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点还不起……
陆远秋看到了她脸上的小表情变化，忍不住一笑。
他当然没想著让对方还。
“你既然打了欠条，正好，再跟我来。”
白清夏丧气地低著头默默跟在他身后。
陆远秋来到文具区域停下，突然背后被撞了一下，他回过头，发现白清夏正捂著额头后退，一双楚楚动人的眸子带著几分无辜。
“看路啊，这么喜欢用额头撞我？下次让你撞个够！”
听到自己被调侃，白清夏咬了咬嘴唇，表情很窘迫。
陆远秋将一个粉色的文具袋放到了她怀里。
白清夏扭头看向价格，随后坚定地拒绝：“我不要！”
陆远秋：“如果你不想今天的事——”
“我没那么多钱还你！”白清夏羞恼地打断，甚至本能地跺了下脚。
这个举动很小女生，又掀翻了陆远秋以往觉得她高冷的形象。
陆远秋双手抱胸，挑著眉道：“我也没想让你还，或者你可以想想用别的方式还我？”
别的方式？白清夏微微歪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表情古怪，见陆远秋笑著看她，她迅速移开视线，耳垂却出卖了自己，又变得红扑扑的。
总感觉这耳垂尝起来会是樱桃味。
陆远秋在心里想著，继续带著白清夏在超市里溜达。
其实这一幕陆远秋已经幻想了十几年。
他曾多次想过，倘若那天拦下了白清夏，就是带著她在超市里胡吃海喝一通也行。
虽然可能会被家里的老头吊起来打……
没想到今天如愿了，陆远秋抬起双臂枕在脑后，开心地哼起小歌。
白清夏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开心。
但她好像也没那么伤心了。
很快，二人又来到了一块区域，白清夏一怔，随即害羞得扭头就走。
“站住！”
陆远秋喊住她，严声道：“如果你不想今天的事传到学校里……我告诉你，我可是坏学生，坏学生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白清夏缓缓转过身，脸颊通红地开口：“我不要卫生巾！”
“不要？我掐指一算，包里一片，身上夹著一片，你就剩两片了。”
见白清夏气的攥起两只小拳头，却又无言以对的样子，陆远秋翘起嘴角，拿起货架上的一包卫生巾便朝著她扔了过去：“接好！”
少女连忙微微一跳，抬手接过。
陆远秋看的脑袋上下一晃，目光错愕，又忘记关自瞄了。
怪不得印象里白清夏很少单独穿一件短袖，原来是有原因的。
在欠条上将欠的物品补充完，趁著陆远秋转身的空隙，白清夏悄悄地将手中这袋包装精美的卫生巾拿到鼻子旁闻了闻。
她的目光中带著几分惊奇和诧异。
原来这种真的有香气？
她之前用的都是散装的，没有香味，有时候还能在里面看到小虫子的尸体，需要一个一个揪掉。
就在这时，陆远秋转身，白清夏吓得连忙将东西都丢进了书包里，精致的容颜又恢复成清清冷冷的模样。
“是不是有人在敲门？”
陆远秋竖著耳朵，犹豫地问著。
白清夏往后退了几步，朝著超市大门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外面人影攒动。
她轻轻点头。
陆远秋走了过来，二人一前一后走向大门，陆远秋突然停下，回头认真地看著她：
“好好走路，注意看车，安全回家，明天正常上学，只要你听话，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知道吗？”
白清夏不明白陆远秋为什么会说这些，但她能看出来这个少年并没有恶意。
一个贴心到能注意文具袋破损的人，能坏到哪里？
白清夏轻轻点头，随后胳膊呈45度角抬起，将欠条认真地用双手呈递了过去：“给你。”
陆远秋突然间觉得她总是喜欢用双手递东西的模样很可爱，一时间忘了伸手，白清夏便表情严肃地将欠条塞到了他的口袋里。
“这张欠条会一直算数的。”
“好。”
二人的视线触碰在一块，白清夏首先移开目光。
陆远秋帮她打开了超市的门，出现在外面的人却让他们两个同时一愣。
超市门口是三个看起来青春靓丽的少女。
为首的一个长相甜美，梳著两条麻花辫，穿著碎花短裙，白袜，皮鞋，一副甜妹打扮的模样。
胡采薇？
陆远秋有些懵。
的确，他才想起来，八月三十号在白清夏离开后半小时左右，胡采薇就带著朋友来了。
胡采薇也很懵，她竟然看到白清夏和陆远秋这八竿子打不著的两个人出现在同一画面里。
这太稀奇了。
陆远秋心中不禁冷笑。
呵，既然“体育委员投票乌龙事件”的当事人都在场了，那今天这件事就该做一个了结了。
他朝白清夏道：“白同学，你等等，先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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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当著校花的面暴虐昔日绿茶！
陆远秋只是想让白清夏留下来看看待会儿的好戏。
因为这个女孩到死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曾经的一次小小善举竟然给别人做了嫁衣。
说起来真的是一段让人很窝火的记忆。
当年陆远秋像班里的众多舔狗一样，暗恋著胡采薇，在得知胡采薇给自己投了唯一的一票后，陆远秋就更加的死心塌地了。
但面对陆远秋的热情，胡采薇就像是对投票这件事不承认不否认的态度一样。
她对于自己跟陆远秋的关系，也是不承认，不否认。
礼物照单全收，相处时却保持距离。
说是在毕业之前的这段时间里，算观察期，让陆远秋好好表现。
于是陆远秋悟了。
爸爸这头给超市进货，他那头给胡采薇送货，舔狗的姿态让14岁的妹妹都鄙视不已。
可毕业之后，陆远秋没考上大学，胡采薇上了个二本。
大一时期，陆远秋依旧不忘初心的给胡采薇邮寄各种东西，胡采薇依旧全收，当陆远秋准备给她打电话时，胡采薇却以学业繁忙拒绝。
直到她大二，陆远秋才得知胡采薇已经和一个学长交往一年了。
知道这个消息后，陆远秋心如死灰。
他发奋图强，开始创业，吃上了因特网带货的风口，靠著家里的积蓄把产业越做越大，最终在三十岁出头就已身价过亿。
那时候，胡采薇被前夫抛弃，一个人带著孩子，而陆远秋虽然对她没什么执著了，但念著当年的情谊，又对她帮助不少。
直到在咖啡厅得知当年的那一票并非胡采薇所投……
陆远秋突然很想笑。
他似乎在那一刻才真正的认识到，这么多年来他为了这个女人做了多少的荒唐事。
生气？
也还好，经历了那么多，早就不在乎了。
但当他知道，真正的投票人是死在十五年前的那个少女时，陆远秋是真的生气了。
真好，人生已重来。
……
此刻，白清夏安静且乖巧地站在门口等待著，怀里抱著两个书包。
胡采薇出现后，她又恢复了平时在学校里那番清冷的模样，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陆远秋突然觉得，这种清冷的外表也许是她一贯的保护色。
“可以啊陆远秋，都跟白清夏说上话了，那你觉得白清夏漂亮还是我漂亮啊？”
胡采薇双手搭在收银台上，阴阳怪气的话语中带著几分酸味。
陆远秋冷笑，你是大脑发育不完全，还是小脑完全不发育？
非要自取其辱？
家里没镜子，撒的尿也是哑光的吗？
当然，胡采薇长得是漂亮，穿著也光鲜亮丽，可这些跟白清夏那张足以魅惑众生的初恋脸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但白清夏没朋友，平时很高冷，所以男生们基本不会打她的主意，这就让胡采薇成了班里炙手可热的女神人物。
一旦白清夏跟男生们有交流了，胡采薇便有危机感了。
语言上怼她没意义，陆远秋坐在收银员的位置上，淡淡开口：“她来买东西，胡同学今天要来点什么吗？”
胡采薇觉得今天的陆远秋给她一种怪怪的感觉。
往细了说，就是平时面对她时那种小心翼翼的感觉没了，面前的陆远秋眼神中透露著一种社会人才有的老练。
不过这也只是感觉，兴许是今天女生多，这家伙在硬装。
“采薇，你同学家里真开著超市啊，这超市好大。”
旁边的女生捂著嘴巴，诧异地说道。
胡采薇有些得意，她很是爽快地摆摆手：“是啊，你们随便看看，喜欢什么尽管拿，今天我请客。”
两个女生露出了羡慕的表情，也不客气地在超市里挑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