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是告诉东星,大家可以放开手脚开打了!
东街口的一处狗场护栏外围,细眼背着手从狗场里头走了出来。
朝着步行而至的苏汉泽招招手,招呼道。
“阿泽,一会办完事,记得让你的人把地冲洗干净。
矮脚昆这人很鸡婆的,我大半夜帮他来喂狗,他不感谢我就算了,还要收我笔场地费,真是痴线!”
“细眼哥,劳烦你了!”
苏汉泽打个哈哈,没有去同细眼过多闲聊,便大步朝狗场里头走去。
昏暗的狗场内,不少乌漆嘛黑的铁笼子里头,绽放着一双双恶犬泛着绿光的眼珠子。
觉察到有生人入内,本就嘈杂的狗场瞬间再度响起一阵喧嚣的犬吠声。
狗场的一块空地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三个铁笼子。
三个狗笼里头,蜷缩着三个被剥得赤条条的古惑仔,个个手脚被缚,眼神充满了恐惧的怯意。
飞机带着几个刀手站在狗笼子前面,看到苏汉泽过来了,飞机当即过来问好。
“泽哥,先杀哪一个?”
“人带过来就行了,剩下的事情交给矮脚昆的人去办,你没有城寨的人专业。”
苏汉泽夺过飞机手中铮亮的狗腿刀,掷在地上。
随后对着躲在狗场角落里抽烟的一个细汉招招手,那个细汉当即把烟头往地上一丢,满脸堆笑的跑到苏汉泽跟前。
“老板,有什么吩咐?”
苏汉泽没有应声,而是把手伸进自己风衣的内兜,从里面取出一沓捆扎整齐的钞票,递到这个细汉的手中。
开口道:“这里是一万现钞,除去交给你大佬的六千蚊场地费,剩下的钱拿给你去潇洒。”
这个精瘦的细汉当即眼神一亮,把钞票塞进裤兜,拍着胸脯保证道。
“老板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好了!”
苏汉泽冷笑一声,指着一字排开,正中间的那个铁笼子道。
“你这里的狗好吵,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喂饱。
这样,手法精细一些,利索一些。
我要让这个花臂仔亲眼看到他的心脏被丢进笼子里喂狗,能办到吗?”
“简单!”
精瘦的细汉应了一声,随后挽起袖口,从腰间摸出一把锋利的鱼刀,便大步朝苏汉泽指向的那个铁笼子走去。
但见他打开铁笼的槽门,左手一把揪住花臂仔的头发,不顾花臂仔歇斯底里的嚎叫,一把就将花臂仔从笼子里拽了出来。
随后右手持刀,一脚将花臂仔踏在地上,刀尖在花臂仔胸口比划了一下,找准位置,持刀朝胸口用力一扎。
噗嗤——
锋利的鱼刀切割在肌肤上,如同划过豆腐一般,飚起一股殷红的鲜血。
九龙城的细汉不敢过多迟疑,当即把带血的鱼刀放进嘴里叼住,两手往切开的创口用力一剜。
待到创口剜开足有五寸来长,他眼疾手快,左手伸进创口,右手利索接住从嘴里吐出的鱼刀,朝心脏的位置割去……
夜幕之中,正上演着一副在地狱中才能出现的场景。
饶是做惯了刀手出身的飞机,此刻也感觉胸口一阵发堵。
在九龙城这个细汉握着那颗血淋淋的心脏,把心脏丢入狂吠的狗场之中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现在他算明白为什么苏汉泽会说做这种事情,他没有九龙城的人专业了。
“老板,需要处理干净吗?”
刚刚剜完心的细汉却丝毫不以为意,仿佛刚才只是在杀鸡宰鱼一般。
他手握鱼刀,甩了甩刀身的鲜血,谄笑着对苏汉泽问道。
“处理干净些,毛都不要留下一根!”
苏汉泽满意地点了点头,看了眼地上还在抽搐的花臂仔,大步走到剩下的两个铁笼面前。
此时被锁在狗笼中的另外两个东星仔,已经惊惧到一种近乎失神的状态。
苏汉泽左右打量一圈,开口问道。
“在东星跟哪个混的?”
无人敢出声应答。
苏汉泽耐着性子,再度询问了一遍。
“我问你们两个,在东星跟谁混的!耳朵聋了吗?!”
“好彩,我哋都是跟好彩哥混的!”
左边的铁笼子里头的那个率先回过神来,歇斯底里朝着苏汉泽喊道。
苏汉泽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踢了踢右边的铁笼,对着身后的细汉招招手。
同时交代道:“把这个和那个花臂仔一起剁碎,丢进去喂狗!”
“好的老板!”
……
在惨叫声逐渐平息之后,左边铁笼里锁着的这个东星仔已经彻底被恐吓到痴呆了。
直到苏汉泽招呼还在干呕的飞机打来一盆冷水浇到他头上,这个东星仔才回过神来。
苏汉泽坐在一旁空置的铁笼上,指尖夹着一支香烟。
悠闲的对这个仅存的东星仔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知……知道,丧……哦不,泽哥……”
“知道我是丧泽,为什么还敢去砸我撑着的人的场子?”
“不干我事,不干我事!
丧泽哥,是吹水魁指使我做的!他最受好彩哥器重,他不做声,我们哪敢砸那个女人的铺面!”
“你们好彩哥我倒是听说过,跟着白头翁在上海街做了七八年的字花档生意,还是废柴一个。
不过我倒好奇,吹水魁又是哪个?”
“刚才被开膛破肚的那个就是!泽哥,真的不干我事啊!”
这个东星仔拼命为自己辩解,对于他们这种底层的矮骡子来说,被砍就已经是心里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一想到自己同伴刚才被开膛破肚的那副惨样,现在他任何嘴硬的欲望都没有。
只盼望面前的丧泽能够大发慈悲,饶自己一条活路。
如果能够活下来,他发誓自己一定退出社团,从此再也不和古惑仔沾上半点边!
苏汉泽冷冰冰的声音再度传来:“我听人说,你们东星有三区的揸fit人在商量要我的命,去祭沙蜢的灵。
我很好奇,这三个人到底是谁?”
东星仔想也没想,当即脱口而出道:“是慈云山的志伟哥和乌鸦哥,还有湾仔的司徒浩南!”
“为什么是这三个人?”
“上次本叔被O记逼得收回了花红,我们东星的老顶骆驼对这件事情很生气。
所以打算扶植自己的亲信去办妥……办妥泽哥你……
但是本叔不想放弃掉沙蜢留下的那些地盘,和老顶约定了,在七月初八,老顶生日的那天,三方人马一齐上阵。
谁率先做掉泽哥你,把尖沙咀的地盘打回来,谁就顺手接管尖沙咀的堂口。
泽哥,我只是个泊车的,这些都不干我的事,你俾条活路给我走!求求你,俾条活路给我走!”
也许是意识到苏汉泽该问的都问完了,这个东星仔开始声泪俱下的跪在铁笼里哀求。
苏汉泽不免觉得可笑,从他收数开始,遇到的烂仔都是一个德行。
刀不架在他脖子上,这些烂仔永远不知道害怕是什么东西。
一旦知道自己要死了,他们就会抛弃掉一切尊严,不管不顾的哀求自己俾条活路走。
一个有种的都没有!
苏汉泽弹飞手里的烟头,缓缓站直身子。
眯着眼问道:“我还有件事情没搞清楚,你一个泊车小弟,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第95章 射人先射马
“是本叔放风出来的,吹水魁告诉过我,本叔就是要让你提前知道这件事情,好让你有所防备。
他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吃了老顶的哑巴亏!”
看来港岛还真没有一团和气的社团。
和联胜为了选个话事人斗得你死我活如此,专心捣鼓四号仔的东星亦是如此。
苏汉泽闻言,当下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拉开了铁笼的大门,随后从自己腰间取出一把匕首,在这个东星仔惊惧的目光下,割开了捆绑着其双腿的麻绳。
“从九龙城裸奔回去,赶在凌晨一点半之前找到白头翁。
告诉他,他放的风我已经收到了!”
对于苏汉泽要放自己走的决定,这个东星仔先是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随后疯了一般挣扎着从狗笼子里滚了出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癫狂般朝狗场外边奔去。
也许是由于过度恐惧,也许是因为在狗笼子里蜷缩太久,导致这个马仔腿脚不太灵便。
从狗笼到狗场大门,不过十几米的距离,他一连跌倒了五次。
但每次都不敢有片刻停歇,就这样连滚带爬,狼狈不堪的逃出了狗场……
飞机不解地凑到苏汉泽跟前。
“泽哥,为什么不把他一起做掉算了?”
“做掉他,别人怎么知道得罪我的后果?
你放心,又是一个吓破胆的扑街,不用放在心上。”
苏汉泽收起自己的那柄匕首,望着狗场敞开的大门,喃喃自语道。
“七月初八,骆驼生日。
看来我得备足一份寿礼给他送过去才行。”
翌日,在苏汉泽张罗着为骆驼寿宴备足一份寿礼的同时,刚刚坐镇和联胜话事人位置的火牛,也同样因为和联胜一档子破事忙的焦头烂额。
他本来就是被赶鸭子上架,强行架到话事人位置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