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雅全同学,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廖雅全的那一刻,包国维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他微不可查地盯着对方的面容,似乎要将她看穿一般。
而廖雅全则是梨花带雨地讲述自己一路来的遭遇,楚楚可怜的模样,差点都要靠到了包国维身上。
曹晏海看到这一幕,那个心疼啊!
“秉文先生,就在你离开之后,我接到家中来信,我唯一的亲戚远房姑妈病重,可是我路上遇到了劫匪”
包国维佩服对方编故事的水平,编得一点都不像是编的。
这些说辞,例如路上遇到劫匪,好不容才逃出来,放在后世,随便一个小学生,都不能够相信。
可现在是民国时期,这个时代还没有那么多影视作品的熏陶。
简而言之,大家的见识比较少,也比较好骗。
所以,廖雅全的谎言在别人看来是合理的,民国时期路上劫匪从来不在少数。
可在包国维眼里,这样的说辞便是漏洞百出了。
特别是,包国维离开姑苏之时,还留了一个心眼,专门在廖雅全面前漏了一个破绽。
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忍不住上钩了。
一切发生的太过于巧合了,包国维准备来津门,转头对方便出现在津门。
包国维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目的,但如今还不是戳破的时候,所以包国维安慰地说道。
“廖小姐,伱不要惊慌,如今遇到了我们便是没事了,我正好要回姑苏,你也一同同行吧!”
曹晏海这才认出来,原来这位是在姑苏时候的廖雅全。
他仅仅见过几面,难怪认不出来。
曹晏海一看到这种漂亮女孩,脖子便红得像是火烈鸟一般,他一边挠着脑袋说道。
“是呀是呀!廖小姐遇到了我们,就不会被其他人欺负了,跟我们一同上路吧。”
廖雅全眼睛里面还带着泪花呢,抬眼瞄了一眼包国维。
这怯生生的样子,换个人来真的遭不住。
可他是包国维!
买个票也是简单的事情,几人很快便上了站台,准备上车。
这个年代的站台,还是开放的,许多小摊贩都能够进来。
包国维看到不远处有橘子在卖,忍住给另外二人买橘子的冲动,询问起了廖雅全远方表姑的情况。
她显然是有提前准备的,回答的几乎是天衣无缝。
一句“表姑妈去世了,村里头的老人都很照顾,帮助我处理了后世,家乡在深山老林里面,今后想要去一趟恐怕是不易”
这套说辞算是天衣无缝了,包国维显然不可能因为两句话,就跑到齐鲁的深山老林里面,去找一个不知道有没有的村子。
可不知情况的曹晏海,倒是被对方感动坏了,上车之后,还在抹着眼泪。
“廖小姐实在是太惨了,你乃是重情重义之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节哀顺变啊廖小姐”
曹晏海的确是“中招”了,可包国维却不见动容的样子,不论廖雅全使出浑身解数。
包国维就像是被困在雕塑里面的色狼一般。
眼睛的确是滴溜溜的转动,可身体却还是泾渭分明。
倒是曹晏海的不断搭话,让廖雅全有些不胜其烦。
此去姑苏,又要两三天的时间,包国维要是在津门耽搁久了,再回到姑苏估计要将近半个月了。
这也是包国维急着离开的原因,若不是如此,津门还有许多重要的事务需要处理。
一路上走走停停,这个时代的火车便是如此,时不时便要在一些站点停靠修整。
廖雅全的养气功夫很足,憋了一整条路,过了将近两天。
廖雅全见包国维根本不为她的美色所动,每次仅仅是看上两眼。
根本就没有让她“深入”交流,再意乱情迷的意思。
离姑苏只剩下一天的路程之时,她终于是忍耐不住了。
趁着下车站买东西的空挡,她不经意地将话题,引到了津门之行之上。
实际上,熟悉包国维的人都知道,他不是在世潘安,做不到什么坐怀不乱。
况且,包国维熟悉自己的人设。
于沪市之时,他虽然经常去去十里洋场听歌,可从来都是色而不淫。
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章念月的事情。
外界传言他乃是一个花花才子,有才也好色。
可以廖雅全的手段,不可能不知道包国维的真实情况。
若是马上就沦陷了,反而显得有些奇怪。
包国维现在的原则,便是先稳住对方,或许还能够有意外之喜。
想了想,包国维笑着回答说道。
“也没有什么大事,无非是去办一些产业,你知道的,我后续肯定是要去北方了,多留一手总是有好处的。”
“这样啊”
廖雅全轻轻咬了一下银牙,心想着这个包国维实在难对付,怎么样都不肯开口。
不过这符合她的预期,包国维要是能够轻易拿下,他便不是包国维了。
走着走着,廖雅全突然看到路边有人在卖黄酒。
不由得心生一计。
白天里,一直都有曹晏海的干扰,等到了晚上,车厢里面黑灯瞎火。
想了想,廖雅全便有些激动,她找了个借口,便偷偷过去买了两坛黄酒,还买了一些下酒菜。
买完这些的时候,她整个人的情绪似乎都低落下来。
脸上似乎忧虑起来。
眼睛里面也藏着焦虑。
包国维一看这情形,心下里立即明白了。
得了,这个曰本娘们又要出招了。
若是不知道对方是曰本间谍,或许会觉得廖雅全有什么心事。
可在明牌的情况下,对方的一切动作,都净收眼底。
包国维心里打着腹稿,想着晚上要如何应对廖雅全。
第351章 秉文,你还叫我廖小姐?
廖雅全对于自己的魅力一直都很有信心。
特别是,她自小就受过极其严格的训练,这个训练不仅仅是涉及到间谍获取情报、刺杀等技能,还特别有涉及到如何勾引男人。
甚至于,为了能够让廖雅全的情报工作做到最好,即便是好涩的曰本人也没有对她下手。
以致于现在,她依旧是完璧之身,为的就是来到华夏吸引这里的高官。
所以,即便是暂时遇到了一些困难,廖雅全也有信心能够拿下包国维。
男人哪里有不好色的?
特别是如包国维这样的才子,表面上守身如玉,背地里玩得有多花的人,廖雅全都见过了。
还不是一一被她拿下了。
甚至于,廖雅全都能够做到,不破身还让对方死心塌地。
只能说,绿茶也是一门技术,只不过在这个时代,被曰本这些女间谍们,彻底发扬光大了。
廖雅全能够感觉到,包国维偶尔瞥向自己,那略带炙热的眼神,虽然是一闪而过,可她能够知道,这是包国维在忍耐。
这就如阻挡洪水的堤坝一般,只要有一点支撑不住,滔滔洪水便会如喷泉一般,完全迸发而出!
想到这里,廖雅全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
此时的夜已经深了,窗外的月光洒在火车车厢的窗沿之上,也洒落在廖雅全的脸上。
白天里,与包国维相处之时,那个懵懂温柔的少女消失了。
此刻,她变得异常冷漠,洁白的脸上,犹如一个千年冰雕一般。
车厢里面,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呼噜声,不断地回响,伴随着轰隆作响的火车声,形成了生动的交响乐。
廖雅全抬了抬眼眸,对面的座位上,曹晏海睡在外头,包国维睡在里头,二人似乎都已经进入到熟睡之中。
她感慨了一下,这個包国维还真是小心,特别是那个曹晏海,若是没有他的话,自己或许早就得手了。
都是那个傻大个,在旁边一直阻挠!
想到这里,廖雅全咬了咬牙齿,脸上又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好在她白天早有准备,利用买来的下酒菜和老黄酒,用剂量不多的药品,给曹晏海醉倒了。
这样,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才能够顺利地进行。
在皎洁的月光之下,廖雅全解开了自己胸前鼓起来的衬衣扣子。
原本紧绷的扣子,犹如卸下了重负一般,“啪”地一声弹开了。
银色的月光,此刻变得更加洁白,若是有相机对准了衬衣崩开而形成的天堑,恐怕也会被曝光所烦恼。
出门在外,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廖雅全还是裹胸了,不然不知道又要招来多少男人的纠缠。
此刻终于解放,廖雅全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她抬眼,看了闭眼的包秉文。
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还算是顺眼。”
比起廖雅全从前的“攻略”对象来说,包国维还算是顺眼了。
金陵的那些高官,不是肥头大耳,便是恶臭油腻。
包国维干净帅气,这令廖雅全的心里负担也小一些。
眼看着已经到了深夜,所有人都已经陷入了梦乡之中。
廖雅全从天堑之中,掏出了一把短小精悍的匕首,作为一名女子,这里藏匿武器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不过以今晚的目的来说,还是先拿出来比较好。
将匕首藏在桌椅的夹层里面,廖雅全便开始了独属于她的表演。
月光之下,她敞开了自己的胸怀,一些下酒菜,配着一罐子黄酒。
仅仅过了几分钟,她的眼泪便抽抽泣泣地落了下来。
深夜里,一位伊人春光乍现,微醺,脸上带着一丝红晕,娇滴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