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照顾文艺女青年的情绪和新闻专业性，他不能直接指点对方该怎么做，免得激起逆反心理。
得引导对方的思绪沿着正确的方向前进：“我猜你最近没少上网吧？”
“你怎么知道？”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有没有发现在各大新闻网站看新闻会产生一种‘虚耗时间’的奇怪心理？”
“你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不是你的个人感受，凡是喜欢逛新闻网站的网民都有这样的感觉。”
“你想表达什么意思？嫌弃我不务正业吗？”
“大姐，你这种思维方式很败家，我很难舍得投钱让你去搞创业。”
“哥，我错了，你是我亲哥，你说啥就是啥。”
“叫爸爸！”
“爸……嗯？！”
“唉！~乖。”
“你……可恶！”一时口快被这家伙占了便宜，孟雨涵气恼地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却也没有真去计较，“说重点，你刚说那个虚耗时间的心理是怎么回事？跟我创业有什么关系？”
感受到这没有力量的一拳，罗辉嘿嘿一笑，说道：
“虚耗时间的感觉是对的，这个感觉没有错。互联网空间又被叫做信息洪流，扑面而来的各种信息很容易让人感觉到无所适从，好像什么信息都有用，又都一点屁用没有。”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所以呢，你要搞新闻网站就必须面对这个问题，解决网民这种‘虚耗时间’的感觉就能稳定留住读者。”
“你有解决办法？”
“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新鲜的说法叫做大数据技术？”
“没听过。”
“其实就是统计学在互联网算法里的应用方式。”
“数学？”
“嗯，数学。”
“这东西跟我创业有几毛钱的关系？”
“建立一套基于统计学的信息分派方式，帮助需要信息的人迅速找到想要的信息，就是你创业成败的关键。”
“你不是高中生吗？怎么什么都懂？”
“怎么，你这个大学生不自信了？”
“在你面前，我都自卑了。”
“坚强点，我保证，你以后受到的打击会越来越严酷，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猪头。”
“我已经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跟你一个物种了。”
“很好，继续保持这种怀疑，你是对的。”
“……”
什么大数据技术。
什么人工智能算法。
什么算法模型、算法大模型。
听上去很高大上的名词，很容易让人望而生畏，其实没有普通人想象的那么神奇。
无非是统计学的具体应用方式而已。
一种应用方式不对路，就换另一种应用方式。
或者把好几种应用方式综合起来，形成几种不同的计算套路呈现在受众眼前，差不多就能挂羊头卖狗肉地自称“人工智能”技术了。
挂羊头卖狗肉的人多了，自然就形成了一股人工智能技术的潮流。
其实……都特妈的在割普通人的韭菜。
没一个好东西！
在罗辉看来，这些破烂玩意儿叫“人工智障”更合适一些。
经过十几亿年自然演化和淘汰才残存至今的智慧生命哪有那么容易被模仿？
——太看不起大自然的伟力了！
至少，在量子力学被完全攻克之前，真正的人工智能技术不会诞生。
现阶段乃至几十年内的人工智能技术，有的只是算法。
算法而已！
“你准备好钱，我很快就来拿！”
经过罗辉一番深入浅出的讲解，孟雨涵信心满满地告辞，准备返回铜城去辞职。
顺便调查调查互联网新闻市场再搞个创业计划。
罗辉也带着任成文和美工组启程赶往京城。
“舒服！”
漫步在京城夜晚的街道上，他感到极为清爽松快。
身为北方人，他很不习惯杭市潮湿的空气。
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是一股黏黏糊糊的闷热气息，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预约的时间在明天早晨。
晚上没什么事，他在任成文的鼓动下外出散心。
顺便琢磨琢磨该怎么说服黎副总裁，把自家微信安装在即将面世的新品手机上。
只是，京城的雾霾有点重。
没有铜城的空气那么干净透亮，身处其间，让人心里依然有点小烦躁。
“好多人呐！”
“老大，跟着你混真惨，我居然没有花钱的时间，活的太失败了。”
“我已经好几天没上过游戏号了。”
“现在居然不想着玩游戏了，满脑子都是公司里的事情，真他娘的不可思议。”
“……”
在酒店周围转了一圈，新奇感消失，两人还是熟络地找了家烧烤店撸串聊天。
“你是不是看上美工组的那个姑娘了？”
听着任成文的唠叨，罗辉一针见血地指出唠叨背后的小心思。
“啊？老，老大……你看出来了？”
“废话，你有事没事就爱往美工组的办公房间跑，我能看不出来吗？”
“人家都是大学生，我有点……不好开口。”
“那是因为你还不够强大，记不记得高考完我跟你说过？只要你足够有钱，身边围绕的都是善良贤惠的好女人，各个都适合做老婆，当你还是个穷逼的时候千万别去自讨没趣。”
“我觉得江芷雪不是那样的人。”
“卧槽，文艺女青年你都敢招惹？”
“什么意思？”
“那姑娘……是搞艺术的，心思跟正常人不一样，你伤不起。”
“老大，你有没有发现我很有艺术细胞？”
“你有艺术细菌。”
“融资会场可是我带人布置的！震晕了一群人，好不好？杰克马都夸我办的漂亮。”
“那是我设计的！”
“好吧，你牛逼，你厉害，兄弟我就是个废物。”
“我的兄弟，再废也得是废物中的战斗机，未来会是个身价百亿的超级富豪废物。还怕没女人？”
“这话我爱听。”
“那就用心学习吧，编程你没兴趣，行政你不爱……让我想想你还能干点啥。”
“义父！请受奉……”
“别！这招不好使，在我想到好办法之前你就跟在我身边混，耳濡目染的总能学到点东西。”
“其实我就想学你怎么泡妞的？孟记者看到你就两眼放光，美工组的姑娘看到你也跟狗看到骨头似的直流哈喇子，刘颖、姚思海、王蓉蓉她们天天给我发短信打听你的消息……这他娘的谁受得了？”
“哥不会泡妞，哥只是有钱而已。”
“瞎说什么大实话！”
“……”
两人聊天的功夫，守在旁边桌上撸串的刑警老刘突然起身挡在罗辉身前。
被拦的是熟人——王蓉蓉。
面对几句压迫感的拦截，她面色有点惶恐：“我，我和罗总是同学！”
“抱歉，请保持距离，同学身份也不能靠近。”老头顶着颗光头面无表情地拒绝她靠近。
甚至，右手悄悄攥拳已经做出攻击姿态。
“那啥！”
罗辉急忙起身，指着老刘坐的桌子：“要不，你坐那桌，他是在执行任务，我也没办法劝。”
执行任务状态的老刘六亲不认。
他早就领教过，还是尽量配合对大家都好。
“呃，好，好好。”
王蓉蓉尴尬地退了一步，缓缓挪向老刘坐的桌子，顺便解释来意：“我来参加艺考，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们。”
“考完了吗？什么专业？感觉怎么样？”
异地他乡见到熟人罗辉不自觉地带了几分热情劲。
任成文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假装没看到王蓉蓉埋头撸串，不吭气。
这一切，光头老刘尽收眼底。
丝毫没有放松对王蓉蓉的警惕，撸串的同时随时准备蹿起来应对突发情况。
“播音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