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蜀汉岌岌可危,他大权在握只为撑起这个摇摇欲坠的国家,但现在可不一样。
然而随着刘禅又送来几杯美酒,并从许三多、安欣等人手中搞来一些未来的平板、书籍等物,与他推心置腹地交谈一番后,他便缄口不言。
刘禅治国才能确实平平,运气却堪称洪福齐天。
与其让他一心操劳国事,倒不如遂他的愿。
让他跟随仙人的步伐,说不定还能让蜀汉成为巍巍仙朝!
诸葛亮打定主意后,给刘禅提了不少建议。
广交好友便是其中之一。
刘禅很听劝。
反正他本身就喜欢泡在酒馆内。
每日与人聊天,听着异世界的种种见闻,他的心情颇为畅快。
许三多性子忠厚,心思也很单纯。
最初进入酒馆时他还有些自卑与小心,但感受到众人的善意后,他渐渐放开了,与每个人都能聊上几句,跟李云龙几人更是走得极近。
对于面前这两个凡人,韩立并没有什么瞧不起的想法。
事实上在进入酒馆之前,如刘禅这等凡人皇帝都是需要他仰望的存在。
三人聊着彼此的见闻,刘禅与许三多又向韩立讨教修行的感受。
韩立踏入修行不久,但那几杯酒给了他充足的经验。
近些日子在黄枫谷内,他悄悄遍览了门中藏书,见识与日俱增。
听着韩立的介绍,刘禅和许三多频频点头。
两人不曾修行,但对方的言论听起来就让他们感到高山仰止。
“修行的本质乃是问心……”韩立正说着自己的感悟时,蓦地见刘禅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身后,脸上的表情变得甚是古怪。
就连许三多也一脸诧异之色。
韩立面露疑惑,转头望去。
……
大宋。
如今是徽宗年间。
阳谷县。
正值冬日,街上人流稀少。
一个身高不满五尺,面目丑陋的布衣男子正挑着扁担,当街叫喊着卖炊饼。
偶尔有人喊他停下,掏出铜钱找他买上几个,但多数时候他并无生意。
男子倒也不着急。
他只是奇怪于这几日一些相熟的老顾客看他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甚至有人买下炊饼时还会调侃,问他怎么不把自家的娘子带出来一起卖炊饼。
他只是憨厚地笑了笑,并不说话。
男人正是被人称作“三寸丁谷树皮”的武大郎。
他自幼父母双亡,但心地善良,踏实勤劳,靠卖炊饼将弟弟武松抚养成人。
他的娘子名为潘金莲,与他截然不同。
潘金莲貌美如花,窈窕多姿,曾是大户人家的婢女。
要不是因为她恶了主家,武大郎做梦也想不到会娶到这样娇俏的美人儿。
他一直觉得能娶到潘金莲,是他上辈子积福,占了天大的便宜。
哪怕潘金莲对他一直不假辞色,亲热时极为敷衍,甚至于还编排他的弟弟武松,他也从未真的生气。
就像那些说书人讲的,夫妻乃是同林鸟,能找到她可是天大的福气,自己何必苛求太多?
在街头转了一圈,炊饼没卖出去多少,武大郎却累得满头大汗。
他找了个歇脚的地儿,放下扁担,抹了把额头的汗水。
“也不知二郎那边怎样了,他在替县令办事,想必已经妥当了。”
“他年岁渐长,倒也该给他说个亲了,就是钱……”
武大郎暗暗叹了口气。
娶亲之前,他还攒了不少钱,但随着潘金莲过门,花钱的地方越来越多,反而越加拮据了。
他正胡思乱想之间,忽然见一个提着竹筐的少年朝着他走来。
少年十五六岁,身材瘦小,一看到他,便火急火燎地跑动起来。
“大郎,原来你在这儿,教我好找!”少年喊道。
“何事?”武大郎疑惑。
他跟少年并不陌生。
对方姓乔,被叫做郓哥,是一个卖梨的小贩。
有时候双方会互赠水果跟炊饼,彼此间的关系倒也算得上亲近。
郓哥衣服乱糟糟的,脸上还有个红色的巴掌印,一脸急不可耐道:“出大事了,你还在这里卖炊饼呢?”
“什么事有炊饼重要,”武大郎憨厚地笑了笑,“你要不要来一个?”
“也好,我先对付两口!”郓哥点头。
接过炊饼,他吃了一大口,这才含糊不清道:“你家娘子在王婆家呢!”
武大郎笑道:“金莲跟我说过,她去王婆家做衣服,赚些铜钱。”
说到此处时,他言语间透出几分得意。
尽管自弟弟离开之后,潘金莲总是跟自己吵闹,但她也并非全然不顾自己。
知晓挣钱不易,她每日跟自己一起做炊饼,偶尔还会接一些缝缝补补的活计。
日子会越来越甜的。
“西门庆那厮也在呢!”郓哥咽下炊饼,盯着武大郎道。
武大郎没有太过在意,说道:“王婆开茶坊的,旁人去她那里喝茶也很正常吧?”
“我的好哥哥啊,你要我怎么说!”郓哥跺了跺脚,说道,“街坊邻居都知道啦!”
“他俩,他俩……哎!”
武大郎微微色变,执拗地摇头道:“金莲不是那种人!”
“那你以为她能是哪种人?”郓哥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将早先所见说了一遍。
他时常去茶楼酒肆卖些梨子之类的水果,西门庆前些日子拿了水果没给他钱。
今日他看见西门庆跟潘金莲一前一后去了王婆的茶坊,本想去要钱,却被王婆给大骂了出来。
临走之前,他可是听清了门内的淫声浪语。
结合坊间的流言蜚语,事情不言而喻!
“大郎,现在去捉住他们,定不能饶过这对奸夫淫妇!”郓哥劝道。
武大郎却是面色惨白。
他只觉得天都要塌了一样。
自家冰清玉洁的娘子,原来背地里干了这种事?
西门庆何许人也,他可再清楚不过。
那是阳谷县出了名的泼皮无赖,靠着跟官府的关系发了财,奸诈好色,为人不齿。
也许金莲是被他强迫的呢?
“不行,我一定得当面找她问个清楚!”武大郎喃喃自语。
“对,是得揪出他们!”郓哥道。
听到他的话,反而让武大郎冷静了几分。
他觉得此事不宜闹得太大。
弟弟在官府当差,哪怕他自己的面子顾不得,总得考虑武松的脸面。
“容我回去放下炊饼,这就去找!”他说。
“我的好哥哥,十万火急了,还放什么炊饼啊!”郓哥叫道。
再晚点,怕是人家孩子都给怀上了!
武大郎只是摇头。
他支走郓哥,挑着扁担朝着租住的房子走去。
一路上他都在回想着与潘金莲相处的一幕幕。
哪怕他不断告诉自己这些都是旁人谣传的,一切都是误会,又劝告自己哪怕真的发生了,也是西门庆威逼所致,可他的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按照他对潘金莲的了解,也许……恐怕……对方真的是心甘情愿啊!
当初弟弟临走时可是暗示过他,还被潘金莲大骂一顿,只是那时候他不愿相信而已。
武大郎心中百感交集,觉得面前灰暗无光。
就在他刚刚走到家门前时,蓦地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一道道古怪的画面在他面前闪烁不定。
“时空酒馆?”
听着脑海中的声音,武大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下意识选择了“是”。
刹那之后,他面前光暗交错,已然到了一个陌生之地。
此地窗明几净,装修考究,比城里最豪华的酒楼还要奢华大气得多。
那一个个衣着贵气,气质不俗的客人,更是让他自惭形秽!
武大郎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扁担。
“你是新来的?”一道声音突然传来。
武大郎循声望去,见说话的是一个身穿龙袍的男子。
那人面带笑容,气质温和,主动搭话甚至让他感到受宠若惊。
他连忙点头,结结巴巴道:“小……人,是……是的。”
看他那手忙脚乱的样子,刘禅几人越发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