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属实有点上头,他抄起粗树枝一跃而下,直接砸在了方大全脑袋上,连续挥了五六下,方大全抬起胳膊格挡,当粗树枝被打折了,徐宁就挥拳猛干,打的方大全毫无还手之力。
李福强奔到老方前方,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老方脸上,骂道:“尼玛比!踢我家狗,整死你!”
老方被一巴掌扇懵了,直接栽歪倒地,李福强又抬腿猛踢两下肚子,王虎窜到方民侧身,一个飞踹将其撂倒,骑在方民身上一顿炮拳!
一旁的狗帮也没闲着,纷纷围上来对着老方爷仨撕咬,至于他仨为啥没敢还手?很简单,徐宁和李福强、王虎动作太快,而且下手极黑,专门往脑瓜子上猛锤,三两拳就把他仨削懵逼了,另外有一群狗撕咬,谁敢还手?
“诶妈呀,别打啦,别打啦……”
“我让你踢!再踢!杂艹滴,溜熊不栓绳,咬死活他妈该!艹……”
方民痛哭大喊,王虎见状起身又是两脚,三狼和俩黑狗撕咬着方民的腿,疼的他惨叫:“诶呀妈呀,别咬别咬,疼啊……”
这事只发生在半分钟以内,由于动作过快,狗帮只顾着帮徐宁、李福强和王虎三人助威,根本没顾上小黑瞎子,它利用这个空挡朝着山下狂奔,青狼和灰狼反应过来之后,紧忙追了上去,并且犬吠给徐宁信号。
徐宁削完方大全之后,便瞅见俩黄狗撕咬着方大全的胳膊和腿,他紧忙揽过俩狗,喊道:“撒嘴!你们再给他咬死……”
他没去管抖动腿脚的方大全,将狗绳套入俩黄狗脖颈,才抬头道:“大哥!虎子,赶紧栓狗!”
“这仨杂艹滴……咋样,兄弟,没伤着吧?”
徐宁瞅着躺在地上不敢动的方大全,摆手:“啥事没有!他不敢还手,一还手狗就上嘴了。”
王虎将花熊和俩黑狗栓在树上,刚回过头便瞅见老方挣扎起身,方民哀嚎哭道:“爷啊,他嗷嗷捶我脸蛋子,狗还咬我,你瞅瞅给我咬的……”
老方沉着脸瞅着自个腿部的伤口,道:“扯嗓子嚎啥啊?我他妈不也挨干了么……”
李福强回头骂道:“该!咋不给你们咬死呢,你说你们踢我家狗干啥?”
方民委屈道:“我没踢,我爷和我爸踢的,跟我有啥关系,咣咣干我脑瓜子……”
徐宁被这话整笑了,他目光扫视着狗帮,却没有瞅见小黑瞎子和青狼、灰狼,急声道:“大哥!你和虎子赶紧栓狗,青狼和灰狼没影了。”
“诶呀妈呀,我滴小熊啊!傻他妈坐着干啥,赶紧追啊,待会咱家小熊就被咬死了!”
老方不顾身上被狗咬伤的血洞,抬腿踢着方大全,然后就转身朝着山下追去,方大全和方民紧随其后。
待徐宁奔到山下,进了老林子之后,便听到了狗的叫声,他顺着声音捋过去,就见到青狼和灰狼朝着一棵倒树狂吠。
他急忙上前揽住青狼和灰狼的脖子,俩狗才消停下来,徐宁往倒树的树洞里瞅了眼,发现小黑瞎子满脸都是血,将本就擀毡子的毛染成一片黑红,眼神瑟瑟发抖,两只前爪缩在脖颈下,脑袋不停地颤抖,显然被吓的不轻。
徐宁将两条狗拴住之后,便牵着狗绳往老林子外边走,至于小黑瞎子是生是死,他并不是特别在乎。
唯独一点,做人必须得有原则,处于幼年期的牲口,他都不会下死手。
老方爷仨模样相当凄惨,三人往过走的时候和徐宁打了个照面,但徐宁根本不怕,瞪着老方骂道:“你们是不是傻逼?给小黑瞎子扔山里干j毛,不知道栓根绳牵着点啊?”
老方硬气回道:“我他妈捡蘑菇去了!瞅瞅你家狗给我们爷仨咬的……”
“咋滴?咬死你都活该,谁让你们踢我家狗!告诉你嗷,今个不算完,我家狗要是有个好歹,我指定还得找你!”
“吹牛逼,你家狗咬我们爷仨,这事咋算?”
“算尼玛……”
老方喊道:“你嘴放干净点,别他妈满嘴喷粪。”
“你跟谁他妈他妈的呢?”
原本瞅着老方岁数大,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奈何徐宁听闻这老头一直在他妈他妈的乱叫,而徐宁也不是啥好玩应,上前抬手怼着老方肩膀,说道:“你再跟我他妈一个试试?”
方大全左右摆头似乎在找粗树枝,但这时候李福强和王虎已经牵着狗下山了,离着五六十米远就大喊:“兄弟!搁哪呢?”
“这!”
徐宁回应完,青狼抬头对着老方犬吠,刚才他踢了自个好几脚,青狼可是记在心里了,如果不是徐宁牵着绳子,青狼早就扑上去咬他了。
待李福强和王虎前者狗帮姗姗来迟,方大全的脑袋也不敢摆动了,老老实实站在老方身后护着方民。
李福强瞅见三人全身都是血,裤子被狗撕扯烂了,腿部有好几个血眼和血道子。
这时候就得问,老方爷仨被狗咬伤了需要打狂犬疫苗么?
打个屁,这年头狂犬疫苗才得到重视,因为从80-83年之间国内狂犬病的发病数量仅次于阿三,居全球第二,流行非常严重,属于24种急性传染病之首!去年是高发年份,25个省份发生狂犬病疫情,死亡5323人……
直到明年,也就是85年在各个部门共同努力配合之下,才得到有效控制,所以这年头想要打狂犬疫苗得去街里卫生院,以老方抠搜的为人,他舍得花这份钱么?
“二哥,咱家花狼腿瘸了。”
徐宁闻言急道:“啥玩应?哪条腿瘸了?”
“左前腿,走道一瘸一拐的,你瞅瞅……”
瞅见花狼走路真是一瘸一拐,他就上前瞅了眼,先摸了摸花狼的骨头,然后瞅了瞅它的腋下,猛地抬头骂道:“我家狗要是真瘸了,你瞅我咋整你们的!妈了巴子,还敢踢我家狗……”
“那不是你家狗先咬我家小熊的么?”
“放你娘屁!你家小黑瞎子要是不在外面瞎晃悠,我家狗能咬啊?在这山里溜黑瞎子,也就你们老方家能想的出来!咋滴,要是我家狗真给你家小黑瞎子咬死了,你们还得跳出来讹我呗?”
老方被戳破心窝,紧忙装作假笑,“哪能啊,我们可不是那样人。”
李福强指着他脸蛋道:“你瞅你笑的这一出,肯定没安好心!兄弟,指不定真让你说着了,他们就是故意的!”
老方爷仨脸色一僵,急忙说道:“谁能故意整这事啊?小熊搁我家挺好的……”
“挺好?那小黑瞎子的前掌为啥没爪子了?你们挺狠呐,这么大点的小黑瞎子都折磨,你们要是愿意养就养,不愿意养就放了!”
“放?当初你买我俩小黑瞎子,我可是花真金白银买的!凭啥放?”
李福强说道:“那之前有一头小黑瞎子不是被你们打死了么?”
“它咬我家羊!再说是我家的小熊,我乐意咋整就咋整,给它俩都炖了吃了,谁能管了?”
徐宁冷笑:“你们就作孽吧!大哥、虎子牵狗走了,别跟他们磨叽。”
这时,老方紧忙上前道:“你家狗给我们爷仨咬成这样,你们就这么走了?”
李福强回头说道:“那你还想咋滴?少哔哔没用的,你们老方家故意在东北岔设套的事,等回屯子就拿大喇叭广播!我看你们哪来的脸。”
“你别瞎咧咧,你们有证据么?”
徐宁笑说:“要啥证据?我跟你搁这打官司呢?”
说罢,徐宁牵着青狼和灰狼转身离去,李福强和王虎在两侧边走边嘀咕,说的就是老方真有可能设套了,碰巧被他仨撞见了。
“兄弟,回屯子真得让黄老哥宣传宣传,要不然这附近六个屯子肯定得有人遭殃。”
徐宁摇头道:“在咱们身上没讨着好,咱也别断人家财路,把碰着老方爷仨溜小黑瞎子的事说说就行了,猜测的事就别说了。”
王虎疑问:“二哥,花狼腿瘸了,不找他家算账啊?”
“算啥啊,花狼啥事没有,脚掌缝里扎个刺,我都给拔出来了。”
“诶呀,吓我一跳,我寻思真让老方踢出个好歹了呢。”
李福强说道:“他仨到底咋寻思的,见着咱正脸还敢踢狗,真是脑袋有病。”
徐宁回想刚才的场景,将其捋顺了说道:“我琢磨有可能是老方利用小黑瞎子设套,没成想遇着了咱们,他怕事情败露就使了个坏心,也有可能是咱家狗咬小黑瞎子,真让老方心疼了……”
李福强挥手道:“他哪有良心啊!这老逼登,我掐半拉眼珠子都看不上他。”
王虎深以为然,点头道:“二哥,到家就得宣传!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使劲埋汰埋汰他。”
李福强转头笑道:“虎子现在真有一股狠劲了。兄弟,那我直接去找黄老哥?”
“他昨个不是说和李峰去南兴收肉么,不一定能回来,到家再说吧。”
王虎将狗绳分别递给俩人,说:“我先回趟山里边,把咱仨扔下的东西找着,你们直接去找倒骑驴吧,然后搁山下等我。”
“行,你拿56半进山,有事就响枪,我俩搁山下能听着。”
“好嘞。”
王虎接过56半,便独自登上了山,这座山本来就不高,最高只有50多米,但是面积比较广,对于年轻力壮的王虎来说,很轻松就找到了布兜等东西。
待他下山时,徐宁和李福强已经坐在倒骑驴上等着了,随即三人汇合朝着双峰岭驶去,在下套子的小峰山西边林子停稳,满山转悠一圈,捡了三只山鸡和俩跳猫子。
山鸡有俩是活的,一瞅就是今早晨刚套着的,而跳猫子则被勒死了。
“今晚有下酒菜了,让我大嫂炒点酒香兔肉……”
李福强笑说:“那还说啥了,再整个山鸡炖榛蘑,这小生活嘎嘎美!”
狗帮被拴在倒骑驴的护栏上,在山里跑了一整天,它们也都快累成瘪犊子了,因为它们从早晨到现在都没吃饭,只在小石河喝了点水,要不然为啥碰着小黑瞎子不愿意松口,还不是想吃顿好的。
这回没打着黑瞎子,狗帮的情绪都有点低落,不过等回到家就好了。
倒骑驴进入老徐家院门,便瞅见在当院收萝卜干、豆角干等物的孟紫烟和孙莲芳、关花围了过来。
三女瞅见倒骑驴车斗里全是狗轻微一愣,徐宁跑山打围很少有跑空的时候,哪怕孙莲芳心里再咋幸灾乐祸,也没敢露出笑脸,孟紫烟挽着徐宁胳膊好言相劝,就怕他心里不舒服。
徐宁笑道:“有啥好孬遭的,我们搁山里遇着个事,要不是这事耽误工夫,我们早就回来了。”
“啥事啊?哥。”孙莲芳好奇问道。
徐宁没瞅见关磊,便问道:“石头没搁家啊?”
“他晌午和军哥去楞场处理事了,有两个楞场把头过来要说法……”
“要说法?要啥说法?”徐宁皱眉问道。
孟紫烟说道:“就是咱家楞场不是伙食好么,这些天军哥和老舅招了挺多其他楞场的工人,其他楞场的把头不乐意了,就过来要说法了。”
“扯淡!其他楞场伙食不好,工人不愿意干了,还不能去别的楞场干活啊?讲不讲理!”
这事是没有对与错的,如果以道德层面来说,徐宁确实有点缺德,但以社会正常运转的规律来说,徐宁这么整是一点毛病都没有!而且还促进了其他楞场改善伙食,为全体楞场工人谋取了福利,只能说站着的角度不同,心里的想法也会有所不同。
孟紫烟说道:“好像是闹到林场了,要不然军哥不能回屯子接他。”
“闹到林场能咋滴?打官司我都有理!莲芳把这山鸡和跳猫子送厨房去,让大嫂直接炖了,放到明个该有味了。”
孙莲芳跺脚道:“诶呀,我还寻思听听你们搁山里遇着啥事了呢!”
“快去吧,我得把狗栓上啊,一会进屋再说。媳妇去给狗插食,多放点肉块……”
“好。”
三女进屋之后,徐宁和李福强、王虎将狗帮各自拴在狗窝前的铁橛子上,随即就进了屋。
关花已经打好了三盆水,仨人匆匆洗完又换了套衣裳,现在李福强在老徐家常备一套干净衣裳,就怕跑山弄埋汰了,回来没有换洗的衣裳。
刘丽珍站在北厨房门口,说道:“咋还整着活鸡了?”
“顺道遛了一圈套子,这鸡套中的是脚,应该是今早晨刚入套。”
杨淑华说:“想咋吃?炖土豆还是炖榛蘑?”
李福强拍巴掌道:“必须榛蘑啊!再放点粉条,我老婶儿整那么多粉条,现在不吃留着干啥。”
“就你嘴馋!”杨淑华翻着眼皮说道。
韩凤娇笑说:“嘴馋多好啊,会享福!”
随后,孙莲芳和王淑娟、关花、王虎在北厨房收拾山鸡和跳猫子,徐宁和孟紫烟则端着狗食盆转圈喂狗,待众人聚在北厨房就说起了在东北岔碰着老方爷仨的事。
第642章 小徐炮出损招 被林场点名
此刻正是秋冬交替时节,傍晚五点钟左右,太阳逐渐西斜,将云朵映照出殷红晚霞。
各家各户都在忙着烧火做饭,房屋烟囱升腾起炊烟,偶有行人在大街上走动,彼此碰面闲谈两句。
老徐家,徐宁坐在北厨房餐桌前,王虎站在门口滔滔不绝的阐述着在东北岔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