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朕才是真命天子 第382节

  河沙可以直接捞,钢筋可以改造现有的轧钢机,做几台水力轧钢机出来,既然薄钢板都能轧,那在辊子上刻几个槽,拿来轧钢筋也是一样的,然而这里面最难的一样,居然不是钢筋和水泥,而是碎石。

  石头很好找,用人力砸成碎石也不是不行,但这样产量太低,而且太费人,这就没办法了,鲁锦暂时也只能让人安排囚徒去做,除非他现在就能把蒸汽机和破碎机搞出来,但那需要时间,暂时还是只能用人力。

  不过陶广义知道了这个事,却提出了另一种方法,这家伙的物理课倒是没白上,说可以在采石场挖个坑,里面放一块铁砧,上面装了木架子,用省力滑轮吊起一块铸铁的巨锤,先吊起来再让其落入坑中,从而将坑中的石块粉碎,工人只需从山上采出大石块,用车运入坑中即可。

  这土法破碎机的想法倒是不错,相比之下鲁锦还是太死板了,总想着复制现代的东西,倒不如陶广义这个古代人活学活用了,鲁锦夸奖了他一番,便让陶广义亲自去设计制作这个东西。

  正好建康这边就有采石场,甚至还有小铁矿和石灰矿,碎石和水泥都可以就近供应。

  最后一样便是玻璃,这东西很重要,不止建房子要用,制作化学器具,光学器材也要用,鲁锦正愁着该去哪找人研制玻璃的烧制工艺,正巧这时宋濂给他提了个醒。

  “殿下所说的玻璃,是否就是药玉?”宋濂指着自己腰带上挂的一块玉佩问道。

  鲁锦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当即点头道,“不错,这是人工烧制的吧,应该就是这东西,只不过国内的匠人都在钻研怎么用玻璃仿造玉石,殊不知此物真正的用途应该是追求纯净透明,若能烧出透明无色的才好,就如同这个玻璃杯一样,你可知道哪里有这样的匠人?”

  宋濂当即答道,“殿下有所不知,其实山东的般阳路(淄博博山)就被誉为琉璃之乡,其所产琉璃、药玉、玉楸枰(仿玉的玻璃棋子)等物,还是专供宫廷的贡品,想来那里一定有精于此道的工匠。”

  “原来如此,那就下旨让山东寻找琉璃工匠,只要技艺高超的,不要扰民,来了之后自然有差事安排。”

  “是。”

  搞定了所有的建材,鲁锦又让礼部侍郎陶凯负责学宫的建筑布局和设计,由他负责,可以找一些工匠来帮忙,要求既要满足朝廷办公,也要方便将来改成大学,先画出图纸交给鲁锦审批,鲁锦满意之后再去制作模型沙盘,然后等材料到了,再正式开始修建。

  除了金陵学宫的筹建,以及南宋建康行宫的修缮,鲁锦让学生搞的蒸汽机也在准备阶段,目前还在折腾机床,也就是工业母鸡,不先搞定一些简单的加工机床,想搞蒸汽机也是无稽之谈。

  好消息是之前鲁锦设计的那台母机,已经能车出有一定精度的黄铜丝杆了,目前的进度已经用这一批黄铜丝杆制作出了第二代铸铁机床,去掉了所有木制零件,终于算是一台正经车床了。

  接下来就要发挥出这台工业母机的真正用途,开始复制更多的车床和其他金属加工机械,秦淮河边的那处水力车间的机械也开始逐渐丰富起来,等攒出对应的机床,就可以正式造蒸汽机了。

  与此同时,鲁锦之前下调令,让湖南的廖永安带第三集团军北上庐州,加强对中原方向刘福通部的包围,到至正十四年正月的时候,部队也已经全部调动到位,完成了对刘福通的围堵。

  枢密院原计划是要在至正十四年上半年解决中原战局,这样才能不耽误秋季的北伐,现在已经到了正月末,只剩五个月的时间,被围在河南的还是两支势力,想要发起对汴梁李察罕的决战,还得先把汝南的刘福通解决掉,不管是打还是招抚,都不能再拖了,省得到时候这边打起来,刘福通在旁边捣乱摘桃子。

  于是枢密院这边就再次开了个小会,冯国用直接问道。

  “如果要招抚的话,殿下能给刘福通和杜遵道什么职位?”

  谁知鲁锦听完却来了一句,“杜遵道现在还活着吗?”

  众人闻言顿时面面相觑,不知道鲁锦为什么会这么问,冯国用则是直接看向了管情报的包毓,包毓当即说道,“没听说杜遵道死的消息啊,莫非殿下是听说了什么?要不要我传信让汝宁府的细作查一查?”

  “哦,不用了。”鲁锦心道应该是自己记错了,他忘了杜遵道是哪一年死的,但好像应该是两人迎回韩林儿之后的事,现在才1354年,韩林儿还未被他们找到,所以杜遵道应该还活着,其实鲁锦也是怕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万一这货早死了呢。

  见众人都是一副疑惑的模样,鲁锦这才解释道,“我是听说杜遵道此人曾为元廷的国子监生,又给伯颜和脱脱两任丞相做过幕宾,耳濡目染,学得一身权臣习气和做派,在中原义军之中素来专横跋扈,与刘福通不和。

  “然而此人又没几个兵权,掌兵的刘福通自然看不惯他的权臣做派,两人若是矛盾激化,搞不好什么时候刘福通就会杀了他,我问一下只是想确认一下他现在死没死。”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冯国用则是若有所思的问道,“殿下的意思是,可以搞个反间计,挑拨二人关系,令其自相残杀,我军再趁机坐收渔利?”

  鲁锦摇了摇头,“今非昔比,以我军今日的战力,已经无需跟敌人耍这些小伎俩了,直接派一名使者前去招抚就是,他们愿意归附就归附,不愿意归附那就打,反正总得有个说法,两个月之内就要解决掉他,然后发起对李察罕的决战。

  “至于招抚的条件,和徐宋一样,刘福通和杜遵道为红巾首义,于反元有大功,二人若愿归附,也给与侯爵之位,就连徐寿辉这个称帝的现在也不过是个侯爵,给他们两个侯爵已经不低了。

  “剩余其麾下那些将领和士卒,必须接受我军的整编和裁军,最多只给其一个军,两个师的编制,也就是两万七千人,多余的直接裁汰为民。

  “就是这个条件,你们谁愿意去一趟,出使汝宁?”

  众人闻言互相看了看,詹鼎被鲁锦派去湖广当布政使去了,冯国用和李善长二人身为丞相,自然也不可能去干这种事,包毓又主管各方情报,根本离不开,那么这几个参谋里就只剩夏煜和甯安庆能担此任了。

  二人很快也发现了这一点,互相对视一眼,几乎同时请缨。

  夏煜率先说道,“殿下,之前联络招抚徐州诸将便是臣去的,臣有经验,还是让臣去吧。”

  甯安庆也拱手道,“殿下,臣自婺州归降之后,还未立寸功,请给臣一次立功的机会。

  “而且此番我军大军压境,又急于平定中原,这次若是谈不成,刘福通很可能狗急跳墙,扣押乃至杀害使者。

  “臣的才能不如夏侍郎,死则死尔,自有殿下派大军为臣复仇,可为殿下赞画军机,却绝不能少了夏侍郎,更不该让其身处险境,因此这一次还是让臣去吧。”

  夏煜闻言顿时十分动容,连忙看向他道,“甯郎中这又是何必?”

  甯安庆并不回话,只一个劲弯着腰拱手向鲁锦请命。

  鲁锦想了想才说道,“甯卿忠勇可嘉,那这次就让你去吧,不过你也不必太过冒险,只需对其晓以大义,陈述利害,他二人若不愿归附也无妨,你也不用言语激怒他们,确保自身安全,活着回来就好,咱们在中原陈兵几十万,还怕刘福通他们能翻了天不成?”

  甯安庆闻言也十分感动,没想到鲁锦还嘱咐他尽量保命,这才再次拱手应诺。

  “是,臣一定竭力而为,为殿下说服二人来归。”

第482章 刘杜义军的尴尬处境

  甯安庆接了这个出使汝宁,招抚刘福通的任务,当天临走之前便制定了计划,这次能不能招抚刘福通还两说,但出使这个行为本身就具有一定意义,就连出使的路线也得好好研究一下。

  路线方面,鲁锦在东,占据两淮,刘福通在西,占据汝宁,正常情况下,应该直接去寿春(寿县),让韩宋的部下向刘福通通传,然后甯安庆再去,毕竟寿春是韩宋地盘的最东端,从这里进入更符合常理。

  但甯安庆偏不,他先是走陆路去了固始,然后北上来到一个叫牛皋的镇子,这里是淮水与洪河交汇的三岔河口,后世这里还有个淮滨县,但现在还未设县。

  从这里换乘船只,便可走水路逆洪河而上,直抵新蔡城下,而新蔡同样是个三岔河口,是洪河与汝水的交汇处,从新蔡这里转入汝水,便可直抵汝宁的首府汝阳(汝南),也是目前韩宋的核心城池。

  甯安庆计划走这条水路的意思,就是想以此告诉韩宋诸将,圣武军如果想打他们,那简直容易的很,中原的水道四通八达,自己这边可以直接运兵运粮打到他们任何一座城池,所以抵抗是没有意义的,更何况北面还有个李察罕在牵制他们。

  三国的时候孙权为什么那么想打下合肥,就是因为这里有水路可直通中原,方便后勤运输,是从东吴北伐中原最好的前进基地,可惜他连第一道关卡都没打通,后面干脆彻底摆烂,失去了北伐的信心.

  于是在二月初五,当甯安庆直接乘船来到新蔡城下,说是受楚王之命前来出使的时候,驻守在新蔡的韩宋部将罗文素顿时大为吃惊,他怎么也没想到使者会先找到新蔡来。

  等将甯安庆放入城中,罗文素当即问道,“阁下是从何处而来?”

  甯安庆不卑不亢,“我为楚王使者,当然是从建康来的。”

  罗文素却连连摆手,“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问阁下从哪条路过来的?”

  甯安庆却一副疑惑的模样反问道,“将军不是看见我乘船了吗,那自然是走水路从下游而来。”

  “诶你这厮.”

  罗文素有些烦了,他当然知道甯安庆是走水路来的,可洪河的下游汇入淮河,淮河的上游和下游虽然被鲁锦占了,可中游却仍在韩宋的掌握之中,如果甯安庆从下游过来,最先得到消息的应该是蒙城或者下蔡才对。

  罗文素在心中捋了一遍地图,才终于想起了上游有个漏洞,“你是从固始来的?”

  “正是,将军何必纠结我走的哪条路,难道不应该先去汝宁禀报吗?”甯安庆也是有意显露行踪,以此作为威胁,因此并无隐瞒。

  谁知罗文素听了这话却笑道,“禀报当然是要禀报的,就是不知阁下此来何意?”

  甯安庆见这人的态度暧昧,意志似乎并不坚定,于是心中一动,也对其试探起来,“当然是来招抚刘杜所部义军,去岁我主发兵百万,一举肃清江西、湖广、南阳、河南二府、以及山东之地的数十万元军,还收服了徐宋诸部义军。

  “就连徐宋伪帝徐寿辉本人,也已自去帝号,归附我主楚王殿下,半壁江山都已入我军之手,南方既定,我主立刻挥师转战中原,数十万大军将汝宁、汴梁团团包围,即将发起对李察罕的雷霆一击。

  “可贵军此时同在重兵包围之中,况且贵部同为反元义军,我主不忍殃及池鱼,这才遣我出使,希望贵部也能顺从天意,归顺我主,将来一同北伐,重建汉家社稷。”

  甯安庆这番话将圣武军的实力展现无遗,同时还直言点出刘杜所部如今的处境,同样在包围圈里,现在招抚是看在你们同是义军的份上,卖你们个面子,若是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列爵之位,如若不然,那恐怕就只能‘殃及池鱼’,红的白的一起打了。

  罗文素当然能听懂这其中的意思,但他的注意力却明显没放在这上面,而是对甯安庆反复确认道。

  “你们去年一战打下了江西湖广?那个鞑子的四川左丞,叫什么答失八都鲁的,他也被你们打败了吗?”

  甯安庆当即道,“不错,答失八都鲁去岁于荆襄与我军决战,被我军一举击溃,他本人也被我军生俘,其麾下部将也已归降我军,随后我军携答失八都鲁为质,挥师攻向其子据守的襄阳,其子孛罗帖木儿见大势已去,也归降了我军,现在从湖广到荆襄,再到南阳、洛阳的道路已经被我军全部打通,这才兴师北上,准备一举平定中原之敌。”

  “那父子俩居然被你们活捉了.”罗文素显得惊讶极了,甚至还咽了口唾沫,也不怪他如此惊讶,答失八都鲁之前可是猛的很,也曾率军攻打中原,换言之,刘杜红巾军是跟他们交过手的,当然知道答失八都鲁的利害,没想到这样的人也被圣武军击败。

  然后他又问道,“那那个徐寿辉,他归降了你们楚王,可封了个什么爵位?”

  甯安庆再次道,“徐寿辉僭号在前,本是大罪,但我主念其反元有功,又幡然醒悟自去帝号来归,便封其为归义侯。”

  “他以前那么多兵,才给封个侯爵,那他麾下那些将领,恐怕也没什么好下场吧?”罗文素顿时吐槽起来。

  甯安庆立刻听出了这话的意思,当即笑道,“我主发兵之前便有檄文,承认徐宋诸部的反元功绩,还对其承诺,即便归顺后不立新功,仅凭之前反元的功绩,我主也认,并答应对徐宋部将论功行赏,与我军将领无异,如此一来,徐宋的几位大将可是也能封侯呢。

  “我主檄文一出,便有徐宋诸多大将先后来投,像是曾攻占汉阳、沔阳、岳阳等处的陈友谅,便被我主许诺了侯爵之位,将来论功行赏与我军诸将一并封赏,陈将军来投时可是高兴的很呢。”

  罗文素闻言顿时眼前一亮,“楚王竟如此仁义,不是在他麾下立的功竟然也作数?”

  “当然,我主顺天应民,起兵反元,驱逐鞑虏,复我河山,既然徐宋同为反元义军,纵使其先前不与我军为伍,可毕竟也有反元之功,我主向来赏罚分明,既是有功,那当然要赏。”

  罗文素闻言顿时又急迫地追问道,“那这次招抚我们中原义军,也是如此说法吗?”

  甯安庆见状笑了笑,并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我说了,罗将军便能做主吗?还是请将军速速为我通传吧,如今数十万大军已经陈兵各处,中原大战在即,这中原决战之前,还是先跟贵部说清楚了为好,以免到时误伤友军,将军说是不是?”

  罗文素闻言欲言又止,终究还是答应帮他通传,然后又让人带甯安庆去休息,他自己这边又让人准备宴席,在犹豫着要不要请甯安庆赴宴。

  其实罗文素心里已经有了归顺的想法,所以这才向甯安庆反复确认情况。

  打听去年的战事,是想看看鲁锦是不是真的有称帝的实力,不然别刚投过去,鲁锦又败了,那不是白投了吗?

  打听徐宋那边的条件,是为了好给自己找个参照进行比较。

  至于他自己能不能决定归附圣武军,其实他是有实力做这个决定的,只是暂时不想跟刘、杜两人闹翻而已,所以还是答应帮忙通传,也是想借此先看看刘杜那边的态度。

  韩宋这边的势力现在有个十分尴尬的地方,那就是他们还没有建制,这放在以前或许没什么,可是遇到鲁锦现在势大,又过来招抚他们,这对刘杜所部来说就很麻烦了。

  当初红巾军起义,全靠韩山童四处串联,韩山童是白莲教世家,他爷爷那辈就是搞白莲教,被元廷抓住流放的,结果到了他爹和他这两代,居然还在搞白莲教。

  红巾军起义能够发动,韩山童出力甚多,也是起义的核心,而刘福通、罗文素、盛文郁、王显忠、韩咬儿,这些人都是各地的白莲教小头目,也各自有一支独立的人马,他们又同时听从韩山童的指挥,也就是说,罗文素、王显忠、韩咬儿等人和刘福通是平级。

  最开始韩山童活着的时候,他们是平级也没什么,反正都听韩山童的就是,可谁知起义才刚开始,韩山童这倒霉催的就被元军抓住给杀了。

  之后虽然众人还是以刘福通、杜遵道两人为核心,重新发动了起义,打下了不小的地盘,但之前众人平级的麻烦却留了下来。

  最高层的老大死了,韩山童的儿子韩林儿又至今下落不明,这就导致他们至今无法重建一个令所有人信服的核心,缺乏核心凝聚力,换句话说,你把这支中原红巾军当成是散装的势力也没问题。

  比如现在,他们一直没有建制,因此也就没办法给罗文素这些将领封一个正式官职,正式的爵位那就更不可能封了,你连正式的身份都没有,再受到鲁锦这边的拉拢,他们能不心动吗?

  如果有别人问他们,你们这是什么势力?罗文素能说出来吗?中原义军?你这义军可有什么名号?没有。

  你再问罗文素在这支义军中担任何职?他也说不上来,因为根本就没人能给他封职位.

  因为韩山童死了,韩林儿又没找回来,刘福通他们虽然喊出了复宋的口号,可他们这个大宋现在到底不是还未成立吗!

  既然这个‘韩宋政权’没有成立,刘福通、杜遵道等人又跟罗文素他们是平级,那这个官究竟该谁来封?别说罗文素,刘福通自己现在还没有任何官职呢,找不回韩林儿,就无法确立新的核心,没有能服众的新核心,他们就一直无法建立政权和制度,那这个组织就必定会十分松散。

  当然也可以有另一种情况,那就是刘福通自己称王,或者称帝建制,但这样不等外人来打他们,他们内部自己就得先打起来。

  当初起义的时候大家都是平级,凭什么你刘福通就能称王?你都自立为王了,那我也能称王,到时候就得多出一堆王出来,别说其他那些有独立兵马的将领不同意,就连杜遵道也不可能同意。

  称帝那就更不可能了,现在首领韩山童死了,首领的儿子又没找回来,我可以暂时认你当大哥,跟着你一起打仗,但你不能想当我爹啊!

  这就是刘福通他们现在的尴尬之处,找不到韩林儿,就无法建立正式的制度,哪怕韩林儿回来只是当个傀儡,但这个傀儡大家都认,他们确实需要这么一块招牌用来团结内部。

  假设他们将韩林儿迎回来,并且最终取得了天下,说不定刘福通可以凭借威望让韩林儿禅位,但在问鼎天下之前,刘福通绝对不敢公然篡位,因为他需要这么一块招牌来控制其他和他平级的将领。

  就像原历史的徐宋一样,陈友谅杀徐寿辉,篡位称帝,徐宋内部立刻分裂,明玉珍就率众脱离了组织,另立门户去了,这就是平级的尴尬之处,当初起义的时候咱俩平级,凭什么你现在称帝?

  而刘福通他们现在的另一个尴尬之处,就是外部无法扩张,北边有打不动的李察罕,东西南三面又被鲁锦包围封锁,集团无法持续盈利,那内部各个平级的山头,自然会起自己的小心思。

  说实话,罗文素现在就可以自己决定,率部归附鲁锦,他之所以现在还没开口,只是还看在刘福通是‘大哥’的份上,如果这次刘福通、杜遵道拒绝了鲁锦的招抚,估计罗文素立刻就会跳反,独自去投奔鲁锦。

  反正他的兵都是他自己的,刘福通也无权命令他什么,之所以现在还听刘福通的,只是因为当时大家一起起义,是一伙的罢了。

  想通了这个关系,罗文素终于下定决心,当日便趁着派人去汝宁通报的时间,私下摆酒设宴请了甯安庆一顿。

  宴席上,挥退了外人手下,罗文素这才试探着对甯安庆问道,“甯先生,你说若是我率部投了楚王殿下,将这新蔡城也一并奉上,楚王能给我封个什么爵位?”

  甯安庆放下手中酒杯,这才看着他说道,“徐宋部将陈友谅,独自带兵打下了沔阳、岳阳,小半个湖广的精华之地,虽然后来又被元军反攻夺了回去,可殿下还是答应给他一个侯爵,毕竟他也算是第一个投奔我主的徐宋大将。

  “殿下确实仁义,可即便承认徐宋部将以前的战功,那也得他们有战功不是吗?可是你们中原义军这边.”

  甯安庆摇了摇头,装作惋惜的样子说道,“不是我说,你们起兵三载,也才打下半个汝宁府而已,罗将军这爵位吗,恐怕不会太高。”

  罗文素闻言顿时急了,当即反驳道,“话不能说啊,我们打下的地盘是不多,可那是因为我们是红巾首义啊,先生应该知道首义是什么分量,元廷肯定是要追着我们打的,要不是我们这些年扛着元军的主力,其他义军也根本没机会发展啊。

  “再说了,要不是我们首倡义军,天底下能有这么多其他义军群起响应吗?我们这功劳怎么也比徐宋要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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