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观其变。”苏汉泽转身坐到椅子上，眯起眼睛，“条子已经收到‘消息’，会在西湾准时‘光临’。咱们的人，只需看好戏，捡些残羹冷炙，足够了。”
小龙顿时明白了，笑着点头：“哥，您真是步步为营，把坎塔逼得一点活路都没了。”
西湾仓库。
漆黑的仓库内，几辆满载的货车停在中央，车灯将周围的货箱照得发出暗淡的光。坎塔站在二楼的窗口，眯着眼看着手下装卸货物，他的脸色虽然疲惫，却带着一丝决绝。
这次的交易是他最后的机会，如果成了，他便能东山再起；若是败了，他便彻底成为濠江的笑柄。
“老高呢？还没来？”坎塔转头问站在一旁的副手。
“快了，北方那边的人说已经在路上，最多十分钟就到。”副手低声说道。
坎塔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落回仓库中央。心头的焦虑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但他只能强压着情绪，等待着最后的时刻。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车声。几辆黑色的越野车在仓库门口停下，车门打开，一群气势汹汹的男人走了下来，为首的正是北方的军火贩子老高。他叼着一根烟，目光冷漠地扫视了一圈，缓缓朝仓库里走来。
“坎哥，这批货，你准备好了吗？”老高的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狠劲。
“货都在这里。”坎塔走下楼梯，指了指一排排货箱，“检查完了，咱们立刻装车。”
老高微微点头，挥了挥手，他手下的人立刻开始检查货物。就在他们打开第一个箱子的时候，仓库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声。
第225章 江湖如棋，胜者为王！
“条子！”有手下惊叫一声，仓库里瞬间乱作一团。
坎塔脸色剧变，冲着老高怒吼：“你的人走漏了消息？！”
老高冷笑一声，猛地将烟蒂掷在地上：“坎哥，别乱泼脏水！你自己的人靠不靠谱，你比我清楚！”
话音未落，仓库门口的铁门被撞开，几十名全副武装的警察鱼贯而入，手中的枪械齐刷刷地指向了仓库内的所有人。
“所有人，举起手，不许动！”警官的喊声回荡在整个仓库。
坎塔彻底愣住了，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双手颤抖，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老高却早已带着手下退到了仓库的角落，冷眼看着警察将坎塔和他的手下逐一按倒在地。
远处的高楼上，苏汉泽坐在车里，透过望远镜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从容淡定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坎塔终于倒下了。”小龙坐在他旁边，难掩兴奋，“哥，这场戏真是演到大结局了！”
“还没完。”苏汉泽放下望远镜，目光深邃地看着夜色中的西湾仓库，“坎塔倒了，但江湖不会空着。他的位置，迟早会有人补上，而那个补上位置的人，得是我们。”
“哥，那接下来？”
“把消息放出去，就说坎塔的货全被条子抄了，场子也彻底完了。”苏汉泽轻轻吐出一口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同时，给啤哥送个消息，让他知道，这盘棋，他也可以下手了。”
江湖的风暴暂时平息，但暗流依旧汹涌。
濠江的灯火依然璀璨，码头的货船继续来往穿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所有人都知道，坎塔的倒下意味着新的风云即将开启。
苏汉泽站在港口的仓库顶楼，看着码头上一片忙碌的景象，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但他的心情却如同这片海水一样平静。他低头点燃一根烟，烟雾缭绕之间，他的笑意越发明显。
“哥，坎塔倒了，这次咱们可算是大获全胜。”小龙站在他身后，一脸得意地说道。
“胜？”苏汉泽转过身，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小龙，别那么急着总结。江湖的胜负没有终点，你看到的是坎塔倒下了，但下一秒，新的局面就会开始。这场风暴里，活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小龙挠了挠头，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哥，那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坎塔的人已经跑得七零八落了，就剩下一些场子还空在那里，要不要咱们……”
“空着的场子没人敢捡，才是最妙的局。”苏汉泽抬起手，把烟蒂弹飞，夜风一吹，烟灰被吹散在黑暗中，“你让人放话出去，说坎塔的老场子里还有‘账本’，谁敢接手，就等着条子来喝茶。”
“高啊！汉泽哥，这招绝了！”小龙猛地一拍手，“坎塔的烂摊子没人接，场子还会继续乱下去，到时候那些人找不到主心骨，迟早得自己送上门。”
“所以说，江湖的胜利，从来不在拳头上，而是在心机里。”苏汉泽淡淡一笑，拍了拍小龙的肩膀，“把我们的兄弟都稳住，告诉他们，等风头过去，咱们再慢慢接手。”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小龙领命离开。
此时的香港，江湖暗流涌动，而表面上却依然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在旺角的夜总会里，路东啤正坐在包厢的沙发上，脚底踩着一箱啤酒，手里夹着一根烟，嘴里叼着笑。
“坎塔的事闹得这么大，这江湖现在可乱成了一锅粥。”路东啤笑着对身旁的小弟说道，“不过，这种时候，谁不出手，谁就是最大的赢家。”
“啤哥，您这意思是……我们也出手？”小弟一脸兴奋地问道。
“出手？”路东啤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疯了？现在出手，那不是自己找死？苏汉泽这小子一看就是已经布好了局，咱们这种墙头草，就得等他找上门来。”
“可啤哥，要是苏汉泽把咱们晾着，咱不就吃亏了吗？”
“吃亏？”路东啤哈哈一笑，抖了抖烟灰，“谁敢吃我路东啤的亏？你记住，这江湖就是一口锅，谁的火候掌握得好，谁才能把肉煮熟。”
话音刚落，包厢的门被人推开，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一脸谄笑地走了进来：“啤哥，汉泽哥派人送话来了，说想约您明晚在尖沙咀的丽晶酒店喝杯茶。”
“来了？”路东啤眼睛微微一亮，随即故作镇定地摆了摆手：“行，告诉苏汉泽，我路东啤给他面子，明晚准时到。”
“是！啤哥！”那青年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
路东啤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嘴里叼着烟，笑得像只老狐狸：“汉泽啊汉泽，你终于来了。不过，想让我路东啤替你站台，哪有那么容易？”
第二天晚上，丽晶酒店的顶楼包间里，苏汉泽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悠然地坐在圆桌前，手里拿着一杯红酒，慢慢晃动着。
包间门被推开，路东啤穿着一件花衬衫，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小弟。他一进门，就笑着说道：“哟，汉泽，你这排场搞得真够大的，我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
“啤哥坐。”苏汉泽微微一笑，伸手示意。
路东啤大大咧咧地坐下，接过一杯酒，抿了一口，挑眉道：“说吧，找我干什么？”
“啤哥，江湖上的事，你比我更清楚。坎塔倒下了，但他的地盘空在那里，总得有人去接手，不是吗？”苏汉泽语气平静，但目光却带着一丝深意。
“哦？”路东啤眯起眼睛，笑道，“听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去帮你铺路？”
“不是帮我，是帮你自己。”苏汉泽缓缓说道，“现在的江湖，大家都盯着坎塔的烂摊子，但谁也不敢接手，因为谁接手谁就得擦屁股。不过，如果啤哥愿意出面，我们可以把这场烂仗变成一场皆大欢喜的局。”
“皆大欢喜？”路东啤冷笑一声，“汉泽，你这算盘打得够响的，想让我出头，把你的场子稳住？”
“啤哥，你错了。”苏汉泽微微一笑，目光锐利，“这不是我的场子，是咱们的场子。”
路东啤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好小子，居然还懂得拉拢人心。不过，我路东啤也不是好骗的，这事儿，咱们还得慢慢谈。”
“没问题。”苏汉泽举起酒杯，“啤哥，咱们慢慢聊，慢慢谈。”
两人相视一笑，杯中红酒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几天后，坎塔的余党在各处被人清理得七七八八，江湖上开始传出消息，坎塔手下的一些老场子已经有人暗中接手，而幕后的人，正是苏汉泽。
“哥，啤哥那边答应了，帮我们把九龙那几个场子稳住了。”小龙兴冲冲地跑进办公室，脸上满是兴奋。
“好。”苏汉泽点点头，面色如常，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冷光，“九龙的场子是坎塔最后的根基，稳住那里，坎塔的人就彻底失了底气。”
“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小龙忍不住问道。
“接下来？”苏汉泽轻轻一笑，缓缓说道，“接下来，我们就静静地等，等着那些江湖上的人自己送上门。”
小龙听得一愣：“哥，您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苏汉泽站起身，走到窗边，俯瞰着整个濠江的夜景，“现在的江湖，表面上平静，实际上已经乱成一锅粥。那些没靠山的小场子，那些没主心骨的兄弟，迟早会找人依附。而我，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高啊！汉泽哥！”小龙竖起大拇指，“您这手段，就跟下棋一样，稳准狠！”
“江湖如棋，胜者为王。”苏汉泽轻声说道，目光深邃而冷静。
港口的吊机依旧在运作，海风轻轻吹过码头，带着一丝腥咸的味道。苏汉泽站在高台上，俯瞰着这片繁忙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苏汉泽坐在茶楼二楼的雅座里，手里捧着一杯冻柠茶，脚下轻轻踩着椅子腿，眼神带着几分悠闲，却又透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精明。他看着窗外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嘴角微微扬起，笑得颇为意味深长。
“哥，坎塔的场子我们全都稳下来了，现在九龙那边的几个小头目都愿意归顺咱，剩下的那些散兵游勇，也没什么折腾的劲儿了。”小龙兴冲冲地跑上来，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归顺？”苏汉泽抬起头，笑着摇了摇头，“小龙，这年头没有谁是真心归顺的。别看他们现在笑脸迎人，说得跟拜把子一样亲，等他们兜里攒够了小钱，膝盖立马就直了。”
小龙一听，顿时挠了挠头，露出一副憨憨的模样：“哥，那咱怎么办？让他们跪得更久？”
“跪？”苏汉泽笑出声，端起冻柠茶喝了一口，“江湖里啊，你让人跪，跪久了他腿麻，一旦站起来，反而走得更稳。所以，不是让他们跪，而是让他们养成坐下的习惯。”
“坐下？”小龙一脸迷茫，“啥意思？”
“分他们点汤喝。”苏汉泽轻描淡写地说道，目光依旧盯着楼下，“有人只吃馒头，那他永远不会想着去抢别人的肉。但如果让他尝到一点肉味，他就会想着抱你这锅。”
“哥，您真是高啊！”小龙竖起大拇指，“咱要做江湖的锅，这些小角色就全赖着咱了。”
“差不多这个意思。”苏汉泽笑了笑，放下茶杯，眼神中闪烁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光芒。
与此同时，旺角的一间麻将馆里，路东啤正叼着烟，手里拿着一副麻将牌，嘴里骂骂咧咧：“碰你个鬼！刚刚要了个三筒，现在又给我四筒，你这机器是不是故意整我？”
“啤哥，谁敢整您啊！”旁边的小弟忍着笑，拱手递上一瓶啤酒。
“谁敢整我？哼，整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路东啤一脸嚣张地拍了拍桌子，正要摸牌，包厢门突然被人推开，进来一个戴墨镜的小青年，低声说道：“啤哥，苏汉泽叫您过去一趟，说有正事找您。”
“又找我？”路东啤嘴里的烟差点掉地上，表情一僵：“这小子最近是上瘾了吧？三天两头找我干嘛，难道想请我当他师傅？”
“听说是西湾码头的事。”
“西湾？”路东啤眼睛微微一眯，随即扔下麻将牌，站起身子，“走，看看那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西湾码头，风声有些大，吹得吊车上的铁链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路东啤叼着烟，双手插兜，晃悠悠地走进苏汉泽的办公室，一屁股坐下，翘着二郎腿：“说吧，什么事。”
“啤哥来得正好。”苏汉泽笑着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手里端着两杯咖啡，递了一杯给路东啤，“西湾这块地，您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破烂地盘一块。”路东啤接过咖啡，晃了晃，“别跟我兜圈子，直说吧，西湾你想怎么搞？”
“地盘破是破了，但这里可是黄金码头。”苏汉泽靠着桌沿，目光锐利地看向路东啤，“坎塔那批军火，当初就从这儿走的，现在坎塔倒了，这里的船队和路线都空出来了。”
路东啤眼睛微微一亮，但随即又嘿嘿一笑，眯着眼道：“你小子想把西湾收了，拉我来当挡箭牌？”
“啤哥，这里哪有什么挡箭牌？”苏汉泽笑得一脸无辜，“我这是想跟您合作。西湾有利可图，但也有麻烦，我一口吞不下，您这口大锅总得帮忙盛点吧？”
“你小子嘴巴倒是会说。”路东啤瞪了他一眼，咬着牙笑道，“好吧，这西湾我帮你稳下来，但你可记住，得给我三成。”
“三成？”苏汉泽眉头微挑，嘴角一勾，“啤哥，我可没见过您这么客气的人。”
“哼，江湖规矩，明人不说暗话。三成不能再少，不然这局我可不陪你玩。”
“行！”苏汉泽拍了拍桌子，“三成就三成，西湾有了啤哥帮忙，我也省了不少力气。”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地碰了碰咖啡杯。
西湾码头的事很快传开，消息像风一样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有的说苏汉泽要做大，有的说路东啤要趁机分一杯羹，还有的说两人早晚要翻脸。
第226章 ‘借刀杀人’玩的真漂亮
“哥，这江湖上的风声有点乱啊，有人说咱们西湾的场子不稳。”小龙走进办公室，有些担忧地说道。
“乱是正常的。”苏汉泽靠在椅背上，笑得悠然自得，“江湖就像一锅沸水，你看它乱糟糟的，但那不过是表面，底下那些沉渣早就浮不起来了。”
“那咱们真的没事吗？啤哥那边……”
“啤哥？”苏汉泽轻轻摇了摇头，笑道，“啤哥最懂江湖规矩，他不会捅破这个局。现在乱的，是那些想看我们笑话的小角色。”
“哥，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让他们乱。”苏汉泽微微眯起眼睛，淡淡地说道，“风吹得越大，鱼就越容易露头。让咱们的人盯紧，西湾这个饵，迟早会钓出几条大鱼。”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西湾码头上便出事了。
凌晨三点，几辆货车停在码头边，十几个蒙面人悄悄卸货，一箱箱黑色的铁箱被搬进船仓，整个过程动作迅速而安静。
“快点，把这批货装完，我们就走。”领头的蒙面人低声吼道。
“你们这是偷渡啊？还是走私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突然从阴影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