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别太贪，万一我死你前头呢？五百个亿得您烧给我。”
“滚蛋！”
“我买了烤羊腿。”
“羊肉降价了？”
“好像十三块一斤吧。”
“涨了不少，你个败家玩意儿。”
“有本事您别吃。”
“儿子孝敬老子的羊腿，老子凭什么不吃？”
“您就不怕这羊腿有问题？”
“考得不好？”
“差不多，过几天您应该就能听到您儿子交白卷的光荣事迹。”
“哟，你胆子比老子大，老子也就敢在一年级考鸡蛋。”
“您不生气？”
“气个屁，考上考不上的都是命，再复读一年吧。这两年快递越来越多，我琢磨着能供得起你上大学了。”
“借点钱吧，我想去做生意。”
“你脑袋灵光，不读书可惜了。”
“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想学什么上网就行，比大学课堂上教的东西还先进，更详细。”
“真不上学了？”
“嗯，就想做生意。”
“……要是那个死女人回来，会笑话老子。”
“没事，我挣钱给你娶个漂亮小姑娘，气死她。”
“你好像要借钱来着？”
“嘿嘿，启动资金嘛！没有起步资金，怎么挣钱给你娶漂亮小姑娘？”
“我没剩多少钱了。”
“别编瞎话！一张定期存折上有两万，还有张银行卡上有三万多，咱家有多少钱我比您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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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比抢银行来钱快
罗国富同志是个大老粗。
所以，罗辉从小被锻炼成煎炒烹炸，洒扫庭除样样精通的家庭煮夫。
不是老爹不努力。
而是老爹越努力家里越乱，做的饭菜……一言难尽。
用微波炉烤热羊腿，再斟上小酒。
把老爹的晚饭伺候舒服，然后他又钻进厨房忙活起来。
一通折腾下来，明天的三顿饭也都准备好了
所谓借钱，只是打个招呼而已。
家里的财政大权掌握在他自己手里，想用多少用多少，老爹不会过问。
不知道怎么回事。
重新回到从小长大的院落，干起活来格外顺手。
仿佛真的回到十八岁时的状态，永远不知疲倦，永远精力充沛。
这种感觉，真好！
干完杂活躺在熟悉的火炕上，他惦记着明天的行程，又拿出小灵通约任成文明天一起去陶镇进货。
如果没记错的话，高考结束查成绩的时间是23号下午五点。
明天就9号了，留给他做上门推销的时间只有12天。
必须抓紧时间。
终于，怂包任成文在每天50块工资的诱惑下，早晨出现在汽车站。
好在高考养成的习惯还在。
五点半起床，六点准时集合。
吃过早点，六点半乘车赶往陶镇。
“哥，你不是说做考生家长的生意吗？去陶镇干嘛？那里除了陶器，还有别的？”
“卖的就是陶器。”
“那个考生家长有病，会买破瓷砖？”
“兄弟，陶镇不止有瓷砖，还有工艺品啊。”
“没听明白。”
“我们去进点孔夫子、文曲星之类的陶瓷工艺品，卖给考生家长。”
“这能行吗？”
“不管赚钱赔钱，你都有钱拿，怕个毛？”
“我怕你赔得太惨！”
“没关系，等我赚钱了，你也别眼红。”
“看你说的，我就是给你打工，又不承担赔钱的风险，怎么会眼红。”
“那可说不准。”
“这生意能长久吗？”
“长久个屁，这玩意儿就是跟时间赛跑，十天内出不了货，我肯定得赔钱。”
“要是卖光了呢？”
“那咱也不补货，肯定有很多眼红的家伙也会来做这门生意，把利润空间压死。”
“你懂的真多，不会是重生了吧？”
“是重生了，我给你写个彩票号码，你去买一百注。”
“呸，你咋自己不买？”
“我不喜欢铜臭味！”
“你真清高，简直视金钱如粪土，小弟对你的敬仰之情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那是！”
“……”
咚！
咚咚！
礼貌的敲门声很有节奏地响起。
“谁呀？”
屋内，女人恋恋不舍地把视线从等离子电视上挪开，侧耳凝神仔细倾听门口的动静。
咚！
咚咚！
又是很有节奏，力度不太大的敲门声传来。
却没人说话。
“来了，来了，别敲了。”
女人急忙起身，胡乱捋了捋鬓角凌乱的长发，快步来到门口。
独眼从猫眼里探了探。
发现外面站着个留着寸头，身穿白衬衣的清秀青年。
看上去跟自家宝贝儿子差不多大。
应该是儿子的同学吧？
她不太确定来人身份，却毫不犹豫地推开门。
“阿姨，预祝于绍琪同学今年考高大吉，请一尊孔夫子回家保佑他金榜题名吧！”
没等她开口。
敲门的小年轻突然微笑着开口预祝自家儿子金榜题名，还恭敬地双手捧这个孔夫子的陶像，示意她出钱买下。
“啊这？”
短暂地愣神过后，她恍然大悟：感情，这孩子是上门搞推销的啊！
有想法！
本能地想拒绝！
看着寸许高的孔夫子像，她又有点犹豫：“小伙子，你这个孔夫子像买一个得多少钱？”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人家娃都预祝自家宝贝儿子高考大吉了，手里还捧着孔夫子。
这要是直接拒绝了，孔夫子生气了咋整？
“是请！”
罗辉开口纠正女人的说法，并为自己的开价做铺垫：“这是我请北武当山大师开过光的，得五十块。”
“北武当山，那可老远了！”
北武当山是铜城赫赫有名的道观，女人去过不少次，自然知道远近。
“是啊是啊，这不，我刚下车，就来敲您家的门了。”
罗辉笑得很灿烂。
“你是个会说话的，等等啊，我去拿钱！”
女人笑嘻嘻地转身拿钱，他很本份地站在门口并没有擅自进门。
静候对方返回把钱塞到自己手里，才双手送上孔夫子像：“阿姨，您最好上柱香供起来，夫子肯定能保佑您家于绍琪考过二本线，金榜题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