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我已经安排人盯着了，有消息立刻通知您。”
夜渐深，西湾的灯火渐渐熄灭，摊主们收拾摊位，一个个带着满足的笑容离开。而东湾的夜总会里，却依然灯火通明。金少坐在包厢里，手里拿着半杯未喝完的威士忌，目光死死盯着桌上的账本，脸色铁青。
“苏汉泽……”他咬着牙低声说道，“你别以为赢了这一局就能翻盘，咱们的账还没算完。”
剧场的会议室里，苏汉泽站在一块巨大的白板前，手里拿着记号笔，身后围了一圈核心成员。
白板上画满了复杂的箭头和表格，几块数据区域被特别标注了出来。小龙坐在一旁，手里夹着烟，但一口也没抽，目光紧盯着白板上的数字。
“按照目前的趋势，金少的摊位虽然热闹，但收入增长乏力。”苏汉泽用笔点了点一组数据，“昨天我们抓到的关键是，他们的豪客虽然撑住了场面，但普通游客和小摊主的收益根本没跟上。这是个致命问题。”
阿六坐在靠门的位置，皱着眉说道：“老板，可摊主们不看这么远啊，他们就看眼前有多少客流，能赚多少钱。”
“所以我们得让他们看清楚。”苏汉泽转过身，目光扫过在场的人，“摊主最关心的是什么？是稳定，是实打实的收益。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我们的优势摆到他们面前，让他们明白，西湾才是能让他们活下去的地方。”
小龙吐了口烟圈，问道：“老板，具体怎么操作？”
苏汉泽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淡笑：“首先，把昨晚的数据整理成详细的收益分析表，重点突出摊主的收益增长率，以及游客的回头率。这些数据要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让摊主看懂，明白他们留在西湾是赚到钱的。”
阿六拍了拍桌子：“这主意好！咱们不讲别的，就讲钱！”
“还有。”苏汉泽接着说道，“我刚联系了几个本地的批发商，他们愿意给我们西湾的摊主提供更低的进货价，算是我们对摊主的额外支持。让这些摊主知道，我们不仅让他们有生意，还让他们省成本。”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点头的声音，阿六赶紧拿出笔记本，把这些要点一一记下来。
“除此之外，”苏汉泽停顿了一下，拿笔在白板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我们要打出一个真正的杀手锏——游客体验。金少的拳赛吸引的是一时的热闹，但我们可以搞一场长线的主题活动，把游客的注意力拉回西湾。”
瘦猴挠了挠头，嘟囔着问：“老板，什么主题活动能比拳赛还吸引人？”
“灯光艺术节。”苏汉泽嘴角微微扬起，“西湾的剧场和夜市本身就有基础，灯光秀是最容易扩大影响力的项目。而且，这个东西可以直接和摊主结合，比如灯光下的特色摊位展示、互动表演，甚至可以设计一个‘光影夜市’主题路线，让游客有更完整的体验。”
小龙的眼睛亮了：“灯光艺术节？这可是港岛没见过的新玩意儿！”
阿六兴奋得一拍桌子：“老板，这个想法绝了！只要灯光秀一搞起来，游客还能跑去东湾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行动起来。”苏汉泽把笔扔到桌上，语气果断，“小龙负责联系灯光设计团队，阿六带人去落实摊主的收益支持计划，瘦猴盯紧今晚的数据统计。两天内，我要看到初步成果。”
会议结束后，小龙火速开始安排灯光设计团队的对接，阿六则带着一群人跑遍夜市，挨个摊主讲解最新的支持政策。
几个摊主听完，不少人当场表示要全力支持西湾的活动，甚至有几个之前跑去东湾的摊主也悄悄跑回来询问是否能重新申请摊位。
与此同时，在东湾夜总会的办公室里，金少站在窗边，冷冷地看着楼下人群渐渐散去。他的助理张海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份报告，脸色有些发白。
“少爷，刚刚收到消息，西湾那边昨晚的收益比我们预期高了三成。而且他们准备在三天后搞一个灯光艺术节，这个项目……”张海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可能会成为游客的新热点。”
“灯光艺术节？”金少猛地转过身，眉头皱得死紧，“苏汉泽那老东西脑子还真活。他搞这个东西，不就是冲着我们东湾来的？”
张海不敢接话，只是低着头等金少继续发火。
“让他搞。”金少冷笑一声，坐回沙发上，“他苏汉泽就算搞出再大的动静，终归是在玩合法的东西。而我们不一样，拳赛、豪客、赌局，这些都是他碰不到的领域。只要我们的豪客留下来，西湾能赢我们？”
张海小声问：“那少爷，接下来呢？咱们是不是要做点动作？”
金少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去联系七爷，让他安排几笔大的豪赌注进来，把声势再做大点。同时，把我们夜总会的价格再压低一些，直接抢摊主的生意。西湾想稳？我偏不让他稳。”
与此同时，西湾剧场的后台，灯光团队已经开始进场布置，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苏汉泽站在后台，看着灯光设计师用投影模拟出的效果图，点了点头。
“这个环节不错，光影的颜色要更柔和些，符合游客的拍照需求。”他说道，随后转头对阿六补充道，“摊主的参与部分一定要突出。游客拍照、逛夜市、看表演，所有环节都得紧密结合。”
阿六满脸兴奋：“老板，您就放心吧！这次咱们一定能把东湾的气焰彻底压下去！”
苏汉泽笑了笑，没有再说话，目光却冷静得像一潭深水。
后台灯光调试完毕，苏汉泽走到剧场外的广场，周围灯火辉煌，几个技术人员正忙着调试投影设备，摊主们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脸上带着兴奋又忐忑的表情。他拍了拍身旁的小龙，低声说道：“让人去通知摊主，把今晚的安排讲清楚，特别是参与互动展示的摊位，确保流程没问题。”
小龙点点头，转身安排，而阿六已经从另一边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最新的灯光设计图纸，气喘吁吁地说道：“老板，灯光团队刚刚做了点调整，把投影秀延长到十五分钟，每半小时循环一次，游客的体验时间会更长。”
“很好。”苏汉泽接过图纸，扫了一眼后交还给阿六，“让他们抓紧时间布置，别耽误今晚的效果。另外，摊位区的灯光分布也要合理，不能让游客的目光只停在主舞台。”
“明白！”阿六转身就跑，没两步又回头说道，“老板，听说东湾那边今晚也有新动作，他们在夜总会搞了个什么豪赌局，还安排了一些表演，是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当然是冲着来的。”苏汉泽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不过他们越这么做，越说明他们急了。我们稳住自己的阵地，不用管东湾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就在这时，瘦猴从广场另一侧跑过来，手里拿着手机，满脸紧张：“老板，刚接到消息，东湾那边派人过来了，就混在人群里，不知道想干什么。”
“派人？”苏汉泽眉头微皱，随即冷静下来，“先别打草惊蛇，让小龙的人盯紧他们。一旦发现他们有任何破坏或者煽动摊主的行为，立刻抓住送到警局去。记住，我们不能先动手，但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瘦猴点头如捣蒜，飞快地跑去通知小龙。
夜色渐浓，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多，游客和摊主挤满了每一个角落，互动游戏摊位前排起了长队，投影灯光秀的第一轮效果刚刚开始，五颜六色的光影在剧场的外墙上流动，仿佛一幅动态的画卷，吸引了无数游客驻足拍照。
苏汉泽站在人群后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没上前参与，也没有发表什么讲话，只是观察着周围的反应。他知道，今晚的一切决定了西湾的未来。
“老板！”小龙挤过人群，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那几个混进来的家伙已经盯上了几个摊主，看样子是在套话，还故意散播一些关于东湾的谣言，说那边的摊位租金更便宜，游客消费更高。”
“看来金少是想搞心理战。”苏汉泽冷哼一声，“不要让他们得逞。让阿六过去，直接当着摊主的面，把我们最新的分成和收益政策公布出来。用事实堵住他们的嘴。”
“明白！”小龙立刻行动。
不多时，阿六站到了广场的中心，拿着一个扩音器，对着围拢过来的摊主和游客大声宣布：“各位，感谢大家支持我们西湾！为了让摊主们更有信心，我们西湾剧场和夜市决定再次加码支持！所有摊位的租金将在未来三个月内减免10%，同时收益分成将按照更优惠的比例进行调整！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长久稳定，不是昙花一现！”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不少摊主激动地议论起来，有几个之前犹豫是否留在西湾的摊主立刻表态支持，甚至当场表示愿意签下一年的长期合作合同。
而那几个混进来的东湾“钉子”脸色铁青，悄悄往后退去，试图离开，却被小龙的人堵在了出口。
“想走？”小龙冷笑着拦住他们，语气冰冷，“进了我们西湾的地盘，就别想全身而退。刚才你们说的那些话，可都是煽动摊主的证据。我们有录音，你们是自己去警局，还是让我送你们过去？”
几人顿时面如土色，不敢再吭声。
广场的另一侧，苏汉泽听到这边的动静，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随后转身走向后台。他知道，这场局已经赢了一半，但他还不能放松。
刚走到后台，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苏汉泽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他派去盯东湾资金流的联系人。
“苏老板，有消息了。金少最近从七爷那边抽了两笔大额资金，一笔是用来补贴摊主的，另一笔不知道具体用途，但金额非常大，看起来不像是正常的经营开销。”
“非常大？”苏汉泽眉头微微一挑，声音低沉而平稳，“大到什么程度？”
“接近两千万港币。”
苏汉泽沉默了片刻，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两千万港币？他金少这是赌上了东湾的未来。”
“要不要继续查？”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有些紧张。
“继续盯着，尤其是那笔不明用途的资金。”苏汉泽的声音透着寒意，“金少现在是困兽之斗，只要他稍有不慎，我们就能一举翻盘。”
第274章 藏着其他花招
挂了电话后，他站在后台的窗前，看着广场上热闹的人群，眼神深邃如海。他知道，这场东湾和西湾的较量，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
灯光投影秀进行到了第二轮，广场上人声鼎沸。游客们举着手机拍照，摊主们也热情地招呼着客人，气氛几乎达到了高潮。
苏汉泽从后台走出，目光扫过广场上的每一个角落，神情依旧平静，但步伐却透着几分急促。
“小龙，跟我来。”他快步走向旁边的一条巷子，低声说道。
小龙立刻跟上，边走边问：“老板，刚刚抓到的那几个人都送警局了，东湾暂时应该不敢再派人过来。接下来咱们是不是可以专心搞灯光节了？”
“没那么简单。”苏汉泽停在巷子口，四下环顾了一圈，确保没有外人后才开口，“金少从七爷那里抽走两千万，这笔钱不是普通的经营费用。他肯定还有后招，我们不能等着被动应对。”
小龙皱起眉头：“那他还能搞什么？东湾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了，拳赛、夜总会、赌局、明星……还能有更大的动作？”
“有。”苏汉泽目光如刀，“他要赌一把大的。两千万，不是砸在摊主身上，就是砸在游客身上。只要这笔钱用得巧，他可能真的能拉回一局。”
“可是咱们现在已经把摊主稳住了，他还能撬什么？”小龙一头雾水。
“撬游客。”苏汉泽低声说道，“如果他用这笔钱做成一个能彻底吸引游客的大项目，比如免费消费券，甚至直接买人流，他可能会把东湾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我们必须提前动手。”
小龙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老板，那我们怎么办？等他出招再反击？”
“不等。”苏汉泽冷笑一声，目光如炬，“他赌大的，我们就赌更大。今晚灯光秀结束后，让技术团队连夜加班，把整个投影秀升级，再融入游客互动环节。第二轮灯光节必须在三天内启动，而且比他所有的噱头都更吸引人。”
小龙点了点头：“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安排。”
苏汉泽拍了拍他的肩膀：“另外，盯紧那些摊主，特别是关键位置的几家。一旦东湾那边出什么新花样，我们要确保摊主第一时间站稳队伍。”
小龙答应一声，迅速离开。
另一边，东湾的夜总会依旧热闹非凡，但金少的办公室里却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张海站在办公桌前，拿着一份报告，小心翼翼地说道：“少爷，这两千万的资金已经全部到位，按照您的指示，分成两部分操作。一部分用来打折补贴摊主，另一部分已经和澳门的赌客联系好，准备搞一场大规模的豪赌。”
金少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端着一杯威士忌，缓缓说道：“时间安排好了没有？”
“安排好了，就定在后天晚上。赌局的地点已经选好了，就在我们最大的包厢里，赌客名单也都确认了。”张海低声回答。
“很好。”金少轻轻晃动着酒杯，眼神透着一丝疯狂，“苏汉泽那个老东西以为稳住了摊主就赢了？呵，他以为自己搞个灯光秀就能压住我们东湾的气焰？等后天晚上我们的豪赌局一开，他西湾所有的游客都会过来看戏。”
“少爷，可是……”张海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万一赌局的收益没有达到预期，那……”
“没有万一。”金少打断他，语气冷得像冰，“只要这些豪客带着足够的钱来，就算只输一半，我们也能收回成本。到时候，用收益继续砸下去，西湾还能撑多久？”
张海不敢再多说，只能点头退了出去。
深夜的西湾剧场后巷，阿六正在和几个技术人员讨论灯光升级的细节。
他手里拿着一份新设计图纸，皱着眉头说道：“咱们这次一定要搞出点新东西来，光是灯光投影不够吸引人。游客喜欢互动，那就把游客和灯光结合起来，让他们觉得自己也是秀的一部分。”
一个技术人员挠了挠头：“阿六哥，这种互动设计要加不少设备，时间够不够？”
“不够也得够！”阿六拍着图纸说道，“老板说了，三天内必须弄出来。咱们西湾的命，全看这一次了！”
“行，那我们加班赶工。”技术人员应了一声，转身忙了起来。
与此同时，苏汉泽回到了办公室。他坐在窗边，望着远处渐渐熄灭的灯火，脑中却在飞速计算着。金少的动作越大，东湾的风险就越高。但他知道，这种赌徒心态最容易失控，只要稍加引导，东湾很可能会自乱阵脚。
“老板。”瘦猴突然推门而入，手里拿着手机，神色焦急，“刚刚收到消息，金少那边的豪赌局已经开始放出风声了，说是后天晚上邀请了几个澳门的大赌客，场子里最少会有上千万的资金流动。”
“上千万？”苏汉泽微微一笑，“他是想把所有的筹码都压上去。”
“那咱们……”瘦猴一脸担忧，“要不要提前出手，打乱他的计划？”
“不。”苏汉泽摇了摇头，“让他继续折腾。资金越多，风险越高，越容易出问题。我们要做的，是稳住西湾，确保游客和摊主不被影响。只要东湾那边出一点纰漏，我们立刻跟进。”
瘦猴点了点头：“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
苏汉泽站在剧场门外，点了一根烟，没抽两口，就被身边的瘦猴扯了一下袖子：“老板，那几个晚上还犹豫的摊主全过来了。老张领头，说是刚听说金少的豪赌局，又有点拿不准主意，想来听听咱们的打算。”
“拿不准主意？”苏汉泽冷笑一声，把烟踩灭，眼神冷冷地扫向剧场门口挤成一团的摊主们，“让他们进来，我跟他们聊聊。”
阿六已经把人带到了剧场的小会议室，老张低头站在最前头，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苏老板，这两天您给咱们的政策确实不错，可您也知道，这世道客流就是命根子。听说东湾那边后天的豪赌局很大，游客只要过去随便买点东西就能抽奖，咱们这边……”
“你是怕咱们西湾留不住客人？”苏汉泽打断他，语气平淡。
老张点点头：“老板，我不是怀疑您的决策，可金少那人什么都敢搞，这次势头也确实大。咱们摊主都靠吃饭谋生，总不能拿生意开玩笑吧。”
苏汉泽看了他一眼，随后扫了一圈其他摊主的脸，语气平静：“客流确实是命根子，但你们是不是忘了，客流只是表面，真正能让你们赚到钱的，是一个能让游客留下来、愿意花钱的地方。”
他慢慢站起来，走到窗前，指着外面的广场说道：“你们看看外面，灯光节第一天，我们的游客人均消费翻了一倍。摊主们的收益，比上个月同期高出了至少三成。东湾搞豪赌局吸引豪客，跟你们这些摊主有什么关系？游客去看热闹了，但真花钱的是那些豪赌的有钱人，你们又能从中赚到多少？”
老张低下头，不再说话，其他摊主也一个个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苏汉泽转身，目光坚定地扫过众人：“你们要是真觉得东湾能让你们活得更好，尽管去，我不拦你们。但你们得清楚，东湾那种靠豪赌撑场子的地方，撑不了几天。而我们西湾，靠的是游客的口碑，是摊主们的真实收益。留得住客人，才能留得住你们的生意。”
“苏老板，您说得对。”一个卖煎饼的中年男人站出来，语气诚恳，“我这两天的生意确实比以前好多了。之前也是听东湾的风声觉得动心，现在想想，还是西湾更靠谱。”
“对啊，东湾就会吹，真赚不到钱！”另一个摊主也附和。
老张见风向变了，连忙挤出一脸笑容：“苏老板，您别生气，我就是多嘴问问，没别的意思。咱们西湾这两天的确挺好的，咱肯定留下！”
苏汉泽点了点头，语气稍缓：“想留下就好好做，不要再给我东张西望。西湾的地盘不需要吃里扒外的人，懂了吗？”
“懂了！”老张连连点头。
阿六站在门口，冷眼看着这一切，直到摊主们散去后，才小声问苏汉泽：“老板，这些人嘴上说得好听，万一后天东湾真搞出大动静，他们再反复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