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东星的脸面都快被洪兴打烂了,你肯不肯替东星,把丢掉的脸面重新拾起来?”
“老顶,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被点名的司徒浩南连忙抬头,先是看了眼自己大佬白头翁的脸色,旋即一口对骆驼应承道。
骆驼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不要担心丧泽这个扑街背后有韩宾撑腰,司徒,你背后站着的是整个东星!
我们东星和洪兴开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大不了再搞一出江湖大风暴,我倒要看看这个丧泽长了几个脑袋!
司徒,需要社团替你做些什么,你尽管开口就是了!”
“老顶,我什么也不要。
踩落丧泽,沙蜢的地盘交给我来做,这就可以了!”
司徒浩南回答的铿锵有力,在场的众东星仔都搞清楚了。
今晚这事情,骆驼早就下了定论。
他们只是大半夜被拉过来做一个陪衬的。
有没有他们,其实都无所谓。
在司徒浩南答完话之后,骆驼收敛起脸上的怒意。
扭头看向坐在自己太师椅旁边的本叔。
放低姿态道:“本叔,给司徒一个出头的机会,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老顶,替沙蜢和耀扬这些人报仇,是我们每个东星仔该尽的责任。
你能选中司徒去做这件事情,完全是在抬举他了,不需要向我过问的。”
白头翁皮笑肉不笑的对骆驼进行一番答复,随后正色看向司徒浩南。
严厉开口道:“司徒,没规没矩的,还不讲声多谢老顶?!”
“多谢老顶!”
司徒浩南唰地一下站了起来,带起一阵风声,对骆驼道了声谢。
……
一场牵涉到东星所有堂口的临时会议,在三言两语间就结束了。
在众揸fit人离开骆驼的乡下别墅之后,骆驼才起身,看向了一旁打着哈欠的乌鸦。
沉声道:“乌鸦,没给你出头的机会,你是不是很不爽?”
“我哪里敢啊大佬!”
乌鸦一边扭着脖子,一边阴阳怪气答道。
“我这些年在荷兰度日如年,原先手底下的马仔,也是死的死,散的散。
大佬你无非就是嫌弃我不够势大,怕冷了东星的场子嘛。
放心,我这点大局观还是有的!”
“少废话!跟我去祠堂上香,我有话要同你讲!”
骆驼抓起挂在椅背上的风衣,簌簌抖动了一下,不等乌鸦答话,便大步往联公祠那边赶去。
东星是从元朗一个乡下民团组织起家,算得上是港岛本地土生土长的社团之一了。
比起洪兴,号码帮,新记这些外来社团,东星更具备一些洪兴这种社团不具备的优势。
比如在元朗这块老陀地,东星已经与当地居民进行了深度绑定。
元朗不少的乡议员,都是由东星出资,一手捧起来的。
这也是这么多年,他们东星还能把粉档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原因。
联公祠内部,供奉的是历代为东星出过力,流过血的豪杰灵位。
祠堂神坛的下方,雷耀扬那崭新的灵牌,已经赫然供奉在列。
如果不出意外,再有几天沙蜢的灵牌也将供奉在此。
骆驼亲手往雷耀扬的灵牌前上了柱香,恭敬的拜了三拜。
随后开口对跟在身后的乌鸦说道。
“乌鸦,你也来上柱香,拜一拜!”
“大佬,我拜他个屌啊!
三年前不是本叔这群人见死不救,我至于一个人把锅扛下来,跑路去荷兰吃三年的苦?”
“混账,叫你拜你就拜,什么时候学会说这么多废话了?”
面对一脸不岔的乌鸦,骆驼直接一个耳光扇在乌鸦脸上。
第74章 我没有替你们O记卖命的义务
乌鸦当即哑火,心中虽有不岔,但也不得不从神坛下方拿起香点燃,恭恭敬敬上在了雷耀扬的灵前。
骆驼这才收了火,语重心长的对乌鸦说道。
“人死为大,大家毕竟在一个屋檐下搵水,不是什么生死仇敌。
牌位被供进联公祠,那就要受我们东星一炷香,这个道理你一定要懂!
否则你一辈子只能窝在一个破落堂口,混吃等死!”
“知道了大佬!”
骆驼也不知道乌鸦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他长叹口气,继续对乌鸦说道。
“刚才是不是很好奇,这次沙蜢被人挂咗,这么好的出头机会,大佬不交给你去办妥?”
“大佬,我确实是很好奇!
你也知道,这三年来我日日夜夜不在等一个重新出头的机会!
尖沙咀这么好的一个油水地,你为什么不去撑我?”
“衰仔,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要是有耐心,大佬就和你好好说道说道。
你首先要记住一件事情,做大佬的,哪有人会不疼自己的马?”
骆驼拍拍乌鸦的肩膀,示意乌鸦跟随自己,边走边说。
黑夜下的元朗乡下,比起繁华的市区,联公祠这边的静谧,则是让习惯了夜夜笙歌的古惑仔感到有些不习惯。
乌鸦跟着骆驼走出乡野的小路上,耐着性子聆听骆驼的诉说。
“乌鸦,当年我们东星社的祖师爷林三,就是在元朗乡下,拉起一票饭都吃不起的同乡,草创的东星社。
那时候港岛时局动荡,我们东星连个像样的码头都没有。
你能想到那时候一个社团,居然还要靠在乡下养猪卖肉,才能维持运转?
直到后来我老爸坐镇东星,没有码头走货,我们就在元朗开辟渔业码头。
后来四大探长时代结束,跛豪这些粉档大捞家垮台,港岛一时间没有几家社团敢去碰白粉。
是我老爸带着东星拍板,倾家荡产去东南亚那边,吃下了跛豪让出来的这些货源!
可以说东星没有我老爸,决计走不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
听别人讲述当年的风光,本来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听别人讲他老爸当年如何巴闭,那更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即便如此,乌鸦也只得陪着笑答道。
“大佬,在东星混的哪个不知道老爷子当年这些事迹?
你用不着和我再说这些,我对你已经够尊敬的,至于骆老爷子,那是我这辈子可望不可及的偶像!”
“乌鸦,我和你说这些,不是在向你炫耀我骆丙润的老爸有多巴闭。
我是在告诉你,凭我老爸对东星的贡献与付出,让我接手东星龙头的位置,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你不是不知道,从我接手东星龙头位置的第一天起,东星内就有不少人心里憋着坏,对我很是不服!
他们觉得我不够资格,即便我老爸付出那么多,也不该在死后由我来享受他的福泽。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虽然压下了不少反对的声音,但总归有人一把年纪了,还想在临了之前过一把龙头的瘾,想方设法要把我从龙头的位置上拉下来呢!”
面对骆驼愤慨的发言,乌鸦当即心领神会。
但他还是有些不解地问道。
“大佬,既然你这么不爽本叔这群人,为什么还要把尖沙咀这档子事情交给司徒浩南去做?
让本叔的人吃掉沙蜢的地盘,只怕以后东星的半边天,就真的听他们油麻地的人差遣了!”
“痴线,这就是我今晚留你下来的原因。
出来混,一定要食脑,食脑懂不懂?!”
在步行到别墅门口的时候,骆驼停下了脚步。
他转身用一种严肃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乌鸦。
开口道:“尖沙咀的连浩龙差馆杀警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活了四十几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社团癫成这样!
现在那边的情况是差佬持续盯死不放,以韩宾为首的几个洪兴堂口,又在背后为十三妹撑腰。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尖沙咀是一块多福之地,谁去谁死!”
“可是大佬,富贵险中求!
越是这种时候,越把尖沙咀踩落下来就越能服众啊!”
“服你妈个头!”
骆驼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乌鸦,挥手照着乌鸦的头顶就是一下。
训斥道:“别人叫我老顶,你叫我大佬。
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和个愣头小子一样?
你是猪吗?!
现在你去尖沙咀,就只有两条路选。
要么在和洪兴的火并中,被洪兴的人砍死。
要么被差佬当做新的宣泄口,杀鸡儆猴,去苦窑进修。
两条路,你选哪一条?选好了告诉我,我马上安排你去尖沙咀和洪兴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