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啦。”二佬想想也有道理，能赚到钱就行。
第103章 卖月饼
“阿宗，阿宗啊。”
当天下午，表哥炳就把事情办好了来到康家找二佬，喊了几声都没看到人，他就来到饭厅，恰好看到大嫂和常老先生在准备做晚饭。
“你看什么啊？”康祈睿碰了碰正在盯着厨房的表哥炳，等他回头看自己的时候又问道：“表哥你找二佬干嘛？这个时候他在店里啊。”
“月饼我进好货了，车就在外面，阿宗不在的话，阿睿你跟我一起去他的店里帮忙卸货。”表哥炳拉着康祈睿就往外走，二佬的生意康祈睿自然是愿意帮忙的，便随表哥炳的意了。
两人跟着货车来到二佬的五金店，把月饼从车上弄下来，康祈睿又帮忙写了个大字报卖广告。“挺好挺好，阿宗你就照常卖你的那些螺丝、钳子、合叶、门锁，我呢就卖我的双黄莲蓉、五仁咸肉。双赢啊，肯定能赚啊。”弄好之后表哥炳还不忘给二佬画大饼。
“想赢那么容易啊？”二佬表示这个大饼吃不下。
“你别担心喔，你怕我的月饼卖不出去啊？你不如怕你这个档口要清拆啦。”表哥炳莫名的自信，扬言除非档口没了，不然肯定没问题。康祈睿心里暗笑，在他的记忆里，二佬这个五金店下个月就清拆了，这表哥炳还真的好的不灵坏的灵。
“清拆？我天庥裹尿布的时候就说清拆了，可到现在也没动静啊。”二佬不以为意。
表哥炳摆弄着他的月饼，“你的担心也是多余的，就算有什么麻烦，你现在也有个湾湾阿伯关照你啊。”二佬就不服气了，“我康祈宗今时今日，还要不要人关照啊？我康祈宗现在关照着你啊，你清楚没有？”
表哥炳讪笑两声，找了个凳子坐下，说道：“话说回来那个湾湾阿伯他是不是香兰的亲大伯啊？”二佬点点头答道：“应该是吧。”
“我上次看到那个老伯身边有个靓女啊。”表哥炳追问道。
“那个是他的干女儿啊，是他公司的总经理。”康祈睿答道。“干女儿？阿睿阿宗，你们有没有好好想过啊？电影都经常演的啦，干女儿就干上床啊。我只是担心香兰被他占了便宜啊。”表哥炳脑回路特别清奇。
“你说什么啊？”康祈睿无语了。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啊？这么巧？有钱阿伯去你们家吃顿饭，就找回了失散多年的侄女？”表哥炳觉得不可能这么巧合。
二佬觉得表哥炳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他想了想疑惑道：“但是他能说出来香兰的老窦叫什么狗剩狗娃的喔。”
表哥炳摆摆手，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在我们乡下你大声喊一句：珠女、苏虾，一群小孩应你啊。”表哥炳讲得是乡下普遍情况，确实很多人的小名都是重复的。
“宗哥，你这店转卖给别人了吗？”正说着的时候，一个康祈睿没见过的男人路过和二佬说了句话。“什么转卖啊？这么大个阿宗站在这里。”二佬摊手。那人又问了句为什么卖月饼，二佬则表示是应节赚个外快。
“你做得这么辛苦啊，干脆关门算啦。”那人讽刺了一句就走了，给二佬气得拉闸回家吃饭去了。康祈睿和表哥炳说了一声也跟着回去了。
一回到康家，二佬就召集几兄弟去他房间开会。“这个事情我觉得不是这么简单，大有问题啊。”二佬忧心忡忡地说道。
“什么啊？我觉得没问题啊，那个常老伯已经把大嫂当作是自己的亲侄女了。”阿祖不以为意。
“没错了，现在根本不用我出马，大嫂一个人就搞定了，我看这事十拿九稳了。”阿耀很轻松，满脸喜悦，感觉成绩已经到手了。“看你们的表情好像很轻松似的，你们有没有动脑子的？”二佬的语气就很像表哥炳。
“你们想想看啊，你们看电影也看得多了，干女儿干上床啊，我现在是担心大嫂啊，你想想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啊？”
“你不是说那个常老伯是冒牌货吧？”大佬光疑惑地说道，“没理由的啊，他能说得出香兰老窦小时候的名字喔，狗娃狗剩什么的。”
“大佬啊，你动动脑子啊，你试试回乡下站在村口喊一声，苏虾啊虾女啊，可能整条村的孩子都看着你啊。”二佬把表哥炳的说法直接搬了过来。“二佬，听你这么说好像很阴险喔。”阿祖的表情也变了，确实说对了小名真的不代表什么。
康祈睿无奈摇摇头，说道：“二佬，你刚不是说人家表哥炳是小人之心嘛？怎么？现在又觉得人家说得对了？”二佬摆摆手，“有时候小人是最了解小人的，哪有这么巧合的？寻亲寻了几十年没寻到，来我们家吃一顿饭就寻到了？”
“我看常老伯对香兰应该是真的。”阿耀先是肯定了一句，但又话风一转地道：“不过二佬说得也有道理，如果曾小姐和常老伯真的是那种关系的话，我也要避忌一下，因为我发现这个曾小姐啊对我很有顾忌，我想她可能是觉得我们要谋常老伯的家产，威胁到她的地位啊。”
“我发现你成熟了很多。”二佬夸赞了阿耀一句，又对着阿祖说道：“还有你啊，我发现你最近对那个什么婷婷很失态啊。”
“没错啦，四哥，你要记得你是有女朋友的，要是被戴安娜知道了你不怕她和你分手啊？”这个事情康祈睿还是得劝劝阿祖，曾小姐是什么人他是知道的，他不希望阿祖和戴安娜因为这个闹别扭了。一提到戴安娜，阿祖也是尴尬地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做的了。”
“知道就好，现在我来做一个总结性发言，其实我也是为了大佬和大嫂好，看紧自己老婆啊，至于那个婷婷和老伯是什么关系我们就别管了，总之生意要做，大嫂要保，大嫂千万不要戴绿帽。”二佬做出了总结性发言，结束了这次会议。
接下来两天，因为临近放假，康祈睿一直忙着学校的事情，没怎么关注香兰和常老伯的事情了。只是每天晚上睡觉前祝婉玲和他聊天的时候会提到两句，他才知道这两天那个曾小姐经常约阿耀出去搞得幸子和阿耀大吵了一架，而常老伯就及时地说出曾小姐在湾湾有男朋友的，幸子和阿耀才没继续吵下去了。这件事情之后曾小姐就回湾湾去了，只剩常老伯一个人他也不想住酒店了就搬进了康家来。
而二佬的月饼生意则基本卖不出去，生意惨淡。最终还是常老伯托祝师奶买下了二佬所有的月饼，祝师奶找的借口一下就被二佬揭穿了，没卖给祝师奶（常老伯），这点钱他还是亏得起的。
到了9月29日这天，香兰父亲的回信终于寄到康家了。“大嫂啊，你爸爸妈妈说，你的大伯后背有一块疤啊，我们不必去豫南都可以查清真相了。”二佬看着信说道。
“问题是俺应该怎么去查才好呢？”香兰没啥头绪。“其实不用很复杂啊，直接去问他不就好了？”二嫂则提议道。
“你傻了？如果有疤那还好，要是没有呢？你直接告诉他你不是大嫂的大伯啊？”二佬无语道，这当面说多尴尬啊。
“你才傻，你真是不用脑子的，如果看见他有疤那就告诉他真相咯，如果没有的话那就骗他说没有那个才是真的。”二嫂脑回路有点东西的。
“阿宗啊，真的可以喔。”大佬光也赞同。
二佬、阿宗和康祈睿同时拍拍脑袋，异口同声地说道：“你们真的是蠢到家了。如果没疤那个是香兰的大伯，我们也没疤啊，我们都是香兰的大伯啊？都没脑子的。”
大佬光和二嫂也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蠢话了，都尴尬的低下头。“那怎么办呢？”香兰继续问道。
“不如我们一起去游泳啊？”阿祖提议道。香兰否决了说常老伯不会游泳。
“那我们趁他睡觉的时候偷偷去看？”阿耀提议道。二佬直接否决了，万一人家关门呢？就算没关门，万一人家醒了呢？还以为咱们去偷东西呢。
“你说如果常老伯突然发烧，烧到抽筋，那不就得去打针咯？打针就得脱裤子啦。”大佬光的脑回路永远这么神奇。上次怀疑有人给香兰送花他也是希望香兰发烧在家不出门。
这时候天庥走了出来，不屑地道：“要看常爷爷背后有没有疤太容易啦，交给我吧。晚上给你们一个答案。”大家都惊讶地看着这个口出狂言的小胖子，“不用看着我啊，反正我有办法就是啦。”
下午的时候，天庥看到常老伯就拉着他一起给自己的团圆果施肥，这些肥料是康祈睿前几天买回来的，不过这两天康祈睿都没空，天庥拉着常老伯施了三天肥了。施肥的时候，天庥突然说道：“哎呀，有虫子啊。”
然后就拉开了常老伯的衣服，一边翻看后背有没有疤一边着急地道：“哎呀，它爬到后背去了，常爷爷你别动，我帮你赶走它。”他认认真真的翻看完常老伯的后背，然后把衣服给常老伯弄好，说道：“好了，虫子飞走了。”
第104章 中秋
“仔，真的没有？”
天庥把二佬二嫂、大佬光香兰、康祈睿几个在家的都拉进他房间之后，告诉了大家他在常老伯后背没看到疤的事情之后，二佬确认性的又问了一句。
“真的没有啊。”天庥非常肯定。“难道真的是假的？”二佬叹息道，这常老伯还真的不是香兰的亲大伯。
“阿宗，这件事要不要和常老伯说啊？”大佬光询问道，他虽然是大佬，但家里的事情一直都是以二佬为首的。
二佬先是赶走了天庥，“阿庥，你出去和那个老爷爷玩啦。”等天庥出去之后，他才对着大佬光说道：“不能说啊，明天就是中秋节了，你现在和他说香兰不是他的亲人，他这个中秋怎么过啊？他会很孤独的啊。”
“可是俺明天就得带他回乡下了。”香兰有些失落也有些担忧。
二佬想了想，“我也没办法啊，你们俩公婆看着办吧。”他又对着康祈睿问道：“阿睿你觉得呢？”
“我觉得啊？”康祈睿说道，“我觉得天庥现在已经告诉常老伯了。”
“啊？”大家都惊讶了起来。“啊什么啊？你们有没有不准他说，他像是那种自动自觉严守秘密的人吗？”康祈睿分析道。
“那你刚才干嘛不提醒我让他别说啊？”二佬怪责道。
“你们不觉得这个事情由天庥说最合适吗？”康祈睿慢条斯理给大家讲明白其中的奥妙，“这个真相太残酷了，我们专门去说太伤人了。可是天庥就不一样了，他一个小孩子说漏嘴了很正常啊。”
“那咱们应该怎么办啊？”香兰比较关心的还是接下来她应该怎么做。
康祈睿看了眼香兰，示意她不用着急，开口说道：“这个事情就看常老伯他想怎么处理了，他要是问咱们就坦诚布公地告诉他，他要是装做不知道那咱们也就陪他一起把这出戏演下去。”
众人都点点头，认同了这个做法。二佬突然说道，“那得提醒一下老窦妈子啊。”说完就拉上康祈睿一起出门去找老窦妈子，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他们。
“阿宗，这件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老窦有点生气地说道。
二佬无奈摊手，道：“我们也是刚确定，之前也是猜的。”
“唉。”老窦叹息了一声，“那就按你们说的办呗，每逢佳节倍思亲，怪可怜的。”正说着的时候，常老伯在香兰的陪同下来到了客厅，大家赶紧打招呼。已经从天庥那里知道真相的常老伯这时候脸上显得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样子，嘴上还一副关心的语气问道：“阿宗啊，你也叫我大伯了，为什么上次我让隔壁祝师奶买你的月饼你不愿意啊？”
“大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买那么多月饼你又吃不下，多浪费啊。我老窦一直教我做生意要童叟无欺，我宁愿自己亏钱，也不能让您吃亏啊。”二佬做生意一直都是君子之财取之有道的。
常老伯很欣赏二佬的生意之道，有点惋惜地说道：“那就可惜了，你那么多月饼可就全亏手里咯。”
“我和你老窦明天回粤北乡下，阿宗啊不如你把月饼都给我拿回去送街坊啊？”妈子提议道，亏在手里还不如给她拿回去乡下呢。
二佬还没说话呢，阿祖就疑惑地问道：“妈子，我记得你乡下是南海喔，怎么回到粤北去了？”妈子听到就笑着回应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你妈我是南海人，但是你们婆婆是连县的。之前外地的亲戚们一起集资回去盖了间新房，说这次中秋节回去团圆啊。”
“原来是这样，那没问题喔妈子，我那里还有一百多盒月饼，够不够派啊？不够我就再去入货。”二佬答应了妈子，还问妈子够不够。
“够了够了。你们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啊？”妈子又问道。
“反正有七天假期还没想好去哪里，我们干脆回连县乡下。”二佬说道，大家也都纷纷表示赞同。“那就这样，明天兵分两路。阿光、大嫂陪常老伯回豫南，其他人就回连县。”老窦拍板道。原本不放假的香兰因为遇到了亲人要回去认亲便早早请好了假。
常老伯听到康家人全家回连县就若有所思，然后一整晚没怎么睡，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门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康家人已经准备好出发去连县了，“俺想跟你们一起去行不行啊？”常老伯问道。
“去哪里？”二佬有些懵。
“跟你们全家人在一起啊，真是太开心了，俺也想见识下粤省人过中秋的风俗，就想着跟大家一起去连县啊。”常老伯回道。“可是俺已经买好票了。”香兰拉住常老伯说道。
“俺今天一大早就已经去把票给退了，现在刚回到。”常老伯早就做好准备了，他把三张票都退了，这样大家只能带他一起回乡下了，“怎么样？欢不欢迎俺跟你们一起去啊？”
大家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说，“欢迎欢迎。”好在阿耀租的是一辆小巴车，位置够多，再多两个人都坐得下。正要出发的时候，又进来一个人，“大家好。干爹。”是曾若婷回来了。
“若婷，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常老伯问道。
“那边的事办完看，所以我想回来散散心。”曾若婷说道。康祈睿心里吐槽：要是晚5分钟，大家都出门去了，你找谁散心？
康家众人带着常老伯曾若婷，终于正式出发奔连县去了。小巴车开了3个多小时才到，康祈睿他们下车的时候，亲戚们已经在等着了。在亲戚们的带领下，他们好好地参观了一下这座挺有历史气息的县城，这边发展还是比较落后的，和广府充满现代建筑不同，这里基本还是瓦片屋。
县城不算很多，仅仅半小时就参观完了。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妈子说的那栋筹钱建造的房子，一栋三层的自建住宅。老窦妈子就带着常老伯和曾若婷去楼上休息喝茶了。
而康祈睿他们就在一楼客厅这边坐着聊天，“你们刚刚到啊。”表哥炳进屋就问道。这里是康祈睿他们五兄弟的外婆老家，也是表哥炳的外婆老家，今年的家族团圆聚会，他也回来了。
“你出现得真是时候。”二佬看到表哥炳就心生一计，“有个事情需要你帮忙，不过先问清楚，你会不会豫南话？”
“当然会啦，我做生意走南闯北的，豫南话当然会啦，不会的可以问香兰啊。”表哥炳还以为是二佬有生意介绍给他呢。“你现在讲一句豫南话给我听听。”二佬追问道。
“俺是豫南人。”表哥炳就说了一句，香兰表示还蛮地道的。
“二佬，你想干什么啊？”康祈睿问了一句。二佬示意大家靠拢一点，他小声地说道：“今天常老伯不去豫南非要跟我们来连县，我就觉得奇怪，于是路上的时候我悄悄地问过天庥了，他确实把真相告诉常老伯了。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他知道我们也知道，只是大家都没说出来，那都憋在心里怎么行啊？”
“所以你就想让表哥炳演一场戏，让大家把真相给说出来？”康祈睿猜测道。
“没错了。这样大家都好啊。”二佬点点头，然后又拉过表哥炳说着他的计划去了，表哥炳一口答应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整个连县都热闹了起来。舞龙的舞狮的在尽情表演，鞭炮满天，大家都玩的非常开心。看完表演之后康家众人就在天台上面烧烤吃月饼喝酒赏月，好不惬意。
“喝酒喝酒，祝老窦妈子身体健康。”“祝常老伯身体健康。”大家每次喝酒的时候就说一句祝福语。
“常老伯，你回来过中秋，开不开心啊？”老窦和常老伯在把酒言欢。“你这合家团圆，好福气啊。”常老伯非常羡慕老窦。康家三代同堂，有儿有女，个个孝顺，老窦确实是有福气之人。
大家在欢乐的时候，二佬就在嘀咕道：“都准备十二点，这个表哥炳怎么还不来‘做事’的，到底靠不靠谱的啊。”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俺的心。”就在二佬正要问候表哥炳全家的时候，表哥炳终于出现了，他唱道：“深深的一段情”
“这位男士，听口音你好像是豫南人啊？”二佬适时的出来唱大龙凤。
表哥炳点点头，“俺就是豫南人。”
“你这么到这里来的？”二佬又引导道。“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表哥炳直接就切换了粤语，急得二佬赶紧在他耳边说道：“讲豫南话啊。”
“我从小就被卖到了这里，我已经不会送豫南话了。”表哥炳在二佬耳边小声说道，他通过狗剩弟弟从小被卖掉的剧情来让他不会豫南话只会粤语这个事情变得合理了起来。
“今晚我望着这么圆的月亮，我想起了我的故乡，忍不住我要给大家唱一首我故乡的歌。”表哥炳开始飙演技了，“一条大河，波浪翻.”
二佬听不下去了，只好再度引导式的发问：“听来听去我都听不出来你的乡下是哪里喔？”表哥炳说出了他的台词，“我养母说我是豫南桃花峪常家沟人。”
“哇，大嫂，他和你是同乡喔。”二佬引导着故事回到他和表哥炳设定的正常剧情里。
表哥炳继续演戏道：“在一九四八年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的爸爸妈妈因为生活贫穷，把未满周岁的俺卖给了人家。那一天晚上，天，也是这么黑，也是这么冷。”
“且慢，你跟我来。”二佬把表哥炳拉到常老伯面前，“这位老伯，他也是豫南桃花峪常家沟人，他有两兄弟，一个叫狗娃，他叫狗剩，他还有一个弟弟给人家卖掉了。”
“我听我的养母一直叫我死剩。”表哥炳好像念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