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惜了!
没有在以前一亲芳泽,只能感叹流晶河上又折了一朵花。
“还是大人手段高超,摆出来这么大的阵势,这下可就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众目睽睽之下,我看哪家还敢对咱们下手。”
王启年一脸佩服地望着范闲。
范闲却说道:“按照一般道理来说,确实是这样,但你想想,敢在牛栏街当街刺杀,还敢用北齐密探,你觉得会是正常人吗?”
王启年顿时心中一跳,急忙追问道:“大人是觉得可能还有刺杀吗?”
“敢在这里?距离京都不过一里地,敢在这么多密探面前?”
王启年看着周围一个个农夫商贩货郎,他的眼睛一扫就知道这些人全是密探。
范闲幽幽说道:“真正想杀我的人还真不一定会在意这些。”
此刻,东宫之内,太子与长公主正在悠闲地下着围棋。
长公主看着手里的密报,肆意地笑了。
太子问道:“姑姑笑什么?”
长公主把密报放到一边,笑着说道:“我这个未来的女婿倒是真的有趣。”
太子自然知道长公主为什么这么说,长公主的密报就是刚刚从他手里拿过去的。
“司理理现在是烫手的山芋,此时大张旗鼓地进京,范闲确实有些智慧。”
长公主随手放下一枚棋子,随意地说道:“不如将他杀了吧。”
太子立刻抬眼看向了长公主,一时间竟然无法分辨长公主究竟是随口一说,还是确实有意为之。
“杀了?姑姑莫要开玩笑。”
长公主说道:“范闲还没有到京都,再说,即便到了京都又如何,之前牛栏街不也有刺杀,不也在京都吗?”
“再有一次应该也不奇怪吧。”
长公主无辜地说道:“若现在派杀手将他诛杀在城外,那婉儿就不用嫁了,内库财权也不用易主,多好的机会。”
太子一时之间也摸不准长公主的意思,但是,无论是哪种意思,他还是被长公主无意间体现出来的疯癫给吓到了。
虽然早就经历了几次了,但是,太子还是无法习惯。
好好的一个女人,怎么就配了这么一个脑子。
就像他永远也猜不到长公主脑子里下一刻会跳出什么念头。
当然,这也是长公主吸引他的地方之一。
想到这里,太子说道:“司理理有北齐暗探的嫌疑在,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动手,这在外人看来就是杀人灭口啊。”
长公主昂起头来,脖颈光滑修长,笑着说道:“这样不是更有趣吗?”
太子还是劝说道:“姑姑,现在真的不是杀人的好时机。”
长公主好奇地再次询问道:“真的不杀吗?”
太子终于难掩心中的怒气,也没有使用尊称,直接说道:“若你这般做,置我于何地啊?”
长公主摸了摸怀里的猫,温柔地说道:“你看,你看,我不过是和太子说笑两句,他还当真了。”
猫瞬间缩了缩,尾巴有点炸毛。
太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平静地看了长公主一眼。
女人,哪里比得上皇位来的重要。
而就在范闲和王启年押送司理理进程的一刹那,鉴察院言若海便以不由分说的态度,直接接管了司理理。
“鉴察院直属陛下,京都内外,诸般事宜都有提审之权,因此,这人,我就带走了。”
......
“姐!姐——”
一声声激动的喊叫声从范府的大门一直传到院内,也惊醒了忙了一夜,直到看见罗非真的没事之后才刚刚睡下的范若若。
“姐,范闲回城了!”
范思辙一看见范若若从屋里精神不济地出来,立刻凑上前去说道:“姐,范闲回城了,全城人都看见了。”
范若若急忙问道:“抓到了?”
范思辙说道:“对,范闲,押着司理理一进城门,立刻围上来好多人,都要截走司理理,幸亏鉴察院四处主办言若海出手,拿着一纸公文,才解了范闲的围。”
就在两人说话间,范思辙突然看着范若若身后,有点结巴地说道:
“范——范——”
范若若皱了皱眉头:“怎么,又欠揍了,是吧。”
范思辙咽了一口口水利索地说道:“范闲,你怎么在这里?”
范若若急忙回头,果然,范闲和王启年都回府了。
......
“也就是说,鉴察院四处主办言若海的意思是他们自己审问,和咱们无关?”
罗非屋外,范若若看着王启年问道。
范思辙疑惑地说道:“可是,范闲不是牛栏街刺杀的受害者吗?”
王启年朝罗非努了努嘴,说道:“瞧瞧,最大的受害者在这里呢。”
范闲刚回府便来到罗非这边查看他的伤势。
很好,还是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没有恶化,没有坏消息,这对于范闲来说就是最好的好消息。
范闲扶着罗非走了出来,晒着太阳,说道:“鉴察院的意思是,受害者才更应该避嫌呢。”
罗非这时眯着眼睛说道:“范闲,你不觉得城门口言若海的突然出现更像是在帮你的忙吗?”
范闲听到这里眼前顿时一亮。
他还真没往这方面去想,还以为鉴察院以势压人。
毕竟他来京都这一段时间,早就知道群臣畏鉴察院如虎。
“可是,鉴察院凭什么会帮我呢?”
王启年突然一拍手,说道:“还真别说,小范大人,你忘了之前黑骑出现的时候,影子大人说了什么吗?”
范闲顿时回想起来,影子当时说,京都的事情,鉴察院院长陈萍萍已经知道,他让自己放手去做。
最奇怪的一句话是:“院长说,你尽管去做,便是天塌了,他也会再把它顶回去。”
结合刚才罗非的话,范闲顿时心中一动。
“难道说言若海表面上是帮我避嫌,免得别人施压于我,实际上确是希望我暗中出手审讯?”
罗非点点头说道:“如果按照鉴察院一贯的做事风格来说,自然不会这样,可要是按照你刚才说的院长意思来看,这还真有可能是院长的做事风格。”
王启年听到这里,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样一说的话,还确实很有可能。”
范闲听到这里,立即一锤定音,说道:“是与不是,今晚去鉴察院一探便知。”
夜半三更时分,黑衣夜行人出现在了鉴察院附近的屋顶上。
为首者正是范闲,其次是王启年,而罗非,正被王启年抱在怀里。
“滕梓荆,你说你,非要来,等下要是情况不对,动起手来,咱们两个怕是跑不利索。”
罗非安慰道:“王老师,你别担心,打不起来的。”
范闲回头说道:“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等我消息。”
话音刚落,范闲便根据王启年给出的地图,直奔鉴察院四处主办言若海的办公地点而去。
等到刚刚靠近,发现门果然开着,屋内也有亮光。
于是,范闲直接推门而入,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案几之后,言若海正在翻看卷宗,看到范闲进来,低头问道:“范闲?你怎么突然来了?”
范闲镇定自若:“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言若海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今天说过的话,难道他真的有明说吗?
虽然院长确实是想让范闲来审理司理理一案,但是,他言若海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
“我有说过这话吗?”
“你没说过吗?”
看到范闲这么肯定,言若海反倒有点怀疑起自己,又开始回想他白天是不是多说了一句话,没有注意到。
范闲接着说道:“言主办在今天和我分别的时候,不是朝着我颇有深意地眨了三下眼睛吗,这分明就是约我半夜三更时分在此见面,让我提审司理理的意思啊。”
“而且,言大人不是特意给我留的门吗?”
言若海心中顿时有点迷糊,眨眼应该是有眨眼,那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但是,一个眨眼能被曲解到这个程度?
范闲眼看言若海似有所悟的样子,急忙说道:“言若海大人还有院长大人的一片苦心,我范闲自然是能够体会到的。”
言若海听到这里才发觉,范闲果然够聪慧,不愧是院长看重的人。
有没有眨眼不重要,几时几刻来这里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范闲察觉到了他和院长暗中的意思。
而所谓的夜半三更时分见面暗号,只不过是一个过得去的理由。
如果他和院长却有此意,那么这个夜晚见面暗号那就非常合理充分。
而如果没有的话,范闲也可以借口理解错了,等离开之后再顺势偷偷溜进地牢,独自审问司理理。
进可攻,退可守。
“范闲,你果然聪明。”
范闲谦虚地说道:“不敢当,都是吴承恩老师教得好。”
“谁?”
范闲说道:“一位隐姓埋名的大师。”
言若海偷偷记下这个名字,他觉得院长肯定会对这个人感兴趣。
“好了,既然你察觉到我留下的暗号,那么,司理理就交给你了。”
“你,就是司理理的主审,今晚,她归你了。”
第10章 鉴察院深夜核爆(前)
月明星稀,今夜的京都,和昨夜的京都没什么大差别,就是多了两个深夜无眠的人。
罗非和王启年坐在鉴察院不远处的一座茶楼屋顶上,一时间有点百无聊赖。
罗非随口说道:“也不知道范闲在里面怎么样了,应该不会已经被言若海抓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