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是梁牧泽舒服，就坐在办公室里都不用活动，只需要张张嘴便能解决问题。
日常训练就是这么无聊且枯燥的，无聊到前几天雷战专门组织了一场特别的足球比赛，为了磨合火凤凰队员的配合，所有女兵戴上了防毒面具。
视野受阻的情况下踢足球，这种损招也就雷战能玩的出来，要不是最后雷电突击队的人让球，火凤凰肯定要被套零。
不过惨败有价值，这让一群散沙一样的女兵开始凝聚起来了，相互之间的关系也从闺蜜变成了战友。
在林阳他们看来，战友关系是真正的瓷实，可不是塑料闺蜜情可以比拟的。
梁牧泽这边，因为林阳的不断念叨，这家伙连打了几个喷嚏，匆匆讲了几句话后便结束了课程。
出门溜达了一圈后，找了个僻静无人的角落拿出电话向他家的夏初汇报工作，同时也要商量一下给火凤凰送礼的事情。
没错，林阳给梁牧泽说的办法就是去医院的手术室里面现场参观一天，梁牧泽打了申请，也得到了批准。
流程上已经是没有问题了，现在差的就是一个合适的时机，一般手术没什么意思，最好是能遇到开胸的，开腹的，开颅的。
这段时间他就在等待一个病人的手术时间，心肺联合移植，这个比较合适，时间比较长，女兵们一定会感到惊喜。
嗯，这件事林阳是不知道的，他只是让梁牧泽联系医院看看，能亲眼看到刀子划开皮肤什么样子，血管流血什么样就成了，没想着搞大的。
毕竟手术这玩意内行人看起来也就那样，看得多了也都能习惯，但外行人的话，面对血淋淋的场景多数人接受不了。
夏初也给了梁牧泽一个非常友好的提醒，建议梁牧泽不要这么做，梁牧泽具体了解了一下这个病的情况后，依旧选择了坚持。
“手术时间定下了，明天上午第二台，大概早上八点半就要开始，你们可以提前一点来，第一台手术也可以看看，胆囊切除。
另外，我的建议你真不打算考虑一下？毕竟我是真怕你被那些女兵打死，这么大手术，全程观摩下来的话，要一天，我想她们可能吃不下东西了。”
“没事，时间越长越好，总要让她们有一个深刻的记忆，要不是没那么大本事，我都要带着她们去刑场走一圈了。”
梁牧泽打定了主意要这样做，那么夏初也不好拦着，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替梁牧泽祈祷了。
时间转眼到了第二天，梁牧泽满是期待的拉着火凤凰的女兵们坐车去了109医院，林阳从护士长那里了解到了手术室的安排之后，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这么大的一台手术啊，梁牧泽这回真是没打算好好活着啊！
第187章 观摩
“大家都坐好，不要吵闹，在这里安静的坐着，不要影响别人，结束前不要说话，心肺联合移植手术，难得一见啊！”
梁牧泽兴奋的给大家做着介绍，作为外行人，他的这种热情林阳不能理解，林国良也不能理解，夏初更不能理解。
“病人是先天性心脏病合并艾森曼个综合征，情况有些复杂，林阳老师，这手术你能做么？”
夏初不管无故兴奋的梁牧泽，拿着一份复印出来的病例询问林阳，想从林阳这里得到一些指导性的意见。
林阳接过病例看了起来，病人很年轻，所以希望通过这种风险极高的手术来延长自己的生命，供体则是一位因为车祸导致脑死亡的患者。
“正常步骤，也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术前检查一切正常，就挺好的，如果是我的话，供体心肺采取肯定没问题，移植的话没信心。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参与到这一台手术中去？要不向张医生申请一下近距离观台，这样能学习到很多，对你应该会很有帮助。”
“算了吧，张老师都只是二助，我就不给他添麻烦了，倒是你的话，想进手术室观台没问题，这里人太多了。”
示教室里面现在除了火凤凰的女兵们外，还有一大群的住院医主治医师旁观学习，毕竟心肺联合移植手术可是不常见的。
前来主刀的还是从京都协和来的老教授，109院的院长都亲自上台了，这可都是业内的顶尖大拿，能看他们手术也是一种机缘。
林阳摇摇头，觉得没那个必要，因为自己这辈子应该也遇不到一个需要自己主刀完成的大手术了，也就不进去手术室里挤着了。
火凤凰的女兵们现在除了何璐以外都有些紧张，因为示教室里面的高清大屏幕已经有了画面，受体和供体都躺在手术台上。
“没见过刀子划拉在人身上的场面吧，一会都好好的看一看，你们应该知道是什么样子，因为将来你们势必要学会用匕首杀人。”
林阳尽量将语气放得平和一些，这样容易让大家接受，梁牧泽这家伙一上来就搞得有些太猛了，林阳怕她们有了心理阴影。
“林教，我和教导员会帮她们开导的，放心好了。”何璐现在也比较兴奋，不过却没有忘了自己作为备选队长的责任。
十多分钟后，手术开始，示教室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只拿着柳叶刀的手，轻松的便将一个人胸前的皮肤给划开了。
这一场在别人眼里应该算是相当酸爽的，因为皮肉剥离的画面太过不可描述，撑开器一搭，直接展现在众人面前的便是那还在跳动的心脏。
两个肺也比较鲜活，心脏也显得非常健康，主刀非常熟练的游离升主动脉，无名动脉，上腔静脉，套带，结扎奇静脉……
“这手法，非国内顶尖的外科大拿做不到这么游刃有余啊，这游离做得，简直完美！”
在林国良眼中，那双拿着柳叶刀的手无比灵活，做手术像是在搞艺术，值得细细品味。
但是在火凤凰女兵的眼中，如此高清的情况下看别人分离人体器官，简直难以忍受，尤其是开胸的刀口如此之大，以至于她们能看清楚更多东西。
梁牧泽坐在夏初身边，听着夏初在给他讲解手术要点，同时也在听夏初不断的夸奖主刀医生的水平高超，总是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我说老梁，别硬撑着了，你这外行人懂什么呀，我敢保证夏初说了十句话，其中有八句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知道下腔静脉么？知道高位结扎么？”
梁牧泽老脸一黑，瞪了林阳一眼，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林阳现在怎么看怎么讨人厌。
“梁牧泽，其实我觉得林阳说的没错，你不用强行跟我找共同语言的，这手术涉及到的知识确实是有些复杂了。”
“没事，夏初你继续讲，我喜欢听，还有，林阳你管我听不听得懂呢，就你事多，你家住海边吧，管这么宽！”
林阳撇撇嘴继续看手术，梁牧泽打肿脸充胖子，非要接触这些令人感到头大的医学知识，为了和夏初找共同语言，他也算是拼了。
手术继续，场面变得越来越惊悚，尤其是当心脏停搏开始切除后，有些胆小的女兵甚至都闭上了眼睛。
说起来摘除了心肺的胸腔里面空荡荡的，看起来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然而这样的画面一会还要继续出现。
另外一边受体也要摘除心肺，两边的手术是同时进行的，另外一边也比较顺利，看起来这台手术操作方面是不会出现问题的。
但是受体在完成了手术后能不能扛过去就说不准了，术后排斥反应是会要了人命的，很多患者都扛不过这一关。
同时还有感染风险以及闭塞性细支气管炎，总之就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观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火凤凰的女兵们表情逐渐的趋于木讷，脸色由红润逐渐的向着苍白转变。
林阳看着这些女兵的表现，不由得叹气，还是见的太少，如果有人亲眼见过自己用10式重狙打人，估计当场就吓哭了。
“力度还是不够啊，老梁，你还有没有准备一些更有料的礼物送给女兵？”
“这个自然是有的，饶叔那边正好有个案子的受害者需要做尸检，巨人观尸体，我看了都觉得瘆得慌。”
梁牧泽准备还是很充分的，不单单这边看活人，另外一边还安排了死人，好家伙，巨人观啊，这受害者看来是死了一段时间了。
巨人观指的是尸体死后不经过处理产生高度腐败和膨胀的现象，眼球突出，嘴唇变大且外翻，舌尖伸出，全身肿胀，仿佛充气了一样。
夏初听到这三个字以后，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巨人观的尸体，怕是没有人会喜欢的，法医肯定也不例外。
如夏初一般的正统医生知道巨人观，但肯定没有亲眼见到过，但只凭想象也知道有多可怕。
第188章 两个坑货
“老梁，我看夏初也对巨人观的尸体很有兴趣的样子，要不你把她也带着一起去看看？”
林阳分明是看到了夏初脸上的不自然，但还是开了一个玩笑，梁牧泽咧嘴一笑道：“那当然可以了，夏初，想去么？”
“我就不了吧，我还得值班，一会手术下来，张医生肯定得休息，我得在科室里留着。”
夏初白了林阳一眼，然后抗拒的摇摇头，拉开了自己与梁牧泽的距离，现在她真的已经理解不了梁牧泽这家伙的想法了。
“没关系的，我帮你请假，实在不行你去看，我帮你值班，我想你们心外主任肯定没意见。”
林阳挺身而出，如果可以不看巨人观的尸体，他倒是愿意帮夏初值班，这都是小事。
“那就多谢你了，夏初，一会换了衣服一起去吧。”
梁牧泽没有看到夏初脸上的表情，倒是非常正式的向林阳道谢，林阳当场差点没笑出声来。
当然，他的奸计最终也是没有得逞的，大概六个多小时过后，手术进入了尾声，再也没有继续看下去的意思了，梁牧泽便准备带队离开。
林阳找了张一驰，结果张一驰竟然大方的一挥手，说不用林阳顶班，便推着林阳和梁牧泽一起去了法医中心，顺道梁牧泽也拉上了夏初。
实际上夏初现在的内心很复杂，看尸检解刨就跟医学院里解刨大体老师一样，也是一个学习的机会，但巨人观……
“好了，大家看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外科手术，应该已经算是大有收获了，咱们的梁教官还给大家准备了另外一份礼物。
活人大家已经看过了，接下来就要去看看死人了，法医中心有一具巨人观化的尸体，今天要确定死因，一会你们所有人都要睁大眼睛了！”
林阳刻意将梁教官这三个字咬的很重，好让大家知道今天这事都是梁牧泽主导的，自己只是跟着出来凑人数的。
梁牧泽站起来挥挥手道：“虽然费事了一点，但是能让大家学到一些东西，我觉得还是比较值的，这样，一会大家去吃个饭，然后我们直接去目的地。”
“不了吧，梁教，还是快点结束吧，我们暂时可能并不需要吃东西，没有人感觉到饿吧？”
沈兰妮漫不经心的回应了一句，却听得他们乘坐的车里似乎传来了泡面被捏碎的声音，然后又传出来了清脆的咬泡面的声音。
众人循着声音望过去，却是林阳手里拿着几包干脆面正吃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的给旁边夏初一包，于是夏初便也开始吃了起来。
“哦，小零食，小时候喜欢吃，怀念一下，你们谁还要，挺好吃的。”
大家基本上都没胃口，但林阳可不管那么多，不吃点东西垫吧一下不好，所以便丢给所有人一人一袋。
“都吃点，不然对胃不好，谭晓琳同志，你最大，你带头，何璐，监督大家一定吃干净了。”
“是！”谭晓琳接受命令，马上吃了起来，何璐倒是也没有别的感觉，还能心平气和的品尝干脆面的味道。
“对了，你们看看干脆面里有没有英雄卡来着，现在是奥特曼吧，都给我拿过来，我没事喜欢搞收藏。”
林阳笑着开了开玩笑，不一会何璐便把收上来的卡递给了林阳，这时候梁牧泽林国良也凑过来跟林阳一起欣赏起了卡牌。
“以前我也收集过，一整套的水浒，一整套的三国，吃了不知道有多少干脆面了。”
“现在不一样了，老梁同志，金卡银卡普通卡，你想集齐一整套真还不容易呢。”
“多买点就是了，你要知道，那时候我有稀有卡，别人出好几块钱跟我买……”
梁牧泽和林阳林国良三个人头对头开始了关于童年回忆的讨论，一车女兵表示这三个人真心幼稚。
夏初心累，总感觉自己摊上了一个不怎么靠谱的货，女朋友在旁边，好长时间见不了一面，居然就跟别人玩起了卡牌？
什么鬼！
半个多小时后，梁牧泽他们来到了警局这边，被饶峰带着直接去了法医鉴定中心，因为法医不允许，所以他们所有人只能站在门外观看解刨。
不过玻璃擦拭的很干净，法医室也不大，所以所有人都看得是非常清楚。
巨人观的尸体，高度腐败，和书上描写的画面差不多，甚至更加的惨不忍睹，因为现在正是夏天，所以这具尸体已经生出了蛆虫。
法医在里面皱着眉头将外表蛆虫依次剔除，干了半天活以后，看向了外面的林阳等人，随即推开门出来。
“听饶队说你们中有医生，能不能进来帮帮忙，我助手今天正好不在，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闻言，林阳后退了一步，林国良也后退了一步，他们两个是不需要通过解刨尸体来加强学习了。
夏初迟疑了一下，何璐也愣了一会神，然后就被梁牧泽和林阳一把推了出去，几乎同时。
“让她帮忙吧，军医，水平不错。”
梁牧泽和林阳同时开口，法医也愣了一下，笑道：“别急，都有份，一个解刨，一个记录，正好，都进来吧。”
夏初一脸苦色，何璐也非常难受的看了林阳一眼，两个大男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敢推着女孩出去干这种活？
“快去吧，没听法医说么？很好的机会，可不要错过了。”梁牧泽安慰夏初，夏初狠狠的瞪了梁牧泽一眼。
“你给我等着，老娘今天跟你没完！”
憋屈了很久的夏初终于爆发了，林阳当场没忍住便笑了起来，何璐翻着白眼看向林阳。
“林教，你也别幸灾乐祸，如果有机会，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不知道女人心眼都小么？”
林阳的笑声戛然而止，无奈的摊摊手。