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师姐人不在?”
陈三石敏锐地察觉到异常。
客房是空的!
他急忙回自己的卧房,直到从门缝、窗户上各拿起一根秀发,才长长地松口气。
临出发前。
他留个心眼,拔了兰姐儿几根头发,用来做记号。
看样子是他多心。
孙璃没有监视他的意思。
但她大半夜的去哪?
十有八九是查到有关药谷的线索。
“还好我抢先一步。”
……
“姐,这里好像已经有人来过了!”
孙不器站在围墙上,看着院子里的熊熊大火,冷静分析。
“还用得着说?”
孙璃看着行凶者刨出的焚尸坑:“这厮还担心引起山火……”
“真是个好人呐!”
孙不器发出感慨。
孙璃和孙不器两人,最近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好不容易才察觉到,武馆弟子经常出城上山,就想着今夜过来看看。
在附近发现火光,赶来后就看见眼前这一幕。
“救火,救火!”
“……”
附近其他药园子的守夜人发现异常后,领着人手呐喊着纷纷朝这边赶过来。
“先回去吧。”
孙璃幽幽叹息:“改日再查查其他药园。”
……
次日。
陈三石一到军营,就听到不少人在讨论此事。
“你们听说了吗。”
“昨天晚上二重山起火了。”
“上午巡城的时候,我亲眼看见有人从山上抬回来好几具焦尸!“”
“好像天元武馆的少爷都被烧死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起山火?”
“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
“谁这么大的胆子?”
“……”
陈三石旁听一会儿后,就来到演武场上,集合手底下的人进行日常操练。
有好几个人,跟之前一样,修炼桩功的时候偷懒敷衍。
“你是李庄的赵晋?”
陈三石走到跟前,语气平静地开口。
“对!总旗大人认识我?”汉子惊讶。
“认得。”
陈三石问道:“功练得怎么样?”
“还行,就是太累了。”
汉子嬉皮笑脸地说道:“比种地还累的多。”
“那你回去种地吧。”
陈三石蓦地说道:“许文才,伱领着他去把这几日的粮饷领了。”
“大人?!”
突如其来的驱逐,不光是汉子,在场所有人都懵了。
“正好,我有话跟你们说。”
陈三石清楚,不能再继续放纵他们。
他提气开口,声音洪亮:“我知道,你们来找我参军,是因为我和你们一样,都是县城外乡下出身的,觉得我会照顾你们。
“没错,我当然会照顾你们!
“在这里,别的不敢保证。
“我陈三石,绝对不会克扣你们一粒粮食一个铜板,有天赋的,我也会尽力去传授武艺!
“但是!
“希望你们能明白,这里是军伍,不是戏班子,不久之后,你们当中就有人要死!是真的会死!
“现在不好好操练,将来上了沙场,你们不光会害死自己,还会害死别的弟兄!
“所以,我丑话说在前头。
“从今天开始,以后谁要是敢再偷懒敷衍,就都跟赵晋一样直接领粮饷回家种地吧。
“我的手底下,不允许有这种害群之马存在!
“你们,听懂了吗?”
一番话说完,演武场上鸦雀无声。
先前偷懒的几个人都面露尴尬。
“听懂了!”
许久之后,他们齐声回应。
对于眼前少年,众人其实还是很佩服的,只是还没有习惯练武。
参军是乡亲们一起商量过后来的。
谁要是被赶走,就丢人丢大发了。
陈三石心中叹息。
他清楚非得抓个典型不可。
否则,总会有人仗着他对人亲和,而显得放肆破坏规矩。
像刚才的赵晋,从入伍第一天就不好好修炼,还经常怂恿别人一起私自出营回家休息。
这样的人,留着何用?
“继续吧!”
陈三石一声令下。
士卒们纷纷重新扎起桩功,各个咬着牙坚持,没人敢再偷懒。
恰好此时,昨天那位阔少爷朝这边走来。
真够准时的。
……
天元武馆。
种满绿植的庭院中央,摆放着许多烧焦的尸体,全部漆黑干硬,好像一条条火柴棍,几乎看不出人形。
“哪个……哪个是展儿!”
馆主梁升之双眼中布满血丝,情绪濒临崩溃:“谁!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他有四个子女,但儿子就这么一个!
还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其余两大馆主也在。
“看来,我们的事情暴露了。”
潘权惊惶不定:“但奇怪的是,怎么没有人来找我们?”
不论是谁发现山里的事情,都不应该如此平静。
最近可是有不少人都在查。
“我的儿!!!”
梁升之悲痛万分,仔细辨认着尸体,想找出哪个是儿子,根本没有心情听他说话。
潘权看向旁边:“赵伯父,你觉得此事是何人所谓?”
“我没记错的话,梁兄令郎和那老奴,都是练骨境吧?”
一直沉默着的赵氏馆主,悠悠开口道:“外加上七八名真传弟子把手药园,竟然一个活着逃回来的都没有。
“说明行凶者境界非凡,对付练骨武者如同杀鸡屠狗。
“放眼鄱阳县城,你们觉得谁能做到这个地步?”
“向庭春!”
潘权恍然大悟:“他定然是发现端倪,进入药谷窥探秘辛,想要独吞仙宝之秘!”
“不错,正是如此。”
赵氏馆主笃定道:“否则的话,事情暴露,怎会没人拿我等问话?如果是向庭春的话,就合理了。仙宝在他手上,他怎么会愿意把事情捅出来?”
“姓向的好生歹毒!”
潘权怒骂道:“灭了宋家还不算,这仗着自身是炼脏境界,又有我等把柄,准备步步蚕食,把咱们几家彻底吃干抹净!”
“向庭春!”
梁升之咆哮起来:“我跟你誓不两立!就算是做鬼,也要和你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