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这里是力升弹簧厂吗？”
工厂里来了一大群人。
为首的是穿着职业装，带着工作牌的女记者，后面的工作人员还扛着摄像机。
吕家两兄弟一脸懵逼。
自己工厂要破产的消息还值得电视台采访？
吕鹏更是一脸黑，工厂还没破产呢！
吕翔反应快还以为是来检查的，赶紧说道：“我们这里所有资质都齐全。”
女记者抿嘴笑了一声说道：“伱好，我们是江州电视台的记者，我叫李小萌。”
“请问陆德海陆师傅是不是在这里工作。”
“咱们江州一中的陆山同学，在全球顶级的《数学年刊》发表了论文，水木大学和江州大学等高校也愿意提前录取陆山同学，我们打听到陆山同学的父亲在这里工作，就冒昧过来采访一下，想请陆师傅介绍一下培养和教育这么优秀孩子的心得。”
陆德海：？？
陆山发表了什么论文？
水木大学和江州大学等高校还愿意提前录取陆山？
陆德海怎么不知道？
陆德海不知道，但是吕鹏和吕翔知道啊!
这几天《江州日报》《江阳晚报》等报纸都在报道数学天才少年的新闻，他们茶余饭后都看过。
吕鹏甚至还有些疑惑，这个天才少年的名字怎么和陆德海儿子的名字一样。
当然，吕鹏可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这下实锤了！
陆山就是陆德海的儿子！
吕鹏还想到一件事。
陆山真的是数学天才少年，还要被水木大学等高校提前录取，那么他设计的设备改良方案，应该是可行的！
陆德海说设备的主板没有重刷而导致生产失败，这个理由应该是可信的！
原本无比绝望的吕鹏又燃起了一分希望！
陆德海在迷迷糊糊之中接受了采访。
他对陆山其实也没有什么教育的好方法。
饿了就给吃的，冷了就给穿的。
儿子从小就对数字和机械工具敏感，陆德海忙得不得了就随便扔了几本不知道哪里找来的数学教材和一堆工具箱。
陆德海随口说，记者却非常详细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记下来。
好像陆德海说的就是至理名言，按照这样的方法培养孩子，就能够培养下一个数学天才一样。
记者也看到了陆德海手里的信封，还有一份辞退通知，有些奇怪的说道：“陆师傅，你手里的是？”
吕鹏眼疾手快，二话不说，把陆德海手里的辞退通知给抽了出来，说道：
“哦！我们也听说了陆师傅儿子的事情，作为咱们厂里的老员工，陆师傅的儿子能够取得这样优秀的成绩我们也感到高兴，这是给陆师傅的奖励！也是对孩子的奖励，鼓励孩子在大学努力学习再创佳绩！”
江州电视台的记者非常感谢陆德海能够接受采访，还给陆德海一些礼物这才离开。
见记者走了，吕鹏说道：“陆师傅，机器再给你折腾几天，如果几天之后没有起色，厂子可能也没了。”
吕翔急着要说话，被吕鹏拦住了。
陆德海没说话，去设备那里把设备的面板拆开，又把古老的瓦菲奥斯电路板给取了出来。
刷主板，陆德海不会，但是陆山应该没有问题。
陆德海急匆匆的就要回家，除了刷主板的问题，他还要问清楚陆山什么论文，什么提前录取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江州图书馆的陆山总算是把所有的书都找齐了。
紧接着，他去了六楼的电子图书馆，准备上学校的网络找一些最新的论文给庞加莱送过去。
可惜所有的电脑都被占满了，大部分都是大四或者是研二的学生在疯狂的寻找论文的素材，甚至后面还有学生在排队。
陆山找了个没有人排队的位置等着。
前方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仔细搜索着论文，桌面上开着的笔记本电脑还打开这没有写完的论文，陆山能够看到论文是全纯曲线的第二基本定理的差分模拟以及费马型微分差分方程解的性质等内容。
反着等着也是等着，陆山看着这一页的论文。
但是论文好像有问题……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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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以后可以来这里刷积分了
论文在证明N次一般位置的超曲面时，引理和公式错误了。
陆山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本本，接着女生的这篇论文写下去。
设{Qj（z）}qj=1是在P^n(C)中q中移动超曲面且在它们的次数都为d。那么对于子集R属于{1，……q}且#R=rank{Qj（z）}……
女生查文献查的满头大汗，陆山慢悠悠的已经把当“固定z，那么Q1（z），……Qq（z）是处于 N次一般位置的超曲面”这一小块内容证明完毕了。
费马微分定理其实很简单，如果函数( f(x))在点( x_0 )的某邻域( U(x_0))内有定义，并且在( x_0 )处可导，且对于任意的( x in U(x_0))，有( f(x)leq f(x_0))（或( f(x)geq f(x_0))），那么( f''(x_0)= 0 )。
而Nevanlinna（奈旺林纳）值分布理论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可以用它来解决复微分方程和差分方程中很多问题，甚至直接可以判断方程的解是否存在和唯一性。
女生写这个论文，还是挺有意义的。
数学全才庞加莱在这方面也是专家，再加上陆山也很感兴趣，闲的没事的时候，两人有也讨论过相关的问题。
陆山看着女生还在找参考资料，随口说道：“你可以查一下嘉当空间的相关论文。”
女生停顿了一下，转头看着背后笑呵呵的男生。
男生身姿挺拔，笑起来牙齿也很白。
但是女生这个时候显然没有心情去欣赏，而是变得更加紧张和局促。
她胀红着脸说道：“对……对不起哈，我查文献有点慢。”
乔薇薇马上就要研三了。
按照江州大学理学院的要求，必须要发表一篇SCI论文才能够毕业。
发表论文质量也有要求，至少是夏科院分类的SCI二区影响因子在5.0以上的期刊。
夏科院分类的SCI一区大神云集，让一个学生在上面发表论文难度很大。
但是二区也很难啊！不少学生、老师和科研工作者都在二区刷经验，以便自己能够毕业或者是评上职称。
乔薇薇都快崩溃了！
自己的电脑里有：发表论文，发表论文改1，发表论文改2，发表论文改3，发表论文改4坚决不改，发表论文改5打死我也不改，发表论文重写1……总共十多个版本了。
但是忙忙碌碌了半学期，最后写出来的论文还是被导师给否决了，一切还得重头开始。
乔薇薇委屈的想哭。
她脑子发疯学什么数学？
学现代汉语不好吗？
乔薇薇想着有人排队，赶紧抓紧时间继续查找参考文献。
陆山看着这个萌妹子似乎更加紧张了，哭笑不得。
这种感觉就像是看小孩子做数学题，一直算不对1+1=2，你总想提醒一句一样，但一提醒，小孩子忽然更不会的感觉。
随后陆山看到了电脑上的一篇文献，说道：“就是这篇，Cartan H. Sur les z ros des combinaisons lin aires de p fonctions holomorphes donn s[J].Mathematica。”
他随口就将文献的法语名字顺畅的说了出来。
感谢庞加莱，陆山感觉自己的法语水平比英语还好，甚至去法国留学都完全没有问题了。
而且跟着庞加莱学习法语，完全没有中式口音，地道的不得了。
这篇论文是嘉当关于微分方程的内容，对乔薇薇的论文有帮助。
这一下乔薇薇愣了。
她虽然是数学专业的，但是业余爱好也很广泛，特别喜欢法兰西的一切，喜欢苏菲玛索、让雷诺、阿兰德龙。
一部法兰西的《初吻》更是让她哭的稀里哗啦。
大学时，乔薇薇也为了锻炼自己胆量，鼓起勇气加入了学校的法语社团，却没想到法语学了个半生不熟，面对大学饿狼般男生缠着自己要和自己练习口语，她更加社恐了。
乔薇薇曾经的梦想是能够去法兰西留学，听着Hélène Rolles的Je m'appelle Hélène漫步香榭丽舍大街。
不过研二的时候，她梦想变了，希望能够苟着顺利毕业就万事大吉啦。
乔薇薇意外的是，陆山的法语居然非常的标准，甚至比学校的法兰西留学生大帅哥还要地道和古典。
或许是因为法语，让乔薇薇对陆山建立了那么一点信任。
她让开了半个身位，把计算机让给了陆山。
“如果你要写全纯曲线和费马型微分差分方程解相关的论文的话，我建议伱参考这几篇文献。”
陆山几乎帮助乔薇薇把她需要的参考文献给找齐了，大部分都是国外文献。
“国内的你自己再找找。”
乔薇薇稍微有点点不紧张啦，小声说道：“谢……谢谢你！”
“对了。”陆山指着旁边的笔记本电脑说道：“你的论文在证明N次一般位置的超曲面时，引理和公式错误了。”
“当然，我只看了这一页，其他地方的不清楚。”
“啊！”这下乔薇薇懵了。
对方只看了一页就说自己的论文是错的?
陆山将刚刚写的本子递给乔薇薇说道：“我重新证明了一下，你可以参考。”
乔薇薇接过本子，整个人瞬间就愣住了。
陆山的证明要比自己流畅的多，不像是自己东拼西凑引用定理后的自圆其说。
“你……你什么时候证明的？”
“刚刚，你在查文献的时候。”
乔薇薇震惊了，这是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