

  怪我扑街,一心想着去周大福给阿叔打一套福禄寿,最后五万块全部输在马会里……”

  何耀宗浅笑一声,随后把架在腋下的公文包丢在官仔森面前。

  “森哥,多的话我就不说了。

  这里是十万块的现钞,权当是我一番心意。

  你拿去交给阿公,就当是你备好的寿礼好了。”

  官仔森满目错愕,但手却非常老实的拿过公文包,拉开了公文包的拉链。

  在看到里边捆好的现钞之后,他脸上的阴霾当即一扫而空。

  “阿耀,多谢!多谢你费心!

  以后在你阿公有安排什么肥差,我会尽力去帮你争取的!”

  说罢官仔森满脸堆笑地抱起公文包,就准备离开。

  何耀宗皱了皱眉。

  “森哥,先等一下。”

  “乜事?”

  “这笔钱,先不要拿去赌了。

  你今晚原封不动拿去交给阿公,至于你说的福禄寿,到时候我会想办法帮你去打!”

  官仔森愣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好!”

  望着官仔森远去的背影,何耀宗不禁摇了摇头。

  他打了个响指,也问吧台要了瓶汽水。

  轰隆—

  正当他起开瓶盖,冷不丁听到录像厅中间传来一声桌椅打翻的闷响。

  紧接着叫骂声,拳脚声响起。

  “屌你老母的盲辉,知不知道这里是和联胜的地盘?”

  “扑街啦,问你要包烟敢叽叽歪歪,仲敢抢我的钱?我看你是不知死!!”

  声音有些耳熟,何耀宗放眼望去,发现刚食完宵夜的细伟,正带着几个马仔对一个枯瘦的男子拳打脚踢。

  这男子被放倒在地,尽管细伟等人的拳脚如同疾风暴雨般落在他的脊背上,却依旧死死护住怀里的烟箱。

  只不过细伟等人打得确实卖力,男子吃痛,忍不住大声告饶。

  “细伟哥,细伟哥!

  我……我来这里散烟,是经过吉米哥允许的!

  你们不给我钱,回……回去火爆他们饶不了我……”

  “仲敢拿吉米哥压我?我打残你个扑街!”

  细伟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相反,在盲辉乞饶之后,他的落下的拳脚显得更加卖力。

  何耀宗不禁蹙眉。

  从被打男子结结巴巴的声音中,他大致清楚这个被细伟他们称作‘盲辉’的男子是谁了(盲辉,出自《机动部队——绝路》)。

  这是一个寄生在港岛最底层的飞仔。

  一个无依无靠,社团古惑仔,巡街差佬,甚至街坊邻居都可以欺凌的可怜虫。

  在社会上不为人知的另一位,由古惑仔的主宰的地盘,总会对弱者释放最淋漓尽致的恶意。

  很不幸,盲辉就是这样一个弱者。

  老实,怯懦,内向,是这个略显佝偻年轻人的标签,在这个昏暗的录像厅,这些标签仿佛成为了他与生俱来的原罪。

  随着细伟的卖力输出,躺倒在地的盲辉已经开始进入半昏迷状态。

  但录像厅所有人只是津津有味的注视着这边,谁都知道,即便盲辉被打死在这里,也不过今晚在港岛的某个码头附近,多了一具沉海的尸体罢了。

  没有人在意他的死活,包括平时胁迫盲辉做污点证人的差佬。

  “细伟哥,电影该开场啦。”

  正当细伟举起一条板凳,准备往盲辉的背部砸去的时候,何耀宗伸手挡住了他的胳膊。

  细伟稍显错愕,但看到来人是何耀宗之后,他不由自主的放下手中的板凳。

  “阿耀,你认识这个扑街?”

  “不认识,但为了一包烟钱,打死人不值当。”

  何耀宗瞥了眼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盲辉,随后从兜里摸出一张五十蚊的现钞,递到了细伟跟前。

  “这包烟就当是我请了,怎么样细伟哥?”

  细伟讪笑一声,随后丢掉了手中的椅子。

  他拍了拍手,将何耀宗递来的五十蚊挡了回去。

  “阿耀,我细伟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既然你肯替盲辉这扑街讲话,那今天算他走运,我不和他计较了。”

  “那就多谢细伟哥赏脸了。”

  细伟摆了摆手,懒得再去看地上的盲辉一眼。

  随后岔开话题。

  “对了阿耀,今晚放送的碟片,是吉米哥从台岛那边淘过来,个顶个都是打真军的节目。

  今晚要是看得火起,我请你去钵兰街好好爽一爽啊!”

  “不用了细伟哥,我有些话,想和躺在地上的这个人说。”

  何耀宗抱歉地笑了笑,指着地上的盲辉说道。

  细伟点了点头。

  随后伸脚踢了踢地上的盲辉。

  “盲辉,我兄弟在和你说话,你耳聋吗?”

  已经被打得几近昏厥的盲辉闻言,抱着烟箱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恐惧不敢让他抬头,但他还是用若不可闻的声音朝着何耀宗道了声谢。

  何耀宗没有多言,拍拍盲辉的肩膀,示意他和自己往录像厅外边走去。

第12章 我只是不想阿公错失富贵罢了

  出了录像厅,隔壁就是一家大排档。

  大排档,算是深夜承载廉价欢乐最多的地方之一了。

  收工的街坊,一天情绪尚未得到满足的古惑仔,睇完电影归来的小情侣。

  吆五喝六的行酒令,恣意妄为的吹水声,交织出了一蓬深夜街头的烟火气。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锁定在各自的餐桌上,几乎没有人去看满脸乌青,怯生生跟在何耀宗身后的盲辉一眼。

  何耀宗要了份打边炉,随后又起开一旁雪藏啤酒,递到了盲辉跟前。

  盲辉赶紧把烟箱放在桌上,站起身双手去接。

  “是不是觉得每天都活得很憋屈?”

  何耀宗又给自己起开一瓶啤酒,如是问道。

  盲辉没有作答,只是把头埋得更低,算是默认了何耀宗的说辞。

  何耀宗拿起酒瓶灌了一口。

  旋即笑道:“其实我也觉得自己活得很憋屈,不过做人呢,还是要有目标。

  一时憋屈不打紧,千万不要做一辈子窝囊的打算。”

  “我……我有目标的!

  我要攒够钱,替小惠办身份证。”

  只那一瞬间,盲辉的眼中仿佛有了光。

  何耀宗拿起酒瓶示意盲辉和自己碰一下。

  “是那个在上海街做流莺的大陆妹啊?”

  “小惠不是流莺,她也是逼不得已……

  我……我们要想办法攒够钱,只要搞定了身份的事情,小惠以后就不用怕差人查了……”

  对于盲辉的生平,何耀宗也是知悉一二的。

  在社会的底层,流传着不少苦命鸳鸯的故事。

  但苦成他们这副B样的还是少见。

  一个是孑然一身,路过的狗见到了都可以吠上两句的窝囊废。

  一个是大陆漂泊过来的北姑,为了陪着盲辉留在港岛,不得已去出卖身体换取金钱的流莺。

  这样两个人碰撞在一起,平日里过得什么日子,光是想想都让人绝望。

  何耀宗暂未选择和盲辉交流下去,开始思考如果以帮助盲辉的方式,换取盲辉帮自己开工,系统还会不会反馈奖励给他。

  他现在身边缺一个处理琐事的跑腿人手。

  在他看来,盲辉这种兢兢业业的老实人,简直再合适自己不过。

  思虑之间,何耀宗下意识把手摸向烟盒,却发现自己的烟盒已经空了。

  如是他很自然的把手伸向了盲辉的烟箱,瞄向了一盒红万。

  盲辉当即紧张起来,赶紧伸手阻拦。

  何耀宗笑了笑:“干什么?我给钱的!”

  “不……不是,大佬,你……你抽这个!”

  盲辉憋红了脸,从烟箱中拣出一包进口‘三五’,忙不迭塞到何耀宗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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