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者那味道更是一言难尽,一口喝下去都能把人的魂都给干出窍,嗓子眼跟著火没啥区别。
再不就是红花油,当然,红花油是用来擦跌打损伤的,藿香正气水是用来防止中暑的。
他没想到陆院也备的这么齐全,这么快就给安排上了。
“不喝?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商量?”王恒撕下一瓶,瞥了一眼梁魁。
紧接著,又抬头看向站在人群后面的陈钧。
直接手一扬,将一小瓶藿香正气水丢向他。
“藏那么靠后干嘛?出来给他们打个样。”
喝这玩意还用打样?
闻言,陈钧挑了挑眉,抬手接住飞来的药水,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他又哪里知道,因为自己这几天表现不错,导致王恒什么事都首先想到他。
无论坏事,还是好事。
陈钧瞅著一群人目光都盯向自己,那不能怂啊。
随手拧开盖子,闭著眼,皱著眉,手指捏著瓶子用力一挤,整瓶吞咽了下去。
这下,众人都没借口了,被王恒盯著,一人一瓶的全部喝下去。
喝完,王恒还很贴心的给每人又发了一瓶。
嘱托道:“伱们自己也注意点,现在刚好是西京一年中最热的半个月。”
“如果操课期间感觉身体状态不对劲,比如头晕想吐,就赶紧拿出来喝下去,这是防止中暑的良药。”
“喝完了找我要,别硬挺著。”
“行了,休息时间结束,继续练习队列。”
听到指令。
全体新生低头耷脑的跟在王恒身后,开始列队。
刚开始接触基础队列,为了能够让他们掌握的更扎实。
当天上午基本就围绕著立正、稍息、敬礼,这几项展开,反复的操练。
等中午吃过饭后,到了午休时间,王恒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眼睛闭著,耳朵放哨,监督班里的新生压被子。
反正就跟之前交代的差不多,新训刚开始,新生基本没有午休的机会。
当然,想睡也不是不行,压被子的时候有点眼力劲,看到班长睡熟,自己就趴地上眯会。
若想更保险一些,那就跑走廊上叠被子,趴走廊偷偷睡会。
只要不被抓到,万事大吉。
如果被发现了,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叠军被对于很多新兵,或者说类似杨帆他们这些军校新生来说,的确很难。
难到他们现在看到自己那床被子,精神都差点濒临崩溃的程度。
这还真不是夸张的说法。
毕竟,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最欠缺的就是耐性,而叠军被,把一团软趴趴的棉絮,压成实心的。
这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最考验的恰恰就是耐性。
很快,下午操课时间到了。
王恒再次把他们带到训练场,瞧著一帮新生垂头耷脑,整个人精气神都快没了。
顿时皱了皱眉道:“全体都有,按照上午的队列顺序站好。”
“瞧你们一个个那垂头丧气的样,打起精神来。”
“你们这个年纪,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怎么整得一个个跟老太太似的,没一点年轻人的朝气?”
“来,原地踏步一分钟,先热热身。”
“咱们今天下午练习齐步走,先不练立正了,看你们也挺累的。”
王恒话音刚落,正在列队的众人齐齐抬头,双眼冒光的瞅著班长。
那感激的话,就差直接刻在瞳孔里了。
没办法啊,立正太折磨人了,整个人往原地一站,大太阳使劲晒著,他们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午休期间又没能睡觉,要是再练立正的话,他们都怀疑自己会不会直接站著睡著。
陈钧瞧著刚才还一脸颓废的室友们,转头就变得神采奕奕。
嘴角不由微微一抽。
暗叹他们还是太年轻了。
压根就不清楚,基础队列当中,最轻松的就要数立正了。
果然,陈钧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全班原地踏步期间,王恒围著队列绕了一圈,看著他们腿部僵硬的动作后。
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走到队列前方,大声道:“好了,接下来教大家齐步走的正确要领。”
“刚才过来的路上,我发现你们列队齐步走的姿势都不对,不美观,不整齐。”
“所以,今天下午操课,咱们就以齐步走为准。”
“来,听我口令,“齐步”是预令,“走”是动令,当听到“走”的口令时,左脚先迈出。”
“记清楚了,是左脚,迈出大约七十五公分的距离。”
“落地是先脚跟后脚掌,手臂自然摆动。”
“摆动的时候,手臂略微朝里面弯曲。”
“听到一,就抬左脚,听到二,迅速右脚抬起,左脚落下,明白嘛?”
讲解的时候,王恒再次发挥他那尽职尽责的风格,还特意在队列前头按照自己喊的口令,走了两圈。
一帮新生还不知道接下来要面临什么,各个心里觉得原地踏步好歹能动一下,总比立正好受。
听到班长问话,所有人精神饱满的大喊著:“明白”
不过,很快他们就体会到什么叫做刚才越庆幸,后面就越遭罪的道理了。
练习齐步走,王恒显然是留了一手,嘴里喊出“一”。
等班里全部新生排成一列,双臂维持交叉摆动的动作,左脚抬起,颤颤巍巍立在那时。
他却不喊“二”了。
而是好整以暇的备著手,开始围著队列转悠,嘴巴闭得跟抹了胶水般。
一声不吭。
这可把众人给坑苦了,陈钧还好点,他早上没有经历那“抽筋剥骨按摩大法”,腿又不疼,还能轻松维持这个动作。
但其他人就不行了,两条腿站著都发硬,别说一条腿了。
仅仅五秒钟过后,整个队列就开始东倒西歪,坚持不下去了。
第50章 过了星期三还有一座山!
“别晃,保持身体平衡,看看你们那点出息。”
“才五秒就不行了?”
王恒在队列前来回踱步,眼眸立起。
厉声呵斥著。
此时。
众人终于体会到立正才是最幸福的队列练习,站著不动都能过关。
哪像齐步走,还要手臂交错,左脚抬起,整个人就像被定格般,动都不能动。
大腿肌肉处,那种又酸又麻又疼的感觉,直冲神经末梢。
越是咬牙想要挺住,腿部就越是不受控制,整条腿抖得跟筛糠似的。
甭提多难受了。
哪怕陈钧腿不疼,也要咬牙坚持著,还要时不时被身旁其他站不稳的室友扒拉一下。
这种抬腿不落地的训练方式,纯属就是折磨人。
陈钧自身状态良好都这样了,梁魁等人可想而知,全都是咬牙度秒如年,恨不得把大腿给卸了。
就这,王恒还在转悠著挑刺呢。
“沈从军,你这左脚跨出的距离不对,多伸点,再伸点,瞅你那小家子气吧。”
“杨帆,伱猪脑子啊,看看别人都伸的哪只脚,左脚,左右你分不清啊?”
“晃什么晃,梁魁你挺大的个头,脚都比别人大几码,下盘咋不稳呢,手别乱抓,你看看陈钧的动作多标准,学著点。”
“好,就这样,保持住,坚持五分钟后,听我指令换右脚。”
王恒找了一遍众人的麻烦后。
这才满意的走到一旁,又去瞅人家二班的训练情况了。
相比较训练的花样性,他们一班要比人家二班多得太多了。
二班才练习到敬礼姿势和脱帽夹帽戴帽,他们这边强度早就拔高了一筹。
还好,王恒这时候去转悠,没一直盯著,总算给他们一些喘口气的机会。
“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梁魁咬著牙,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熬吧,适应了就好。”陈钧笑著回应。
“班长不是说周日能休息吗?今天周几了,哥几个谁知道。”
何京接话问道。
“别想了,八月十号规定过来报导的日子,我当时看了,正好赶周五。”
“今天是第三天,恰好周日。”
啊?!!
陈钧的一番话,差点把整个班整团灭。
金鸡独立的队列一阵摇晃,好几人都没绷住,左脚赶紧踩地稳定身子。
索性,王恒正在关注二班的人,光明正大的偷窥人家的训练情况,没注意到他们这边的骚动。
众人这才赶紧调整好姿势,重新抬起左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