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诸天:同时穿越99个世界 第170节

  因为,北齐,有人背叛了她。

  或者说,她被北齐,出卖了。

  “程巨树的踪迹,只有北齐的大人物才有权知晓。”

  范闲同情地说道:“所以,你显然是被抛弃了,是吗,那你现在可惨了,一旦出去,庆国有人追杀你,北齐也有人追杀你。”

  司理理被范闲噎了一下,翻了个白眼。

  而此刻的鉴察院大门外的茶楼顶,王启年也快着急的翻白眼了。

  “喂,滕梓荆,你别吓我啊!”

  罗非此刻全身通红,每一处细密的毛细血管都浮现出来,密密麻麻,爆出一团团血雾。

  

第11章 鉴察院深夜核爆(后)

  王启年着急的在屋顶四处乱窜,他感觉罗非下一秒就有可能突然变成一堆碎肉。

  而地牢内,一切如常。

  司理理一脸柔弱地说道:“你说的对,目前看来我还是在这地牢之内最安全。”

  范闲没有搭理她,继续问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司理理说道:“程巨树为人桀骜不驯,即便被抓,也根本就不受胁迫,于是,那个人便来到醉仙居,逼我交出暗探令牌,想以此控制程巨树。”

  范闲总算理清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顺着司理理说道:“而你一旦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就会公布你的身份,让你密探行为暴露,照样是行动失败的后果。”

  “但是,问题是,程巨树是一个大活人,就只靠一个令牌便能控制他吗?那个人又怎么会知道?”

  司理理嘲讽地笑了笑:“还真是,程巨树只看令牌行事,至于别人怎么知道,呵呵,他连我的身份都能知道,更不用说程巨树的这点公开的秘密了。”

  范闲摇了摇头说道:“但你说的最不合理的地方就是,那个人既然可以擒住八品的程巨树,为什么不亲自动手呢?”

  “除非——”

  范闲眼前一亮,除非那个人,或者他的九品手下一旦出手就会留下痕迹。

  而且,这个九品在京都很出名。

  那么,会是谁呢?太子那边的九品,还是二皇子那边的九品?

  范闲这时看向了司理理,问出了最想问的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要杀我的人,究竟是谁?”

  司理理毫不犹豫地说道:“你放我出城,我给你名字。”

  “你出城岂不是自找死路?”

  司理理微笑着说道:“这点就不劳大人操心了,比起这暗无天日的地牢,我还是觉得外面的空气更好一点。”

  范闲说道:“看在咱们相交一场的份上,我可以和你实话实说,放你是不可能的,最多保住你的性命。”

  司理理撇了撇嘴,洒脱地说道:“常年囚禁,还不如一死了之。”

  范闲听到这话,突然笑了起来。

  “司理理姑娘,你身为北齐暗探,想必知道很多种刑罚,那你应该知道,黑暗之中的人,多的是在研究折磨人的法子,让你生不如死的手段那可是太多了。”

  范闲微微俯身,看着整洁地坐在牢笼中的司理理,贴心地说道:“瞧瞧你,在牢笼中待了一天了吧,衣服还是这么干净,头发都没乱,你却和我说你视死如归?”

  司理理仿佛第一次认识范闲一般,惊讶地看向了他。

  “而且,牛栏街刺杀失败后,像你这样的密探,不说搅乱京都了,反而是弃船逃走,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范闲笑了笑,说道:“你,司理理,很想活下去。”

  司理理闭上了眼睛,抬起头,直接说道:“公子有什么招数,尽管施展便是。”

  范闲脸上越发冷漠,平静地说道:“我不是朝廷的人,我只是单纯地想找到那个人,然后报仇。”

  “所以,我愿意和你做这个交易,来保住你的命,要是把你放到刑部,或者其他地方,相信我,你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对于一个活着的北齐高级密探,庆国有很多地方都会对你很感兴趣的。”

  话说到这里,司理理仍然闭着眼睛。

  她知道,范闲说的很对,她也知道范闲知道她知道,但是,她愿意赌,赌范闲为了她口中的那个名字,愿意不仅保住她的命,还愿意放了她。

  现在就看两人博弈,看谁能耗的过谁。

  “除了相信我,你再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范闲淡淡地说着,言语里却是阴寒无比,声音越来越低,就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是个不介意对女人用刑的,因为是你先想着杀我。”

  “这很合理,不是吗?”

  司理理眼睫毛微微颤抖,她在赌,范闲不会动手,她在赌,范闲为了滕梓荆的命,为了那个名字,为了报仇,愿意付出更大的代价!

  “还请范公子自便。”

  范闲笑了笑,站了起来,看向了地牢的高处,目光仿佛要穿过深深的地下,看到外面的月光。

  “司理理,你听说一句话吗,上兵伐谋。”

  “我现在没打算先动手,但我会把我要用的手段告诉你,你自己衡量一下能不能撑得住。”

  “要是撑不住,那你还可以吃下我给你的那个毒药。”

  范闲笑了笑:“瞧瞧我多体贴,给你这么多的选择。”

  司理理听到这里,睁开了眼,说道:“不用刑,又能有什么威慑力呢?”

  “哦?不知道司理理姑娘作为北齐密探,有没有听过滴血的声音?”

  司理理反问道:“滴血有什么奇怪的?”

  范闲走到司理理身边,轻声说道:“那假如这样呢?”

  说罢,范闲掏出一块手帕,盖在了司理理的脸上,说起来,这块手帕还是范若若送给他的

  “不要动,就让这块手帕安安静静地待在你的脸上。”

  司理理并没有轻举妄动,但是,一块手帕,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让她窒息不成?

  而且范闲刚才不也保证了,不对她动用刑罚吗?

  范闲看着盖着手帕的司理理,一边围绕她缓慢走着,一边温和地说道:

  “你知道吗,我的老师是鉴察院费介。”

  司理理虽然有一点紧张,但还算是比较放松,因为她觉得范闲还是流晶河上的那个范闲,还是个好人。

  “我自然知道,用毒方面,在整个天下都是数一数二的。”

  范闲温柔地说道:“那你觉得他关于人体对毒药的认识是从哪里来的呢?”

  “自然是——”

  司理理说到这里一愣,没听说费介有什么出名的师承,然而,要想对毒药有深刻的认知,必须要对人体充分了解——

  司理理咽了咽口水,艰难地说道:“他在人身上——”

  范闲点了点头说道:“是啊。”

  司理理一时间只觉得头皮发麻,要想到达费介这般用毒独步天下,那他手上得沾了多少条人命?

  一时间,司理理仿佛能在这让人瘆得慌的地牢里面听见那些人的哀嚎。

  而且,还是在活着的时候遭受毒手的哀嚎。

  此刻,正在陪着陈萍萍下棋的费介突然打了一个大喷嚏,还不知道他背上多了一口锅。

  你看这锅,他又大又黑。

  地牢中,司理理大喊了一句:“怎么,范闲,你难道想在我身上用毒?做试验?”

  范闲伸出手,拍了拍司理理的肩膀,安慰道:“放心。”

  “我只是听我师傅说过,他以前在人身上做过这么一个试验。”

  范闲补充说道:“那人还是一个七品高手。”

  “首先,把一张手帕盖在那个人的脸上。”

  司理理心中一紧,这不就是她现在的样子吗?

  “然后,用一把小刀轻轻划过他的手腕,就像这样。”

  范闲说罢,用冰冷的匕首在司理理白嫩的手腕边轻轻一划,随即一只手轻轻按住下意识想要动的司理理。

  “不要乱动哦,专心听我讲故事。”

  “但,事实上,老师并没有割破他的手腕,只是在他旁边用一盆水滴到桶里的声音来模仿血滴落的声音,没过多久,那个七品高手就在巨大的恐惧中死亡了。”

  “然而,实际上,他身上一滴血也没有流出来,你说,他究竟是被吓死的呢,还是流血过多死亡的?”

  范闲慢慢地绕着司理理转圈,声音犹如恶魔低语。

  “我老师也对这个问题很好奇,于是,老师就解剖了这个人。”

  司理理打了一个冷颤,即便她不知道解剖是何意,但也可以猜出来,不外乎是剥皮抽筋拔骨。

  “解剖后,老师惊奇地发现,这个人体内反映的症状居然和失血过多而死的人一模一样。”

  司理理正要说话,突然听到了“嘀嗒——嘀嗒——”

  液体滴落的声音。

  这是她之前脑子里想事情时忽略的声音。

  地牢地处地下深处,阴冷潮湿,崖壁上常有水珠滴落,而她现在所处位置旁边,正是声音的来源之处。

  司理理呼吸一紧,她有点无法确定这个声音到底是一直有,还是刚刚范闲用刀划过她的手腕才出现的。

  “嘀嗒——嘀嗒——”

  液体滴落的声音,敲打在司理理的心上,泛起阵阵涟漪。

  她只觉得此刻脸上那张手帕分外沉重,恍惚间,好像手腕处有点疼,又好像确实是在流血。

  “友情提醒,我这把刀可能很锋利,刚才有可能确实划破了,避免你太痛,我还悄悄给你加了一点镇痛的药,所以你别担心。”

  “当然,也有可能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说罢,范闲立刻闭嘴不再说话。

  司理理心中一紧。

  她只觉得此刻无边的黑暗,血滴落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让她有些头晕目眩,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

  “范闲?”

  一片寂静,眼前只有无边的黑暗,未知的恐惧,以及,毫不停歇,极其有规律的——

  “嘀嗒——嘀嗒——嘀嗒——”

  司理理慌了起来,恐惧在她心中蔓延。

  “范闲,你说话啊!”

  依旧是一片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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