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辉直流哈喇子。
流水是十六万九千零五十块。
出去佣金六万七千六百二十块，毛利是十万零一千四百三十块。
再扣除一千多的成本。
纯利十万块。
2010年，在偏远的西北小城，日入十万块是什么概念？
饶是他两世为人，见识过大场面，也被夸张的盈利能力吓到了。
不过表情管理很到位。
脸色依然不变，只有呼吸微微急促了点。
“我快吓死了！”
刘颖带着哭腔卸下胸前的双肩包，跟防炸弹似的把书包推到他面前：“钱都在这，你数一数，我背了一天，看谁都像贼。”
呼！
长长吐了口浊气，罗辉缓缓拉开背包，露出书包里胡乱塞进去的绿油油的钞票。
都是五十的！
小姑娘们很给力，居然没有一个降价出售。
“别怕！如果还害怕，就来数钱，多数数就什么都不怕了。”
“真的？”
“试试！”
“我……试试！”
“放心大胆的数，这种事很上瘾的。”
“嗯，你先数。”
“行，咱先数出七万块，六万七千六百二十块你得拿回去给她们发工资，剩下的两千三百八十块都归你。”
“这么多？”
“不多，我再给你包个五百块的红包，当奖金。”
“真的？”
“那我得赶快数。”
“一起数！”
数钱，果然很上头。
快被庞大的钱数字吓哭的刘颖，很快沉浸在数钱的快乐中不可自拔。
不知不觉地霸占了用来装钱的书包，一个人在哪里刷刷刷地点钞。
“没过瘾！”
数完钱，看着整整齐齐码放好的钞票，她露出意犹未尽的眼神：“我……能不能，再数一遍？”
“你怕明天没机会？”
“就是没过瘾！”
“给，这是七万工资，这是你的红包，回家慢慢数。”
“你不怕我背着钱跑了？”
“不怕。”
“为什么？”
“跑了是你的损失，又不是我的损失。”
“什么意思，有点绕，我转不过弯。”
“咱生意开张头一天就赚了这么多，你带着七万块跑了我亏得少。以后赚到几十万上百万让你带着跑了，那我才叫亏大了。”
“你……牛逼！”
“小姑娘家家的，说话要文明，要矜持。”
“拉倒吧，老娘今天抱着这么多钱想明白了一件事：啥都不重要，赚钱最重要。”
“聪明！”
“谢谢你，罗辉，从今天起，我已经告别那种小女生的状态了。”
“这么利害？”
“死人，你就不会跨姑奶奶几句？”
“你叫声死鬼，我就夸你两句。”
“滚！”
“大姐，这是我家，该滚蛋的人是你。”
“好吧，我滚！”
“明天记得早点出摊，再弄点人手，去各县里摆摊。”
“我早都谋划好了！”
“卧槽，你要抢班夺权啊。那，明天起，不管谁卖出去一份，你都能提五块钱。”
“真的？”
“当然！”
“吧唧！”
“非礼啊！”
“老娘的初吻都给你了，你得了便宜还想卖乖。”
“滚蛋，你就亲了亲脸蛋，又没亲嘴，不算初吻。”
“唉，算了，我去睡觉，累死了。”
“开张大吉！”
“开张大吉！”
重生者有毒！
这才短短三两天时间，已经有好几个人的命运被改变了。
任成文，从网吧废柴变成了甜嘴推销之王。
王蓉蓉，没有陷在爱情的陷阱里自我欺骗，反而认清了某些虚伪的骗局。
孙喆。
好吧，这是个倒霉蛋，以为高人一等智商国人，精心布局。
没想到，坑进去的是他自己。
刘颖，本来是个开朗泼辣的阳光女孩。
结果，被一堆钱生生催熟，过早地抛弃了少女怀春的浪漫感。
还有费建德。
这辈子，他不会为了梦想跟自己有钱的老爹斗个你死我活了。
第11章 精英
“叨叨叨，叨叨叨，这都毕业了，他还拿自己当班长呢，叨叨个没完！”
“就是，快点开始快点结束，下午还要去摆摊呢。”
“我后悔了！”
“早知道他这么婆婆妈妈，就该听刘颖的，乘着中午人流量大的时候多卖几尊孔夫子。”
“时间就是金钱！”
“别说了，在这里每过一秒，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以前不知道，这种数钱的感觉真过瘾，我都有点上瘾了！”
“……”
得月楼。
二楼最大的包厢内，曾经的班长孙喆单独坐一桌，面对另外两桌的同学侃侃而谈，回忆着高中三年来的点点滴滴。
并展望未来。
希望同学们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奋发有为，努力提升自己，将来做一个有益于社会、有益与国家的人云云。
然并卵。
前来参加聚会的同学并不像学校老师那样对他的演讲内容买账。
他说他的。
女生们团结在另一桌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摆摊的事情。
男生们则围在任成文身边吞云吐雾，惊讶于平时不声不响的家伙，这次聚会居然买得起四十多块钱的高级烟。
真人不露象啊！
“咳咳！”
最捧场的王蓉蓉不在身边伺候，孙喆有点不太适应被人无视的尴尬场面。
孤零零地单独坐一桌，好像不太对劲。
他不得不放下班长的架子，干咳两声停止说教，挤到男生堆里听他们都说点啥：
“真不是跟你吹，跟着辉哥混，我连大学都不想上了。”
“这次又烤糊了。”
“不用查成绩我就知道，考蓝翔还差不多，考大学我这辈子没希望了。”
“呃……蓝翔不用考，按照目前的势头发展下去，暑假我就能赚到上蓝翔的学费，不用老爸老妈掏钱。”
“……”
任成文旁若无人地吞云吐雾，言语间对罗辉极为推崇。
一口一个辉哥。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跟罗辉关系密切。
“咳，我还说家里咋多了尊孔夫子像，原来都是你跟罗辉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