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真的,我们也可以让人怀疑它的真假。”苏汉泽慢条斯理地说道,“翡翠这种东西,本来就有很多学问。我们只需要找几个业内的‘权威’,稍微发点声音,说余文东的货可能有问题,煤老板还敢轻易掏钱?”
“高!”阿六眼睛一亮,“老板,这招阴险得很,我喜欢!”
林可儿笑着摇了摇头:“不过,煤老板都是外行,他们未必能完全听懂这些‘学问’。光靠声音可能不够。”
“所以我们得加点戏。”苏汉泽淡淡一笑,“再找几个在内地有影响力的珠宝商,让他们站出来‘劝告’,说这些货物来源可疑,可能涉及走私或者未申报的灰色交易。只要煤老板觉得有风险,钱就拿不出来。”
阿六听得满脸兴奋,忍不住搓了搓手:“老板,您这次玩得太漂亮了!这招一出,余文东不死也得脱层皮!”
苏汉泽却没有露出丝毫得意,目光依旧深沉:“这只是第一步。等他的融资彻底泡汤,我们还要补上一刀,让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林可儿抬起头,眼神中透着几分兴趣:“还要补什么刀?”
“市场。”苏汉泽走回到办公桌旁,双手撑在桌面上,“让天御湾的所有客户都开始怀疑这个项目,甚至是整个余氏地产的项目。我们不需要多做,只要在他们心里埋下一颗种子——买他的房子可能会血本无归。”
“啧啧,老板,您真是个狠人。”林可儿摇了摇头,“不过,我喜欢。”
几天后,内地的煤老板果然开始对余文东的融资产生了怀疑。
“余老板,不是我们不相信您,但最近市场上关于翡翠质量的传闻实在太多了。我们也得为自己的投资负责啊。”一个满脸横肉的煤老板坐在茶楼里,语气虽然客气,但表情却满是戒备。
“传闻?”余文东咬着牙,脸上的笑容已经快挂不住了,“那些都是有人故意搞我的谣言!你们放心,我拿出来的翡翠绝对是真货,不信可以去鉴定!”
“话是这么说,可要是您万一出点问题,我们的钱可就打水漂了。”另一个煤老板冷冷说道,“余老板,您也知道,翡翠这种东西本来就风险大。再加上您现在的地产项目也出了点风波,我们确实有些担心。”
“风波?”余文东的额头开始冒汗,“那是竞争对手搞出来的事!我余某人从来都是一诺千金,你们怎么能信那些造谣的?”
“余老板,不是我们信造谣,而是我们也得看市场的情况。”横肉老板叹了口气,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这样吧,您再想想别的办法。这次的事,我们就先缓一缓,等您把那些问题都解决了再说。”
“缓?”余文东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这笔钱没戏了。
等煤老板们一走,余文东愤怒地一拳砸在桌上,茶杯被震得翻倒在地,茶水溅了一地。
“苏汉泽!我一定要弄死你!”他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另一边,苏汉泽终于松了口气。
阿六站在一旁,一脸得意:“老板,这次搞得太漂亮了!煤老板们一撤资,余文东的资金链彻底断了,现在他还能翻什么?”
“别得意得太早。”苏汉泽靠在椅背上,目光冷静,“余文东的棋子还有一颗,那就是政府。他的‘天御湾’项目,和几位高层有不少利益牵扯。他如果真豁出去,把这张牌打出来,我们的局面会更难。”
“那怎么办?”阿六有些慌,“他要是靠上政府,我们还能压得住他吗?”
“不能让他靠上。”苏汉泽眼中闪过一抹狠意,“找几个信得过的人,给政府那边传话,说天御湾的风波已经让公众对高层的利益分配产生了质疑。如果这事闹大,不光是余文东,连他们也会受牵连。”
“您这是让政府放弃他?”林可儿挑了挑眉,“这招够绝的。”
“这是唯一的办法。”苏汉泽站起身,“余文东这场棋,已经走到了最后。如果他再动一手,我们就必须把他彻底击垮。”
林可儿点了点头:“好,那就看最后谁能撑得住了。”
霓虹灯闪烁,街头巷尾的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但在那些高楼大厦和豪车游艇背后,真正的战场上,空气里却充满了火药味。
苏汉泽的“最后一击”策略并没有立即奏效。余文东不仅没有如预期那样被压垮,反而开始强硬反击。几天后,林可儿拿着一份报纸,语气冷冷地说:“苏老板,有点意思啊,这次咱们算是踢到铁板了。”
苏汉泽接过报纸,眉头一皱。头版标题赫然写着:“港岛翡翠圈大佬疑涉内幕交易,司法部门或介入调查!”文章里洋洋洒洒列了几个“知名品牌”的名字,当然,其中一个就是他。
“这姓余的,还真敢咬回来。”苏汉泽盯着报纸,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他这是打算跟我鱼死网破。”
“老板,现在我们被列入了重点调查名单,市场上的客户和供应商都在观望。”林可儿双手抱胸,“再这么下去,就算余文东不倒,我们自己也扛不住。”
“扛不住?不可能。”苏汉泽眼中寒光一闪,“这个圈子里,谁的手干净?他想拉我下水,自己也别想好过。只要我们能拖住他一段时间,局势还是我们的。”
“拖时间?”阿六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满脸焦虑,“可是老板,咱们的资金链已经开始紧张了。上次那场拍卖会的钱还没完全到账,现在供应商都在要结款,客户又迟迟不下单,咱们现在可真是里外不是人啊!”
“所以我们得主动找条路。”苏汉泽坐回到椅子上,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狠劲,“如果客户不敢下单,那我们就得让他们觉得,现在不下单就是在亏钱。”
“又要搞舆论?”林可儿挑了挑眉,“这招已经用过了,市场上的人现在对什么风声都警惕得很。”
“这次不搞舆论。”苏汉泽摇了摇头,“我们搞稀缺性。”
“稀缺性?”阿六挠了挠头,“什么意思?”
“很简单。”苏汉泽微微一笑,“告诉所有客户,我们的库存已经所剩无几,价格即将全面上涨。只要让他们相信,现在下单还能捡漏,接下来他们就会抢着掏钱。”
“可老板,咱们是真的库存不够了啊!”阿六一脸哭笑不得,“供应商那边卡着货不发,仓库里连样品都快清空了。”
“那就越真实。”苏汉泽语气淡定,“越是库存紧张,越能激起客户的恐慌心理。只要他们觉得不买就是亏,谁还管你仓库里有几块料?”
“高啊,老板。”林可儿点了点头,“不过,这种‘稀缺性’只能吸引一部分客户。还有那些大客户,他们只信实打实的东西,这种花招未必管用。”
“所以我们得双管齐下。”苏汉泽从抽屉里拿出一支雪茄,点燃后缓缓说道,“一边制造稀缺感吸引中小客户,另一边通过我们的人脉,直接给几个大客户提供特殊折扣,甚至赊账。先让他们下单再说,货可以慢慢交,但钱一定要先拿回来。”
“赊账?”阿六咂了咂舌,“老板,咱们现在本来就资金紧张,要是再搞赊账,客户要赖账咋办?”
“他们敢赖账?”苏汉泽冷笑,“我苏汉泽的名字,还没人敢随便耍赖。”
与此同时,余文东那边也没闲着。他的“天御湾”项目依然深陷舆论危机,退订的客户越来越多,银行的贷款也迟迟批不下来。眼看着项目快要撑不住了,他却反而越发冷静。
“东哥,咱们真的要这么干?”一个手下小心翼翼地问,“听说政府那边已经有点风声了,万一真的把咱们盯上……”
“盯上又怎么样?”余文东挥了挥手,一脸不屑,“港岛的政府,哪次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钱到位,谁还管你背后有什么问题?”
“可是……”手下犹豫了一下,“现在苏汉泽那边也在搞小动作,如果我们同时应对政府和他的攻势,压力会很大。”
“所以我们要先下手为强。”余文东眼中透出一抹狠厉,“苏汉泽不是想用舆论搞死我吗?那我就让他的客户全跑光。”
“怎么让客户跑?”手下不解。
“很简单。”余文东冷笑,“散布消息,说他的货已经被金融管理局盯上,随时可能被扣押。客户一听货有风险,还敢买他的东西?”
手下愣了一下,随即竖起大拇指:“高啊,东哥!这一招够绝!”
“绝的还在后面。”余文东拿起桌上的电话,“去联系几个内地的商人,把我的货低价打包卖给他们。只要资金能回笼,天御湾的资金链就能撑住,其他的都不重要。”
“可是,低价卖货……”手下犹豫了一下,“会不会亏得太多?”
“亏得再多,总比烂在手里强。”余文东冷冷地说道,“现在已经不是赚多少钱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活下去的问题。”
几天后,港岛的市场上再次风起云涌。
第294章 以后再想翻身可就难了!
苏汉泽的“稀缺性”策略果然奏效,一些中小客户在“价格即将上涨”的恐慌情绪下,开始陆续下单。尽管这些订单的金额并不算大,但至少让公司看起来没有那么惨淡。
与此同时,赊账的策略也开始见效。几个长期合作的大客户在苏汉泽的劝说下,同意签订大额订单,虽然货款到账还需要时间,但至少让市场的气氛缓和了一些。
“老板,咱们这一波操作,效果不错啊!”阿六兴奋地说道,“客户开始回流了,供应商也有两家主动联系咱们,愿意恢复供货。”
“恢复供货?”苏汉泽挑了挑眉,吐出一口烟,“他们终于想通了?”
“估计是看到咱们的订单有起色,怕错过机会吧。”阿六嘿嘿一笑,“这帮人就是势利眼。”
“别急着高兴。”苏汉泽摇了摇头,“余文东那边还没死,他的反击随时可能到来。”
果然,就在第二天,港岛几家报纸和电视台开始集中报道一条消息——“某知名翡翠品牌因涉嫌灰色交易,其大批货物或将被查扣,投资者需谨慎。”
虽然报道中没有指名道姓,但业内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冲着苏汉泽来的。
办公室里,阿六气得直跺脚:“妈的!这姓余的又搞阴招!他这是要让咱们的客户都跑光啊!”
“客户跑光不要紧。”苏汉泽靠在椅背上,语气依旧平静,“问题是,这次的舆论战可能会让供应商再次动摇。”
“那咱们怎么办?”阿六急得直抓头发,“这都快成死局了啊!”
“死局?”苏汉泽冷笑,“只要他余文东还在,我就不信有解不开的局。”
几天后,苏汉泽亲自拜访了一位曾经的老对手——李振声,一个在港岛商界极有影响力的富商。
“苏老板,你这次怎么想到来找我了?”李振声坐在茶楼里,端着一杯茶,语气里透着几分玩味。
“李先生,您是明白人,我就不绕弯子了。”苏汉泽微微一笑,“我需要您的帮助,针对余文东。”
“哦?”李振声挑了挑眉,“你们两个打得这么热闹,还轮得到我插手?”
“您插手,只会让事情更有趣。”苏汉泽靠在椅子上,语气淡定,“余文东现在的天御湾项目,和您的地产业务有直接竞争。您不希望看到他成功吧?”
“你倒是看的透。”李振声笑了笑,“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很简单。”苏汉泽轻轻抿了一口茶,“您只需要用您的渠道,给他天御湾的银行贷款设置一点障碍。让他的资金链再紧一点,他的棋就下不下去了。”
李振声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苏老板,你这个人,我越来越喜欢了。不过,这件事可不是小买卖,你得拿点诚意出来。”
“诚意?”苏汉泽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只要您愿意出手,余文东倒下后,我的货全线给您八折。”
“成交。”李振声哈哈大笑,端起茶杯,“苏老板,希望你能撑到最后。”
港岛的夜依旧如常,灯光辉映着这个不夜城的霓虹繁华,但在明亮之外,却是暗潮涌动的局势。
李振声的“合作”很快见了成效。不到两天的时间,天御湾项目的主要贷款银行便突然宣布,出于市场风险的考虑,暂停项目的后续贷款发放。这消息一出,余文东的办公室瞬间炸锅。
“东哥,不好了!银行那边暂停了贷款,说是要重新评估项目的风险!”一个手下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上写满了恐慌。
余文东一边抽着烟,一边冷笑:“重新评估?他们以为我是吃素的?立刻联系银行的负责人,就说我要约他们吃饭。”
“可是……银行那边好像态度很坚决。”手下擦了擦额头的汗,“他们好像是……被人从上头施了压力。”
“施压力?”余文东眯起了眼,烟灰掉在地上都没察觉,“一定是苏汉泽!这个阴险的家伙,他居然敢找外人来搞我!”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手下语气里透着绝望,“项目资金链都快绷不住了,再这么下去,天御湾要停工了。”
“停工?”余文东一拍桌子,整个人都站了起来,怒气从眼底燃起,“天御湾要是停了,我就真成全港岛的笑话了!马上联系内地的煤老板,把所有库存翡翠打包卖给他们,价格再低一成,我要在三天内拿到钱!”
手下犹豫了一下:“可是,东哥……煤老板那边上次就对货的真假有点怀疑,要是再降价,他们会不会更怀疑?”
“怀疑个屁!”余文东吼道,“你告诉他们,这次是内部渠道直接出货,价格是绝对的底线,再不买,机会就没了!”
手下不敢再多说,连忙点头跑了出去。
余文东坐回椅子,狠狠地摁灭了烟,嘴角露出一抹狞笑:“苏汉泽,你以为这么点小把戏就能整死我?老子还能翻身!”
另一边,苏汉泽的办公室里,气氛轻松了不少。
“老板,您这次找李振声出手,真是妙啊!”阿六抱着一杯奶茶,满脸兴奋,“银行一收紧贷款,天御湾就彻底废了!”
“废?”苏汉泽冷哼一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余文东这个人,从来就不是那么容易废的。他现在手里还有库存翡翠,一旦变现,他的资金链还能撑一阵。”
“可是他卖翡翠也得有人买啊!”阿六咧嘴一笑,“内地那几个煤老板上次就被咱们吓得不敢出手,现在他还能卖给谁?”
“他卖得出去。”苏汉泽点燃一根烟,目光冷冽,“煤老板贪便宜,只要价格够低,他们照样会买。问题是,这次我们不能再让他顺利拿到钱了。”
“又不让他拿钱?老板,您是想再搞点什么花招?”阿六兴奋得搓了搓手,“这次还能怎么整他?”
“很简单。”苏汉泽弹了弹烟灰,淡淡地说道,“我们让煤老板知道,买他的货不仅有风险,还可能连钱都赔进去。”
“连钱都赔进去?”阿六一脸懵,“这话怎么说?”
“货物转手是需要时间的,而这段时间里,只要有人放出风声,说这些货可能涉及走私或赃物,煤老板敢不敢收?”苏汉泽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到时候,他们的钱全押进去了,货却卖不出去,谁还敢跟余文东继续合作?”
“高!老板,您这招毒得很!”阿六竖起大拇指,“不过,这事得有人去盯着煤老板才行。他们要是提前把钱打过去,就没得玩了。”
“这个你去办。”苏汉泽瞥了他一眼,“联系我们的人,让他们紧盯着这笔交易,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搅局。”
“明白!”阿六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林可儿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手里的设计图,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老板,这次你这么做,不怕把事情搞得太过了吗?余文东虽然麻烦,但他背后的关系网也不弱。你把他逼急了,会不会反噬?”
“他早就急了。”苏汉泽吐出一口烟,声音低沉,“但急的人最容易出错。这场棋局,我不是要赢他,而是要让他输得连台面都掀不起。”
几天后,余文东的“翡翠清仓计划”果然开始启动。
他亲自飞到内地,约了几个煤老板在一家豪华会所里见面。为了表示诚意,他甚至亲自带了一些高端翡翠样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