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除了正常做买卖的商铺和客人,
正阳门这样的繁华之地自然也少不了会滋生自己黑暗的那一面,
隶属不同部门的巡警、不同帮派的混混,耀武扬威的在大街上走来走去,不时从路边的摊贩那里收取孝敬,拿起水果、糕点塞进嘴里,
摊主但凡露出一丝不对的表情,少不了就会挨上一顿毒打。
跟着熙熙攘攘的行人来到正阳门大街和珠市口大街的十字路口,转身向西,很快就来到位于珠市口与煤市街交界处的丰泽园。
此时丰泽园门前也是十分热闹,
挑水工祝永长带着几个同伴正按照玉泉山泉水、井水、河水等不同类别、不同用途,
把水挑进丰泽园存放到指定地点。
笑着和挑水工们打了个招呼,父子俩走进丰泽园,
接着和拿着笔墨、算盘正在柜台里盘账的泽园掌柜栾学堂打起了招呼。
栾学堂抬头看着何大清父子三人笑了笑,然后又皱着眉低下头去,好像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何大清顺嘴就问道,
“掌柜的,您这是遇到难事儿了?”
至于何雨柱,小小学徒,掌柜的不开口,他可没资格先说话。
听到何大清的问题,栾学堂抬起头来,然后叹了口气,
“还不是金圆券的事情,
何师傅您这几天请假了不知道,
自从23号兑换金圆券开始,咱们丰泽园的生意简直出乎寻常的好,
平日里那些舍不得来吃饭的人也跑来了,
两三个人、花十来块金圆券就点一大桌子菜。”
闻言,何大清也有些诧异,
“这是好事啊掌柜的,生意好您还不高兴啊!”
“好什么好,
您要是知道咱们丰泽园这几天的具体情况就不会这么说,
最近几天吃饭的客人是平常的一倍还多,环境嘈杂了,客人们都有意见,
还有食材消耗也不正常,
像是燕窝、鱼翅、海参、鲍鱼这些食材消耗得很快,可马老板他们那些供应商反馈说快要没货了,
您说我高兴得起来嘛!”
丰泽园作为北平第一大饭庄,服务的对象一直都是北平的上层人士,
出挑的除了独树一帜的菜品还有服务和环境,
何大清能理解客人们嫌弃用餐环境变差,
可食材的供应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本章完)
第38章 重操旧业
“掌柜的,上面不是说实行【8.19限价令】,蒋公子还亲自坐镇淞沪,毙了很多囤货的商人,
金圆券现在也还算坚挺,
马老板他们总不能有钱不赚吧!”
此时栾学堂也露出一副不解的表情,
“我跟你想得差不多,咱们开门做生意不就是为了赚钱嘛,没道理有钱不赚啊!”
对于两人的疑惑,何雨柱倒知道是怎么回事,其实这是金圆券发行之初就存在的问题,
根据后世的数据,
截至金圆券改革之前,法币的发行总量为660万亿,
而金圆券对法币的比例是1:300万,发行总额20亿,也就是6000万亿法币,
也就是说什么都还没做呢,上来就是一个10倍大通胀,
不然蒋公子何必在淞沪杀人呢。
觉得有必要给栾学堂提个醒,
要是能减轻丰泽园的损失,他搞不好还能有点好处,
“爹,你还记不记得墙报上说的金圆券发行总额,还有和大洋、法币的兑换比例,
我听街坊们说这些金圆券总共值6000兆法币,
这可真是好大一笔钱。”
见何雨柱突然插话,何大清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倒是栾学堂,作为商人,对钱的事情很敏感,
听到何雨柱的提醒,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有没有6000兆法币我不知道,这事儿我得去找姚先生商量商量,没准儿他能从朋友那里打听到,
何师傅你们去上班,我先出去一趟,
等回来咱们细说。”
何雨柱父子俩都知道栾学堂嘴里的姚先生是丰泽园的大股东,
家里是开钱庄的,是北平数得上号的富豪,
消息自然很灵通,
见栾学堂离开丰泽园,何大清转头看着何雨柱,
“柱子,你的意思是说上面在法币的兑换比例上动了手脚,
金圆券没有想象中那么值钱。”
对于自家老爹的问题,何雨柱可不敢正面回答,不然没法解释他一个小屁孩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
于是就迂回了一下,
“我可不知道金圆券到底值不值钱,
但我昨天听王保长说蒋公子现在坐镇淞沪,还杀人了,
这事儿本来就有点不同寻常!”
听到何雨柱的话,原本还觉得蒋公子这么做是为了打击囤货商人的何大清,此时也有了不一样的理解,
可这跟他也没多大关系,他就是个干活儿领工资的。
“得了得了,反正咱们家的金圆券也快花完了,这事儿还是让掌柜的去头疼吧!
你带雨水去休息室,我先去厨房了。”
见何大清没兴趣,何雨柱也就闭上嘴,带着妹妹来到何大清他们的大厨休息室,
叮嘱了一下何雨水让她不要出去,
看到她熟门熟路的拿起桌上的小人书看了起来,何雨柱也就转身去了厨房。
走进后厨,
看到何大清正跟掌灶郭友忠郭师傅、头案王明理王师傅等几个大厨有说有笑的聊天,
何雨柱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准备去找王一军领取工作任务,
这时候就听郭师傅说道,
“柱子,听你爹说你同意他续弦啊!”
见何大清找他们说的是这事儿,何雨柱没觉得意外,只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一番。
应付完几个大厨,找到正在院子里开牲(屠宰)的王一军,
“王哥,今儿我干什么?”
作为还在3年考验期的学徒工,虽然学的是家传厨艺,但何雨柱在这3年里也得和其他人一样按照丰泽园的规矩干杂活,
可王一军也没想到何雨柱今天会来上班,
搬运货物、打扫卫生、清倒炉灰垃圾、屠宰、择菜、洗菜、洗碗、洗盘、蹭勺这些内部的杂活儿已经安排完了,
想到还没开始上客,就安排何雨柱和其他人一起送外卖。
见自己都穿越了还得送外卖,何雨柱也是无力吐槽。
时间来到10点,吃过工作餐,丰泽园陆陆续续的开始上客,大家也忙碌了起来,
还算轻松的午饭过后,时间来到忙碌的下午,
外卖也渐渐多了起来。
当他送完几单位于珠市口西大街的清华池、杨梅竹斜街的东升平园等高级澡堂的外卖以后,
就接到了一单百顺胡同太平会馆的单子,
“柱子,这次是林五爷的单子,你可仔细点儿,嘴甜点儿。”
听到郭师傅的话,何雨柱笑着点了点头,
“知道了郭师傅!”
“成,赶紧去吧。”
何雨柱之所以不害怕林文华,
一来是因为心里有底气,二来他现在代表的可是丰泽园这个北平第一大饭庄,身后站着的可是丰泽园一众股东,
不看僧面看佛面,林文华大概率不会为难他,
要真不开眼,大不了直接弄死。
提着食盒一路小跑来到百顺胡同,这里是著名的八大胡同之一,
太平会馆自然也不是宣武门外那些文人聚集的正经会馆,
而是一等勾栏,
刚到门口,就被门口站岗的几个打手拦了下来,
“小子,毛儿长齐了吗就来这儿!”
看着这些似笑非笑的打手,何雨柱也没犹豫,把手上带有丰泽园标志的食盒提了提,
“丰泽园给五爷送餐的,劳烦您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