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逆徒:从一人之下逆生诸天 第29节

  “咳咳,那什么,今儿太阳不错啊……”贺松龄抬头看着半夜星光闪闪,满嘴说胡话。其实当他伸出手的一刹那他就发现是自己关心则乱,自打来这个世界,总怕牢左腐朽地死在那张椅子上,都快出心魔了。其实看左若童死没死还用探鼻息么?那一身的逆生白光都没散。

  “真是神奇啊。”左若童现在也打不动贺松龄了,只能选择原谅他。他看着山下感叹道:“洋人的技法,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境地。解剖学,嘿,没想到,普通人都走在了我们异人前面。”

  “是啊,这句话这些年来我说过无数次,时代变了。”贺松龄指了指山下,“就我跟李老板弄的那个保安团,不开玩笑,就把你也一起算上,咱三一门也撑不过一个小时,就得全灭。”

  “嗯,确实。我下山试探过一次,那子弹威力不浅。”左若童点头。

  “你还下山试过?”贺松龄震惊地看着左若童,“不儿,还有自己找着被枪毙的人呢?”

  “屁话,还不是给你擦屁股。”左若童虎着脸说道:“你把王耀祖一顿揍,你自己是跑了,李老板全家人的安危怎么办?你做事向来又没个正形,找一群普通人去,我怎么知道他们有什么能耐,万一全性来袭,他们能不能保得住李老板?”

  “嘿嘿,那现在您老见识到了?”贺松龄伸出手去要掀左若童的马褂:“让我看看身上留下枪眼儿了没?”

  “滚!”

  左若童一拂手把贺松龄震开,随即说道,“你为我护法,我试试你这新法子好不好使。”

  “啊,别叭,咱下山去,你趟了医院门外,好歹也有个保证,再不济你上约翰那儿去啊,你要死了,三一门还有个迁怒对象,不然全门师兄弟都追杀我来了。”贺松龄惊呼道。

  左若童没理他,跟贺松龄相处这么多年,脾气不好早气死了。他闭目沉心,很快将他御使了无数遍的逆生之炁,打散开始在肺腑之中流动。

  “咳咳,噗。”

  过不多时,左若童吐出一口黑血。身上的白光肉眼可见地褪去了一层,虽然眨眼之间又补了上来,但仍然看的让人心惊。

  “还行不?”贺松龄抓着左若童的后脖领子,准备随时抓着他飞下山急救。

  “好多了。”左若童长吐一口浊气,在贺松龄眼中,感觉他身形又飘忽了几分。

  左若童又原地打坐了几个小时,眼看东方天都开始泛鱼肚白,这才睁开了眼睛。

  “如何?”

  “虽然说不上是沉疴尽去,但这几十年来我确实从没这么好过。”左若童感慨道:“若能早知此法,当年说不定都不至于走上这么一条路。”

  贺松龄用先天之眼看向左若童的经脉肺腑,牢左的脏腑衰竭的厉害,并不能像贺松龄这样直接用炁代替半数。但终归有一角已经渗了进去,有了这一角炁的参与,脏腑的负担就大大减轻。

  左若童的器官毕竟没有彻底衰竭死亡,否则他早死了,逆生三重也救不了他。牢左之前的保命逻辑跟透析差不多,自己身体器官不行了,就用逆生构建出另外一副完整内脏,用以维持生命。

  现在却是直接作用在了本体上。

  对普通人而言仍是必死的伤势,但对异人,尤其是左若童这种强大异人的生命力而言,这已经是个喘息之机。何况随着时间的推移,左若童能让炁代替脏腑的越来越多。

  长此以往,此消彼长,左若童不说跟正常人一样,起码不至于散了逆生就必死。原本他那一身衰竭的器官都又活了好几天呢!到时就算无根生来了,左若童散了功,也能混个寿终正寝。

  距离李慕玄带着无根生闯三一门,还有十几年的时间,牢左未必不能恢复成正常人。或许那时候他再踏入三重,所成的状态还会有不同呢?

  “行了,差不多你滚蛋吧。”左若童挥挥手,就要撵贺松龄下山。

  “不是,卸磨杀驴啊?我刚救你一命,你现在连师门都不让我回?”贺松龄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牢左。

  “你回去干什么,还不是……用你那话怎么说来着,装逼,对,还不就装逼?”左若童冷哼一声,“怎么,难道你想让门里的师兄弟们看看你那什么‘三重’,坏了他们的道心?”

  左若童的担心是有道理的。现在贺松龄的事情弄得满城风雨,整个异人圈都灌满了,何况本门的三一门内?多少个师兄弟就好奇这一口呢,就贺松龄的人缘,回来那不得缠着他说一说?

  这从哪说起,也绕不过他成三重这回事,毕竟他走之前留书说的就是自己去寻找三重的道路。要是让弟子们知道,贺松龄的“三重”他们都学不了,就三一门那伙人,高低道心全得崩了。

  “那我还回不了家了是吧?”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贺松龄仍然很能接受。都到家门口了,家长不让进去,谁能忍住啊?

  “起码……起码事情先消弭下去,你再慢慢说吧。”左若童也只能这么说。

  “彳亍,我今晚就去办。”贺松龄对着左若童草草一揖,扭头就用遁法下了山,一脸地寒霜,咬牙切齿:“王家是吧,贺爷今天让你们看看,惹了我是个什么下场!”

第65章 先吃王家一顿席,消耗他家财力

  “知道啊,王大财主嘛,怹家可是大圣人,咱这一带谁提起来不竖个大拇哥?”

  酒楼之中,伙计自豪地竖起了拇指。

  贺松龄并没选择冒失地直接打上门去,你有再强的功夫也会有危险,还是老例子,老年张怀义。藏了大半辈子,也无敌了大半辈子,临了临了让人笑话好几辈子。

  王家比唐门的时间可要古老,而且地位要更高的多,不说别的,拘灵遣将在风天养手里,那是取乱之源、取死之道,在王家手里,就安安稳稳地保存了那么多年,甚至还人尽皆知。风天养也能正常抛头露面,后代还做起了老大产业。

  这么个势力庞大的古老世家,谁知道门里有什么东西埋伏着呢。

  贺松龄选择先打听。

  但与王蔼、王并展现出来的不一样,在本地一提起王家,那是人人都挑大拇哥称赞。

  伙计继续说道:“人家好几代老家主都信佛,慈悲着呢,怹老人家眼里就看不得穷人。但凡王家方圆十里之内有穷人,哪怕只是听说了,都送几块大洋过去。

  有那行脚的、落难的,来在咱们这了,没饭辙,王大财主家都管,你要是不多呆,就给免费送顿饭过去;要是觉得不错,想在这就扎下来了,王大财主还给介绍活计,都是轻松钱又多的活儿。”

  “嗯……这样。有练家子么?”贺松龄比划了两下,“我练过两下子,想看看王家要不要看家护院的。”

  “那您可失望了,甭看王大财主这么善,但王家本家,人家从来不要外人,就即便有,也是外面嫁进去的夫人。”店伙计摇摇头。

  “行,明白了。诶,对了,爷兜儿里没钱,这顿饭能给挂在王家账上吗?”

  “能当然是能的。”一听贺松龄没钱,伙计的热情立马消退了两个度,冷下脸来说道:“王大财主每季度定期来我们店里结账,那些个散客挂账的,一顿半顿,人家都给结。”

  就是没见过你这种要一桌子宴席的。伙计暗中鄙夷。

  “哦,那就好。”贺松龄才不管伙计怎么想呢,王家的钱,不花白不花,“伱再给上四个菜,全羊肝儿、熘蟹腿儿、白斩鸡、炸排骨,行,先按八分饱这么吃吧,不够我再喊你。”

  “诶,得嘞。”伙计这次连装都不装了,一脸的不屑,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臭不要脸的人。”

  “这位兄弟,胆子不小。”忽听旁边有人搭茬,“连王家都敢得罪,怕不是不要命了?”

  “吃他一顿饭叫什么得罪,一顿饭都管不起,日后就别叫什么王大财主了,叫王老乞丐得了。”贺松龄的谨慎仅限于不轻易进王家,到了他如今这个实力,对谁也没必要畏畏缩缩地躲躲藏藏。要是王家听了他的狂言,主动出来找他,那倒还正好省事呢。

  “哦,哈哈哈哈哈,好,有胆色!”那人大笑两声,随即说道:“来一起喝一杯?”

  贺松龄扭头看去,那人长相倒是普通,一身朴素地马褂,一头打理地还算整齐的短发。但眼中仿佛蕴含地狱一般的深渊,在不断扭曲,令人望而生畏。

  “不去。”贺松龄果断拒绝,“我这桌王家买单了,你那桌万一没买,一会出门伙计让我结账,那怎么办?”

  “嘿……”那人明显一愣,没想到得到这么个答复。随即摇摇头,也就不再理会贺松龄。本来就是一时兴起,没必要非得低三下四。

  贺松龄也不理他,吃饭是正事。先吃王家一顿席,消耗其财力,有能耐把王家吃破产了,那也算是一种打散他家的方式嘛!

  他也不怕王家提前给他下毒。唐门有一种解毒药叫“百解”,是唐门的科学家“唐皋”一生心血之作。核心原理就是并不解毒,而是排斥所有毒素的吸收。

  对于唐门来说,需要用半生心血去研究的东西,贺松龄运起逆生三重轻易就能做到。所以他并不怕任何毒药,甚至什么重金属、氰化物,乃至于他推荐给唐门的蓖麻毒素也是一样。

  贺松龄提起筷子就刨,吃完还要添,后厨四个厨子做饭,供不上他一人吃。那没办法,他吃食物根本没落到自己的肠胃里去,而是落到了逆生三重制造出来的肠胃里。

  刚一落下,就被炁完全搅碎成了营养成分,融入了炁体之中。就他现在的实力,吃个两吨粮食都没问题。最后贺松龄一人吃了一桌宴席料理,在伙计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优哉游哉地走出了酒楼大门。

  入夜。

  “白天这么明目张胆地打听王家,又找茬,又展现神异之处的,他们总该有所动作吧?”

  贺松龄埋伏在王家大院外面的草丛之中,用幻身障和絮步隐藏住身形,静静等待着王家的应对。

  没错,幻身障他也学了。当初在唐门确实没想学,但用倒转八方模拟震荡波探查出来唐家仁十几次,幻身障的行炁原理,早已在他眼中一览无余。反正都谈好了唐家仁是来教他唐门功夫,以做交换毒素的,不犯忌讳,现在干脆也用了出来。

  果然,夜里的王家不停有人进出,贺松龄趁机抠了一颗眼珠子,用野茅山炁印贴在他们身上,让他们带着自己探查王家的布局。

  可不知是这些王家人身份地位太低,还是王家确实没有什么杀阵,看了半晚上,直到除了守夜人没有任何人活动的后半夜,也没看出有什么危险来。

  “要不直接把王蔼绑出来得了。”贺松龄有点不耐烦,他并不是来跟整个王家直接开战的,他完全可以仗着空间法术和逆生三重,安全无虞地把王蔼从自己的房间里拎出来。

  等事解决了,再慢慢调理王家。

  说干就干,正当他准备退出幻身障,去一个较远的地方卸下自己的胳膊大腿来之时,忽觉背后一阵异动。

  贺松龄急闪身,挥手抓住了来袭的东西。

  “啪!”

  被叨在贺松龄手里的,是一只腕子。手腕的主人,正是白天在酒楼见过要来一起饮酒的那人。

  贺松龄这一动,可就从幻身障之中掉了出来,那人一看贺松龄的脸,不由笑了,“嘿,是你啊!”

第66章 找王家麻烦的同行

  “是你?”

  贺松龄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一个酒楼的偶遇,竟然真的会在晚上埋伏王家的时候遇到。

  这人跟王家是敌是友尚且不知,而且无论他跟王家什么关系,对自己而言,那都是敌人。他不可能深处险境信任一个来路不名的人。

  “你怎么看到我的?”贺松龄眯起了眼睛。

  唐门的幻身障绝对是独步天下的隐身秘法之一,何况再配合絮步,他潜藏在这里,简直到了蝇虫不能加的境地。除了那忍法“涟”,和比壑忍的佛光,原著中没有任何手段能看破。

  “我啊。”那人微微笑了笑,“我是个修佛之人。虽然一直还没能做到照见五蕴皆空的境地,但原地有没有东西,我还是看得清的。”

  “佛门……”贺松龄警惕之色更浓,他一路行来,见过许多流派,哪怕全性之中的手段,都见过不少。唯独这佛门,还没打过交道。

  他不动声色地将逆生之炁开到最大,皮肤之下尽数覆盖,身体隐隐透出一股粉白颜色。这是他在不引起大动静的情况下,逆生能开启的最大限度。

  “你不必担心,伱是来找王家麻烦的不是么?”那人看到贺松龄的动作,笑意更浓,“我们不是敌人。”

  “这么说,你是来找王家麻烦的了?”贺松龄也笑了,“你说我现在要是喊一嗓子,让王家的人出来把你给拿了,是不是我跟王家之前的龌龊能一笔勾销,甚至成为王大财主家的座上宾?”

  “阿弥陀佛,居士着相了。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我不过天地一介蜉蝣而已,又何德何能,能让王家对居士如此看重?”那人双手合十,身上一股子宝相庄严。

  然而贺松龄才不信他那鬼话呢,能看透自己的幻身障和絮步,起码不下于比壑忍忍头小野典善。这种级别是什么概念?九打一的围攻之中,仍然能切下吕仁的脑袋,打伤一众国内异人。

  就算王家,面对这种人,也绝对是大敌了。

  贺松龄手上光芒一闪,掏出一颗手雷,“我数到三,你把你的身份和目的交代出来,我考虑放你一马,不然的话,你就等着王家人来捉拿你吧。”

  “居士……”

  “三,你没机会了。”

  手雷划出一道弧线,扔进了王家大院的墙里。

  饶是对面那人修了半辈子佛法,几乎将心神都融入禅定之中,却也被贺松龄这行为震撼的不轻,眼神之中第一次出现震惊的神色。

  合着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我机会是吧?

  “轰!”

  那人还没来得及多想别的,手雷已经在墙后爆炸开来。巨大的声光和爆炸震动,瞬间激活了王家内部的预警系统。霎时间吵吵嚷嚷,无数脚步声朝着这边而来。

  夜色之中,回响着呼喊:“快,快!从侧面包抄,开阵,别让人跑了!”

  就当这喊声传来的一瞬间,已经有一个墨色的大阵,自王家大院,延伸到贺松龄两人脚下,似乎锁定了他们。无数炁流化作墨索,向着两人蜿蜒缠绕而来。

  “拜拜。”

  贺松龄攥着一颗手雷挥了挥手,身形融入遁法消失,拉开拉环的手雷滚落到那人脚边,“轰”地一声爆炸开来。

  “我倒看看你怎么事儿。”白炁一闪,贺松龄的身形出现在三四公里之外的一棵树上,掏出望远镜来,看着王家的方向。

  这个年代的望远镜,还远远不及后世,能看一两公里内的东西,已经是上品了。只是融合了异人的眼力,就算三五公里,也能看的清楚。

  镜片之中,他见那人双手合十,身上一圈金光浮现,看上去倒确实是正宗的佛法,而且还是禅宗佛法,东土汉传。

  金光罩体,仿佛一切都进入了如来禅堂,大雄宝殿,无论是地上大阵的墨索,还是奔行而来的王家护卫,都好像失了神一般,满脸虔诚,匍匐在地上,朝拜此人。

  “啊?不儿,这什么,洗脑还是催眠?”

  这诡异的一幕,别说王家那些离得远尚未被佛光“渡化”的人了,就连远在几公里之外的贺松龄,都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自己尾椎骨袭上来。

  逆生三重练到深处,确实是能免疫一切物理攻击,哪怕毒药都丝毫不惧,可这若是直接被人控制了大脑,那逆生三重再能抗也没用了。

首节 上一节 29/251下一节 尾节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