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餐桌布擦拭了自己有些油腻的手，出了房间，也没有走大门，从院墙上跳出娄振兴家的院子逃跑了。
乡亲们听到枪声在院子外面战战兢兢的站了好一阵子，最后终于将院子大门打开，发现娄家人死了一地，唯独不见娄振兴前几天带回来的那个亲戚。
“这，这不是娄晓勇吗？”有人突然喊道：“振华他儿子死了，他弟弟一家也死了，我们、我们应该到城里通知他啊。”
大家纷纷称是，找了一个年轻人赶著骡车进城找娄振华。
娄振华报警以后民警就开始在附近寻找娄振兴父子两人并派人到轧钢厂附近巡视。
可惜一直没有找到他们。
李怀德上班以后就接到了杨厂长的通报。
若是他早一点儿将林蓉的事情交代出来没准儿民警顺藤摸瓜找到林蓉知道娄振兴父子两个的去处就能捉到刘黑子。
不过。
李怀德害怕自己被牵连进去并没有交代自己见过林蓉和娄家父子的事情。
等到娄家村的人过来找娄振华，娄振华再报告给派出所的时候已经晚了。
娄振华和民警到娄家村的时候娄振兴那些人已经死透。
娄振华看见自己儿子娄晓勇倒在血泊之中的时候差一点儿晕过去。
他让人将娄晓勇和娄振兴等人的尸体收敛了，买了几口棺材葬在娄家的祖坟。
他很清楚堂弟、叔叔是怎么死的，而且对他们父子两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感。
娄晓勇年纪太小。
所以。
这些人只是草草的被埋葬在祖坟之中并没有隆重的办丧事儿。
林蓉还在尼姑庵等著娄振兴将自己的儿子带过回呢，等来等去却等来了娄晓勇几人被杀的消息。
民警调查到林蓉的行踪通知她娄晓勇横死的消息的时候林蓉当时就晕倒了。
尼姑们将她就醒。
林蓉跌跌撞撞的去了乡下娄家老家，娄振华已经让人将娄晓勇埋葬。
林蓉在几个没有墓碑的坟头前面站了许久，只能用坟墓的大小和几个坟墓距离的远近判断哪一个是自己儿子娄晓勇的。
娄振兴一家四口的坟头围在一起，自己儿子的坟墓距离他们远一些，而且坟墓的规格没有娄振兴父子两个的大，却又比娄振兴两个女儿的强一点儿。
上坟之后再回到尼姑庵的时候林蓉就变的疯疯癫癫的，不停的询问尼姑们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回来。
她以为自己儿子还没有死。
尼姑们都觉得不能任凭她继续疯下去，否则，早晚都要出事情的，要是林蓉出什么事儿或者干脆死在尼姑庵里，她们的责任可就大了。
进入尼姑庵之后林蓉从来都不提自己的身世，不过民警过来通知娄晓勇死亡的时候也说了一些她的身世。
林蓉居然和附近轧钢厂的娄董事有关系！
尼姑们就到轧钢厂去找娄振华。
娄振华有特意到六院找了李平安让他出诊，帮忙给林蓉治病。
林蓉出家的尼姑庵叫做通教寺，就在中海西边的针线胡同，距离四合院五六里地，距离六院也不远，再加上娄振华是开车，很快就到了。
两人到通教寺的时候林蓉正在大发脾气，见一个人就问人家她的儿子在哪里，人家不回答她就大吵大闹，颇有些疯狂之意。
更重要的是。
林蓉居然连娄振华都不认识了，等到娄振华靠近的时候她一个劲儿的问娄振华自己的儿子晓勇去哪里了。
娄振华自然知道儿子娄晓勇死了，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林蓉更加癫狂，摇晃著娄振华的身体大声质问。
娄振华并没有躲避。
他有些伤感。
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林蓉做过他的小妾，他也真心将林蓉当自己家人对待过，可没有想到这女人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
“李医生。”娄振华开口说道：“怎么治她的病？”
“施针吧！”李平安说道：“你先按著她别动，我给她针灸！”
林蓉这种精神亢奋、躁扰不宁、打人毁物、动而多想为主症的病证其实就是狂病，需要涤痰泻火、清心开窍，取督脉、手阴、手少阴经穴为主。
若是以前李平安还真不会尝试针灸。
不过，近段时间他先是和老中医姜山学习过，又跟著刘御医研读了《濒湖脉学》和《文魁脉学》，跟几位中医专家探讨过脉学基础和理论知识，自以为已经入门，跃跃欲试的想要用针灸给林蓉治疗。
以水沟、神门、劳宫、内关、丰隆几个穴位为主穴，配合中脘、膈俞、行间、太溪等，毫针常规刺入。
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抗精神病药物氯丙嗪是去年由发国人发现的，还没有流入米国，更别说华夏了。
针灸过后李平安给林蓉用了安宫牛黄丸。
安宫牛黄丸由牛黄、水牛角浓缩粉、麝香、珍珠、朱砂、雄黄、黄连、黄芩、栀子、郁金、冰片等多种中药组成，有清热解毒、安神、开窍、镇静的作用，也算是对症。
李平安给他用的是同仁堂的中成药，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发挥药效。
终于。
林蓉的眼神清明起来。
她看到有男人抱著自己就想反抗，不过发现是娄振华的时候镇静下来，开口问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见林蓉清醒，娄振华急忙松手并且退后几步。
他没有理会林蓉而是向李平安问道：“她要治疗几次？”
“七日吧！”李平安说道：“我给她施针七次，再用七天安宫牛黄丸，之后她就能稳定情绪，只要不再受太大的刺激，常服药物，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娄振华答应著，嘱咐尼姑们帮忙看著点儿林蓉之后和李平安离开。
林蓉看著娄振华远去的背影有些伤感。
覆水难收。
她做出了和娄振华堂弟相好之事，今生他怕是再也不会原谅自己。
现在只所以救治自己只不过是应尼姑所求，对自己的最后一点儿照顾罢了。
李平安给林蓉针灸了七天。
第四天的时候改为使用安宫牛黄丸原始方子熬药。
七天以后林蓉差不多恢复。
李平安留下了方子，还让林蓉到医院买一点儿安宫牛黄丸备著时常吃一些，遇事切莫太过激动。
虽然有些机械，林蓉还是对李平安说了一声“谢谢”。
从通教寺出来，娄振华将李平安送回了六院。
路上。
他和李平安说了娄振兴父子两个的事情，嘱咐李平安通知父亲李林让他这段时间小心一些，可能有人盯著轧钢厂呢！
李平安说道：“我知道了，我会让我爸小心一些的！”
吃晚饭的时候李平安和李林说了娄振兴父子的事情，又说道：“爸，你以后到轧钢厂上班的时候要小心一些，没准儿娄振兴父子就是和特务有联系，可能是没打听到轧钢厂的事情被灭口了！”
李林点了点头。
其实。
他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
到医务室看病的工人也不少，他也听工人们说过轧钢厂是做什么的，就是生产一些钢材而已，就算是生产钢轨，特务有必要这么关注吗？
“我会注意的，我以后都骑自行车去上班，快去快回！”李林说道：“我只是个医生，轧钢厂的事情真不知道多少！”
半夜。
刘黑子悄悄的来到城外某处乱葬岗，在两个没有墓碑的坟头前面烧了的点纸钱，蹲下去一边看著纸钱燃烧一边说道：“陈蓉、二弟，我已经完成了上级的任务打听出了轧钢厂的实情，立功了，我会马上请示上级，拿了奖励我就带著你们回咱们老家，落叶归根，我，我将你们安葬到那里！”
说完。
刘黑子转身就走了。
地上的纸钱燃烧完。
熄灭了。
坟场里一片漆黑，死寂。
贾张氏干的好事儿。
四合院儿里的邻居都知道易中海不能生养了。
邻居们看向他的目光都变了。
有鄙视的。
也有可怜的。
就算是刘海中这样的官迷心里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就算易中海成了五级钳工如何？
就算他是四合院儿的一大爷又如何？
可是。
他没儿子，而且永远不可能有儿子啊！
刘海中想道：“罢了，罢了，往后我就让著易中海一点儿吧，他是四合院儿一大爷，院子里的事情都由他说了算！”
刘海中不争。
阎埠贵也不会和他争什么。
四合院儿的大事小情几乎都由易中海操持。
大家都知道了易中海的秘密可没人会在他面前说。
易中海也认为刘海中、贾东旭、李家父子这些可能知道他秘密的人不会说出去。
真相还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
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易中海以为大家都让著他是因为他这个一大爷有威望，了不起。
他不知道邻居们的真实情况。
一大妈还能不知道？
她天天在四合院儿里待著，从别人的眼神当中就能发现不对劲儿。
邻居们看向她的目光里有同情和可怜，甚至还有惋惜、不值，这些人不是知道了丈夫易中海不行还能是什么？以前这些人可是都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看向自己的目光可不是这样。
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