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汉泽点头应声,眼神却透着一股坚定:“大姨太放心,我苏汉泽走到今天,靠的是人情,守的是规矩。只要赌王还信我,我就敢把西湾的局撑起来。”
大姨太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收起了折扇,轻叹了一口气:“好,这句话我信了。但赌王可不是你苏汉泽的靠山,他的手再长,也护不到你一辈子。你要是想在这片江湖里立住,就得把金少那点小算盘踩在脚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才是西湾真正的主人。”
“多谢大姨太指点。”苏汉泽微微鞠躬,眼神中透出几分感激,“不过,接下来这一局,我还得靠您帮我把金少压一压,免得他老想着找我麻烦。”
大姨太轻笑一声,摇着扇子站起身:“小事一桩。不过,你可得记住了,你欠我一个人情。”
“记一辈子。”苏汉泽立马拍胸脯保证,脸上那一丝笑意,狡猾得像只狐狸。
与此同时,金少正坐在自己的豪华别墅里,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大厅里,满地都是摔碎的酒瓶和烟灰缸,几个手下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假的!假的!”金少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北方那帮人说我送的是假货?这不是明摆着想把屎盆子扣我头上吗?!”
“少爷,这事儿绝对是苏汉泽搞的鬼!”小谭小心翼翼地说道,“他故意拖慢船队的时间,然后让北方人动手,这黑锅咱背得太冤了!”
“苏汉泽!又是他!”金少恨得咬牙切齿,整个人差点把桌子掀翻,“大姨太给他撑腰,他现在是越来越嚣张了!这西湾,还轮不到他说了算!”
“那少爷,我们怎么办?”小谭试探着问。
“怎么办?赌王那边现在也知道了这事,我要是扛不住,这条水路直接就没了。”金少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放话出去,北方人要闹,就让他们闹!但我也要让他们知道,谁敢动我的船队,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少爷的意思是……”
“找几个敢死队,把北方人屯货的仓库炸了!他们想搅浑水,我就让这水浑到连鱼都看不清!”金少猛地站起身,眼神透着一股狠戾,“还有,给我盯紧苏汉泽,这小子要是敢再玩花样,直接把他的人拖出去埋了!”
九龙城寨的一间隐秘仓库里,老葛一脚踢翻了装着货物的木箱,脸色阴沉得可怕。
“假的?他们敢说是假的?!”老葛咬牙切齿,额头上的青筋直跳,“妈的,金少那小子,居然敢送我们假货,真当北方人好欺负是不是?”
“葛哥,我们现在怎么办?金少那边已经把火点起来了,手下兄弟们都在等您的命令。”光头大汉在一旁急切地问道。
“等?等个屁!”老葛一拳砸在木箱上,砰的一声震得整个仓库都响了,“传我话,兄弟们全副武装,今晚把金少的船队给我劫了!让他知道,北方人不是好惹的!”
“明白!”光头大汉兴奋地点头,立刻跑出去布置。
老葛坐回破旧的沙发上,掏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一口后,目光冷冷地盯着天花板:“金少、苏汉泽……你们两个小崽子,一个想吃独食,一个想搅浑水,最后谁也别想好过。”
路东啤坐在旺角自己的麻将馆里,听着手下报告最近西湾的乱象,忍不住拍着大腿笑出声:“哈哈哈,这戏可真是越来越精彩了!金少炸了北方人的货,北方人要劫他的船队,他们打得越狠,我越舒服!”
“啤哥,您说,这事儿最后会不会烧到我们身上啊?”黑框小弟有些担忧地问。
“烧到我们?那要看我路东啤愿不愿意接这个火。”路东啤叼着烟,眯着眼笑道,“咱就坐山观虎斗,谁输了,谁的地盘,最后还不是我们的?”
“高啊,啤哥!”小弟们纷纷竖起大拇指,夸得不遗余力。
“去!给我放风声出去,说北方人今晚要在西湾动手,金少的船队危险了。”路东啤挥了挥手,得意地笑道,“让条子也跟着凑个热闹,看看这摊浑水还能搅多久。”
夜幕降临,西湾码头的灯光摇摇曳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沉寂。
苏汉泽站在码头最高的塔吊上,双手插兜,俯瞰着整个西湾的混乱局面。远处,几辆黑色货车缓缓驶入,北方人的手下正在集结;另一头,金少的船队也开始加紧装货,一副准备跑路的架势。
“哥,今晚这场戏,怕是要出大事啊。”小龙站在他身后,紧张地搓着手,“北方人要劫货,金少那边也不是吃素的,搞不好要出人命。”
“出人命?”苏汉泽淡淡一笑,目光犀利地扫过整个码头,“江湖的火,没有烧到头,谁也不会安分。”
“那咱怎么办?就这么看着?”小龙有些急了。
“看着?”苏汉泽嘴角微微上扬,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凌厉的霸气,“把咱们的人都撤回来,今晚西湾,不属于任何人。”
“啊?”小龙一脸懵逼。
“传我的话,今晚有谁敢动手,就让他们自己把后果兜着。”苏汉泽的眼神锐利如刀,“我要让金少和北方人明白,这西湾,不是谁想染指就能染指的。”
夜色渐深,西湾码头的枪声和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冲天,北方人和金少的船队杀得天昏地暗。警笛声渐渐逼近,整片码头乱成一团。
而在远处的高处,苏汉泽站在那里,点燃了一根烟,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九龙城寨里的某间酒馆,北方老葛喝得正酣。
一杯酒刚下肚,脸上的横肉抖了抖,粗声粗气地开口:“西湾乱成这样,条子、赌王、金少、苏汉泽,谁都脱不了干系。他们闹得欢,我们捞得轻松。”
“葛哥,今晚金少的船队折了,北方的兄弟们那边也出了几个伤亡,消息已经传开了。”光头手下压低嗓门,脸上透着一丝阴狠,“按理说,我们该趁乱吞下西湾码头。”
“急什么?”老葛眼皮一抬,冷笑着敲了敲桌上的酒杯,“苏汉泽现在按兵不动,就是要等我们犯错。我北方人来港岛,可不是为了给他做嫁衣的。”
“那咱怎么办?金少的那批货,条子现在盯得死紧,根本出不了手。要是再拖下去,兄弟们的心也慌了。”
“慌什么?”老葛冷哼一声,将酒杯往桌上一搁,酒水晃了晃,洒出半杯,“通知那些小帮派,让他们再去闹,越乱越好!还有,给赌王放风,就说西湾的‘大货’被人举报,是苏汉泽故意放的风。”
“这招高啊!赌王一听,苏汉泽那小子就别想再装清高了。”
“装什么清高?在我老葛眼里,苏汉泽不过是条搅水的泥鳅罢了。真正的鳄鱼,永远是最后咬一口。”老葛眯起眼,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眼神里透出几分狠戾。
第232章 是谁走漏的风声?
金少此刻正窝在自己的别墅里,脸黑得像锅底。**别墅的客厅里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酒瓶、烟灰缸,甚至还有一只破碎的台灯。
“妈的!我金少居然让人劫了货!北方人那帮混账居然敢打我的船?!”金少一脚踢翻了桌子,怒气冲天。
小谭站在一旁,小声劝道:“少爷,现在条子已经盯上了,我们得低调一点,这时候不能再闹了。”
“低调?!”金少瞪大眼睛,揪着小谭的领子,把他提起来,“你要我低调?那我金少岂不是成了笑话?!这口气我怎么咽得下?!”
“少爷,要不……咱去找大姨太,让她给北方人施点压?赌王的面子,他们总不敢不给吧。”小谭挣扎着开口。
金少一愣,随即眼神一亮:“对!我怎么把大姨太给忘了?大姨太在赌王面前一言九鼎,她要是出面,那帮北方人还敢嚣张?”
“少爷英明!”小谭立马拍马屁。
“滚!把人叫来备车,我亲自去找大姨太。”金少咬着牙,目光里透着一丝狰狞,“这口气,我金少必须讨回来!”
**与此同时,在西湾的路东啤正在一间仓库里笑得前仰后合。**几个手下围坐在他身旁,听着他讲金少和北方人闹得两败俱伤,个个拍手叫好。
“哈哈哈!你们看到没有?金少那小子叫嚣得像条疯狗,结果现在被北方人劫了货,灰头土脸,笑死人!”路东啤一拍大腿,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啤哥,这回您可是稳坐钓鱼台,金少和北方人打得越狠,西湾不就更乱了吗?”
“乱得好!越乱,我路东啤越舒服。”路东啤把烟头一弹,得意地说道,“你们给我盯紧了,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来报。现在嘛,咱们就看看苏汉泽那小子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啤哥,您说苏汉泽是不是有点忍过头了?这么大一场乱斗,他居然连个屁都没放。”
“忍?他是老狐狸。”路东啤咧嘴一笑,眯起眼说道,“这局他要是不动,那才叫奇怪。”
**丽晶酒店的包厢里,大姨太一手执扇,一脸从容地坐在沙发上,目光中带着几分睥睨。**而站在她面前的金少,却满脸愤怒和委屈。
“大姨太,北方人简直欺人太甚!他们敢劫我的船,这不是打赌王的脸吗?”金少一边说,一边咬牙切齿。
大姨太冷冷看了他一眼,摇了摇扇子,缓缓说道:“你自己的船被人劫,怪谁?是北方人欺负你,还是你自己无能?”
“大姨太,这……”金少被呛了一下,脸色涨得通红,“这不是我的错,是苏汉泽!他故意把风声放出去,让北方人盯上了我的货!”
“苏汉泽?”大姨太轻轻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你可别把所有的锅都扣他头上。西湾的水,谁也没资格独吞,你自己捞不着,还怪别人?”
“可是大姨太,您不能看着我被北方人欺负啊!我可是赌王的儿子!”金少急得脸上都快冒汗了。
“赌王的儿子?你能不能长点出息?”大姨太冷冷看着他,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耐烦,“西湾的事,我自有安排。你若真想在江湖上立住脚,先学学苏汉泽,什么叫做能屈能伸。”
“大姨太!”金少气得牙痒痒,但在大姨太面前,他又不敢放肆,只能低下头嘀咕了一句,“总有一天,我要让苏汉泽知道,谁才是西湾的王!”
西湾码头的办公室里,苏汉泽正慢条斯理地泡着茶,目光淡淡地扫过桌上的账本。小龙站在一旁,一脸的不服气。
“哥,这北方人也太嚣张了,居然敢劫金少的货!现在外面都在传,说是您故意放的风,金少那小子恨不得把您吃了!”
“让他吃。”苏汉泽淡淡一笑,把泡好的茶推到小龙面前,“江湖上的风,谁都想吹,但吹过了头,反倒容易刮得自己站不稳。”
“可这风现在都吹到您头上了啊!”小龙急道,“金少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善罢甘休?”苏汉泽冷笑一声,眼神微微眯起,“金少的底气,是赌王的庇护。而赌王的底气,是利益。大姨太懂我,也看得清西湾的局面。如果金少聪明,就该明白,现在谁才是真正能稳住这摊水的人。”
“哥,您的意思是,大姨太在试探?”
“何止试探,她是在替赌王选人。”苏汉泽缓缓说道,手里的佛珠一颗一颗拨过,目光幽深,“西湾是块大肉,谁有资格吃,谁能守得住,才是赌王真正关心的事。”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小龙问道。
“简单。”苏汉泽笑了笑,目光透着一丝决绝,“把北方人的仓库位置放出去,就说他们的货是脏的。”
“脏货?”小龙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得差点拍桌,“高啊,哥!这下条子肯定出动,北方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得栽!”
“江湖的规矩,不是靠拳头,而是靠脑子。”苏汉泽淡淡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狠辣,“今晚之后,西湾的棋盘,谁也别想再乱了。”
当晚,九龙城寨的北方仓库被条子端了个正着,警笛声响彻整个夜晚,几个北方人的手下被堵在角落里,当场被铐走。
老葛坐在车里,目光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他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盘,咬牙切齿地说道:“苏汉泽!你这条泥鳅,敢算计我北方人?!”
西湾码头上,苏汉泽站在塔吊上,点燃一根烟,望着码头渐渐恢复平静的夜色,嘴角微微上扬。
“哥,北方人栽了,这下西湾彻底清净了。”小龙兴奋地说道。
“清净?”苏汉泽眯着眼,轻轻吐出一口烟圈,目光深邃而冷静,“这才刚开始。西湾的牌已经亮了,但真正的赢家,还得等最后一刻才揭晓。”
金少的别墅里,满室都是烟雾缭绕。小谭站在一旁,手里握着电话,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少爷,不好了!北方人的仓库被条子端了,兄弟们传话说,老葛气得差点掀了桌子,发誓要找您算账!”
“什么?!”金少猛地从沙发上蹦起来,扯下脖子上的丝巾,把一只价值不菲的玻璃烟灰缸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散飞溅,“老葛这狗东西凭什么找我?!那仓库又不是我炸的!”
“少爷,这事儿外面都说是您放的风,北方人已经认定是您干的了。”小谭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试探着说道,“还有个消息……有人看见苏汉泽的手下那晚也出现在城寨附近。”
“苏汉泽!”金少咬牙切齿,双眼发红,嘴角微微抽搐,“我就知道,这小子不会老实!他在挑拨我跟北方人斗!妈的,玩阴的是吧?那我金少也不是吃素的!”
“少爷,您打算怎么办?要不要通知大姨太?”小谭小声问。
“通知个屁!我去找大姨太,还不是被骂回来?!”金少冷哼一声,目光闪烁着狠意,“去,把所有人都叫上,今晚我亲自带队,给北方人一个下马威!他们不是要打吗?我就陪他们玩到底!”
与此同时,在九龙城寨的暗巷里,老葛正坐在一间简陋的小房间里,面前摆着一张破木桌,桌上是刚刚被端了的仓库清单。老葛的脸色阴沉得吓人,眼神像毒蛇一样盯着手下。
“说清楚,是谁走漏的风声?”
“葛哥,这事儿……我们的人没露面啊!但外面传得沸沸扬扬,都说是金少干的。”手下满头大汗,声音发抖。
“金少?”老葛把手中的烟蒂狠狠摁灭,咬牙道:“妈的,这小崽子还真敢动我的仓库?以为我北方人是泥捏的吗?好,那就打!把兄弟们都叫上,今晚给他个痛快!”
“葛哥,可是……大姨太那边要是知道了……”
“怕什么?!”老葛拍着桌子站起来,目光狠戾,“大姨太要讲规矩,那是赌王的事。我北方人不受这个气!金少今晚不死,我老葛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路东啤正在自己的麻将馆里打着牌,身后几个小弟递烟倒茶,场面一片轻松愉悦。牌桌上四个人都玩得正嗨,忽然有小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一脸慌张地叫道:“啤哥!出大事了!”
“慌什么慌?!”路东啤把一张牌往桌上一丢,慢悠悠地转过头,“怎么着?有人又惦记我这麻将馆了?”
“不是啊,啤哥,金少带人去堵北方老葛了!两边今晚要在城寨干起来了!”
“哦?”路东啤挑了挑眉,叼着烟慢慢吸了一口,笑得露出一口大黄牙,“这俩人还真是……坐不住啊!玩火玩得越来越大了。”
“啤哥,您看咱们……”
“咱们?”路东啤放下烟,眯起眼笑道,“咱们当然是在这看戏啊!狗咬狗的好戏,怎么能错过?不过……”他抬头看向身旁的小弟,微微一顿,“你找几个机灵点的兄弟,带把相机,趁乱把照片拍下来,万一出了事,这可是好筹码。”
“高啊!啤哥!黑白两道都不得罪,还能赚一笔!”小弟立刻笑着点头。
“懂就好。”路东啤把烟灰弹在地上,翘起二郎腿继续摸牌,“江湖嘛,活得聪明,比什么都重要。”
西湾码头,苏汉泽坐在办公室里,手里的佛珠拨得一颗接一颗,听着小龙的汇报,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
“哥,金少和北方人今晚要在城寨干起来了,两边都带了不少人。路东啤那边也派人过去了,看样子是去捡便宜的。”小龙眉飞色舞地说着,神情中带着几分兴奋。
“乱得好。”苏汉泽轻轻吐出三个字,神色依旧平静。
“可是哥,万一打出人命来,条子介入,那不就把西湾这块肥肉搅烂了吗?”小龙有些担心地问。
“搅烂?搅烂才好。”苏汉泽把佛珠一放,抬头看向小龙,目光犀利,“你想想,这江湖哪有干净的肉?西湾这块地越乱,最后留下来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