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朗安心地吃完这顿饭,将饭碗递了回去。
社员给过饭碗,正准备打饭:“同志,吃饱了不?没吃饱这还有,还可以添。”
李开朗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吃饱了。”
见此,社员强求。
“同志,谢谢你啊!好久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饱饭了。”李开朗揉了揉鼓起的肚子。
“客气了!”社员哈哈一笑,毫不在意。
打完招呼,李开朗开车拉铁块。
行驶在土路上,李开朗看着两旁的农田。
田里的庄稼生长的情况倒是不错,不过分布却有些稀疏,不似从前那般茂密。
除此之外,小高炉也是密密麻麻,遍布在庄稼外,冒着滚滚浓烟,飘荡在空中。
拉上一车的铁块,李开朗便驱车回厂。
一整个下午,李开朗都在送物资的路上。
终于是赶在下班前,送完了物资,回到了轧钢厂。
“唉,老赵,你回来的时候看了吗?乡下那公共食堂,做的那叫一个丰盛啊!”
“是啊,看我的口水直流,有肉有菜,做的还比咱食堂的丰盛,还不要钱,真想尝一口!”
“你别说,那味道真不错,要不是快下班了,没啥子事,我都想要下乡去尝一下。”
“我也想啊!可惜了,那公社离咱们这有点远,等咱们走过去,都过了饭点,早就没饭吃了。”
顿时,几位师傅遗憾地坐在一旁,感叹着。
有师傅忽然想到:“别介啊,既然远,咱们开车过去,随便找个由头说一下。”
“对啊!那我也要去,不过要找啥子理由,这可不好弄啊!今天的任务都做完了。”
“你傻啊,现在还有师傅没回来,咱们就说有师傅的车坏了,咱们去帮一下。”
这话一出,众人眼前一亮。
“对啊,我怎么想到啊!”一师傅一锤大腿。
“嗷呜~”一师傅捂着大腿,痛叫一声。
“行,就这样,咱们现在就出发,去晚了可就没有饭了。”
几个师傅着急忙慌的上了车,便扬长而去。
一旁,卢文江看着一众师傅离开,也有些好奇。
他回来的时候也经过,味道确实不错,要不是心系任务,他都想尝一尝。
“你们俩去不?”
张奋一脸的兴奋,期盼地看着卢文江:
“去去去!看他们那样,我都馋了,回来的时候,我就想尝一下。”
“小李,你呢?”
“我,都行!我去尝过了,味道确实是不错,料足味好,确实是比咱食堂做的要好不少。”
“你小子偷吃,居然还不叫上我们!说,你啥时候吃了!”张奋气愤地看向李开朗。
“还有是啥时候,就中午。”
“行了,既然都想去,那现在就去,别被他们给吃完了。”
说完,三人也马不停蹄地上车,用同样的理由。
半小时后,三人是来到公社。
只见凉亭外站满了人,比起中午还要多。
一辆公交车停在不远处,司机师傅蹲在一旁大口夺食,筷子用得飞快,连续地扒拉饭菜。
一旁蹲着的人也同样如此。
但有不点不用的是,这些人穿着光鲜亮丽,衣服上的补丁更少。
张奋指着那些人:“卢哥,你看那些人应该是城里的人,这些人也听到风声,下乡来薅羊毛吧。”
卢文江仔细看着那群人的面容,心中有了答应。
“那就是城里人,你看他们脸多白净,还拖家带口的,就是城里下来薅羊毛的。”
“这公共食堂办的,比城里做的还要好吃,关键还免费,大家干嘛不来。”
“就是不知道他们下来有没有帮忙干活?”
三人谈论着,司机师傅吃完饭,用衣袖抹了一把嘴,再砸吧砸吧一下嘴,豪横地将汤一饮而尽。
“啪啪~”司机师傅拍了拍肚皮。
“好吃!好吃!”
一旁的人看到司机师傅吃完,立马加快扒饭的速度。
“要去城里的抓紧了,要出发了!”司机师傅大吼一声,剔着牙,便来到公交车上。
“快快!赶紧吃啊!”众人又加快扒饭的速度。
“轰隆隆——”
“别吃了,赶紧上车!”
他们扒着最后一口饭,急匆匆地放下碗筷就上车,临走还不小心踢翻饭碗。
只见饭碗里,大部分还剩下一小半,还有的剩了一半。
“就这么糟蹋食物吗?这还剩这么多!”张奋义愤填膺。
“你们上来干嘛!我不着急走!”
他们也是淡淡一笑,不说话,就怕扔下他们走。
“行吧,既然你们都上来了,那就走吧!”
“轰隆隆~”
一脚油门,公交车便开远。
打饭的社员们鄙夷地看着公交车离开。
“终于是走了,这些人在城里待了这么好几年,也不见回来一次。”
“这冷不丁的一回来,我还以为他们是来帮忙的,没成想居然是来吃白食的,一来还白吃好几天!”
“真他娘,农活没帮着做,饭倒是一顿没落下,真是不要脸!”
“呵忒——”
看着剩下一半的饭菜,以及倒翻的,社员们心里都很是心疼。
“好不容易能吃上饱饭,还给他们这么浪费了,就该让村长不让他们来!”
社员一边打扫,一边骂。
“走吧,我们也去吃点!”卢文江对两人道,便一起走了过去。
“同志,要不要来点?”
社员看到他们,立马换上一副笑脸。
“这可以吗?我们可不是你们公社的人?”卢文江和一开始的李开朗同样疑惑。
“这有不可以的,我看你们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工作,吃上一口热乎饭怎么啦?”
说完,也不管卢文江同不同意,给他们三打了饭。
“谢谢!”卢文江也是第一次吃,有点不好意思。
“不客气,不用了再来添啊!”
三人拿着饭碗,蹲到一旁吃去。
正吃着,不远处走来七八个人。
“又来几个吃白食的,一会我来处理,你们别管!”社员一脸的鄙夷,斜眼瞥向他们。
闻言,其他社员没说什么。
为首的人大摇大摆地走着,穿着一身破旧衣服,头发凌乱,活脱脱的像是个流氓。
他走到社员面前,看着菜肴,点点头:“这菜还不错啊!”
“看什么看,还不快给老子打饭!”
社员低头扣着手指,也不抬头:“没饭了,打不了!”
“你放屁,这不是有一堆吗?还不赶紧给老子打饭!”那人骂道。
“大不了,我都说了,没饭了!”
“你是不是把我当瞎子,这里这么多饭,你当我没看见啊!”那人怒拍了一下桌子。
“我就当你是瞎子怎么啦?我就是不给你打饭。”社员撕破脸皮,指着后面的七八人。
全都是老弱妇幼,都是在公社吃白食的。
“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到饭点了就赶来吃,来这么这么些天了,农活不见你们做,每顿倒是不见得少吃。”
“就你们这些人,老子给狗吃,也不给你们吃!”
那社员也是收到之前那波人的影响,也不再忍他们薅羊毛的行为。
“马德,是不是给你脸了,居然敢跟老子这么说话,找揍是吧!”那人也不客气。
“敢打老子,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说完,那人便挥拳打了。
“啊!”那社员捂着鼻子,感受到一股温热,低头一看,流鼻血了!
“马德,居然敢打人!”其他社员见状,一拥而上。
后面的人想要帮忙,也帮不上。
“啊啊啊——”
被众人围殴,那人只能抱头鼠窜。
“别打了!别打了!”
“果然是个银枪蜡头!揍死他,给他一个教训,居然敢打老子!”
“啊——”
一旁吃饭的众人,扒拉着饭菜,看的是津津有味。
居然,那人跑到菜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