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军点点头:“我有米国的朋友,他是有持枪证的,可以买枪……”
可以代买,但是不能带回国,更不能在米国境内用这个伤人,否则傅辰安可能回不去国。
傅辰安根本不在乎,毕竟他又不在这个地球上用。
傅辰安果断点头。
反正天色还很早,三个人找地方吃完早饭,王永军带着傅辰安去了一家武器铺子。
一进铺子,傅辰安和王永军两个人都眼睛发亮。
肖迎春没啥兴趣,选择在外头等着。
王永军懂枪械,给傅辰安一把一把讲解,再加上店铺老板的推荐和解说,王永军的翻译……
傅辰安很快就选好了一把狙击枪和好些子弹。
上次抢来的手枪子弹不够,这次补上。
这次的狙击枪子弹他也买了一些,同时还买了些现代高科技的复合弓弩。
在王永军和店铺老板的指点下,傅辰安上手很快,很快就能用得有模有样,甚至很快就能次次命中红心……
店铺老板看得眼热不已:这位东方面孔,射箭居然如此精准?!
若是去参加弓箭比赛,一定能有不错的成绩……
等傅辰安选好了,转头开始找肖迎春:他没有钱,让肖迎春帮忙给钱。
肖迎春听到傅辰安的呼唤,还真就进来,神色自然地帮忙把钱付了。
两个人这“天经地义”的模样,俨然老夫老妻(还是妻管严)的架势!
王永军看得目瞪口呆:有点古怪又有点羡慕是怎么回事?!
将东西放进刚买的包里,三个人又一起回酒店。
王永军回了酒店就自己去办回国手续了。
肖迎春补觉,傅辰安却需要先回国履行身为太子的职责。
当傅辰安将肖迎春说的意思讲给傅忠海听时,傅忠海连连点头:“都听肖姑娘的!她有见识……”
傅辰安:……
父子两个正商量着呢,就听一个宫人在御书房门口晃了晃,被吕大伴的徒弟小桌子拦在外面,小小声不知道说些什么。
傅辰安微微蹙眉:如今御书房和乾清宫都是内监服侍。
寻常宫人都在各司其职,根本不需要来御书房……只除了服侍那位的。
傅忠海感觉到傅辰安话语的停顿,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门口,也反应过来。
“是谁在外面?叫她进来。”
一个宫人满面惊慌地冲了进来,跪下禀报:“启禀陛下!启禀太子!齐太后她绝食了!”
“她说想见陛下,想见太子殿下,若是二位不去,她就绝食而死……”
傅忠海和傅辰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这么多年过去,她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啊!
她绝食,无非是以此作为要挟罢了。
傅忠海看着傅辰安:去不去?
傅辰安想了想,看向宫人:“你是从前一直跟着她的宫人,你可知道她从前在宫中,是否绝食过?”
宫人被问得愣了一下,随后才摇头,一脸懵:“并没有……从前齐太后生下平安王没多久,先帝就很少再去清辉殿……”
“哪怕如此,齐太后每日盼望先帝再来,也都会小心保养,对吃食很是上心……”
傅辰安和傅忠海对视一眼:所以,她的绝食法,只对自己父子二人用,却不敢对先帝用。
傅忠海看着儿子的反应,建议:“要不别管她?”
她只需要知道绝食无效,自然就不会再来第二次。
傅辰安却撇了撇嘴,眼底尽是冷光:“我想去看看。”
傅忠海怕儿子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只好起身:“一起。”
父子两个竟然都去看齐太后,宫人震惊之余,也很意外。
她原本以为天武帝和太子殿下会因此降罪,责怪自己几人没有将齐太后伺候和安抚好。
谁知他们竟然真的吃这一套?!
天武帝领着太子爷摆驾清辉殿,先遣的报信内监过来一说,清辉殿的宫人立刻手忙脚乱开始收拾,生怕哪个犄角旮旯没收拾好,冲撞了圣驾。
平安王听了消息,又是惊恐又是期待。
他忍不住看着亲娘,出谋划策:“娘,你一会儿态度好一点,姿态放低一点儿……”
齐太后此时却嘚瑟起来了:“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当年也是如此,只需她一哭一闹,傅忠海就会有求必应。
哪怕让他连夜上山打老虎换钱,给她买脂粉做衣裳,傅忠海也会做。
原本做之前她还担心这一招不奏效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竟然还有用。
这么多年,傅忠海身边并无女人,且登上帝位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他身边有嫔妃,难道他还想着自己?
这个可能性让齐太后的心热乎起来。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赶忙去镜子前面照镜子,务必要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又惹人怜爱……
还没等她彻底整理好,就听外面传来声音:“皇上驾到……”
250.第250章 大家都是工具人
250.
齐太后瞬间慌了,飞奔着要准备去迎接。
可人到门边,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收住了脚,就那么站在门里,等着天武帝父子进来。
傅忠海和傅辰安进来之前,摆摆手,吕大伴立刻让所有人都退下,只留了齐太后母子两个。
齐太后盈盈下拜,行的是妾室礼,露出纤细的脖颈,显得柔弱可怜。
傅忠海眸子微微眯起,回头看了一眼奉茶后已经退远的宫人,这才大步走了进去,坐在暖炕上,却没叫起。
傅辰安有样学样,像是没看见一般,坐在了亲爹的另一边。
还跪在门边的齐太后傻了眼:几个意思?!
傅忠海不紧不慢喝了一口茶,这才开口,语气不紧不慢。
“听说你要绝食饿死自己,我想着既然如此,多跪一会儿应该也不会更坏。”
齐容容眼角瞬间蓄泪,直挺挺跪在门边,看着可怜又倔强。
“我只是……我只是一直说想见你们,那些奴才……她们却不肯通禀……”
傅忠海居高临下看了她一眼:“朕和安儿掌了这天下,国库空虚、民生凋敝,朕每日日理万机,不敢有丝毫懈怠……”
“你要见朕和安儿,是有什么比国计民生更重要的事情吗?”
齐容容有被噎住,顿了顿才道:“臣妾只是想安儿了……”
想自己?!
傅辰安抿嘴轻笑一声,语气是前所未有地冷。
“这么多年了,你依然把孤当成你奴役父皇的筹码和借口吗?”
“你觉得,孤还会信吗?”
“还是你觉得,孤还是当年那个求着你不要离开的六岁孩童?”
齐容容被这话问得整个人都僵住了,有些惊恐地看着傅辰安,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
傅辰安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我爹拼了命地对你好,为你要的绫罗,他连夜进山打大虫……”
“我那么听话,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哪怕雪天光脚站在门外冻得高热,只为帮您要挟我爹听你的话……”
“你却依然不满足,你丢下我们进宫了,生下了七皇子。”
“为了给他找靠山和帮手,您谋划着让他拜我为师,乱了辈分,只为让我父子为他卖命,做他的后盾。”
“你现在说你想我?你觉得我会信吗?”
齐容容吶呐不能言,有些委屈地嘀咕:“我只是不甘心,我不甘心当一辈子杀猪匠娘子……”
“谁知道你们会走到今日这个地步?!”
“若是早知如此,我自然会愿意陪着你们……”
她说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
傅忠海垂眸,不紧不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眼中毫无波澜。
似乎跪在下首的女子不是自己儿子的亲娘,而是一个陌生的女子,在说着陌生的故事。
傅辰安眼底终于湿润:“在你心中,我和我爹始终都只是一个工具而已!你跟我说什么情分!?”
年轻的太子似乎觉得在她面前落泪很丢人,转身看向窗外,不肯让她看见自己落泪的模样。
傅忠海看得心疼,这才看向齐容容:“你且起来吧。”
齐容容在平安王的搀扶下艰难起身。
傅忠海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平安王,少年稚嫩的脸上带着谨慎,眼睛也不敢看身材高大威猛的帝王,只垂眸看着地上。
“平安王?”傅忠海喊了一声。
平安王仿佛瞬间回过神,赶忙跪下了:“臣在!”
“对于你母亲的所作所为,你有何看法?”
平安王看都没有看齐容容一眼,就斩钉截铁地回答:“她当年做得不对。”
“后来她瞒着我,让我拜太子殿下为师,也不对。”
“如今她试图以自己跟太子的情分来要挟陛下和太子殿下,更是不对。”
“臣试图规劝,但是劝不住……”
平安王一番话说完,现场所有人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齐容容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自己掏心掏肺对待的小儿子,只觉得锥心地痛。
“绪儿,你明知道……你明知道……”
娘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能将所有的不对都扣在娘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