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想他一定告诉你了，林有德根本没有在十年内击败美国的方案，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攻击美国本土。也就是说，这场战争美国是绝不会被击败的，要么美国获胜，要么停战。”夏绿蒂两手一摊，“我从未在其他场合说过这话，但现在我打算坦诚相待，我相信你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第878章 说好的三更
“南美诸国磨蹭了那么半天，终于还是要参战了啊……”林有德一边呢喃，一边把来自波茨坦的电报扔到桌面上，然后拿起夏莉临回国前送给她的葡萄酒，给自己倒上半杯。
他刚放下酒瓶，在旁边看书的安杰利塔就抬起头问道：“这意味着我要参战了吗？”
“是啊，南美的神姬过来之后，我们就真的处于劣势了，幸运的是，美国人估计要往明那边调动一位左右的神姬来填补受伤的俄国远东神姬的空缺。所以――”林有德举起酒杯，“让我们敬那位英勇的袁小姐一杯。她已经是第二次以一己之力影响整个大局了。”
能够以个人武力大大改变战争局面，这大概是这个时空和另一个时空最大的不同了。
在自顾自的干杯之后，林有德放下酒杯，转向安杰利塔，安杰利塔似乎也预感到林有德要说些什么重要的话，便放下书，抬头看着林有德。
“安杰利塔，我最后确认一次，我可以信任你吗？”
“至少目前你可以。”安杰利塔的措辞显然谨慎的选择过，“夏莉小姐离开之前问过我，我呆在你的阵营中的理由是什么，还说如果要更多的认识世界的话，利用我的飞行能力来环游世界看起来是个更好的选择，而且我还可以带上小璐，因为小璐大多数食物都能直接吃，还有自行捕食的能力，完全可以跟着我一起环游世界。”
林有德内心犯嘀咕：妈蛋夏莉你个混蛋离间我妹子！你等着！
此时正在官邸的夏莉突然觉得下身一阵抽搐。
“奇怪……”夏莉皱了皱眉头，嘟囔了一句，继续看文件，在去北非休假一轮后，她感觉自己的精力恢复了许多，又可以像往常那样顺当的处理公务了。
安杰利塔没有发现林有德内心的嘀咕，她继续说：“但是我认真的考虑过之后，还是觉得不能这样做。我因为童年不完整才犯下错误，我不能让我的孩子童年不完整。我看了不少描写童年的文学作品，我认为父亲和母亲都是童年时代最不可或缺的元素。所以在小璐的童年结束之前，我都不能离开。”
“你看过的书有没有告诉你另一件事。”林有德盯着安杰利塔的脸说，“那就是，父母相亲相爱的孩子童年会更加充实幸福。”
安杰利塔笑了，她把膝盖上的书本拿开，站起身来走到林有德身后，双手搂住林有德的脖子，把林有德的后脑勺拥入双峰之间。
做完这些后，安杰利塔一言不发的沉默着。
“安杰利塔小姐？”
“所谓的相亲相爱，在表象上不就是如此吗？只要有这些亲昵的举动，外人看起来我们就是处在相亲相爱的状态下，不是吗？”
“这是书里的结论？”
“不，是我观察你和夏莉小姐相处之后，自己得出的结论。”
“那你就搞错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那就是我和夏莉是真的相亲相爱。”林有德张嘴就把这话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了，尽管他实际上尚未拿下夏莉――不管夏莉有多么接近沦陷，没做到的事情就是没做到。
不过反过来想，现在夏莉和被攻陷也差不多了，床单也滚过了，互相促膝长谈也那么多次了，尤其是她来北非这些天，不光促膝长谈，还“坦诚”相对呢。夏莉就差搬进无忧宫这最后一步，其他都和被攻陷没什么区别――
在林有德不着边际的走神的当儿，安杰利塔若有所思的说：“是吗？原来如此，难怪夏莉小姐在我问及她和你的关系的时候给了那么暧昧的回答啊。”
“她回答很暧昧吗？”
“是啊，我当时以为是模棱两可的搪塞，现在回想一下，那答案相当暧昧呢。”
“这样啊。”林有德决定先不提夏莉的事情，人本人已经回巴黎去了，讨论再多也没用，“那么你呢，你是打算和我这样表面上的相亲相爱，还是打算和我真的相亲相爱？我打赌绝对是后者对小璐更好。”
安杰利塔的笑声再次钻进林有德的耳朵。
林有德也笑了笑，然后冷不丁的问道：“你过去也是这么爱笑的人吗？”
“不。”安杰利塔很干脆的回答，“实际上，在教会中的那些日子，我大多数时候不怎么笑。”
“你倒是很清楚嘛。”
“我当然很清楚。教会教给我的东西并非全都是无用的，比如说，教会给了我一个喜欢自我审视的习惯，这让我受益匪浅。”
“哦，自我审视啊，这确实是个好习惯。我们中国的贤者也曾经说过要每日三省吾身这样的话。所以你通过自我审视，认识到你变成了一个比以前要更经常笑的人，对吗？”
安杰利塔轻轻点头。
接着她说：“我想这都是你的功劳，没有你安排那次抓捕，大概我现在还是以教廷鹰犬的身份活着吧，而且恐怕已经被愤怒和毫无道理的仇恨吞噬了。所以，就算是为了报恩，我也会为你而战的，林。”
“这个答案真是让我吃了一颗定心丸。”林有德说着夸张的松了口气，“不过话说回来，你那时候那么仇视我，也让我很奇怪呢。我和你没有任何过节啊，你竟然因为教廷把我判定为异教徒，就全力以赴的仇恨我，这实在让我很惊讶。”
安杰利塔没有立刻回应林有德的话，她可能在组织语言，也可能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终于，安杰利塔说：“那个时候的我，根本没有去思考。我认为这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因为没有去思考，所以才会对近在眼前的事实视而不见，因为没有去思考，才会被轻易的煽动，变得盲目。所以小璐学会说话之后，我要教她的第一件事就是，永远不要停止思考。”
“嗯，很好，我赞成。”林有德点点头，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让我们一起来把小璐教育成出色的大人吧。”
“我如果答应了，是不是在小璐十六岁之前，都不能离开你了呢，林？”
“被你发现了啊……”
这时候林有德感觉到搂着他脖子的手臂动了动，安杰利塔在用手指轻轻婆娑着他的皮肤。
“林。”她说，“我绝不会再停止思考，绝不会。我会一直观察你所做的一切，思考它的意义，如果我的大脑一直都认为你是正确的，那我自然就会一直留在你身边。”
第879章 红色的塔奇克马一点都不好看
林有德笑了：“你知道么，上一个跟我这样说的人，是茜茜。”
“这么说，我已经跑不掉啦。”安杰利塔换了副俏皮的口吻。
“过去的你要是听到这样的语调从你嘴巴里跑出来，绝对要吓个半死。”林有德打趣道。
“我已经被吓到了。”苏菲的声音突然钻进林有德的耳朵，小家伙站在门口看着两人，肩膀上坐着小璐，“顺便，你们能不能想办法把这家伙从我脑袋上拿下来。”
“小璐那是喜欢你啊。”
“我倒是希望她能把对我的喜欢用别的方式表达出来，比如不要抢我的午餐。”
可能是听到“午餐”这个词，小璐高举一对爪子大声喊：“露！”
“反正午餐又不限量供应，你就让妹妹吃呗。”
“可为什么一定要从我的盘子里拿啊，她可以自己跟侍者要更多的东西啊。”苏菲刚说完，小璐就一口亲在她的脸上，大概她以为姐姐这是要送她吃更多东西的意思。
苏菲老老实实闭上嘴不说话了。
看起来这小家伙其实也挺喜欢小小家伙的。
林有德笑着把话题引向别处：“你刚刚说你被吓到了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从没听过安杰利塔用这么嗲的声音说话，有点吓到了。”
“你看，你把我女儿吓到了。”林有德严肃的问安杰利塔，“你打算怎么负责？”
安杰利塔还没说话呢，苏菲先叹了口气，十分无奈的说：“爸爸，你能不能不要利用女儿来调情啊。”
林有德被噎了个正着，只能尴尬的摊了摊手：“好吧。”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小璐高举爪子大喊：“露！”
苏菲用手拉住差点从她肩膀上摔下来的小璐，稳住妹妹之后她再次把目光转向林有德，一副认真的口吻问道：“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波茨坦啊，这个地方我吃腻了――我是说，我已经呆腻了。”
林有德挑了挑眉毛：“想家了？”
“不是啦……”
“那就是想念家里的厨房了？”
“呃……”苏菲犹豫了一下，没回话，算是默认了。
林有德笑了笑：“你想回去单独安排你和莉莉丝回去也不是不行。”
“爸爸你不回去吗？”
“这边仗还没打完，我作为总帅怎么可能从这边离开呢？”
林有德说着伸手轻轻抚摸苏菲的头发，这个动作让小璐也玩心大起，于是用自己的大爪子蹂躏起苏菲的头发。
苏菲长叹一口气。
“有个像妹妹一样的姐姐我已经够受了，现在又来一个真的妹妹……”
“露！”
林有德倒是笑得很开心：“辛苦你啦，我可靠的四女儿。”
苏菲一副“好麻烦哦”的表情，但还是点了点头。
波茨坦，妮娅用力伸了个懒腰。
“好无聊啊，我还是去爸爸那边帮忙打仗比较好，我现在开个轻量化的装甲参加神姬战膈应人效果一定很不错。不管是和安杰利塔配合还是和莉迪亚配合……”
“你要留在波茨坦保护我。”伊瑟拉轻声打算妹妹的话，“你走了波茨坦现在就真是一点神姬战力都没有了，你不走还能算半个。”
“不就是柏林的袭击事件而已嘛。”妮娅满不在乎的说道，“他们会在柏林搞爆炸，而不是来波茨坦搞事，本身就说明波茨坦的安保体系完备，他们搞不了事嘛。”
“小心驶得万年船。”伊瑟拉来了句中文，抬头瞥了妮娅一眼，“你就安心呆在这里吧，而且在这里你也有事情要做不是吗？斯巴达第二期最近不是有突破了吗？”
“是啊。”妮娅撇了撇嘴，“所以我才急着回到战场啊，斯巴达要出击，我必须出击啊，现在这个情况……”
“所以你就老老实实呆着吧。”伊瑟拉耸了耸肩，“要是没有上周柏林的爆炸案，我倒是可以批准你带着你的斯巴达去晃一晃，现在嘛……”
“哎，到底是什么人制造的爆炸案啊，如果是英美间谍干的，这个爆炸根本没意义啊……”
就像妮娅所说，这次爆炸案是可以被伊瑟拉强行处理成意外事故的小事件，既没有什么要员受伤，也没有什么重大的损失，伊瑟拉甚至想过以“不让爸爸妈妈分心”这种理由把事件强压下来，但考虑到奥丁之眼的信息流通管道她肯定管不了，千寻一定会知道，这才轻描淡写的报了上去。
而林有德他们也只是稍微关注了一下，就留给奥丁之眼去追踪，没有更多的过问――因为这爆炸事件确实太无关紧要了，和平年代可能会成为重大X恐事件什么的，而在这种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伤亡的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战争中，这种事件确实太过微不足道。
“你说得没错，英美间谍根本没理由制造这种爆炸案。”伊瑟拉抽出一份文件，扔给妮娅，“这是奥丁之眼的阶段性报告。”
“哦哦，我看看……”妮娅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翻开文件，可刚看了两眼眉头就皱起来了，“这个提要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奥丁之眼的文件一般会把结论和关键的论证点丢在最开始的提要中，方便阅读文件的人最快速度掌握文件内容，有的文件甚至干脆只有提要是清楚的，内文里面大量被涂改覆盖的绝密内容，要查看无涂改的完整版报告只能去奥丁之眼的总部档案室――就算档案室中，有些文件也是彻底涂改了的，这种情况下，基本说明这件事就没有文字资料留存下来，要了解真相只能去找负责“办案”的特工亲自了解。
“所以。”妮娅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这次爆炸是国内不满分子所为？这怎么可能……”
“报告中可没有排除外国情报机构煽动的可能性啊。”
“但是国内怎么可能还有不满分子呢？他们早就被扫进了劳动营！”
“是的，但总有漏网之鱼不是，而且。”伊瑟拉顿了顿，“战争打到现在，民间也有人开始对我们感到失望了，爸爸也预见过这种人的出现不是吗？”
“啊，好像老爸是说过……”妮娅抬头看了看天，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想起了林有德的话。
“消费品的匮乏、粮食的短缺、亲人朋友的死讯、老兵从前线带回来的可怕回忆等等，都会让社会渐渐滑向悲观，尤其是在看不到战争胜利的希望的情况下。所以爸爸才从来不向群众许诺胜利，他就是担心我们成为狼来了的孩子。国民对胜利的许诺失去信任的时候，就是我们的根基瓦解之时。”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姐姐。”妮娅挠了挠后脑勺，“可他们也不太可能这么快就得这么激进吧？”
“所以奥丁之眼才没有否定敌人的特务机关参与的可能性啊。我们一直在美国和英国进行颠覆行动，那么敌人很可能――不，敌人肯定也在做同样的事情，他们大概暂时渗透不进作为我们大本营的波茨坦，毕竟这里到处都是还坚信我们终将会取得胜利的人，但他们却可以在距离这里不算太远的柏林煽动起一些极端者了。”伊瑟拉顿了顿，“所以我必须让你和你的斯巴达留在这里，以便应对各种突发状况，懂吗？”
妮娅咧嘴一笑：“懂了，姐姐。”
“还有一件事。”伊瑟拉继续说，“你留在这里可能还有另一个任务，你知道最近理论物理所的不少人都从塞浦路斯回来了么？”
“知道啊，我和薛定谔博士的女儿关系挺好来着……”
“他女儿还是个小婴儿吧？”
“是啊，我好像特别讨小婴儿喜欢呢。”妮娅说着一张嘴吐了下小小的火花，“只要这样弄个小把戏，她们就会笑得像个天使呢，可棒了。好了，说这个干嘛？”
“因为我觉得，他们回来说不定是因为V计划有进展了。这个计划由爸爸直接领导，负责保密的也是奥丁之眼的独立部门，我不太好过问，所以只能这样猜测了。如果真是V计划有进展，可能不久将来会需要人去测试它……”
“哦！这个消息我喜欢！”说着妮娅一把抓起桌上的饮料咕嘟咕嘟的灌进嘴里，然后把杯子往桌上一拍，顺势站起身来，“我这就去理论物理所问一问……”
“你不能去，作为爸爸的女儿，我们不能带头坏了规矩。”
“切。”妮娅虽然满脸不爽，但还是重新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